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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发表人是: 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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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人 内容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最 初 还 虚 第 一


  大和问云:“《直论》中言:‘炼己先务,有当禁止杜绝之端。’又言:‘不炼己,有难成玄功之弊。’可谓详言炼己之要矣。昨又言:‘最初炼己,不过导其入门,仍要还虚,方入阃奥。’敢请还虚之理何谓也?”
  曰:“儒家有执中之心法,仙家有还虚之修持。盖中即虚空之性体,执中即还虚之功用也。惟仙佛种子,始能还虚尽性,以纯于精一之诣。若夫人心,则戾其虚空之性体,冲冲不安,流浪生死,无有出期。故欲修仙体者,先须成载道之器。欲成载道之器,必须尽还虚之功。虚也者,鸿湾未判以前,无极之初也。斯时也,无天也,无地也,无山也,无川也,亦无人我与昆虫草木也。万象空空,香无朕兆,此即本来之性体也。还虚也者,复归无极之初,以完夫本来之性体也。”


  曰:“然则何所修持,始尽还虚之功也?”
  曰:“还虚之功,唯在对境无心而已。于是见天地,无天地之形也。见山川,无山川之迹也。见人我,无人我之相也。见昆虫草木,无昆虫草木之影也。万象空空,一念不起。六根大定,不染一尘。此即本来之性体完全处也。如是还虚,则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顿证最上一乘,又何必修炼己之渐法也哉?佛宗云:‘无根光中常自在。’又云:‘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合此宗也。”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自 序


  冲虚子自序曰:仙宗果位,了证长生。佛宗果位,了证无生。然而了证无生尤以了证长生为实诣,了证长生尤以了证无生为始终,所谓性命双修者也。今我述斯宗,厥意在仙宗,其佛宗不过带言而已。名曰合宗者,欲使天下后世同志,圣真知性命双修为要也。向作《天仙正理直论》九章敷陈仙理,次第详明。兹复述《仙佛合字语录》九章,一以阐明《直论》未泄之秘法,一以罄口传未悉之天机。有是录,而玄中之玄,妙中之妙炳若日星矣。得斯录者,精进修持,成仙,成佛,庶不负我度人之苦心也欤!


  大明万历中濬帝阁下吉王国师维摩大夫三教逸民南昌县僻邪里冲虚子伍守阳述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增 注 说



  书有不必注者,谓已显明直捷,反复辩论之。若有注也,书有可以注者,谓宜发明书言,以己意逆合而注之也。必后之闻见与前之闻见同,前书得后注,理愈明而犹合辙若一,斯可不诳惑于世矣。若观者不知作者意,如注《参同契》为纳甲,注《悟真篇》为房术,注《穆严》、《楞伽》、《金刚》、《法华》以时文、训诂、套语,不能剖真修实义,各成门户,致有经自为经,注自为注之斥。出乖露丑则,亦何用注为?所以《天仙正理直论》既有《仙佛合宗》为之注,犹惧后人妄注错误,害超世之圣真,吾堂弟真阳子又加注之,予又辅之,同一师之学,并四瞳之见而为之者。其《合宗》二注,又皆出于录者之手,无非杜绝众口之妄,保全度世之真,则后世不必画足于蛇,倒屐于首,令未来无极劫中皆不失性命根宗、不迷超劫慧命,诚不谬注者之所赐也。故亦诫之,曰:毋烦后注!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后 跋



  冲虚子跋云:道为天仙之秘机,
  天仙之道,唯天仙知之行之,凡夫去天之远,何以得遇?唯不可遇,虽曰不秘而亦是秘。若有得遇知其道者,必要体天仙之心,行天仙之德,而后可成天仙之道。


  凡夫之罕见。
  为今之凡夫者,前虽有善而或有小功,不足以得道,故难遇。若能从今起念学道时,全具善心,力行善事,绝其从前间有不善者,则道之罕见者犹可望见也。


  或百劫百年一传于世,
  如唐开元时之纯阳翁,始度王重阳于宋徽钦时,如六祖惠能止衣钵不传,而后竟无传法之七祖者。


  或片言数语密度于人,
  如钟吕二仙度燕国宰相刘海瞻,以卵垒为山而不崩堕,刘曰:“危哉”!钟吕曰:“汝宰相之位更危于此。”刘弃相从之而仙去。如虎皮座张真人以嘉靖帝强请之不起罪,邳州守请,曼及三年而后至京,延及徂落而不复命。远至六安州,召卢江县李虚庵而度之。命三诵三背其言,三日而别,李竟成真。县及邻封,皆称肉身菩萨。然张祖不肯见帝而度,乃召李而度之,此亦张祖密度之案也。如佛欲度迦叶,分恒河水为两断,而佛行其中之无水处。叶以舟救佛,佛从舟底穿入而舟底无孔。叶犹曰幻也。佛曰:汝未成不生死阿罗汉,何能如此贡高我慢?叶惊服,自不知所以不死,而归依之是也。


  三口不谈,六耳不闻,
  三人则三口六耳也,其中或愿学小成于人仙者,或愿学中成于神仙者,或愿学大成于天仙者。所愿者则重之而喜闻,所不愿者则轻之而厌听。或德止足以授小,而分不宜闻中、大二成,故不同谈,不同闻也。如许旌阳、吴猛二人,许为旅阳县令,吴为分宁县令也,同谒丹阳三湛母元君。母独传许以道法,谓吴德行尚未充;后当拜于许授。如世尊单传递叶为初祖,而以堂弟阿难未能离欲,令转拜叶传为二祖。俱是旧案也。


  不经纸笔。
  仙道乃天上人之所有,亦天上人之所用。正上仙口不谈之秘,鬼神觑不破之机。所以不载笔于纸。


  何敢浅其说,直其论而谆谆然数万言为镌哉?此大罪也。
  大道本不敢轻一言于非人之前,何敢浅说其精深,直论其秘密,令善恶贤否、正人非人一概混见之耶?但视世间无不可救化之人,倘有不从正而改邪者,是必从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出而初世为人,而恶心犹在故也。虽直论之,彼只见如不见而已矣。何嫌其混见?


  曾见一人截然向道,而竟无觅处。
  截然者,截断世法尘劳,决志学道。满目是万法干门,竟不见何者为仙道,不知向何处觅仙道?此甚可怜。


  举世多人谈道,而悉堕旁门。
  遍世界谈道,所闻所知,全在淫邪窠臼中,初学不能辨邪正。遇之焉不堕入?此又甚可耻。


  谓道不在世,而人必误陷于邪者也有。
  仙道原只蕴藏于仙胸中,世何得有?一切诸人,不遇仙度,皆只在世而学,焉能外世见而求世外之见?毕竟误陷于邪矣。


  谓人心自邪,不求闻道,而规正者也有。
  心邪之人,唯邪法是喜。口称是学仙之党者,只愿学房术御女,谓淫媾有如是快乐,是我所学之有证。而仙道高远,或者即此所致我何必舍此快乐而别求仙乐为能?故不求闻也。自称是学佛之党者,造断见之邪说而惑人,不知已为佛之所斥。自谓有了此一口高谈捷语,足取衣食名誉,何必效佛所修而六年禅坐以自苦?故不求闻也。予在金陵,所以绝不屑与人谈仙佛,见彼诸俗人谈仙者,皆志于房术御女,及却病小功,而即指为仙道。不务修德修道,故不必与为谋也。见彼众生谈佛法者,皆妄将佛说为行教无用之虚言,将已谈断见作佛法,不求如何如佛八千劫说一会《法华经》方已,不求如何得如佛八万四子劫坐一定方起。必执断常邪见,直趋死亡。为了生死,或学躲一轮回为自足,而且不能得,又不能承当正法。竟如石马,虽打不走,全似木牛,拽鼻不回,谓之下悬不移。何足救化?何足与言?所以只遵仙佛正法,为我自语师而已矣。我又为有相知者悯,而浅说劝之。佛昔云;“人相竖,畜相横。”世之俗夫,每以横相妄谈佛法。语人曰:“我知佛,我是佛。”此亦妄人也已矣。甘为横相,又何难焉?今而后谈佛者,请先改汝横相为竖相,且遵佛说,别作商量。庶免空劳妄谈,虚度一世。


  借令百劫、百年,生一圣真,将何人悟?
  言此论若不出世,倘有真修者不知如何修仙,不知如何修佛,故无趋向处。亦不知学何者为学,行何者为行?


  所以得圣真于学者,必由此论。
  及有此《直论》并《仙佛合宗语录》出世,若有一人精究此论及录,便见得此人是有志于此者。与论合志,即为学此道之圣真,不究者,则其志不学此,终于凡夫轮转而已。


  得圣真于师者,亦必由此论。
  诵诗读书而尚论古人者,固有人。诵此论而寻觅论此之人者,亦有人。未诵此论而寻觅已诵此论者,亦必有人。能觅此人,岂不得遇此人而得遇此道?故曰求师必由于明此论,所以张紫阳真人作《悟真篇》以访友,果得石杏林为之徒。其胜于奔走四大洲访师友者,不万万分便益哉?


  故钟离云:“吾之求人,甚至人之求我。”
  古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盖弟子以初学之无知,故不知所遇之人有道无道,而拜之故易。师之有道者,上奉天诫,必选择同德同志,祖父善门。一不全,不足为弟子,故寻之难。昔钟离往九江府德化县度县宰吕纯阳,又钟吕往甘河镇度宋徽钦时领兵校尉王重阳,又钟吕往燕国度丞相刘海蟾,又虎皮座张真人行至六安州马神庙,召卢江县之李虚庵而度之,又昔世等往偷罗厥叉国度迦叶者,皆是师急于求人之案。


  人不及于求我,我不及于求人。
  世界如许大.学者相隔如许远,谁知我而求?由我非方外之士游遍四方者,亦非如所谓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者,亦非如世尊自谓行化时至,乃行而化之,至度一万八千九十四国人者,不过隐处一小小道隐斋而已。不及求人,所以亦不得为圣真学者之所遇。


  乃以一笔救天下后世迷。
  唯成书可以代面命,虽遍天下,尽后世,凡有见者,皆可救其迷惑。


  然而迷自轩辕氏御女保生之术一倡,
  轩辕者,君天下者,忌嗣子之少,故用后宫之多,淫媾之多,必不可不节欲。后世学者,岂可以节欲之人事,而遂误指为长生不死神通之仙道乎?


  而真伪争途四千余年矣。
  仙道是出世间法,真也。御女术是在世间法而非仙,伪也。本不同者。凡学仙圣真,既有大志、有圣德,必不可学御女以招天诛。凡学御女者,轻纵淫乐,环女子之身,丧女子之耻,志极卑污,败仙佛根基种子。天律严密,又岂容于谈道?


  真者幸有天降异传而作仙佛,
  汉之张道陵、葛玄仙翁、寇谦之、于吉,皆太上降下而传。北汉时之钟离正阳,乃东华帝君之降传。唐之纯阳吕翁,乃钟离之降传。宋之王重阳、燕之刘海蟾,乃钟吕二真人之降传。世尊佛,乃阿私陀仙之降传。故《法华经》佛云:“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遂致成佛”是也。所以伍子言:“非仙不能度仙,非佛不能度佛。”此亦破迷之一说也。


  助者自愈炽说,遍天下而迷人。
  炽说者建立各种门户,曰三峰采战者、曰小采补者、大采补者、曰童男童女开补气者、曰对炉者、曰入炉者、不入炉者,千种淫秽无耻。此之为世事用,尚甚可耻,又安可妄诳人曰道乎?所以道隐评之曰:“尝见犬猿与阴者聚,则抚弄其二物,岂可以衣冠人物、有礼义廉耻者而如之乎?”又评之曰:“蠢动如蚊蛾虱类,人共见其不学而能相媾。岂有不蠢如人,反不如之而学人为媾乎?以速死丧命之事,而愚弄人曰接命不死、其迷于自愚,又迷于邪说之诳如此。予请诸人破迷改过,且自安生保见在之福。”


  以此大迷之世,而论说之宜直、宜浅,其可少乎哉?泄论说之功,岂不大哉?
  泄万古圣真密旨天机,书之遍与凡夫言,固有罪矣。但后来圣真,得明道于论说之所,岂不是此莫大之功乎?


  然泄道未必无干于天罪,敢望曰天不之罪而故竟冒干之耶?即此一点破家学道、慈心救世之为功抑可赎罪哉?得悟于天下后世劫,独超出大迷而为圣、为真者,又可无此泄道功之报哉?


  后来圣真得明正道于论说,不被邪说坑陷而竟成圣、成真,亦当报今泄道之功。


  见此者幸毋谓我一见是书,已尽见其道。见之因易,而生易见之心,靡不亦自轻易视其性命。


  书成道之粗迹耳,道之精真者曰理,道之实行者曰本。理可以书求,事未可尽以书行。必要真诚参师学道。凡未得师者,以此书考寻正门为引进,即此以为引进师也。已得师传者,以此书印证是否,而为信受奉行。此即是印证师也。若不求真师救度,专向书本上诵章句,偶见一斑,妄称全豹,愚谓只可言悟书,不可言悟性、悟道。由怀易见之心,不识为难遇难闻之天宝,则其轻易视性命而丧失者,将必不免矣。”


  毋谓我一见书,便见此道实可易行,正遂我畏难之心。即此易行而易行之,自执善悟不求师,而按图索骏,焉能了悟到至玄至妙之真实处而修证性命?
  书固载道,正欲使人明道而浅直之。古云:“得诀归来好看书。”若先得真师真诀,则见书真可尽见道,真知易行。若谓不必求师,道已了然,尽见易行,古云:“差毫发,不成丹。”恐难悟透,亦不免依然失性命也。古云:“性由自悟,或可由书。命要师传,必经口耳。”则信之真而行之勇,此我今所望于后圣后真也。故又诫之曰:毋轻忽为易。


  尤毋谓盗此为说,言可应世,理可惊人,足以师任之于己,以徒视乎其人。有此诳人之心为障、为碍,耻于低头实学,竟不自悟、自修、自证,而亦不免于失性命。
  有等人,不真实参师学道,唯见此书一遍,念几句,诳人曰:“我尽得传某人道矣,我今足为诸人之师,诸人只可为我之徒。”言至于此。即《楞严经》所云未得谓得,是为入魔。故必害己德而堕为魔民。昨有一人,即如此诚之说,见此未注旧稿,遍语人曰,我全得某人所传仙道之妙。斯言也,非赞扬,实贬词也。一则以忽仙道之为易,一则以增己学之为博。不谓染指吞海,曰海尽吞矣,而可乎?以芥壳量海,曰海尽量矣,而可乎?作是言者,可谓无正心,无大志。又一人在金陵淫恶无度,冒称为我虎皮张真人门下人。不知张门先戒绝淫事淫念为初功,彼何必自投清净门,讨个摈斥为哉?


  于是三者能不肯犯,
  即上三条诫词也。


  诚心参悟,即《直论》以究仙理,征《直论》以印师传,真修实悟。证圣证真,斯不负我染笔时一字一泣,
  当论时,欲不直,奈何今世正道已尽绝,恐无益于救正,不得不为仙佛宣明正法。欲直论,天则有谴而不敢言。终必直之而冒谴,故一泣。我自癸已至壬子,二十年参师护师,卖田舍,破家计,苦心苦行而得悟。后之参师者未必能得年之久,未必有可卖可破之家而可得,故一泣。人以一见论而即知,我以多年苦而轻泄。我以自苦代人之苦,我以所卖所破代人之以卖以破,故一泣。又或有人或有可费之资,而不学真仙道者,徒费耳。虽费而不求明如何修命得命之证,如何修性得性之证,泛然无着者,徒费耳。虽费而不苦心志、苦功行,以求必悟必成者,徒费耳。故一泣。我又为众言此以劝诫之。


  为终天地劫运之圣真直而论,
  泣而论者,既为参难泄易而割舍天机,又为世界既绝仙佛正道、愈传愈假,我独得悟,又焉敢不为仙佛正道留一线之真耶?令世世圣真,得所考据而为师资矣。


  将流行于天地之终而度尽仙佛种子为圣为真成仙成佛之心也欤?
  今世皆好房术淫欲,而仙佛正道则绝尽淫欲,心返正直。虽见之亦不能救正,间或有从救而不足。必成书流行以终天地,则尽未来之仙佛皆得普度,是我继诸仙翁救世度人,立三千功行为自修而已矣。即纯阳翁所谓度尽众生,世尊佛及地藏菩萨亦谓度尽众生,言自利利人之果。唯如是、而后圆满。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直 论 起 由



  予作《天仙正理直论》,仅仅九章,完全画出一个天仙样子,令有缘有志者见为顿悟。
  有志者不遇此书亦是无缘于道,遇此而不参悟亦是无缘于道。又或有遇之而无真学之心,唯图诈伪欺世者,亦当改恶从善而归正道”。


  非敢曰轻泄天机,妄拟无罪,只为度尽众生为自度计者,于是冒千天谴而直论。亦缘我老祖师张静虚真人得道后曰:“今日四大部洲,全无半个人儿知道,今当广开教门。”奉此仙旨故也。
  张真人法派名静虚,常携虎皮为座,故当时皆称虎皮张。初与三友寻访仙道,夜半见白毫光于西而冲天。次日西行,夜宿又见,日又趋之。三友去而独行,独见得光处,在蜀之碧阳洞也。人见仙师,而求度甚切,师遂授之道,命之修。数年成有始命出,曰:“今日四大部洲,绝无半个人儿知道,你与我广开教门。”张翁遂行。按四大部洲者,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衢庐洲,佛经所说者是也。张仙翁遂出西域,转北夷,还中国,见二大洲已无人矣。实起度人之念,止度得李虚庵一人而已。


  历十五年间,再传而递言于予。
  十五年间者,张真人于万历己卯年度李虚庵,至壬午年复至李家,助李银为行道之资。李真人于万历丁亥受曹还阳请,至其家。曹与三友各具贽六金助道、不足。戊子,曹三友又助师三十金而修成果矣。曹真人于万历癸巳与伍子遇。甲午年夏五月度伍子。计之已卯至癸巳,十五年也。至王子又十九年,曹复度伍子仙佛合宗全旨,以出三界之上者,并传以助道之方,嘱之曰:此《元史》所载邱真人助国之方也。唯默记之,倘护道要用则用之,否则闲置之可也。勿为世间作孽,取大罪也。予之十九年中,苦志苦行,或亦少仿佛于长春祖之苦志者,得全大道,敢不如命戒之哉?


  予初若为骇闻,
  骇世之学道者多,岂真无半个人儿知道?


  而久之真见同世斯人,不同闻斯道。
  得师度之后,遍考仙圣之书,圣圣同此一道也。同此修成正果也。差毫发尚曰不成,岂可有不同者乎?每考问于全真侣,不过只知御女采战,及却一病小工,为诡求衣食之计者,与仙道之保精、保炁、胎神之理者不同闻。考问于禅宗人,不过曰当下便空,以降魔转劫,仅为死后人道之说,与佛法空而不空之真空超劫之妙法不同闻。又考在家俗士之学道者,求假做黄白成富贵,求房术久战遂淫乐,并无学道之实而志不同。又考在家俗土之学佛者,妄自尊而诳人曰曾参学,手抱非忉利,身触悖天王;口称者当下就了,只就了得一席淫媾,何曾闻佛法可了?而闻实不同。世界劫坏如此,安容得不直论而一救之耶?又安容不直论留为后世圣真作正知见耶?


  故作此以指引后来。凡我邱祖门下符节正传弟子,得师口诀,凡药生内景,
  时至则神知为内景,药炁驰外别有景。


  采药真工,
  即达摩祖师所谓二候得牟尼者。


  行火工,
  小周天之候,即达摩祖所谓四候别神功。


  止火景。
  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采大药工,
  自古圣真所不轻传,此以前,得百日炼精化炁之真法,行得全功,只成精满炁足之凡夫。知此而用得大药,方得长生。此先圣所以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得大药景,
  有六种震动之景也: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胸后鹫鸣、身涌鼻搐。大根因其灭识、皆有白景验。


  三关工。
  即名五龙捧圣者,从此超凡以入圣,乃圣圣不转传之秘法天机,世间之所不知不闻者,必俟百日功成者而后言之。


  服食工,
  度过鹊桥而下重楼,喻曰服食。非如饮食样之食。


  守中理,
  即大周天之初。古云:守似有,却如无,不有不无。故喻之曰守中,又闻胎息本在脐,而若不着于脐。养神本养中田之神,又若不离于下田,总若合二田成一座空境界,故亦喻之曰守中。正秘密天机,有不得显言者。


  出神景,出神收神法,炼神还虚理,
  此守出收还等五者,皆详后《仙佛合宗语录》中。


  历历秘授。
  历授者,次第尽传。上文十二句之秘法乃正传之所必有,而后圣真修之所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胎 息 直 论 第 九


  冲虚子曰:古《胎息经》云:“胎从伏气中结,炁从有胎中息。”斯言为过去、未来诸神仙、天仙之要法也。
  男子身中本无胎,而欲结一胎,必要有因。则因伏气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是胎从伏气中而结也。元炁静而必动,欲得元炁不动,必要有藏伏。因有胎,即藏伏之所,乃息而不动,是用从有胎中而息也。胎因愈伏气而愈长,气因愈长胎而愈伏,共修成一个圆满胎神,斯所以为神仙、天仙之要法,非此抑将何以成之?然胎息与伏气本是一事,何分两论,只为怀胎养神必用胎息而后成胎,而神住胎。古人皆以胎息言之,今亦详言于炼炁化神时也。伏气之说,为伏气而得精还化炁,炼药以得大药。古人只言伏气,今亦从之言伏气。虽两言之,中则互明其理,令人知两言之妙,而不妄疑、妄执其为两。


  予愿再详择而直论之。夫人身初时,只二炁合一,为虚空中之炁而已,无胎也,亦无息也。


  此言无胎无息起,下文返还成仙之所证。


  因母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急。
  修仙者,亦必因呼吸而长为胎,因胎而长为胎息。


  及至胎全,妙在随母呼吸而为呼吸。所以终日呼吸而不逼闷,此缘不由口鼻呼吸,只脐相通,故能似无气息一般,此正真胎息景也。
  古人谓,内气不出,外气不久,非闭气也之说,正言由脐相通者。


  离胎而息即断,


  在胎中,则我之息由母脐中所生,故我息亦在脐,而口鼻不可呼吸。离胎则口鼻开窍,可以呼吸,顺而易矣。当此时且不知胎息,安得复能胎息?


  无母脐与子脐相通,不得不向自身口鼻起呼吸,即与胎中呼吸同,而暂异其窍耳。逆修返还之理,安得不以我今呼吸之息而返还为胎中息耶?凡返还呼吸时,以口鼻呼吸之气而复归于股息之所,


  即丹田之所。许旌阳云:“脐间无炁结成丹,谷神不死因胎息,长生门户要绵绵。”《元始得道了身经》云:“中宫胎息为黄婆,”抱朴子曰:“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呼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以鸿毛着鼻口上而毛不动为候也。”


  如处胎息之时,渐渐炼至胎息亦真无。真无者,灭息尽之义也。
  谓胎中之息亦真无之,此正禅宗人所谓“万法归—一归无”之说。


  方是未生时而返还于未有息,未有胎已前之境界,不落生死之途者矣。
  凡人有呼吸,则有生死;无了呼吸,即无生死。


  所以得如此者,亦非蓦然无所凭依配合,便以呼吸归中而可胎息者。
  呼吸之炁最难制伏,必有元炁相依,方可相定而成胎息,然胎息何以知其成也?以呼吸归于胎息,则口鼻无呼吸而成胎息,是其真成也,终不复至口鼻为呼吸。真禅定者,亦似此。若凡夫外道,不知元炁者为何,单以呼吸归于中,而妄曰入定胎息,其息不能定住于胎所。虽忍气,而气无所客,乃曰气急杀人。
  而终不能强忍,口鼻之气更呼吸浩浩。皆由悖却,世尊所谓“无生法忍者”之所为也,世之假道人、假禅人皆如此,此亦后学圣真之所当辨而自防危险者也。


  所谓孤阴不成者,此亦其一也。
  呼吸之气乃后天有形之阴物,故亦如此言之。


  必要有先天炁机发动之时,又有元灵独觉及呼吸相依、三宝会合,已先炼成大药者,而转归黄庭结胎之所于此之时。
  此时者,是当此结胎之时。因文上句皆言先所化炁,而至此始言胎息之意也。此正申明必要炼精化炁,以气助胎,以神主胎,以呼吸结胎,方成真胎息。


  而后以胎息养胎神,得神炁乘胎息之炁在中一定,
  神炁与胎息相相乘,方是有配合的修其胎息之工,所以能成真胎息得其定。若无其气,便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坐中只是昏沉磕睡,如何能长觉长明以长驭气人大定成胎乎?有间断,即非胎息。


  即是结胎之始。正《入药境》所谓“初结胎,看本命”而得者。
  本命者,二炁也。元炁为生身命之本,呼吸气为生身命之具。
  而结胎之初,必要本命二炁随神之号令,同凝于中而为真胎者也。


  虽似有微微呼吸若在脐轮,而若不在脐轮在虚空,正《度人经》所谓“元始悬一粒宝珠,去地五丈;如世尊之前,地涌之宝塔在虚空中”等语皆是也。皆用远旋真息,以渐至成胎,顿然绝离口鼻,不存呼吸,灭却有作,恰然处胎相似,而胎中之急始虽似有,而终绝无,即是真胎息所以成阳神者。


  若无大药真炁服食,若非三家相见,必不能胎真息而神真纯阳者也。


  如是而久久无间断,绵绵密密,无时无刻,而不是在胎中无息之景,直证阳神大定,绝无动静起灭,即是胎固,乃返还到如母胎初结一炁未成我,而未分精炁与神之时。正《入药镜》所谓“终脱胎,看四证”而得者。
  看四证者,验四证功夫之有无也。有,则胎尚未圆。以其有,乃养胎之工也。无,则曰灭尽定,而阳神成就矣。


  胎息还神,固曰毕矣。
  胎事毕,灭尽定,佛亦灭尽定,入涅槃。故其《经》云:“若于佛事不周,不入涅槃。佛事周讫,方入涅槃。”


  毕其十月中关之事,神仙之证也。犹有向上田炼神还虚而证天仙者。在所必当知。故迁神于上田而出天门,以阳神之显见者,倏出倏人,何也?当前十月之内,而或有出者,是不宜出之出也。由六根之为魔而妄出。
  阳纯则无魔,阴尽则无魔。阴将尽而未尽,甚为魔者,要除阴尽,是要除魔尽也。


  妄出则神走而着魔境,而息亦走,着于口鼻。必急人,则依于息而归胎。
  此一段又再详指示人以十月内之所当防此危险者。


  此时之出是当出而出也。
  昔蓝养素胎成,当出而不知出,故刘海蟾寄书与之,指示所出之法。


  故起一出念,而出阳神于天门,
  天门者,《传道集》所言,指顶门也。古人于此赞之曰:“身外有身”是也。
  若出之久,恐神迷失而错念。


  古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
  故即入上田,而依于虚无之定所,以神既出胎喻同人生之幼小。须三年哺乳者,以定为乳哺也。又言九载三年一定者,言出定之初时而入定,以完成还虚之天仙也。证到至虚至无,即证天仙矣。然是定也,入定时多而出定时少,又宜出之勤而入之速也。我故曰:出定之初即为人定之始也。虽天仙已证,亦无不定之时也。故世尊亦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正如此也。至于终天地之后,超过劫运,亦无不定之时也。此犹仙佛以上无仙无佛之妙境,而天仙佛之至者也。后来圣真共知之,共证之。


  此书稿成于天启壬戌岁,实欲藏之为门下学者便心目,不意被人盗去。但儒者窍取仙书,爱慕之心胜可怪又可惜也。由骆友而失骆,故想象而梓,不无疏略。今崇祯己卯秋,查旧稿,加注,贤道友复梓之,以广度人,流行于天地之终,皆所愿也。故附识之直论毕。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伏 气 直 论 第 八


  冲虚子曰:人之生死大关,只一炁也。
  有炁则生,无炁则死。此首以人之所共知者言,令人易明生死。


  圣凡之分,只一伏气也。
  炁能伏定则圣,不能伏定则凡。此首以人之皆能者言,令人易学于入圣超凡也。


  而是伏义,
  而者转文助语。


  乃为藏伏,而亦为降伏。
  藏伏者,深藏归伏于元炁之根。降伏者,管摄严密,不许驰于外。此二者,亦有防危虑险之意。


  唯能伏气,刚精可返而复还为先天之炁,神可凝而复还为先天之神。所以炼精者欲以调此气而伏也。
  炼精小周天,调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伏,故用渐法调而伏。达摩祖师显宗论亦言似此意。


  所以炼神者欲以息此气而伏也。
  炼神大周天,胎息其息而伏。为其不能顿息于无,故亦用渐法,股息其息,似有而无,乃至于无有无无,而伏于寂静。


  始终向上之工,只为伏此一口气耳。所以必伏而始终皆伏者,是何故?盖当未生此身之时,就二炁初结之基在开田,隐然藏伏为气根。久伏于静,则动而生呼吸,是知由静伏而后生呼吸之气以成人道者,曰顺生也。而是逆修,曰成仙者,当必由呼吸之气而返还藏伏为静。此气伏、伏气之逆顺,理也。及呼吸出于口鼻,而专为口鼻之用。
  呼吸至于口鼻,则落生死之途矣。离口鼻,则离生死。


  真炁发散于外,遂至滞损此气,则为病。耗竭此气,则为死。盖不知伏为所以复之故。
  伏者,欲将呼吸还复归于炁穴,而为不呼不吸之故也。必此气伏于炁穴,而后元炁能归,元神能凝,三者皆伏于炁穴也。


  而亦不知行其所以伏,
  行所以伏者,言有至妙至秘之天机。呼吸合于天然者为真,元炁得合当生、当采之时者为真,元神合虚极静笃者为真。三者皆真,而后得所伏之理,行之而必成。不然,则亦世之外道而已。


  安保其能久生而超生死于浩浩劫之外耶?
  三者不真。则非所以伏之理,故不能超过浩浩劫之运。


  有等妄言伏气者,而不知伏气真机。
  真机者,有元炁,元神而呼吸正合天然自在方为真。


  终日把息调,而口鼻之呼吸尤甚。
  调息者,调其内用之玄机,如橐天籥地徐停息之说。世之愚人,不闻天机,只把口鼻数调,如隔靴搔痒,焉能调得到无息?


  痴心执闭息,而腹中之逼塞难容。
  闭息者,《灵宝华法》书亦言之,是言不通其息出入之门也。虽无门,却有安顿自然之妙理,非强制之为闭也。强制则不真,故无成。真禅家与真仙道略同,若痴禅人之假禅,亦与痴道人之假道同,学者不可不察。禅宗人有一等假禅者,曰吞声忍气,曰气急杀人,皆言忍住气而不出入,此是病,非禅也。强制则念是动的,不是静,何以为禅?禅字解作静字,若是自然真静,方为其禅。


  哀哉!此妄人之为也。安见其气之伏而静定也?昔邱祖云:“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息得呼吸绝,则生死之路绝。总有呼吸不定,故不免生死。


  而伏气之要,正修士实用所以证道之工也。但此天机之妙,绝与世法不同。古人托名调息者,
  世人之息,一呼一吸均平,无用调矣。仙道托名调息者,非世法之用。乃调其有而至无,无而至有。为其以神驭气,行之必住,往之必行,在乎行住之间而调之也。


  随顺往来之理,而不执滞往来之形,欲合乎似无之呼吸也。
  当有往来,不强使之无,而唯随顺之,似心息相依之说。亦不强执,害其自然而为勉强。


  托名闭息者,
  世之言闭,是勉强,不合自然。仙家言闭,只托言闭之名,而非用彼强闭之实。故范德昭曰:“内不出,外不入,非闭气也。”我故曰:托名者,略似闭气而实非闭气也。


  而内则空空,如太虚无物。
  空如太虚,是真虚无,则真息便可归于真无。其禅理亦似之,若上文所言,内不空而逼塞者,是强闭者,外道邪法旁门之类皆然。


  欲合于无极中之静伏也。
  无极者,无一炁之始。乃后太极,则有一炁之始,一判则为天地。今言无极,乃言天地及一炁俱未有之先,即为父母尚未有之先,正是虚极静笃景象,妙语必至如此,为真静伏。


  总之,为化炁化神之秘机。古人云:“长生须伏气”,故自周天而历时、日、年、劫,唯伏此气。
  言有一小周天之所伏,有一大周天之所伏,一日、一年、一劫之所伏。或暂或久,而能成其一伏者,真有道之士也。


  此气大定,则不见其从何而伏始,亦不见其从何而伏终。无始无终,亘万古而无一息,与神俱虚、俱静,所谓之形神俱妙之静也。
  世尊能以一法说八千劫而后已,能以一定坐八万四千劫而后出定,是其形神俱妙与仙同者。


  唯闻天仙正道者,方能识得此理,唯有三宝全功者,
  三宝者,元神、元炁、元精。若一宝非元,则不为宝。属于后天者无用,亦不得为全功。


  方能行及此工。
  此功者,即上内如太虚证入无极静定者,言三宝会合,炼成化炁,而后可行大定、常定工夫。若未化炁,则亦无用此为。


  有大志圣真,请究之而实悟之。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炼 药 直 论 第 七


  冲虚子曰:仙道以精、炁、神三元为正药。
  元精、元炁、元神曰三元,皆先天也。


  以炼三合一,喻名炼药。
  昔谷神子云:道以至神为本,以至精为药,以冲和为用,以无为为治,长生久视之道成矣。若不如此,非金液大还丹之法。


  其理最精微,其法最秘密。昔钟离曾十试于吕祖,邱祖受百难于重阳,我伍子切问二十载于曹还阳,
  逢师于万历癸已年三月,受全道于王子年三月间。以癸壬计之,二十年也。我当初每自恨福力之薄,不蒙师一速度。今而后始知侍教久者入道精,不然何以能高出万世耶?予又按白玉赠云:“十年侍真驭。”白又云:“说刀圭于癸酉七月之夕,尽吐露于乙亥春雨之天。”又当知天机非邂逅可谈。


  方才有得。是以世之茫然学道者及偶然谩谈者,皆不知何者是真药何法为真炼。徒然空说向自己身心中而求,实不知有至静之真时、真机也。夫至静之真时者,是此身心静极,即所喻亥之末、子之初也。阴静极必有阳动,
  静属阴,动属阳。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


  则炁固有循环真机自然复动,此正先天无形元炁将动,而为先天无形之元精时也。即此先天无形之精,便名药物。即有药炁生机,必有先天得药之觉。
  即时至神知之说,亦即我神炁同动之说也。


  即以觉灵为炼药之主,以冲和为炼药之用。
  觉灵者,妙觉灵心也。冲和者,烹炼薰蒸之和气也。此正三家之初相见也,亦三华之所聚者。


  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
  因有药生而起火,即活用子时起火,曰活子时,药生与火生同时,故以火之活子时而称药亦曰活子时。达摩云;“二候采牟尼”,言采药用二候也。“四候别神功”,言沐浴用四候也,同此。


  须辨药之老嫩。采之嫩则炁微而不灵,不结丹也。
  人人都说药生要辨老嫩。若嫩则炁微,配合之则无半斤八两之气,何以成一斤,故不灵。


  采之老则炁散而不灵,亦不结丹也。
  老者,只是过于当采之时。当采而未采则炁以久而虚散,皆由心生怠情而至。此炁即散,则力亦微,配合不均,不能成丹,故亦曰不灵。


  得药之真,
  不老不嫩,如九二利见者曰药真,非初九之勿用,亦非上九之有悔。


  既采归炉,则用行火之候以炼之。
  行小周天之火也。


  药未归炉,而先行火,
  昔吕真人戒之云:“无药而先行胎息,强留在腹或积冷气而成病。”顾与张庠友问:“既知采药,何故又不归炉?”冲曰:传正道,知真采,故可必得归炉,又要行火合于侯之妙,方得药归炉。若火生早了,是名火小不及,不名冲和。冲和者,和而冲也。古人有喻者曰:如浴之方起,而暖气融融然,火既小而不及,邱真人已言曰:则金精不飞是也。焉能得药归炉?悟道真修者,必先从我此答精思之,则知直至末后皆是如此。


  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
  药尚未入鼎中而妄行火,即所谓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档之说。


  不成大药。药已归炉,而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
  药在外,田火以采之而归炉,亦由火烹炼之,方在炉中成变化。已得药归炉,火断而不行,则真炁亦断而不住。及再行火,虽周一天,终与前不续,药亦不续如何能成大药?即《参同契》注所云:“外火虽动而行,内符不应,则天魂地魄不相交接”是也。


  若肫肫然加意于火,则偏着执于火而药消耗。
  执着用心于火,则着有相而急躁,近于外道之存想有为,非自然之天机妙用。


  若悠悠然不知有火,则速散。
  行火之时,若心不诚则不灵。或昏迷十二之时,或迷失刻漏之数,或忘沐浴之候,或不知以何数周于天,或周已而犹不止,皆是。


  失于火而药亦消。
  火不能留药.焉得不消?即神不留炁之喻。


  皆不成大药。
  以上皆言孤阴寡阳,偏有偏无之危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筑 基 直 论 第 六



  冲虚子曰;修仙而始曰筑基。筑者,渐渐积累增益之义。基者,修炼阳神之本根,安神定息之处所也。基必先筑者。盖谓阳神,即元神之所成就纯全而显灵者,常依精炁而为用。
  神原属阳,精炁原属阳。依真阳精炁,则为阳神,成就纯阳。不依格炁,则不能成阳神,止为阴神而已。


  精炁旺,则神亦旺而法力大。精炁耗,则神亦耗而弱。此理之所以如是也。欲得元神长住而长灵觉,亦必精炁长住而长为有基也。自基未筑之先,元神逐境外驰,
  如见色境在外,则必起淫念。


  则元炁散、元精败、基愈坏矣,所以不足为基。且精之逐于交感,年深岁久,恋恋爱根,一旦欲令不漏而且还炁,得乎?此无基也。炁之散于呼吸,息出息入,勤勤无已,一旦欲令不息而且化神,得乎?此为基也。神之扰于思虑,时递刻迁,茫茫接物,一旦欲令长定而且还虚,得乎?此无基也。
  此三段是申明上文基已坏者,而不足以为基之说。


  古人皆言以精炼精、以炁炼炁,以神炼神者,正欲为此用也。是以必用精、炁、神三宝合炼,精补其精,炁补其炁,神补其神,筑而成基。唯能合一则成基,不能合一则精、炁、神不能长旺,而基即不可成。及基筑成,精则固矣、炁则还矣,永为坚固不坏之基、而长生不死,
  《玄纲论》云;“道能自无而生有,岂不能使有同于无乎?有同于无,则有不灭矣。”


  证人仙之果矣。


  为出欲界升色界之基者以此,为十月神定之基者以此,为九、十月不昏睡者,有此基也。十月不饮食、不寒暑者,有此基也。十月神不外驰而得入大定者,有此基也。


  所以炼炁而炁即定,历百千万亿劫而绝无呼吸一息。炼神而神即虚,历百千万亿劫而不昏迷一睡、亦不散乱一驰。与天地同其寿量者基此。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者,基此。


  此所谓阳神之有基者。基成,由于阳精无漏而名漏尽通。不然,无基者即无漏尽通矣。虽证入神通,不过阴灵之性、五通之果。
  五通者,是阴神之神通也。若阳神,则有六通,多漏尽通也。
  六通者,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通。此一通为阳神之所多,余五通,阴神同。


  宅舍难固,
  阳精无漏,则身长生不死,为金刚坚固宅舍,可永劫不坏。若有漏之躯,有必死之道,身不坚固也。


  不免于死此而生于彼。若有秘授躲横生而择坚形者,犹且易姓改名,虚负今生矣。阴神何益哉?阳神之基可不亟筑之哉?可不急究之哉?


  世有以淫媾败基者,反诳人曰采补筑基。欺骗愚夫,共为淫乐。一遇淫媾,而精无不损者,炁无不耗者,神无不荡者,基愈灭矣,直误至于死而后知彼淫邪术,假之悖正道,可不戒之裁?


  此篇正文重重,自相申解已详,不必再生注意。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炼 己 直 论 第 五



  冲虚子曰:诸圣真皆言最要先炼己,谓炼者即古所谓苦行,其当行之事曰炼,
  凡证道所当行之事,或曰事易而生轻忽心,或曰事难而生厌畏心,如是不决烈,则不能成金丹、神丹。必当勤苦心力,密密行之,方曰苦炼。


  熟行其当行之事曰炼,
  当行之事,如采取、烹炼、周天等,炼精、炼炁等。或行一时而歇一时、二时,或炼一日而间一日、二日,功夫间断,则生疏错乱,如何得熟?功夫必纯熟,愈觉易行而无错,必时对日日皆如初起一时,密密行之方为熟炼。


  绝禁其不当为之事亦曰炼,
  不当为者,即非道法而深有害于道法者。如炼精时失于不当为之思虑,道以思虑为之障而不可望成。炼炁时息神不定,而驰外向熟境,亦障道而忘进悟深入。当禁绝之,而纯心以为炼。


  精进励志而求其必成亦曰炼,
  道成于志坚而进修不已。不精进则怠惰,不励志则虚谈。然志者是人自己心所之向处,必欲长生,则必炼精向长生之路而行,求必至长生而后已。必欲成神通,则必炼炁化神向神通路上而行,求必得神通而后已。此正所以为炼也。


  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亦曰炼,
  凡一切贪爱、富贵、名利、妻子、珍贵异物、田宅,割舍尽绝,不留丝毫,方名万缘不挂。若有一件挂心,便人此一件,不入于道。故必割而又割,绝而又绝,事与念割绝尽,而后可称真炼。


  禁止旧习而全不染习亦曰炼。
  凡世间一切事之已学者、已知者、已能者、已行者,皆旧习。唯此习气在心,故能阻塞道气。必须顿然禁止,不许丝毫染污道心。所以古人云:“把旧习般般打破”。如此而后可称真炼。


  己者,即我静中之真性,动中之真意,为元神之别名也。
  己与性、意、元神,名虽四者,实只心中之一灵性也。其灵无极,而机用亦无极,出入无时,生灭不歇。或有时出,令眼、耳、鼻、舌、身、意耽入于色、声、香味、触法之场而不知返;或有时出而自起一色、声、香、味、触法之境,牵连眼、耳、鼻、舌、身、意而苦劳其形。邱真入西游雪山而作《西游记》,以明心曰心猿,按其最有神通,禅宗言猕猴跳六窗,状其轮转不住。其劣性难纯,惟炼可制。而后来圣真当以上文六种炼法总要,先致诚意而炼之。


  然必先炼己者。
  李清庵云;“于平常一一境界打得破,不为物炫,不被缘牵,则未后境诱不得,情缘牵他不得。”《元始得道了身经》云:“声色不绝,精炁不全;万缘不绝,神不安宁。”


  以吾心之真性,本以主宰手精炁者,宰之顺以生人,由此性;宰之逆以成圣,亦由此性。若不先为勤炼,熟境难忘。
  昔钟离云:“易动者片心,难伏者一意。”熟境者,心意所常行之事也。如淫事、淫色、淫声、淫念等,正与炼精者相反、相害。一旦顿然要除,未必即能净尽,或可暂忘而不能久,或可少忘而不能全,焉能炼得精、炼得炁?必在先炼己者,为此故也。


  焉有超脱习染而复炁胎神哉?
  习染之念未除,则习染之事必不能顿无。必要以习染念与事俱脱净尽,而后遇境不生烟火,己方纯,炁可复归,神可静定而成胎矣。


  当未炼之先,
  未炼己之先也。


  每出万般变幻而为日用之神,


  平日淫、杀、盗、忘心、贪心、善心、恶心、欺心等,皆是变幻。


  犹且任精任炁外驰不住。
  任炁动而化精,任精动而淫媾,而不摄之令归根复命。由己不炼而不摄也。


  古云:“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先修心。”盖为此而言也。
  昔马自然真人云:“炼药先须学炼心,对境无心是大还。”《中和集》云:“念虑绝则阴消,幻缘空则魔灭。”张虚靖真人云:“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皆同此。


  能炼之者,因耳逐声而用听,则炼之于不闻。目逐色而用观,则炼之于不见。神逐感而用交,则炼之于不思。
  此三者皆真实炼法,正释上文割绝其所爱之说。


  平常日用必须如是先炼,则已念伏降,而性真纯静。
  谭长真《水云集》云:“丝头莫向灵台挂,内结灵丹管得仙。”重阳真人《全真集》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定心由降而得。


  及至炼炁、炼神,则不被境物颠倒所诱,
  已有定力,不从外境所诱。


  采药而药即得,筑基而基即成,结胎而胎心脱,方名复性之初,而炼己之功得矣。有不得其先炼者,当药生之时,不辨其为时;
  百日之初炼精时,贵有药生。药生者,元精之生也。辨元精生时而用采法。若淫精犯于淫念,则邪法,不可采者。淫念未炼净者,何以能辨元精?


  炼药之喉,不终其为候。
  炼药有周天之候。或惊恐、或闻、或思、或昏沉,以至火候不终者有之。


  药将得,或以己念而复失。
  元精还补。元精将满,亦或有淫念未炼净,乃复失为淫精者有之。故古人有走丹之喻者即此。


  神将出,或以己念而复堕。
  心逐见、闻、觉、知于外弛,则是尚未得大定而有出入。背却《胎息经》所谓“不出不久,自然常住”之旨,出弛着境。同儒之物交物,亦同禅人之说猕猴跳六窗,内猴与外猴相见者。如是,如何能入定以完胎?


  欲其炁之清真,已不纯,必不得其清真。
  采取先天炁之时,唯炼己纯者能辨清真,则不失其清真,若炼己不纯,一著思虑习气,则失清真矣。


  欲其神之静定,己未炼,必不得其静定。
  神能入定则得静,人得三分、五分定,便得三分、五分静,十分定则得十分静,常定则常静。神静定则炁亦皆静定,炁归神为一矣,即是炁化神而成胎仙矣。不炼己者,必不能到此。


  或遇可喜而即喜,或遇可惧而即惧,或遇可疑而即疑,或遇可信而即住,皆未炼己之纯也。
  此四者皆外来之天魔也。遇而信之,则著其听魔矣。虽由此前未预为炼己之过,倘于此遇时即炼己,遇如不有所遇,魔即不如我何。邱真人所以当过一番魔,长福力一番是也。倘于初一遇便不当过,乃道愈高魔念愈多,如何当得过?”吉王太和曾问:“魔有种种之多,却如何知得当过?”冲虚子曰:最易。不怕他有万样奇怪,我将神炁俱入定中。任他多种魔来,绝不能与我相遇矣。


  又有内本无而妄起一想念,谓之内魔障。或有生此而不知灭,不能即灭者,或有灭其所生而复生复灭者,皆障道。
  耽迟大周天之候也。


  必炼己者。而后能生灭,灭己。
  生而即灭,灭而至于无可灭。


  又有外本无,而偶有一见一闻,谓之不宜有之外魔障。
  上文喜、惧、疑、信四种俱属此见闻之内。


  或用见、用闻与之应对,而不即远离者亦障道。
  一有应对则着魔,为魔所转矣,故障道。


  必先炼己者,而后能无见无闻。
  能拣己者,即具不睹、不闻之本体,即有不赌、不闻之实效。


  此己之所以不可不先炼也。昔有一人,
  即山东姓张者。


  坐中见承尘板上一人跳下,下立于前,没入于地。
  坐中者,在圜中坐时也。见者,心不定,于神室而外驰,偶有此一见也。若心在定,则亦何以见比。


  复从地涌出,立于前。见其神通变化,而认为身外身,
  误信常人之言曰:神仙出了阳神,便身外有身。然本性与虚空同体,本无形身,若起一念,要显有身,便能有身,不可以见外为我身。


  不识为身外之天魔,
  吉王太和问:“彼既不识,今老师及昔二真人是何法识得?”冲虚子曰:我本性在定,得到定力足而后有可出定之景,到由我自性升迁于天门,念起而出,犹是虚空无体,乃六通为用,无所障碍。若非我念所出而有见者.便是外来之天魔、邪魔。若出神之景未到,则神通未足,不能变化,虽欲显身而不能有身。岂可以无我念之身而认为我哉?神通足者,世尊谓之四神足。


  即为魔所诱动出圜而远叩邱祖。祖曰:“见者不可认。”
  不宜出而妄出。虽有妄见,斩退犹恐不速,何敢而认为我?不宜出者,未成定之先,求其入定而不可得,又何敢妄出终不入,不成耶?此所以不可认也。


  乃不知信。
  由于无仙师真传,故不能以信法语。


  又谒郝祖,
  郝与邱本同师度则,同道同知识矣。即不信邱,何必见郝?


  祖曰:“邱哥说者便是”。惜乎犹不知信,不复更居园中,而废前功矣。此亦己未炼纯之证也。昔邱祖坐于崖下,崖石坠,压折肋。知是天魔,祖不为之动。如是当过五番,不动一念。直证阳神出现,山河大地,如在掌中。
  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王波旬领百万0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至金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座。昔费长房师事壶公,随壶公入山修道。壶公以朽索悬大石于座之上,又令巨蛇啮素将断,而费全不惊不动者。皆是。


  此得炼己性定之显案也,并书以励同志。

萧了真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
  真阳曰:老师曹还阳真人自云曾亲见此事来,故深为我弟兄二人详嘱之。同问师:前炼丹时,也知止火采得大药冲关,特来过耳。今复为之,熟路旧事不异,何得有此倾危?老师曰:“当初李真人传我时,言药火最秘、最要者,尽与你明之矣。即可修而成矣。但关之前有五龙捧圣之法,是至秘天机,非天仙不能传,非天仙不得知,非天下之可有,非凡夫之敢闻。待你百日工成,止火采大药时,方与你言之。”及师回师家,我居我室,相去日远,我猛心奋勇,决烈为之,哪怕仙不能成,天不能上?行之五十日而丹成止火,采大药而得,药自知转上冲关而不透,乃思采战房术。我所知甚多,皆言过关,若得一法试而透过,也省得待师来。遂将前邪门旁法所闻—一试用,绝无可透,始知邪门之法尽是欺人妄语而无实用者。及年终师来,我详细诉于师。师曰:真好决烈仙佛种子,真到此地,你今所说见的,内有此一景,我未曾与你说得,同于李老师所言,你今真到,即能言也,可近来听受捧圣之法。我闻已,亦即行之。行不数日,止火景到,恨不即得之为快,即采之,大药不来,火尚未甚足也。如邱真人所谓金精不飞者是也。再采再炼,而止火之景又到,疑之曰:初得景到而止火,采之而不得大药,且待其景到之之多再止,大药必得矣。至四,而遇倾危之患,我想,尹清和真人云,老师邱真人当止火时,而长安都统设斋。受食已,而未及止火,至晚走失三番,谓之走丹,前功废矣,须重新再炼。乃泣曰:我自福小,敢不勉哉?奋勇为之,后即成天仙。念我即在其辙,敢不继芳踪乎?亦奋勇为之。又思,我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及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不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真修圣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令至倾危哉?凡圣关头第一大事,吾弟兄垂泪而详述邱、曹二真人之案。为七真派下后来圣真劝诫,即此便是止火之候,大有危险之所当知者。学者不可以为闭言而忽之,是你自己福力。

  此皆言丹成止夭之候也,
  这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此一段止火之说也。后来世人学道者并不知有止火之喉,虽有前圣多言,皆忽之而不究,今列类而详言之。


  故陈致虚亦有云;“火候者,侯其时之来,候其火之至,看其火之可发,此火候也;慎其火之时到,此火候也;察其火之无过不及,此火候也;明其火之老嫩温微,此火候也;若丹已成,急去其火,此亦候也。
  陈致虚已言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可不明辨之乎?此又详列其条,以明申前旨,学者最当参究。


  天仙九还开火之秘候宜此,若此数者,炼精化炁之候备矣。
  此又是冲虚子总结前采取、烹炼、止火等旨。百日关内事止此,令学者知参究前圣之说。此以下“予故曰”起,“之舍也”句止,又冲虚子自言百日关内之火候等秘机而总言之者。


  予故曰:自知药生,而采取、封固、运火周天,其中进退、颠倒、沐裕、呼嘘、行住、起止,法法虽殊,
  此节同致虚逐节事件之说。


  真机至妙,在乎一气贯真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而不少离于他见。三百周天数,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方得炁归一炁,神定一神,精住气凝,侯足火止,以为入药之基,存神之舍也。
  此一段又冲虚子列言百日炼精用火细微条目,而精言实悟之旨也。益小周天是炼精时火候之一总名也。其中事理固多,前圣固有各言其采药是一候,而封固又一候。达摩亦只言二候采药者,并采封二者而混言也。又言四候别有妙用者,乃小周天三百六十内之候也,我今遵仙翁而二言之。及周天时言进退候者,若不似进退,而亦虚拟之为进退。铅汞丹法言进退者,进则用火入炉,退则不用火而离炉,此实可据言易言。或以加多加进,减少为退,亦可据而易言,炼精者则不似此说,我今亦只勉强而虚比,不似以为似。意谓六阳时以乾用九,数之多为进;六阴时以坤用六,数减少为退,既在周天之内进阳火、退阴符,非多少为言则不可。若以用不用为言,则远甚矣。颠倒者,除药物配合颠倒不必言,但言火候中之颠倒。吕仙翁云:“大关节,在颠倒。”初,老师言;“六阳火专于进升,而退后随之而已;六阴符专于退降,而进又后随之而已。”曰专者,专以进升,主于采取,专以退降,主于烹炼也。已后随者,顺带之义。以其往来之不可无,亦不可与专主并重用也。此圣其秘机之颠倒也。沐浴者,于丑十二支次第之位。凡世法有五行,故内丹有五行之喻。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寅、申、巳、亥是也。火生于寅,水生于申,金生于巳,木生于亥。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故丹法活子时之火历丑、寅至卯所当行之火,借沐浴之位而移火功曰沐浴,酉亦如之。举世愚人、邪棍尚不知沐浴何以得名?何由以知沐浴之义、之用哉?今此只略言捷要耳,更详于《仙佛合宗语录》中。现此者,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行、住、起、止者,行则仙佛二宗之喻也,住则仙佛二宗之前喻也,起则采封二候之后小周天候之所起也,止则小周候足而止火也。一气者,呼吸之气贯串真炁,自采至止不相离。离则间断复贯,则二头绪矣,此由昏沉散乱之心所致。甚则二、三、四绪,皆无成之火矣,戒之、戒之。固然以息气串真炁,必主宰用一神驭之而不离。若内起一他见则离,若外着一他见则离,离则无候,无火矣,焉能炁足炁生?三百六十度,故曰一周天,犹曰五度四分度之一。所谓天度之分余为闰位者非耶?知有闰,则知天之实周矣。能实周则炁易足,丹易成,而初生之药亦易生矣。玄机者,不传之秘机也。火候—一皆要用此,若不用此,则火必不能如法,呼吸则滞于真息而近凡夫之口鼻,重浊而为病。不用此,则神亦不能驭二炁,而使之行住得其自然。一息如是,三百息亦皆如是,方可得天然真火候之玄功。此古圣真皆隐然微露而不敢明言者,亦不敢全言者。不如是,虽曰已周天,近于邪说之周天,亦无用矣。所以“玄妙机”三字,又百日关炼精火候之枢纽也,采封炼止等候俱不可少者。于一炁之外弛欲界,为淫媾之精,为视听言动成淫媾之助,皆能复归于一炁,能真不动,同于无情不动。一神之动,为淫媾之神,着视听言动为淫媾之助者,不驰外而复归一神,能真人大定,所得候足火止而基成。如此水为入药之基址,为存神入定之宅舍,此正所谓失取白金为鼎器者是也。


  而道光薛真人乃有定息采真铅之旨。既得真铅大药服食,正阳谓之抽铅。
  大药者,即阳精化炁之金丹也。果从何求而得?亦从丹田炁穴中生出,当未化炁之先所生也,出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曹老师因后有大药之名,便称此为小药之名,以其炁小故也。及炼成金丹,即化炁之后所生也,出丹田,曰大药,实有形之真气,如火珠,亦是从无而入有也。黄帝曰:赤水玄珠。一曰真一之水,曰真一之精、曰真一之炁,日华池莲华、曰地涌金莲、日天女献花、曰龙女献珠、曰地涌宝塔、又曰刀圭,曰黄芽,曰真铅,如是等仙佛所说异名,不过只一丹田中所生之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附外形,而唯生于内,用于内,亦我神觉之可知可见者。及渡二桥、过三关皆可知可见,此所以为脱生死之果,从此便得其有真验矣。


  即行火候炼神,谓之添汞。
  此火候是大周天也。添汞者,心中之无神,名曰汞。凡人之神,半动于昼而阳明,半静于夜而阴昏味。阳如生,阴如死。修士必以昏昧而阴者,渐消去之。故消一分阴,令阳添一分,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阴,则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阳,渐渐逐分挣到消尽十分阴,添足十分阳,谓之纯阳,纯阳则无阴睡,谓之胎全、神全。所以古人云:“分阳未尽则不死,分阴未尽则不仙,”此皆添汞之说也。然所谓添者必由于行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元神便不能离二气而皆空皆定,真至神阳果满。


  若不添汞行火,
  以神驭火,神不阳明如何行得火?添得神三分、五分阳阴,方得三分、五分火。故曰:添汞行火唯神明。则得二炁而培养元神,助成长觉。


  则真炁断而不生。
  正是不定而药不生之说。此时乃实证长生不死之初果矣。


  若不炼神,则阳神不就、终于尸解而已。
  炼神者,炼去神之阴而至纯阳,全无阴睡,火走炁定,而神俱定俱空,方是阳神成就。炼神之法,全由二炁静定,同之入灭。但二炁少有些儿不如法,则神不炼、阳不纯,不成就,不能出神。但在十月之内,不曾出定者,俱是尸解之果,何故?但有凡夫之呼吸,即有凡夫之生死。人之生,只有口鼻之气以为生,最怕水火、刀兵。水入鼻而至内则无呼吸之窍,身虽坏而神或不坏,亦分解形神为二。火烧身则神无依住亦分解形神为二。刀兵截其颈,呼吸断,神乃去形而分解为二。形既无,则神不独立,亦不能久立,再去投胎转劫。所谓尸解者,有死生之道也,不行大周天之过也,二炁及神皆不入定之故也。丹既成,生既长,安肯不入一大定哉?后学圣真勉之。


  故《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
  此三句是冲虚子引足上五句之意,自“而道光”至“变化”止,十三句。又,冲虚子于此承上启下,分判圣凡至要天机。
  歇气者,歇周天火候之气。或得坎实来而点离中之阴,勤勤点化离阴为纯阳,若既得坎实来而点离阴矣。不即行大周天,则坎实亦不勤生以点离。或行大周天而不合其中之玄妙天机,犹之不行也,亦不能勤生坎实以点离阴,使迟滞离阴之神为纯阳之变化。神丹者,即坎实,曰金丹。既点离,则二炁渐化神。二炁尽无,独有神之灵觉在,故亦曰炼炁化神。


  纯阳真人云:“从今别鼓没弦琴。”
  别鼓者,另行大周天也,明说与前小周天不同,没弦琴者,无形声之义。然大小固不同,行火者必先晓得清白,而后可以言行火。


  紫阳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
  上世只说周天,未分大小,紫阳言此大周天。不可以平日者一例看,则平日的便隐然言是小的。平日者,平常已行过的。口气不可一例看,便是候不同,言平日即是言百日事。故仙翁又言,始有作,小周也;后无为,大周也。


  广成于曰:“丹灶河车休矻矻,
  吃,音恰。


  鹤胎龟息自绵绵。”
  言不必用河车者,是百日之事已过,故不必用。今当十月之工,只用鹤胎龟息绵绵然之火也。《上清玉真胎息诀》云:“吾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终日御之而不倦。”前百日以阳精转运称河车,此胎息时则转神入定,以神为车,以炁为马,以御神车,是喻炼气以化神。后圣亦须分辨着。


  白玉蟾曰:“心入虚无行火候。”
  人虚无是神气入定而不著相。邱真人所说真空是也。虽行大周天,不见有大周天之相,便得虚无之妙。


  范德昭曰:“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
  世人言闭气者,强制也。强忍之不令出入,邪法旁术皆是如此。故仙道别有天机,不与世同。虽内不出、外不入,非强忍也,有真息台自然之妙,运者所以人定。


  白玉蟾又曰:“上品丹法无卦爻。”
  世人见此说上品丹无卦父,便一概贬有卦爻者为非,不想自己不遇圣真传道,不知有爻无爻,将何所用。盖小周天者化炁,是有卦爻小成之火;大周天者化神,是无卦爻大成之火,以其化神,故曰上品。


  彭鹤林曰:“若到丹成须沐浴。”
  丹成,是前金丹之成。沐浴,是大周天之喻言。丹成,不必用小,既入十月之首,必须用大周。


  正阳老祖真人曰:“一年沐浴防危险。”
  伍真阳曰;沐浴在小周天故为喻,今言于大周天亦为喻。在小周曰二时、二月之喻,此大周言一年之喻。在小周可以小喻,在大周可以大喻也。防危险者。防一定必有之危险也。若仙机有出入,则不定其沐浴,若佛法不久住,亦不定其沐浴。沐浴最贵有定心,防危险正防其心不定,防其沐浴不如法。


  又曰:“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
  此言十月不必用有候之火,当有温温然无候之火,不寒不燥,不有不无,方是温温的真景象。


  王重阳真人老祖曰:“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
  圣胎成于真精阳炁。起初练精、采取、烹炼非武不能。及圣胎既凝,金精而成,武则无用矣。只用文火养之、神息定而任自然,正是养文火之功用。


  道光曰:“一年沐浴更防危,十月调和须谨节。”
  沐浴者,无候之火,即大周天也。一年者,大概而言之辞,即十月之说。凡说十月、一年者,入定到此时亦可得大定而出定,故言之。谨节者,谨守沐浴之理也。防危者,防其离休裕而外驰不定也,若一年而得定之后,必时时在定,年年劫劫俱在定,又非止一年、十月之说而已。


  陈虚白曰:“火须候不须时,些子机关我自知。”
  有候者,大周天之火无候之候也,乃似有似无之妙。不须时者,不用十二时为候,故可入无为。些子机关,是似沐浴而非沐浴,常走而神常觉,故曰:我自知。若不知,则昏沉火冷而丹力迟矣。


  紫虚曰:“定意如如行火候。”
  如如者,如有不有,如无不无,定意于如有如无之候中,方得大周天之真候,方是真行。


  又曰:“看时似有觅时无。”
  大周人定,本入于虚无,若徒然著无,则落空矣,故曰似有,有而非有;不空,而空却似无,方是真空真定。


  又曰:“不在呼嘘并数息,天然。”
  有呼嘘、数息,是言有为者之事。今既入定。故曰不在有为,专任天然,以证无为。


  又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
  真一者,在前练精时,炼而所得真精曰真一。此炼气时乃真精之炁得其神用真息之炁守之,三者合,还神曰真一。俱定不动,则是息已无息,焉有往来?


  古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
  昔《参同契》亦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却未说出采真错之妙旨。此言似采真铅,则玄中又玄者尽于是矣。采真铅者,薛道光所谓“定息采真铅”是也。篇篇相似,总归一大定。


  马丹阳曰:“功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
  定息于室,神即守息而为胎神,定无间断,神亦常觉,无间断,而胎神始灵。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
  初入十月之关,必用火侯炼炁成胎而化婴儿之神。婴儿,喻神之微也。及胎成,婴儿亦成,将出现于外之时,则无用火矣。若再用火,是婴儿未完成之事,岂不有损于婴儿乎?


  《中和集》曰:“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
  大周入定化神,似有似无。似有,即神炁之定。似无,是神炁在定而不见在定之相。若曰守,便著于有。着有,即起有之妄念。纵之而不照,则神炁离而非定之理。但微有似存,若二炁存,则神亦存,神存而二炁亦存,俱存在定,便俱虚无。无上之妙境在是矣。


  鹤林曰:“及至打熬成一块,试问时人会不会?不增不减何抽添?免去无来何进退?”
 o神炁合一,俱定入一块,则无火矣。不似百日火之有增减。不增不减,安有抽添?息无去来。何用进退?此归一而渐归无之说也。


  我祖师张静虚真人曰:“真候全非九六爻也,非颠倒、非进退,机同沐浴又还非,定空久定神通慧。
  真候者。火候定而空矣。不用小周之九六,不同其颠倒、进退、沐浴等。而唯定空。久定久空,神通慧照,朗然独耀,同于世尊之入涅槃而灭尽定矣。


  邱长春真人曰:“总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有息则有生死,无息则生死尽矣,必定息至无,则命方为我所自有、自主张,天地、阴阳、阎君则不能使我生死,由我得无死之道也。若一些息不尽定,则命在息而不为我有,由我自己不能主张,犹有可死之道也。


  此皆言炼炁化神,十月养胎、大周天之火候也。
  此又冲虚子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大周天火一段而言之也。


  予亦曰:大周天之火,不计爻象,因非有作,温温相续,又非顽无,初似不著有无,终则全归大定。切不可执义为无,以为自无,则落小解之果。又不可住火于有,以为常行,则失大定之归。将有还无,一到真定,对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类。
  此“予亦曰”起,“尽之矣”止,又冲虚子自言大周天之旨,又兼叮咛劝诫者。不算计爻象乃无为之异于小周。有温温,非全有,是大周初之似有,似无之实理也。大周之初,正是一、二、三月之时,日似有者,尚有有;日似无者,未真无,所以犹有些予。凡火食性在,由有些子息故也。及至全归大定,息无而食性亦无。所以《金碧龙虎上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亡。”俞玉吾又注之曰:“先存神于炁穴,而后与之相亡,神自凝息自定”是也。然又当知火本欲归于无,若不知先似有之妙,而遽执曰本无,何必用似于有,则必堕在全有,而不能至真无,落于尸解之小果矣。又当知此火起于似有,而求必归于无。若不知有非了手,而遽住于有,常行于有而不无,则亦堕在全有,何以得大定之归?饶经万劫而不死、终止于守尸鬼子,亦为尸解之类,归生死之途。想当初炼精补气费多少万苦于辛,始得修证千万劫不传之秘而得传,以至于小成,于此又安可惰忽其大成而不求必成哉?我又嘱之曰:将有还无,一到真大定而能常定于虚无之妙境,则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矣。此大周天之火所以为成仙、成佛了道之总要也。我又以化炁化神而总言之,前百日炼精化炁必用有为之工,是从无而入有,即佛法中之所言万法归一之义也。后十月炼炁化神必从有息至无息,是从有而人无,即佛入四禅灭尽定也,一归于无之说也。此仙佛二宗不易之秘法,不可少之要机也。冲虚子今为后来圣真重宣明之,以接引后圣印证仙传,并免后学执有候、执无候之争立门户而妄疑之者。


  若此天机,
  自此句直至结尾句了,又皆冲虚子总结火候全经之言,再指炼神以后向上之秘机,以为后圣证。


  群仙直语,
  以前群仙皆有直言在世间,而人不能悟。


  固非全露,
  从古至今言火候者甚众,并未全言,或一句二句而已。既不全,后人如何用?如何拟议?所以世之凡夫妄猜。唯有仙分者,自有仙人来度耳。


  然散之则各言其略,集之则序言其详。
  我见散见于群书之言,或略言采取烹炼之名而不言其理,或略言采而不言封固,或略言小周天而不言大,或略言大周天而不言小,或略言火候之名、之理,而不分言小大所当用之时,其意若曰火候原属不轻言之秘,且说一件,令参得此一件,任他自已成全去。咦!曾见几人能凑合得成全耶?而前劫、后劫或圣、或凡种子,域真或伪学人总难致一拟议。世逮于予,籍父清廉盛德之所庇,田园房店之可卖,受尽万苦千辛,逐日奔求师家,昼夜护师行道,历十九年而得全旨。追思前劫,或无所庇,或无可卖,未遇真师,受万苦,故不免又生于今劫。又怜后圣或有出于贫穷,无父庇,无产卖,不能受万苦,焉能苦心备志而求生?有奋志于窘迫中者,而志亦不能锐。所以予不可少此一集,详而次序之,留俟奋志后圣而助其锐志耳。如诉予苦志勤求者,以励后圣,当苦志勤求。后圣其自勉诸。


  完全火候不必尽出子之齿颊,
  出于我口齿者,固是我之言。我既集而序之,即同是我言之出我口者。


  而此集出世,则为来劫万真火经根本,后来见者自能从斯了悟,不复疑堕旁门。
  旁门者,有相之火。忍气著相.称为行火,知此仙火自然之定,则不复为强制之邪火。


  而胎神自就,阳神自出,劫运自超矣。
  习性、入定、定成皆为股神出神超劫之所必用而必证果者,故于此历言所证。


  但于出神之后炼神还虚九年之妙,虽非敢言,而《中和集》曰:“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亦且言之矣。
  出阳神,是初成神仙时,即母腹中初出的孩子一般,虽具人形,尚未至具足之人形,故喻神曰“婴儿幼小未成人,须籍爷娘养育思。”乃喻为乳哺三年。古人所言成就,只一二年是也。乳哺者,神炁已定,而又加定之意。加至于常常在定而不必于出,便似乳而又乳,至于成大人一般。神既老成,若即行炼神还虚九年之工,则此即为九年内之炼数。若有救世之愿未完,且不炼九年而权住世以救世。及欲超世而上升虚无,则必须从九年炼神而还虚矣。


  实非世学所能轻悟轻用者,必俟了道之士以虚无实相而用之。
  了道之土是出定之神仙。唯得定,是得虚无之初基,而后可至虚无之极致处,方能悟此、用此。


  第不可以一乘即得,遂妄称了当,不行末后还虚,
  此言或有小根小器之八,自以少得为足,不求还虚,而终不能还于虚矣。


  则于神通境界毕竟住脚不得。
  神通,在化神时,神也通灵而无碍。在还虚时,神更通灵而无碍。此言神通,是言初得之神通,尚未老成。故曰“住脚不得。”若住脚,则止于神仙,犹有还虚而至天仙者。


  后来者共勉之。


  豫章三教逸民邱长春真人门下第八派,
  邱真人门下宗派曰:道德通玄静,其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此二十字为派者,乃真人在燕京东龙门山掌教时所立之派,后人称为龙门派便是。


  分符领节,
  遵上帝法旨所受之符节,同佛祖之衣钵、宗主之帕。


  受道弟子冲虚子伍守阳书于旌阳谶记千二百四十二年之明时历乙卯春日云。
  集此答吉王太和之问,最初发笔作此起。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火 候 经 第 四


  冲虚子集说火候经
  诸篇皆论,此独名曰“经”者,皆古高真上圣传于永劫,真常不易之经语也。


  曰:天仙是本性元神。
  仙由修命而证性,故初关是修命,中关是证性。


  不得金丹,不能复至性地而为证。金丹是真阳元炁,不得火候,不能采取烹炼而为丹。故曰:全凭火候成功。
  吉王太和重问火候,冲虚子集圣真诸言而为此《经》。意曰:古仙圣真皆不传火。虽有《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玉皇心印经》曰:“三品一理,妙不可听。”观此言,虽曰不传,似亦传之矣;虽曰传之,又似不传矣,我每亦遵之,不敢传火。及见见在世,人人惑于妖妄邪淫,个个不知仙道正门,乃惧未来圣真无所趋向,故又不敢不言。言之简,而人亦不彻悟,犹之夫旧事也。言之详,又嫌于违天诫。因世人于古云:“火有候,有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彼言无候,无作为者为非。于古云:“火无侯,无作为。”此言若先入心。便责言有候,有为者为非。竟不知当有候、有为,我亦当有。当无候,无为,我亦当无。所以紫阳真人叹云:“始于有作无人见,乃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昔禅宗人亦云:“你有一个柱杖子,我与你一个住杖子,你无一个柱杖子,我夺却你一个柱杖子。”即此说也。我故全集众仙真秘诀而次第之,说破逐节当有当无,直指世之愚迷,遇师时当以此为参究。


  昔我李祖虚庵真人云:“饶得真阳决志行,若无真火道难成。周天炼法须仙授,世人说者有谁真?”
  此言仙道必要仙传,而后可修成仙。俗谚云:“要知山下路,须问去来人。”若世人所传者,只是世法,甚非仙道。古仙云:“若教愚辈皆知道,天下神仙似水流。”被自己尚无学处,将何以教人?前七句是必用真火候之断,此四句是必用真火候引证之案,以断案破其题。


  且谓上古圣真,不立文字,恐人徒见而信受不及。
  今世人亦不信书,以书正不作巧言,故不足取信于人。唯邪人能造巧言,故能取信于人。


  中古圣人借名火候而略言之,而世又不解知。及见薛道光言:“圣人不传火。”遂委与不参究。虽有略言者,亦不用,竟取信于妖人之口而已。我故曰:火候谁云不可传?
  既不可传,何故有《火记》六百篇?


  随机默运入玄玄。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
  此直言说出火候只是呼吸二字。


  岂不见陈虚白曰:“火候口诀之要,当于真息中求之。”
  《灵源大道歌》云:“千经万论讲玄微,命蒂由来在真息。”
  此又直说出火候只是真息。真息者,乃真人之呼吸,而非口鼻之呼吸。


  陈致虚曰:“火候最秘,其妙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
  即我张、李、曾三真人相传以来所云采药之候,封固之候,起小周天之候,进退颠倒之候,沐浴之候,火足、止火之候,采大药之候,得大药服食之候,大周天之候,神全之候,出神之候等皆是。


  可不明辨之乎?


  张紫阳曰:“始于有作无人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信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
  有作者,小周天也。无为者,大周天也。盖火候行于真人呼吸处,此处本无呼吸,目无呼吸而权用为有呼吸,以交合神炁。久炼而成大药者,必用有为也。不如是,则道不真。无人见者,秘传之天机而秘行之。古先圣真人诫人曰“知之不用向人夸”是也。所谓圣人不传火者,不轻传此也。世人邪法,皆用有为,仙家之有为则不同。邪说之有为,皆着相;仙家之有为,不着相。此尤为无人见者。此以前皆从无人有也,以后皆从有人无也。然呼吸本一身之所有也,先自外而归于内,则内为有,故大周天必欲至于无。然无者,非不用火而言无,乃是火候行之妙于无者。此火危险甚大,因有为之火易行,无为之久难行也,不能无之是危险;能无之而或少有一毫杂子有,亦是危险;无之而或间断不行,亦是危险。故紫阳亦嘱之,世之愚人俗子,但见无为,便猜为不用火,遂其所好,安心放旷者有之;或猜为始终只用一无为而已,不求所以当有为于始者有之。故曰:但信无为,孰知有作。此紫阳甚言当有无双用之旨也。


  纯阳真人曰;“一阳初动,中霄漏永。”
  此下一段皆育活子时之火候。


  魏伯阳真人曰:“晦至朔旦,震来受符”
  此以一月为喻也。晦者,月终之夜无光,喻身中阴静之时。晦而至于次月朔旦者,初一也。震来者,震一阳动于下交,以喻身中真阳精炁之生。盖药生即火当生,震阳既动而来,则当受火符以采取烹炼之也。上节纯阳之说,以一日为喻者,中宵为夜之半,即子时之义。漏永者,火符之刻漏筹数也。古人或以日喻,或以月喻,或以一年喻,无所不喻,不过借易见者以发明火之不可言者,学者皆不可以喻认真,但恍惚似身中之理,而犹非实似也。


  陈朝元曰:
  即《玉芝书》。


  “凡炼丹,随子时阳炁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无药故也。”
  有药方能造化生,故起火炼药。无药时不必用火,故起火不得。若强用火,便是水火煮空档。铛是炊饭器。


  陈泥丸曰:“十二时辰须认子。”
  丹道一周天之用,须用真活子时而起火。天道一日十二时本有子,夜半之时也。丹道虽喻子,而非可执按其子者,于此十二时中皆可有阳生、火生之子,故称曰真活子时。为其还拘夜半之死子也。修丹者当于天时中认取丹道当生火之活子时,若不知活,则谓之当面错过。


  白玉蟾曰:“月圆口诀明明语,时子心传果不讹。”
  月圆则阳光盛满,喻阳炁发生之盛,可采取炼之而可成金丹,仙机采有时者即此。若不及圆,则阳不旺,采之亦不成丹,亦不能长生不死,故千叮万嘱要知时。时子者,身中阳生之子时,必得仙师心传口授,而后得其时之真。


  彭鹤林曰:“火药原来一处居,着时似有觅时无。”
  药是先天元炁,本无形。若以无形而致疑,曰:不知有所得无所得,是终于不得成。我则信其无之至真,亦以无之妙用而采取烹炼,便是真虚无之仙道也。火本呼吸之有形,若即以有形用之,则长邪火。以有而用之似无,火药一处居,仅于无中得有之妙,所以谓之似有似无。,


  予老祖师李虚庵真人曰:“一阳动处初行火,卯酉封炉一样温。”
  一阳动,同纯阳之说,但曰采取,封固,曰淋浴,温养,总要无有双忘,同于太虚。


  此皆言药生即是火生,以明采药起火之候也。
  此是冲虚子总结上一大段之说者。采药者,子时火之前也。起火者,子时火之事也。二者必要分明。所以达摩云:“二候采牟尼,四候别神功”是也。


  正阳真人曰:“结丹火候有时刻。”
  此下皆言从起火于子,行十二时小周天火候,正烹炼金丹之候,故曰结丹有时刻。


  萧紫虚曰:“乾坤囊籥鼓有数,
  橐籥者,鼓风吹火之具,喻往来呼吸之息,即乾呼而坤,坤吸而乾之义,有数者,即乾用九、坤用六之数也。


  离坎刀圭采有时。”
  离,心中之神,曰已上。坎,肾中之炁,曰戊土。上下二土成圭字,戊己合一者称刀圭,以喻神炁合一者亦称刀圭,由得二土合炼而成。又必先知采取二土之时,方能成二土之圭。不知采时,必不成二土之圭也。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时候不正,有何定其斤两升降哉?”
  真阳曰:火鼎者,真阳之精炁既还于炁穴,必要刻漏之火候炼之,则黄芽大药方生。有刻漏,则知之时已完,当用二时。六阳用进、六阴用退,方合正理。又能合神炁二者,皆半斤八两。又如用一时之刻漏当升、当降者,不当升、降者方有定理。


  《玄学正宗》曰:“刻漏者,出入息也。”
  此直言刻漏是出入息之别号。刻漏者,是昼夜十二时各有刻数,每有几点漏滴之声以应一刻,再至多漏以应一时,今言此以喻呼吸之息也。以漏数定刻数,即如丹道中以真息数定时数也。


  广成子曰:“人之反复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气相接也。”
  黄帝于崆峒山石中得《阴符经》,访问文义于天真皇人及广成子,记其言曰《三皇玉诀》云反复者,上、中、下三田旋转之义。呼吸者,真人之呼吸,非凡夫之呼吸。彻于蒂者,通于气穴之处。吸降呼升者,似于反说。大抵丹书反说者甚多,我以理及事详究之,皆吸升呼降,合于自然,方得可有、可无之妙。


  予师曹还阳真人曰:“子卯午酉定真机,颠倒阴阳三百息。”
  子卯午酉者,《入药镜》所谓“看四正”者,即此四时也。
  《入药镜》所言在脱胎,大周天之后也,此言乃小周天也。小大事不同,而用同,何也?《心印经》云;“三品一理”是也。我北真孙不二所言“无内藏真有,有里却如无”,即此真机也。颠倒阴阳者,六阳时用乾之用而进,至六阴时则用坤之用颠倒之而退。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阳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


  张紫阳曰:“刻刻调和,真炁凝结。”
  刻刻,先倭⒔砸骱秃献匀唬豢滩坏鳎虿荒苋硕秊哦商セ着于尘妄幻魔。爻过爻生者,即绵绵无间也。


  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玄机药不成。”
  天上明明有十二支之辰位,真人效此为十二时之火候。程者,一周天节制之限数也。若愚人不知,始用有作,言刻漏不必用,便是不会悟玄妙天机之人。既不用火炼药,则药不成,无以证道升仙也。


  又曰:“百刻之中,切忌昏迷。”
  一日十二时中有百刻以足周天者。昏迷者或昏睡、或散乱,皆错失真候,故曰切忌。


  陈希夷曰;“子午功,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
  子午皆活用比喻的,非若天时之昼午夜子。


  一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姤,三十六
  乾用九,故四九三十六也。


  又二十四,
  坤用六,故四六二十四也。


  周天度数同相似。
  天上度数之周天与炼丹火候之周天皆相似,同此九六之数。


  卯时沐浴酉时同,
  二时同用沐浴。


  火候足时休恣意。”
  崔公云:“火侯足,莫伤丹。”言不宜恣意行火而不知止也。


  许桂阳曰:“二百一十六
  即乾用九之积数,


  用在阳时,
  从子至已,六阳之时也。六阳时,虚似之日二百一十六,此大约言者,有卯沐浴无数之候在中。本无此数。


  一百四十四行于阴候。”
  即坤用六之积数。用于阴者,从午至亥六阴之时也,每四六计之,总六明而虚似一百四十四也,非真实用此数,但言有如此之理。学者当因此粗迹而求悟精义之妙。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玉漏寒声滴滴符。”
  微微数者,精妙不着于相,非强制也。滴滴符者,周天之数无差。


  真诠曰:“火候本只寓一气进退之节,非有他也。真义之妙在人,若用意紧则火燥,用意缓则火塞,勿忘勿助,非有定则,尤最怕意散。不升不降,不结大开。”
  此是明时初学者之说,虽未明大道之人,其言亦可示学者为教诫者。


  王果斋曰;“口不呼、鼻不吸,橐天籥地除停息。巽风离火鼎中烹,直使身安命方立。”
  口鼻不呼吸,则循真人呼吸之法而呼吸之。橐籥者,即往来呼吸之义。橐天籥地,即广成子“呼地升,吸天降”之说。停息者,不呼吸之义也。邪正皆言停息。采战者曰:切须先学停其息。胎息广义妖书亦论停息,实无所用处,特借此以擒拿愚人,令尊己、归依己耳。况停又为强闭强忍之邪法,实非停也。仙家之停息乃自然静定而寂灭也,唯仙佛同。鼎中烹,呼吸在真金鼎之处,不出入于口鼻,则内有真宝丹成于此,本性元神安立于此,谓之筑基成者。


  陈泥丸曰:“行坐寝食总如如,唯恐火冷丹力迟。”
  行坐者,坐而行功也,非行路。有寝有食尚未脱凡夫,只是百日内事。若十月胎神之功,则不寝不食矣。如如者,人定之妙。似有而不着相,不空而空;似无而不著空,空而不空,谓之真如。真如如则火台玄妙,火不冷,丹力不迟矣。


  纯阳老祖曰:“安排鼎灶炼玄根,进退须明卯酉门。”
  鼎灶者,即炁穴。玄根者,即元阳精炁归于根而炼之。鼎灶、玄根皆言用火候之处,须明者。叮咛之意,言人不可只用进阳火、阴退符,而不用卯酉之沐浴,则亦堕空亡而不得药,不能成药。盖沐浴是成仙成佛最紧要、最玄妙之功,故世尊有入池沐浴之喻。沐浴乃是炼丹之正工,而进火、退符不过只是调和助沐浴之功而已。调和进退而不沐浴,则进退成虚幻。沐浴而不进退,则沐浴不得冲和。故曰:“须明。”禅家马祖曰:“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亦喻此也。


  正阳老祖师曰:“且暮寅申知火候。”
  本卯西二时以行沐浴,纯阳翁已直言之矣。其师正阳翁曰寅中者,寅之下即卯,申之下即酉,戒修士至寅中之候不可忘失卯酉之沐浴也。


  又曰:“沐浴脱胎分卯酉。”
  沐浴之工固行于卯酉之候,及脱胎亦同于卯酉。《入药镜》谓“终脱胎,看四正”,即此语。脱胎之沐浴曰分者,前似有而后似无也。人人不泄炼炁化神之功,唯正阳翁于此泄万古之秘。


  又曰:“沐浴潜藏总是空。”
  沐浴而成空,名曰仙机。不能真空,则堕旁门强制外道,而亦成大病。


  《悟真篇》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亦谓之沐浴。”
  停符二字,亦可发明。


  正阳老祖曰:“果然百日防危险。”
  小周天有进退之火,有不进不退之火。若进退不合进退之数,不合进退之机,不由进退所当行之道,不合进退之所当起止,已合已由,不知火足之当止,皆危险所当防者。


  萧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
  火候差失,则真炁不能补足,而大药不能成。梦寐昏迷者,或睡中迷于梦,则尘妄心生而不能生正觉;或行火迷于昏睡,无周天之候,皆所当防当忌者。


  《天尊得道了身经》曰:“调息绵绵,似有如无,莫教间断。”
  息不绵绵则不谓之调,无不似有、有不如无则亦不谓之调,有间断则亦不谓之调。


  张紫阳曰:“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神息任天然,似大周天之火,其实上句药炉,则是言小周天矣。但炼药炉中之火。虽属有为,毕竟要合天然自在为妙,不如是则非仙家真火真候,乃外道邪说之火矣。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
  石之师紫阳云:“唯定可以炼丹,不定而丹不结。此甚要之语,因是总言,故不入此正文大字。”


  紫阳曰:“火候不用时,冬至不在子。乃其沐浴时,卯西时虚比。”
  虚比二字,总贯穿四句,不用时者,不用历书一日十二之时,而用心中默运十二时而虚比也。冬至者,是人自身中阳生时候,虚比曰冬至。故身中阳生时必要起子时之火,称生之时为子,不在天时仲冬子月之子也。于一日十二时中,遇生皆可言子。在沐浴当行之时,虚比于卯酉。卯在六阳时之中,酉在六阴时之中。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矣,故古圣遂称之曰卯酉,岂可误执天时之卯酉哉。


  又曰:“不刻时中分子午,无爻卦内定乾坤。”
  一日每时有八刻,不刻之时是心中默运火符之时。虚分子午,不用有刻之时也。每卦有六爻,《易》也,身中借乾坤虚比鼎炉,故言无爻。


  此皆言炼药行火小周天之候也。
  此一句是冲虚子之言,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百日所用之火也。
  吉王太和问曰:“古来言火候者多,何以分别此名小周天为百日炼精化炁之用?”伍子答曰;“小周天者,有进退、有沐浴、有颠倒,有周天度数。凡言炼药、炼丹、守炉、看鼎、药熟、丹成、皆百日小周天之事。故据此法而分别言小。后之圣真善学者凡见大藏中所未见者,皆当以此法分辨。要知前圣必不以无用之言而徒言之。


  《心印经》曰:“回风混合,百日工灵。”
  回风者,回旋其呼吸气之喻也。混合者,因元神在心,元炁在肾,本相隔远。及炁生而驰外,神虽有知而不能用者,无混合之法也。故此经示人用呼吸之气而回旋之,方得神炁归根复命而混合之,方得神宰于炁而合一,倘无回风之妙用,则神虽在宰炁,亦未知炁曾受宰否。此为炼金丹至秘之至要者,若用至于百日之工,则灵验已显。炁已足而可定,神已习定,久而可定。故小周天火回风法之所当止也。自此以下皆言小周天火足当止。


  正阳老祖云:“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
  火足而丹熟,不用火矣。故有止火之候,遇止火之候一到,即不须行火矣。若再行火,亦无益。伤丹者,丹熟则必可出鼎而换入别鼎,若不取入别鼎.则出无所归,不伤丹乎。精化炁于炁穴,炁化神于神室,故曰别鼎。


  崔公曰:“受炁足,防危凶;火候足,莫伤丹。”
  炁足,受补法而炁足,亦宜防满而溢之危险。防者,见止火之候而即止之,则不伤丹而得防之功。何为满而溢?我亦不至有此,老师曾嘱曰:当不用火必勿用。你若用火不已,丹之成者更无所加,疑而怠慢,但已满之元精,防其易溢,而非真有满也。以其尚未超脱离此可滥之界耳。此正可凡可圣之分路头也。


  紫阳曰:“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受殆辱。”
  未炼还丹之时,一遇丹药,即当速炼。用一周天之火,药生即采炼,勿虚负药生,曰速炼.采得药归而炼,火候明白不差,诚心勇心行之,亦曰速炼。如此药也真、火也真、速炼必速成。丹成火足,必要知止而止。若任丹成至足之气,持此盈满,未知止火而止,终限于小成,尚未脱生死轮回之欲界。知止火,=得大药金丹而超脱之,则行向上转神入定,斯免生死之殆。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鼎 器 直 论 第 三


   冲虚子曰:修仙与炼金丹之理同,圣圣真真无不惜金丹以喻明夫仙道。仙道以神炁二者而归复于丹田之中以成真金丹,以铅汞二者而烹炼于炉鼎之内以成宝。故神炁有铅汞之喻,而丹田有鼎器之喻也。是鼎器也,古圣真本为练精、炼炁、炼神所归附本根之地而言也。世之愚人遂专于炼铅、炼炁,而堕弃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
  愚人不知身中先炼者为外丹取食,执鼎器之说,只信炼铅汞、金石外药为服食不死,至失人身而不能救。此鼎器之说误人亦甚矣。


  妖人淫贼遂妄指女人为鼎,指淫媾为炼药,取男淫精、女淫水败血为服食,诳人自诳,补身接命。
  游方之士及一切居家愚人,以女人为鼎器,以淫媾为炼接命之药。取男泄之淫精、阴户出之淫水、经后之败血,从广胎息书之说,皆眼食之,为接命不死。夫世法中,犹慎于淫媾。淫媾伤多者,有房劳之病,而死随之矣。正损身丧命之事,反诬曰补身接命。且食有形之物,同饮食入脾肚、出二便。即令淫精、淫水食之,亦人脾肚、出二便。饮食不能无死;精与水亦不能无死。假使食精与水可无死,食尿屎为自己所出者,亦可无死乎?故钟离云:“若教异物堪轻举,细酒羊羔亦上升”也。此皆由鼎器之说不悟者。


  而误弃其性命本自有之真宗,
  性即元神,命即元炁,是我生身本来之所自有者。神外驰为淫想,炁外驰行淫事,皆所以速死者。真人以神驭炁,同归于炁穴根本处,禁止令久住于中而不可出。以此禁固之义,亦曰鼎器。


  尽由鼎器之说误之也。一鼎器之名而迷者与悟判途。敢不明辨而救之哉?夫是鼎器也,为仙机首尾归复变化之至要者也。
  首尾者,炼精化炁,炼炁化神也。既用火候为烹炼,必有鼎器为封固。既以神炁归于开田之根,则丹田便是鼎器,方有妙用。


  若无此为归复之所,而持疑无定向,则神何以凝神精炁归穴耶?然鼎器犹是古来一名目也。
  凡有一虚名者,必有一实义。故世尊所说,欲行佛法,每借权显实。仙家每有言,皆欲显实。故真仙真喻者因多,而邪说混入邪喻者更甚。


  不知身中所本有者,有乾坤、炉鼎之喻也,
  乾为上田,亦天在上;坤为下田,亦地在下。故《中和集》所说,亦有天地为炉鼎者。曰鼎,鼎原无鼎者。


  亦有内鼎,外鼎之称者。
  有称金鼎、银鼎者,有称铅鼎、汞鼎者、水火鼎、硃砂鼎者。


  言外鼎者,指丹田之形言也。
  佛喻曰法界,修行佛法之界也。


  言内鼎者,指丹田中之炁言也。
  佛喻曰华藏,曰寂光国土。


  以形言者,言炼形为炼精化炁之用。
  
故古云:“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者是也。
  仙道神驭炁之必归于此,安止于此,禁之不令外动,故鼎器关炼铝汞者似之。


  以炁言者,言炼炁为炼炁化神之用。故古云;“先取白金为鼎器。”
  此旌阳真君之说也。古以黑铅喻肾,肾中发生真炁,取之而喻曰取白金。有此百金之元炁,是得长生超劫运之本,方安得元神住,亦以长生超劫运,故曰先取为鼎器以还神也。


  又曰:“分明内鼎是黄金。”
  白金内有成土之黄色,故亦称曰黄金。以上喻同。


  言白、言黄,皆言所还之炁是也。兹再扩而论之,无不可喻鼎器者。当其始也,
  即初关炼精化炁时。


  欲还先天真炁,唯神可得。则以无神领炁并归向于下丹田,而后天呼吸皆随神以复真炁即借言神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神,则不能摄是炁。而所止之下田为外鼎者,又炁所藏之本位,即所谓有个真金鼎之处。
  此言丹田既为外鼎,则神亦可为内鼎也。


  必凝神入此炁穴,而神返身中炁自回。
  真炁阳精发生时,必驰于外者,故欲其返回。神知炁之在外,则神亦驰在外,亦欲返回者。当其炁之在外,则神亦随之在外,及神返身中,炁亦随之返于身中。故曰:神返身中炁自回也。


  所以归根者,由此也。及其既也,欲养胎而伏至灵元神,
  即中关炼炁化神时。


  唯炁斯可。
  人生在世间,唯是炁载神。修仙出世间,亦用炁载神。


  则以先天元炁相定于中田。
  《参同契》云:“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忽得金华,转而互相因。”又,佛家六祖慧能云:“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无”之说皆是。


  似为关锁。而神即能久伏,久定于中。
  太上云:“转神入定。”


  即如前言炁名内鼎者也可。若无是炁,”
  即堕孤阴之说。


  则不能留是神。
  神无所依着,则出入无时,驰为视听、言动之妄。若依炁为念,则无向外妄念矣。


  而所守之中田为外鼎者,又神所居之本位。故神即静定而寂照者,如此也。
  初炼精化炁固以神为炁之归依,及炼炁化神又以炁为神之归依。神炁互相依而互相守,紧紧不得相离,真可喻鼎器之严密一般。


  尽皆颠倒立名以阐明此道耳,故吕仙翁又曰:“真炉鼎、真囊籥,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岂有还丹鼎器之所当明者而可不实究之耶?
  此又结言自身有还丹鼎器之当究。


  又岂有取诸身外而可别求为鼎器者耶?
  此又结言泥土、金铁、鼎器及女人假称为鼎器者,俱不可信,信之则必误丧性命。


  昔有言总在炁至性灵而得者,斯言亦得之矣。
  白玉蟾云:“只将戊己作丹炉,炼得红丸化玉酥。”盖戊为肾中气,名白金者曰戊,已即心中之本性曰已。戊己原属土,故曰土釜,即鼎器之别喻也。张紫阳曰“送归土釜牢封固”是也。


  夫还神摄炁,妙在虚无,
  虚无者,乃真先天神炁之相也。神无思虚,炁无淫媾。


  必先有归依,
  神依炁,炁依神,神炁相依,而又依中下之外鼎。


  方成胜定。
  胜定者,最上乘至虚、至无之大定也。古云:“心息相依,久成胜定。”


  此鼎器之解,不可忽也。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药 物 直 论 第 二



  前先天,后天已兼火药论矣,此单论药之先天。


  冲虚子曰:天仙大道喻金丹,金丹根本喻药物,果以何物喻药也?
  炼外丹者,以黑铅中所取其铅白金炼成金丹,故内以肾水中所取真炁同于金,炼成内丹,亦名曰金丹。外以白金为药,以丹砂为主;内以真炁同于金者为药,以元神本性为主。故同名金丹。同喻药物。


  太上云:“恍恍惚惚,其中有物”,
  恍惚者,是本性元神,不著于知觉思虑,似知觉之妙处,其中便有物。


  即吾身中一点真阳之精炁,号曰先天祖炁者是也。即名曰祖炁,则必在内为生炁之根本。而又曰外药者何也?盖古云:金丹内药自外来,以祖炁从生身时虽隐藏于丹田,却有向外发生之时。
  如生视、生听、生言、生动、生淫欲,皆此一炁化生。如思外之色、声、香、味、触、法皆由炁载思以致。
  即取此发生于外者复还于内,是以虽从内生,却从外来,谓之外药。炼成还丹,斯谓之内药,又谓大药。


  古云:铅汞相交而产黄芽,即此大药便是黄芽。
  圣真学者究此一段,则邪说淫风一笔扫尽矣。


  实止此二炁而已。今且详言外药内药之理而所以名外药内药之由。


  既曰药本一炁生,非有外内之异,而何有外内之名者?以初之发生总出于身外,而遂曰外药。若不曰外,则人不知采之于外而还于内,将何以还丹?及精补精全,炁补炁足,神炁俱得定机。
  真阳曰:定机者,将用大周天之先机也,若小周天,则不定之候,故小周天有止火之候者,以其不定能伤将定之药。张真人所言“若持盈末已,不免遭危殆”之说便是。


  于此时发生大药者,
  真阳曰:大药不自发生,必采之而后发生。不似微阳初动,为自发生也。然必求何以知求大药之时?知前止火之候,则知即采此大药之时。


  全不著于外,只动于发生之地,因其不离于内,故曰内药。
  昔人每注只说炁是外药,神是内药,不是。
  若不曰内,则人一概混求于外,则外无药,无所得,而阻于小果空亡,
  此言只可长寿,而非不死可超劫运者。


  将何以化神?所以先圣不得已而详言内外也。
  张真人云;“内药须同外药”,俱与此同。


  既有内外之生,所以采之者亦异。盖外药生而后采者也。
  纯阳真人云:“一阳初动,中宵漏永。”紫阳真人云;“牵将白虎归家养”者是也。


  内药则采而后生者也。
  自邱真人传于张、李、曹三真人,以及伍冲虚子所谓七日口授天机以采大药者是也。张紫阳亦谓:“不定而阳不生。”


  此亦往圣之不轻言直论者。我今再详言之,以继世尊所为。重宣偈者云:“此炁在人,未有此身,即此炁以生其身。”


  此炁不足者,则不能生子之身,少者,老者皆具此形。少者炁足,能生子;老者炁不足,故不生于。观此,明知形不能变化生生,而炁能生。


  既有此身,则乘此炁运行以自生。故曰:修士亦惟聚炼此炁而求长生也。
  惟能炼,则能聚。炼聚久之而生大药,为能起死回生之真仙药也。


  但其变化虽在逆转一炁,而其为逆转主宰则在神。
  即“神返身中炁自回”之说。


  若念动神驰,引此炁驰于欲界,则元神散,元炁耗,变为后天有形之精,此精必倾,
  有形者终有坏也。


  不可复留,亦不可复返,终于世道中之物而已,乃无益于丹道之物也。若人认此交媾之精为药,即为邪见。
  丹道以无形元炁为药,即已有形,则不能复为无形之药。即已淫媾,则炁已耗尽。且千人千败,万人万败,何曾见有一人不败淫精,而能采来补精,得长生不死者乎?是以修金丹者不用淫媾之精者,以其炁不足,不能长生故也。


  如遇至静至虚,不属思索,不属见闻觉知,
  总是虚之极静之笃者。


  而真阳之无自动,
  虚静之极自动,方是循环自然妙处。


  非觉而动,实动而觉,觉而不觉,复觉真玄。
  觉而动者,先觉后动也,动而觉者,先动后觉也。


  即是先天宜用之药物,此时即有生化之机。
  可以凡,可以圣。


  而将发生于外者,在如天地之炁,过冬至而阳动,必及春而生物者然也。
  冬至,阳初动,谓之微阳。孔子于复卦之大象云:“至曰闭关安静,以养微阳。”阳微故不能生物,亦不能为药。


  故顺而去之,即能生人;逆而返之,则能生仙、生佛。修士最宜辨此一着。以先天无念元神为主,返照内观,凝神入于炁穴,则先天真药亦自虚无中返归于鼎内之炁根,
  即炁之穴也。


  为炼丹之本。古云自外来者如此。此外药之论也。将此药之在鼎者。以行小周天之火而烹炼之。
  俞玉吾云:“若知有药,而不得火候之秘以炼之,唯能暖其下元,非还丹也。”


  谓之炼外丹。
  此正三家相见之谓,亦回风混合,百日功灵之说。


  外丹火足药成,方是至足纯阳之炁,
  炁不化阴精,便是纯阳之真炁也。


  方可谓之坎中满者。曹还阳真人口授以来大药之景及采大药之法,正为此用也。
  还阳真人云:“有可采大药之景到,便知药成而有大药可采。景不先到,药未成也。”


  夫采之而大药生而来,斯固谓之得内药矣。或有采之而大药不生者,有三故焉。一者,或外丹已成,
  从初阳之微而修补至于真炁纯阳,谓之外丹成。


  而采此药之真工不明,而不知所以采药之,故不得。
  此由学者志不大,心不坚,前修功行少,今修福力薄。仙师只传以补精筑基之功,特小成其长生之果者。


  二者,或小周天之火传之真而行之不真,而外丹不成。虽知采之,而无药可采,故不得。
  此即马真人门下弟子问:“我行道三年,尚道眼不明,是何故?”真人曰:“行之不精。”


  三者,火传之真,行之真,而候不足,
  老师昔云:“火有止候到,方是火足药成。候不足止,景不到,必不可止火。”


  而药炁不至于纯阳,虽知采之而药不为之采,故亦不得。药之不可得,则不可得曰内药也。
  此三者总言采药之不得,即是道之不成。示此以为学者自勉,可不知所惧哉?


  采得此药以服食而点化元神。张紫阳谓之“取坎填离”,正阳真人谓之“抽铅添汞”,只皆言得此内药也。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炼为炼。
  古云炼炁化神,后人不知如何言化。神、炁,人所自有者,炁因淫媾而消耗,神因淫欲而迷乱,故皆不足,而渐趋于死。真人修炼,先以神助炁,炼得炁纯阳而可定,后以可定之炁而助神。神俱定,炁至无而神至纯阳。独定独觉,即谓炁之化神也。


  炼作绝阳之神,则有大周天火候在焉。
  仙家称为怀胎,为胎息,言如在胎时,自有息而至无息,佛谓之四禅定。《华严经》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是也。


  当是时也;火自有火而至于无火,药自有药而至于无药,自纯阳炁之无漏以成纯阳神之无漏。而一神寂照,则仙道从此实得矣。皆药之二生之真、两采之真,两炼之真以所证者.辨药者为仙家之至要秘密天机,学者可不知辨哉 l 然古人但议论文药物而不言办法,不言用法,又不言采时、采法,一药之虚名在于耳日之外,故后人无以认真。我且喻言之:如一本一木之为药,佛有药草之喻者。


  有生苗之时,有华实之时,自一根而渐至成用者如此。真阳之药自微至著,采而用为修炼者亦如此。
  即初九潜龙勿用及九二见龙利用之说。
  我所以直言此论者,正以申明古人所谓药生有时,令人人知辨而知用也。世人见此论而信不及者,则将何处得真阳?将指何者为真药哉?吾愿直与同志者共究之,慎毋信邪说淫精不真之药物为误也。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先 天 后 天 二 炁 直 论 第 一



  冲虚子曰:昔读《玉皇心印经》,云:“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固然矣。
  本注云:人以精、炁、神三者以生此身,亦以精、炁、神而养此身于世间,凡从人胎生者皆如此。仙与佛同是人胎中有此身心而来者,故亦同修此三者而成果。学仙佛者当知。


  然其间有秘密而当直论者,正有说焉。
  秘密者,先天、后天之说也。上古未说之秘,中古圣真亦说之,特未详,故后世人有遇传者,有不遇传者,有知者少,不知者甚多。


  唯是神与精也,只有先天,忌至后天,
  先天,是元神、元精,是有变化、有神通之物也。后天者,思虑之神、交感之精,无神通变化之物也。


  而炁则不能无先、后天之二用,以为长生起劫运之本者。
  其阳曰:二炁者,先天是元炁,后天是呼吸之气,亦谓之母炁与子气也。超劫之本乃元炁,不自能超,必用呼吸以成其道能。故曰:有元炁,不得呼吸,无以采取、烹炼而为本。有呼吸,不得元炁,无以成实地长生转神入定之功。必兼二炁,方是生长超劫运之本也。


  所以,吕祖得先天炁,后天气之旨而成天仙也。
  纯阳真人初闻道,而未甚精明,乃见《入药镜》云;“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之说而后深悟成道,故其人自诗云:“因看崔公入药镇,令人心地转分明”是也。
  然所谓先天炁者,谓先于天而有无形之炁,能生有形之天,是天地之先天。即是能生有形之我者,生我之先天也。
  天从元炁所生,我亦从元炁所生。


  故亦曰先天。修士用此先天始炁以为金丹之祖,未漏者,即采之以安神入定。
  未漏童真之体,即用童真修法。


  已漏者,采之以补足如有生之初,完此先天者也。
  凡在欲界,精已漏者,遇此先天炁将动而欲趋欲界,则采取烹炼,还补为离坎之炁,而先天依旧完足,即是金丹,服此金丹,则超出欲界之上,而成神仙、天仙矣。


  夫用此炁者,由何以知先天之真也?当静虚至极时,
  即致虚极,守静笃之说。


  无一毫念虑。
  念虑原是妄想心。


  亦未涉一念觉知,
  此是不判不动之时,尚在将判之先者。


  此正真先天之真境界也。
  佛宗所谓“不思善,不思恶,正凭么时”与此同。


  如通混儿初分,
  即鸿蒙一判。


  即有真性始觉,真炁始呈,是谓真先天之炁也。
  真阳曰:先天之炁藏炁穴,虽有动时,犹是无形依附有形,而为用者始呈而即始觉,尚未堕于形体之用,故曰炁之真。若依形体而用,则旁门邪说之所谓气者。


  修士于此下手,须要知采取真时,
  真阳曰:真时者,药生之时易知,而辨所以可用,不可用之其时,则难知,非由真仙真传者不可得。非此邪说之所谓时者。


  知配合真法,
  即以神驭气之说。


  知修炼真机,而后可称真仙道。
  真机者,总上二者皆是,鼎器要真,不真,则其用堕于空亡;火候要真,不真,则明明进退之阳火而不阳火,暗合进退之阴符而不阴符者,不可。故修炼之机要知之真,而后可行,可成。知不真,则不可行,不可成。


  所谓后天气者,后于天而有,言有天形以后之物,
  若风气之类,曰巽风者。


  即同我有身以后有形者也。
  若呼吸气之类,亦喻巽风者。


  当阴阳分而动静相乘之时,
  此言阴阳,是言太极一中分阴阳为二,神、炁是也。阴阳俱有动静,故相乘,如二分四之说,今人若不信阴阳同有动静者,如睡谈时,炁固静,神亦静;睡醒时,炁亦属动,静亦属动。即如世法俗语,便

又有极口称为财不难兮,侣却难者,是何也?

  求财助道者,或以自己家资变易而得,或以外护出财助道而得,何难?


  盖为学遣,本皆智士,而每人品不同。或以德胜而行道之心不专;或以志欲为仙而德不足;或以始虽勤而终则怠;
  《玉皇经》忏文云:“求道未勤,岂能成道?”


  或喜于谈笑而问道若勤,其力行实悟全无有;
  天尊言:“知吾道者复不能行,行吾道者复不能久,难至于道。”


  或初一遇,待师家以杯茶,便问如何成黄芽,
  黄芽若教如此易闻易得,遍大地田土中尽长黄芽,胜于稻芽、麦芽。


  饮师家以杯酒,便问如何到了手,
  若教了手以杯酒可换而得知了,各酒店中人人皆是了手神仙。故抱朴子云:“世间浅近之事,犹不可坐待而知,况神仙大事乎?”


  轻视如俚言之笑谈,即持谈笑之闻认为得理,
  钟离真人度纯阳时,纯阳正为九江府德化县令,弃官而随钟离,尚有一词云;“上告师尊,弟子相随七八年,肩头压得皮开绽。足下生疮五七番,并未获师一句言。”此词在物外清音书中久矣。即能弃官,便知有盖世至行,犹执弟子之礼多年,而后得闻道、成道。未有初通便传、便闻之理,如父教之栽稻锄麦者乎。刘海蟾为燕国宰相时,钟、吕二真人造府而度,刘弃相而随,六十四岁也,至六十九岁而闻道,而后得成,抑岂有轻易得传者乎?世有光棍一见便传者,别有一故,为方士考诈设之假言及治一病之小功而欲谋一日之饮食者,欲缠绵取年月间之供给者,欲证取长久之衣食者。非若此易言以速其所好,遂其遇见,何以得心腹相投哉?而谓天仙、神仙大道亦可如是闻问为哉?


  或以好胜务奇,而欲闻独异于已,称独胜于人,徒务知道,而不行道,
  此一等人,欲自夸得秘闻秘法胜于人者。


  或有徒务博闻,而唯自夸为能士;如遇一宾友曰能这件,则亦曰这我也能;遇一宾友曰能那件,则亦曰我也能。不论邪正是非,一概俱闻,实无学道、行道之志;
  此一等人,浮慕称博,绝非专学。任旁门邪说,不黜之为非,虽正理真言,亦不求彻悟,所以不能学道者。高明其师当慎言于此人。


  又,或有诈言医士学谈道,而涉猎却病旁小坐功。遇富贵者用药无功,又恐他人夺其主顾,故传以坐功而却病,为钩连擒拿之法耳,何有于学道之?
  此一等人,我遇之甚多,所见皆是如此。


  或本忘不真学道,但借学道为芳名,而阴行不道之事;
  不道者,悖道之事也。凡有口称学仙道,求长生不死,遂遍有人曰:我能仙道,长生不死。愚人遂信之。及谈之,乃说用女人做彼家。不知其心实为欺骗人家女子,行好淫之计耳。又有口称能炼丹眼食不死,能点金银如山岳之多,哄骗愚人出本烧炼,遂拐其本银而逃者。皆不道也。


  或以口称学道、知道、行道者,而心实不学、不知、不行者;
  此不见张紫阳真人所谓“今生若不学修真,未必来生甚胎里。”马自然真人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此等人当以二真人之言自醒。


  或以父母妻子忍受太重,而道念亦重,欲割然修仙,则恩爱不能尽舍。
  《玉皇经》忏文云:“求度虽专,尚多宿累。”
  《息经集注》云:“根念未固,不能进修。”
  《太上灵宝大乘妙法莲华真经》云:“今迷诸世纲,虽有真心,固不为笃。抱道不行,而自望其头不白者,亦稀闻也。”


  欲系恋恩爱,又怨无常速到,失却千万亿劫难逢之道。此谓之两持之心,而出两失之心也。
  心两持则惑而无决,必无成功,而至于两俱失,必然之理。


  无常速到,道果得手?恩爱在乎?所以行道、护道三人,须要决地立志、修德、修道。
  修道者,即戒律中不杀、不盗、不淫、不酒、不妄语、不绮语等皆是;凡匡君护国、救世安人、救水救火、救灾救旱,及以慈悲心救人患难、疾苦、贫穷、饥寒等皆是。


  于此前列假心学道数事辨得分明,全天所犯,不妨道行,而后可称同志。
  自“学道本皆智士”句以来至后“一晤一言知择耶”止一大段,皆言有道之上访外护同志之难及正道明师访同志弟子之难者。同志者,能苦心修德、诚心同道者方为真同志。


  但侣之难于同志者,
  于前十一款之外更有甚不可知处。


  又有难于择者也。


  以同志者未必出于一家一乡,而为两相素知,
  若师先已得道出神者,则眼见耳闻,上可过色欲二十四天之上,同佛见闻色欲二界者,普天之下以及诸地狱中皆可见闻。凡有学道而愿为门下者,皆不越所见闻之中。若师家只得于遇仙传道,犹为访友、访弟子于护道之谋者,则难择人也。
  出于一家者,如曹还阳度亲兄曹复阳,如冲虚于传堂弟太初,常侄太一是也。出于一乡者,如还阳真人度三里许之冲虚、真阳二人。如真阳度一里许之徒太和是也。其根基性德,素有相闻。


  如一身之德行不藏者,暂遇之,不识也。
  不藏者,即儒家所言不善也。人之善恶,必久相处而后知。焉可用诈?多闻其言,善恶自露。德可虚称,久稽所行之迹,则善恶难掩。


  如一心之邪慝深邃者,面交之难察也。
  此辈人心中全是邪恶之念,所行全是邪恶之事,意图神通及点化服食,欲得势力强大胜人。假作尊师敬友,殷勤问题,此面交假局,明师亦当明此。


  如祖父辈之基恶种祸者,远见之不及也。
  祖与父以大恶为基,则孙与子未必肯为善。且前人为恶,报身不尽,必报及孙与子。唯居近者而后知世积,若生各异方,长各异地,斯亦不能远见也。


  此皆上苍之必不付道者也。
  天将恶报,而师家传以大道,是谓妄传非人。


  如何而能以一晤一言知择耶?
  以前十四等人皆选择贤弟子外护之难知者。一晤者,两人对面一会也。一言者,一相会之谈也。总言相交之浅。


  假令即有圣德坚志之士,
  假令,是今无之中而或有,不可必有之言也。全德者,在世法中能全五伦之德,于道法中又能全五戒。此是君子圣贤人品,便是修仙修佛之根器。坚志者,非上所说十四等不同品之假志。真实有心亲师同学,具弟子之威仪,执弟子之职事,不违师言,不犯道律,不犯王法,时时切问近思,一有所闻,便求实悟,不肯虚度光阴,不敢虚负圣教,此便是真实坚志者。


  必于学道修仙,于师家之逢,邂逅难于相信。
  邂逅者,偶然之相遇也。师固不能辨弟子之善恶诚伪如上十四等者,学道弟子亦不能辨师家之邪正圣狂。不能辨即不能信,虽有相遇耳,为徒遇耳。


  所以难于相信者,又系认道不真,
  平素操慕道之心,每被方土哄曰,用女人交媾为采补接命,可得长生不死。见其说有一端道理,迷不识此事是假。及见真正仙道清静,亦有一端道理,却不与淫污者同快活,心中冷落,持疑不信。何者为是?不能认正为真,即不能学道,虽有坚志,亦不成其为坚矣。


  不素识其道德有无,
  不紊识者,不曾平日相交接也,故不见不闻师家之有道德、无道德。所暂时一遇,相谈妙理,而学者乃犹疑为口头言。回想前所闻者之无所证,疑此亦未必有证。不知邪说假设诳人者必无证,不知仙道实悟其修者必有所证。皆由未亲近师家,未见实历有证也。


  果邪果正,而不敢轻于信也。
  可惜虽遇正道,亦不得实闻之道。缘师家知其不能破疑而改邪归正,便是非才无用之人。譬如无目之人,粪秽臭处也将鼻一闻,沉香脑麝香处也将鼻一闻,终不能弃臭而久留于香故也。


  此尤见侣之所以难也。
  此前“假令”起至此一段旨言学者遇师之难也。
  昔吕真人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者,是慨叹学者未有知识时,略起一念,云仙有神通变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当学之。起初遇一人,不问其知道否,便拜之,即是一师也。遇三人、五人、十人,俱拜之,即是三师、五师、十师。闻一句鄙陋非道之言,也为一言之师;闻十句粗浅之说,也为十句之师。何其易遇、易得 7 随其真伪邪正,总是无选择故也。若有道之师寻弟子,要弟子及祖宗历代积德循道,谓之有根基。灭却恶念,绝无恶事、远邪归正。精勤实悟,谓之同志,此等人最难得者。若祖宗及身无德而轻道者,不传。有恶念、恶事者,不传。口空谈而心不实悟者,不传。执却病坐功而欲学之以求成仙者,不传;视仙道同于房术,以女人为鼎,取淫媾为可成仙者,不传。始勤而终怠者,不传。此皆选弟子之必当如是也。故曰:“师寻弟子难。”古人云:“可喜唐朝吕洞宾,至今犹在寻人度。”萧真人亦云:“朝朝海上寻同志,寻遍东吴不见人”是也。


  彼世人遇区区奔走者于一倾盖间,而曰得遇仙,曰得遇侣,果何所得哉?
  胶住于一方者,与奔走游历于四方者,相去甚远,不得常相问学。倾盖者,收来伞盖之说也。张雨伞而行,半途相逢立谈则收伞,故曰倾盖。古之子华、子程,本有道之上,孔夫子相遇于途,倾盖而语,夫子曰:“目击而道存。”此唯圣能知圣也。今言倾盖,极言偶然一见,相谈不久,何能得仙传道?何能得侣护道?以不得而曰得,果何所信心而为所得哉?


  觅师侣者尤当以此为鉴戒。
  古仙从来无一相遇之初而即传于后学者,亦无一遇之初而即得护道于贤侣者,凡后学觅师及有道者觅侣,皆当以此说轻遇之不得人为鉴,亦以轻信于一遇为戒。


  但后来修士,必于人道中先修纯德,
  人道中者,即五伦之事也。君当忠而忠,亲当孝而孝,兄长当顺而顺,朋友当信而信,谓之纯德。高真上圣皆言传得其人身有功者,当传于有德之人也。传失其人,九祖受冥拷。又云,妄传,九祖受冥拷。皆言妄传于无德恶人也。有仙道者,安敢妄传非人哉?凡轻易传人者,邪说诳语耳,意图诱哄人财物,故意易其言,以为相投遇合之机者,抑可轻信者耶?


  又能信奉真师,
  昔葛稚川《神仙传》云:“刘政求长生之术,不远千里,苟有胜己,虽奴客,必师事之。”今人若能如此,自有真仙踵门。


  慎择贤友,
  即以前所谓择侣之说。


  精心修炼。于此浅说中语,
  即修德之款,修道之款。


  一一勘得透彻,则长生不死、神仙、天仙、佛世尊可计日而皆得矣。


  于又愿同志者共勉之!


 

采得真炁,
  百日之功曰采真,乃微阳耳。此无百日之功而炁自满足,于此来实足之其炁,即所生之大药。采此真炁而得,即得长生,采不得此真,则不过长生。

  捧过三关九窍,以行炼炁化神之功。所以无炼精之功者,正以炁未化精,而采之即得。
  炁未化精而泄漏,则精原本满足,不待炼而可采,采而必得。所以世尊自修之功,不用炼精,只用色界四禅定为始,由本自满足之炁独盛旺胜于诸佛诸仙者,皆以此。


  故炁未化精者,修之有四易;易于时,易于功,易于财,易于侣也。易于时者,不用百日之功,
  百日工者,炼精化炁之功也,炁既生化精而顺行泄漏者,必用炼精还而为炁。既未化精,则无用还炁之百日。


  从七日而十月,三年,
  七日者,采大药真炁之期也。十月者,行大周天火之期也。三年者,出神而后乳哺阳神之期也。此止言成神仙之期,未说天仙也。


  可计之程也。易于功者,不用小周天采补熏蒸,
  此即说不用百日之功。


  从采大药服食,
  即七日之功。


  而胎神、
  即十月之功。


  乳哺,
  即三年之功。


  可必之果也。
  程可计,果可必者,言此逐节功夫,自粗而精,自惭而顿,可必其必至者,如所谓果生枝上,终期熟之说也。


  易于财者,自七日而十月、三年,可数之费也。
  养胎者一人,护法者二人或三人,计每人一日资银二分,三人则六分,四人则八,最易数。


  易于侣者,
  护法之伴侣也,即二人、三人辈。


  因重真之神清而明,
  清明者,情欲之窦未开,声乐佚之念未启。


  炁完而足,
  筋骨坚强不衰败,无昏惰之气。


  用兵护力而扶持颠危昏眊者少也。
  纯阳真人曰:“免颠危,要人叫。”


  斯谓之四易。其炁已败于化精者,
  此又详言十六岁以后壮年、老年败精者之修。


  则必用炼精之功。故有四难,难亦时、功、财、侣也。难于时者,精已虚耗,无大药之生,必采练精以补精,返炁而补炁,则真炁大药始有所生多。百日之关,如有年之愈,老则不能以百日而返足炁,亦不能以百日而止功也。
  或二百日,或三百日,未可知。


  难于功者,功日百日,有期内、期外之不同。
  期内者,五六十日而得气足者,如曹老师五十日得是也。有七八十日得气足者,如我以两月半而足炁,然其初,尚有一月调习。期外者,过百日之外,炁始足。


  是以年以渐老,则用功渐多。如神已昏眊,必先养其清明。精炁以耗竭,必先养其充实。岂朝夕之力而能然哉?
  昔钟离真人《道要》云:“晚年奉道,根源不固,自觉虚损而炁不足。十年之损,止用一年功补之,名曰采补还丹。补之数足,日浙以增,名曰水火既济,曰人仙是也。”


  古之教人得之者早修,莫待老来铅汞少者,
  铅少者,元阳真精真炁之耗竭,遂致有精干者,有阳萎者,有气喘者,有腰背痛折者,有筋拘而膝不屈坐者,或坐不能久耸直立者,皆是。汞少者,元神本性之昏沉,或采取不能张主而精专,或烹炼不能进退而终始。皆迷惑错误者多,而成真火全候者少。如此何以能百日而止功。


  皆为此也。
  铅汞既少之时,而奋志清修,犹可望成丹而证道有准。《经》云:“八十尚还丹。”又曰:“百二十岁犹可还。”若不决烈精进,则堕有死之类而已。故戒之曰:莫待老。昔马自然曰:“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难于财者,以行道之期久。
  或百日,或二百、二百日。


  日费之积多,
  百日用百日之劳,或至二百日则多矣。


  不可以数限也。
  不可以限以百日之数,而为二百日,三百日之给。


  难于侣者,用功日多则给使令之久,扶颠危之专,遂至护道未终。或以日久功迟,而疑生厌心。
  有疑其功不知成否,有疑不知何日成功。


  或以身魔家难,身魔者,护法之身有病魔或有灾异。家难者,护法人父母,妻子有大变故等事。


  而变轻道念,
  因有魔难,遂变易护道之念。


  此往往有之者矣。
  抱朴子昔云:“为道者,病于方成而志不遂。”


  又观古人所谓:“同志三人护相守。”又曰:“择侣,择财,求福地。
  老君言,诸小小山者,皆不可于其中作金液神丹,皆无正神为主,多是木石之精,千岁老物,通食之鬼,此皆邪气,不令人作福,但能作祸。
  福地者,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可修行居者有华山、泰山、霍山、恒山、嵩山、少室山、长山、太白山、终南山、女儿山、地肺山、王屋山、抱犊山、安互山、潜山、青城山、峨嵋山、绥山、云台山、罗浮山、阳驾山、黄金山、龟祖山、大小天台山、四望山、盖竹山、括苍山,皆正神在其中。若有道者登居之,则山神助福。”


  而福地者,不过不逢兵戈之乱,不为豪强之侵,不近往来之冲,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得道者与世人异路而行,异处而止。言不与交,身不与杂。”《太上胎息气经》云:“凡修行,切勿令人知。人知名至,则祸来不安。”


  不致盗贼之扰。
  房舍华丽、衣服鲜美、饮食丰盛、财物盈余、库藏充满、家俱器用奇巧,皆招盗贼之由。


  略近城市,易为饮食之需,
  城市太远,买办奔走烦难,恐护法人要多方有待者。


  必远树林,绝其鸟风之聒。
  昔许由以瓢挂于树,风击之鸣,由则弃瓢,亦其一验案也。


  屋不愈丈,
  丈室不容众,仅足三五人居为修行所。若大,恐盗贼可据为穴,故曰仅取蔽隔风雨为止。


  墙必重垣,
  内外完固,遮护恶虫,恶兽之患,为得其宜也。


  明暗适宜,
  可令人护关者得以舒畅,不生疾病。


  床坐厚褥,
  褥厚者,和软而坐不厌。


  加以洁精芽茶,淡饭,
  禁戒甘脂荤腥,专持素食。宜遵《四十九章经》元始天尊法旨所云“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子欲学道,清斋奉戒。众生舍清净,耽荤膻而以触法,譬之饿鬼饕食死尸。


  五味随时,
  五味者,咸酸甘淡,油盐酱醋之属。随时者,安其所遇,随有随无,不烦于搜索。


  调养口腹,
  饮食不宜过中,有过则有伤害。


  安静气体,
  安居丈室,而行住坐卧不为世务尘劳。凡真实修行者,静定其心,先静定其身。


  亦易易事耳。然亦古人之长虑也。
  古人每有入室之事遗嘱,我今亦详说入室事宜,修士当预为计划,免有违缺。

昔邱长春老祖师扫魔后曾云:“魔过一次,长福力一次;魔过十分,长福力十分。每当过一番魔,心中愈明一番,性愈灵一遍。”
  此七句是我本宗老祖师邱真人之言也,冲虚子引证降魔之案。
  按,邱祖每只为福小不能心定,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肋骨,又险死,扑折三番臂膊。凭般魔障,皆不动心,越生苦志。
  冲虚于昔于谢家住七十八日,被火灾所魔,以所卖家产千余金并九转之力备以入山住静供护众居食之资者,尽为所毁。当此急用之需,慨然尽弃而不救,亦为当过此魔而已。有友云:“何不救?虽少得亦可。”答曰:有邱祖案在,修行岸头,原不动心与魔应。弃物同于弃家,千余金何足重?

  此修士所以不可不知者。
  既得呼吸元炁,则炁不漏而回炁返纯神,则无复有炁与气矣。如有气,则呼吸虽暂似无漏,未为真绝也。
  呼吸少定而未绝,则神随之亦只少定而未大定。此时正宜绵密功夫,直入大定而纯神。若有出入间断,即同走丹。


  必至无炁而后己。
  真炁大药服食已尽,是炁巨大定矣,则神全而亦大全,炼炁化神之事始毕矣。


  此第二关返一之理如此,正已返到父母初交入胞之境矣。但父母初交时,只虚无之炁,神未分于炁中也。此则返合于神,只存一虚无之神在焉。
  此直说分别人胎、神胎之所以然。


  神已绝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
  昔蓝养素于南岳山养胎既成而不能出,刘海蟾以李玉谿《十詠》寄之,指示脱胎出神,养素抚掌大笑而出。此见胎之必不可留,亦见暗中有圣贤提揭者。
  冲曰:胎者,形也。久留在胎,局于形中而不超脱者,其炁之灭尽定者,犹可离定而动,动则同于尸解之果而已,神之定者亦离定而动,胎脱则神离形,在虚空之境矣。神还虚空而极虚空,则虚空安有坏耶?夫自其脱精成炁为人胎之始,脱炁而成神为成胎之终。炁不入于胎,犹可复为精也,以未脱其精之境也。神不出于虚空,犹可动其定而驰逐其气也,以未脱其精之境也,神不出于虚空,犹可动其定而驰逐其气也,以未超脱其炁气之境也。故李、曹二真人曰:“不超不脱不神来”,言必出神而后得神仙以向天仙也。


  如子胎十月,形全则生。神胎十月,神全则出理势之必至也。此则再用迁法,以神之不长着于中、下而离着,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
  前之初关、中关皆是三田反复,化炁于下,亦由上而中而下,及化神,转上而居中。中原是虚境,无所拘着,而若不远于炁根,故云合中,下皆在虚境之内,即世尊宝塔从地涌出在座空中之说也。上丹田者,顶门边之泥丸宫也。既成纯神,则谓之见性。神之静体谓之性,性之大用及通而无障碍处谓之神。古云:“住在泥丸,命在脐也。”


  以加三年乳哺,九年大定,炼神而还虚也。
  乳哺者,养出胎之子也,为养神之喻也。仙以得定成神,虽得定,乃初有所得,未能久定,乳哺以加养,使神能大定而久也。还虚者,炁久定而绝无,神不必用乳哺之时。盖由炼炁之初,神为主令而定其炁,知有神也,故曰化神。炁大定,神亦大定,神不用使令而若无神,故曰虚,正无法无佛者之谓也。


  当此迁上之时,非只拘神在躯壳上,犹似寿同天地之愚夫者,
  在躯壳则非虚。还虚者,不着于躯壳,古云“入金石无碍”者,有躯壳则有碍。出躯壳之神至虚,故无碍。愚夫者,性不灵而无神通之谓也。


  须用出神之理,调神出壳,而为身外之身。
  调神出壳是一至要之机,有大危险之际。初调其出而即人,不令出久,亦不令见闻于远境。调之久,其出可渐久而后人,亦可渐见闻乎远镜而后人。不调者,恐骤出外驰而迷失本性。凡初出者,必调。


  依师度法出神。
  有当出之景及所出之理。


  自上田出念手身外,自身外收念于上田,一出一收,渐出渐收,渐哺渐足,如是,谓之乳哺。三年而神圆,所以千变万化,可以达地通天,可以超海移山,可以救水救旱,济世安民,诛邪除害。任其所为,皆一神所运,神变神化,所以谓之神仙。
  抱扑子云:欲少留,则且上而佐时;欲上增,则凌河而轻举。
  首曹老师云:“修仙至于出神,永无生死矣,灾与魔皆不相干。”初出神,若一步而即入,若二步而即人。古亦云:“十步百步,切宜照顾”是也,如此而后,乳哺养神至于老成,必三年而后可。此时若欲在世,护国安民也可,救水救旱也可;举念者,无不是神通灵应,有十百千万亿年劫,如是也可。若不欲在世如此,即用面壁之理,九年大定,而后可与最上上乘仙佛齐肩矣。


  从仙而还虚,则又三迁至于天仙之虚境矣。
  此无正极之至极处。


  此皆十六岁以后至八八六十四岁,已化精而已耗精者之修也。
  精即耗,则消折多。必用功补满而后能生真炁,转运河车,点化至神,住胎入定,如上所说。


  又有童男未化精之修焉,
  从来未行淫事,精窍未通、精未泄,炁来耗者。如《集仙传》所云:“周从者,泗州人也,幼得道。徐神翁曰:‘我少而婚,彼幼而得道,其神全,吾不及也。’”又,世尊为太子在宫中,娶三妃十年,不行一淫媾,昼夜只修禅观者。此皆谓之谓真。又,韦驮天尊,《经》称为十九世童真。”此三者皆同。


  皆世所不知,而亦欲浅说之者。


  夫人自未生之前谓之胎,即生之后谓之童。
  胎出即为童,顺而行之易。童返修即是胎,逆反修亦易。仙道中最难得者是童体,童体精炁完全,不唯修之易,其法力甚大,有非修补精炁者之所能及。


  历年至于十六岁,炁足极吴。炁已绝阳,精犹未漏,是为全体之童。
  及其本体之自全,而非用力修补凑合之所为。


  古人云返老还童者,还成如此不漏全体而已。
  修仙者,多是已漏之精,若以此为修,必不成仙,必有死,有生而轮回者。故用初关筑基功夫。基成,始与此童身相等,而法力犹有所不及。


  且童必至十六岁阳炁极而精将通。末劫之世,人人习为淫欲之风,未至十四、五、六,则有交媾之败,炁不旺而精不壮,夭而不寿者多矣。


  此是世间愚人俗子辈不知所以为修行者。


  若举斯世,没有一人,
  举一世或有一人者,极言无仙材之人也。


  逾十六而未漏者,必为愚痴。不行淫欲之事,不足以行道者也。
  淫欲之事,丧精耗炁而害道。皆仙佛之所禁戒,以修行大道,不行淫欲之乐者,必不行淫欲之害。世间亦未有不知淫事者,况十六岁之成人而犹不知乎?此时而不行淫,其为愚痴之甚而不知。
  又或有一人,能至十六,炁极足而未漏,此最易化神而成仙者也。
  阳精之炁自足者,免得用筑基、补精、补炁之功。以固有之炁炼之以化神,即成神仙而了道。故曰易。


  若有能得成仙者,名曰童真。
  以童真之全体而成真。


  若缘分浅薄,不遇圣师点化,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宝秘仙术虽有已在弟子中者,尤择其至精弥久,而后告之以要诀,况世人何能强以语之耶?”


  又不知自参究,采此真炁而炼为神,亦不足以行道者也。
  前生无积修功行,故此生不遇圣师。今生无修仙,修佛之志,何能参究天机!为凡俗混世虫耳,故不足以行道。


  百千万年,或有一人,既足十六阳极之炁,又有仙师密旨,
  昔抱朴子曰:“按仙经云,诸得道者,在胎中已念信道之性,及尘而有识,心好其事,必遭明师而得法。”


  因其未漏之炁,不用炼精之功,遂以七日天机秘法,
  七日者,炼精化炁筑基成功之后采大药之法,童子从此起以后,皆同于大人之法。

钟离,
  正阳真人,吕纯阳真人之度师。

  吕祖
  纯阳真人。


  三仙《传道集》所谓三迁者,此当用其一迁矣。
  吉王太和殿下问三迁之说,冲虚子云:按钟离答纯阳论还丹云:还者,往而有所归。丹者,丹田也。丹田有三:炁在中丹,神在上丹,精在下丹。自下田迁至中田,中田迁至上田,上田迁上天门,是为三迁功成。既自下而上,不复更有还矣。吾见钟离此语矣,闻吾师之说同。


  既以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
  七日者,是采大药七日之功也。吉王太和殿下曰:“初关百日,来、取、烹、炼,于今日即以七日采,又曰来大药,从古至今,不见于书,全未闻此语。请问何以药称大?采之日数久暂何以异?”
  冲虚云:此万古不泄之仙机也。百日之初,虽曰采真阳之精,精绝无形。又名真阳之炁,炁本无相。古圣只云虚无之炁,其所发生,生则无形之形附于有形,遍内外皆此炁之流行。所曰来,采则无采之采。借火为采,不见有药形迹,唯知有火而已。昔还阳老师引古语为我云:“夹脊尾阎空寄信”,诚然是也。此言前之采也。精炁生动,也是杳冥;还返于静,也是杳冥。火气熏蒸,百日之久,故真炁园之。忽然似有可见。故止后天炁之火,唯单采先天炁之药,故另用七日之功。采于七日之内,火异于周天,故曰七日诀,何故用火之异?采之异?因此时真炁尽归于命根矣。虽有功,犹不离于动处;只在内,而不驰于外,用则无火之火,无侯之候也。此为异也。其所用于化神还虚之大事始此,所证以长超劫神通无极之大果始此,故名大药,即前所采虚无之炁,所得证之实相也。


  取得下田先天真炁,名曰金丹。
  邱长春道人云:“炼精为丹,而后纯阳炁足。炼炁成神,而后真灵神化,超凡入圣。弃壳升仙,而曰超脱万世,神仙不易之法也。”此曰金丹,即所谓大药。


  用以服食、飞升,拔宅者,皆此耳。
  吉王太和殿下问曰:“我闻砂铅炉火中所成者曰金丹,世人共知,皆贪学而求服食者。今仙道修炼身中自有炁神亦曰金丹、曰服食,由何故?”冲虚曰:坎肾属水,精出于肾,亦属水也。水由炁化,精亦由炁化。金能生水,故生精之炁喻金炁,化精时则有炁在精中,故曰:母藏于腹。如精在水中,精复于炁,故曰:水中金。当修炼之初,如从根发出苗,生而为药,乃虚无之炁耳,实无形相虚无,恍然采取,不见有所采取者,故不曰服食。采取之久,火候之足,精还补炁之盛,谓之外丹成。其炁之发生,始有法成之妙相,而纯阳之炁根始动,以其是金炁也。故曰:金丹即是外丹。初时,阳炁发生,出于身外为精。即返精于炁,不生于外而唯实生于内。得此炁生,转而逆上三关,度鹊桥而下重楼,经喉吻中如食,故曰服食。然服食二字,《本草》言药之可食,如心服之服义同。世人因此曰金丹、外丹,遂冒称砂铅之丹为即此之外丹,因此曰眼食,逐冒称砂铅之丹可服食。所以自求者皆误认,为人谋者皆诳语。后学宜辨之。吉王曰;“今而后始知世炼砂铅求服食者为至愚,贪求不已者犹为下愚不移者。可不明辨而改图哉?”


  待到尾闾界地,
  真阳曰;尾闾者,二十四椎脊骨下尽处。界地者,三岔之路,上通丹田,下之前通外肾窍,下之后通尾闾。着曹老师先上蒲团,先得大药,用七日之功。到五日之间,忽丹田如火珠直驰上心,即回下驰向外肾边,无窍可出,即转驰向尾闾冲关。此皆真炁自家妙用,非由人力所致。但到关边,必用口授天机,方才过得关去。


  乘其真炁自然冲关向上之机,
  太和曰;“何以得自然冲关向上?”冲曰:平日指引之力多故也。


  加以五龙捧圣之秘。
  按玄帝修于武当山,于舍身崖下舍其凡身,以玉龙捧其圣体升于万仞崖上。当知此为超凡人圣一大妙喻也。盖玄言北方之色言坎肾也,借帝喻我之婴儿,言水中之灵宝也。五龙者,功法中之秘机。五龙捧玄帝上升,即是以秘法捧真阳大药上三关转顶之喻。


  转尾闾、夹脊、玉枕三关,
  吉王太和问曰:“前云三关是初、中、上,此云是尾、脊、枕为三,请示曰转者以何为?”冲虚曰:前云三关,虚拟其出三界之次第。此云三关,实指所必由之路。《华严经》云:“践加来所行之道,不迟不速,审谛经行”者,即此也。其道在背脊二十四椎问之两头及中也。关者,紧要当行之路,而又为难行之喻,故名之。尾闾者,闾即关之义,尾为脊骨下尽处。脊有中、左、右三窍,髓实不通呼吸之行,乃尽于尾,尾之下则窍虚而气液皆通。虚实原以不相同,故名下鹊桥。以秘法天机以通之,今炁得转运。夹脊者,腰与脊之异名处。玉枕者,椎骨之上尽处也。转之者,古云:“一孔玄关窍,三关要路头。忽然轻运动,神水自然流。”萧紫虚真人云:“河车搬运上昆山,不动纤毫到玉关。妙在入门牢闭锁,阴阳一炁自循环。”此即转义也。


  已通九窍,
  真阳曰:每一关有中左右三窍。左右者,古云两条白脉,又云黄赤二道,为日月并行之道也,三关则有九房,故邱祖门下徐复阳真人云:“铁鼓三三,全凭一箭机。”佛宗人亦云

4.“避魔”述及“叩齿避魔”、“鬼神和门神”、“登高和菊花酒”、“石敢当和影壁”、“钟馗”和“鲁班尺”,谈到这些中国风俗对日本过去和现在的影响。 
 5.“修验道和阴阳道”论述了“神仙思想”、“对神仙的憧憬”、“修验道”、“修验道的内容”、“阴阳道”、“阴阳道的内容”、“阴阳道的祭祀”、“信仰的神”,认为这两道是日本版的道教。 
 6.“三尸说和庚申信仰”,论及“三尸说”、“三尸说的发展”、“庚申日的禁忌”、“御庚申与守庚申”、“《庚申经》的产生”、“江户时代”、“明治以后”,认为这些习俗源自中国而非日本的传统信仰。 
 7.“结语”写道:“我认为尽管可以说日本的民间信仰和习俗、传承之中吸收了很多道教的内容,两者有密切的关系,但却不能说道教传到了日本。因此只可认为日本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已”。 
 千田稔先生在文中还指出:“在现今日本大城市中,也可以看到各种道教文化的踪迹。如大阪市制药公司汇集的道修町里,就祭祀着农业和本草之神——神农大帝。在距今不远的时代,华侨们在长崎、神户、横滨等地建造的把关羽作为财神供奉的关帝庙,也显示着与民间道教的种种关联”。 
 洼德忠教授在1977年指出:“可以说,庚申信仰是三尸说及其信仰被日本人吸收、调和折中并加以消化的极好例子”(《道教史》第304页)。 
 据我国学者陈耀庭调查研究,在日本的长崎、横滨、神户、东京等大城市,住有不少华人与华侨,他们不仅为当地的建设作出了贡献,还把中国宗教(包括道教)带人日本,甚至建造了用于满足精神生活需要的道观。 
 在长崎,17—18世纪陆续建造了兴福寺、崇福寺、福济寺、圣福寺等寺庙。各庙内都有供奉关帝的关帝殿堂,一般由侨民公推的董事会管理,或由日本和尚管理。 
 在横滨的中华街有中国风格的关帝庙,1990年8月14日重建开光,每年元旦春节,数以万计的华人来此地烧香膜拜。 
 在神户有建于明治二十一年(1888年)的关帝庙,战前属日本黄檗宗,庙内供有关帝,战后归日本天台宗,仍维持传统,门上有对联称“精忠扶汉业,德泽荫侨民”。除关帝外,还供奉观音和妈祖。 
在东京西部大岳山上有个多摩道院,代表人物 目秀,自称仙人,收养弟子并且扶乩占卜。 
 在东京还有个仙道连,创立人田中教夫,他自称“五千言坊玄通子道士”,以不老不死的仙境为理想。 
 这些年日本道教信仰者与中国道教界有了友好来往。 
 1991年10月2日—10日,中国道教宫观(北京白云观和兰州白云观)接待了由124名日本道教信徒组成的朝圣团,它在早岛正雄道长的率领下,前来中国祖庭朝圣,白云观经师为日本道友举行了“祈福、消灾、延寿法会”。他们每个人都获得了道服、道巾,还向他们颁发了参访朝圣证书。日本道友认为这是终身难忘的中国之行,表示每年要组织信徒到白云观祖庭及各名山宫观拜祖朝圣。朝圣团成员大都来自日本本州福岛县的一个日本道观,其名可音译为“池拔利”,创始人就是早岛正雄,他自称曾在台湾学道,是龙门派第十三代传人。 
 到1992年6月,已有310位日本道教信徒来中国拜祖朝圣。 

 《当代道教》/李养正主编
    7世纪中叶即位的齐明天皇(女帝)曾在位于奈良盆地东南隅的飞鸟宫殿附近的山里建造过“观”,称之为“天宫”。这里的观就是道观,天宫就是指仙人们居住的天上的宫殿。认为这是惟一的有史料可稽的有关道观的记载。 
     两书中多次提到,“天皇”会使用遁甲之术,也是方术的一种,与道教有关。天武天皇的称号,其实是中国式的谥号,他的日本谥号叫做“天淳中原瀛真人天皇”。“天淳中原”的意思是“铺满了珠玉的天上原野”,“瀛”这一汉字的使用来自三神山中的“瀛洲”。“真人”则是仙人的最高位。 
    关于道教思想是怎样传来日本,在《日本书纪》有关6世纪前半推古天皇的记述中写道,百济的僧侣曾把天文、地理以及遁甲、方术之书带来日本,把佛教传来日本的朝鲜半岛的渡来僧们,同时兼具道教的素养,日本佛教实际上处于佛道混合的状态,这一点也可以想见。 
    3.关于“古代的都城(宫都)和坟墓的形式中所见到的道教”问题,说飞鸟时代结束后,持统天皇(天武天皇的皇后)于694年迁都于飞鸟西北的藤原京,这个宫都的规划模仿了中国的都城,街道均作方格状,天皇的宫殿建造于三山环绕之中,显然模拟东海三神山之说。 
   藤原京的位置是以三山为镇,四神合图。前者上述。后者根据日本阴阳道书籍,则指东——青龙——河川、南——朱雀——沼泽、西——白虎——大道、北——玄武——山岳这样的对应关系。这种四神思想,源于中国的五行说,但因为五行说被纳入道教体系,所以也可以理解为道教思想。 
 4.关于“咒术、宗教、风俗、岁事与道教”问题,称至迟2世纪中叶,道教已传来日本,给日本文化带来各种影响。 
 早在奈良时代(8世纪),天武天皇之孙长屋王因学左道旁门,危及国家,被天皇令其自尽。当时政府怕天皇受到道教咒术的诅咒,因而颁布了厌魅咒诅的禁令。 
 在出土文物中,发现了奈良时代使用的、用墨笔书写的“急急如律令”字样的木简,这是人所周知的道教咒文。 
 日本的神道教中有道教的投影,如在祭祀皇祖神的伊势神宫的仪式中,五色绢和偶人被一起奉纳,这与《抱朴子》(内篇·登涉)记载一致。 
 5月5日端午节,祭祀能驱邪鬼镇妖氛的钟馗,是中国习俗的照办。这一天还要吃从中国传来的食物——用茅裹制的粽子。道教认为茅是可防邪气的植物,并且有止血的药效。 
 7月7日的七夕节,在日本要把写有自己愿望的短笺挂在竹枝上,这是从中国道教纸钱变化而来的。 
 始于9世纪的庚申信仰,也来自道教。道教传说庚申这天,藏在人体内的三尸虫就会升天,向司命之神报告这个人所犯的过误,但这一天如果不睡觉,就能安然过关。起初这种庚申日彻夜游乐的风习,先是在宫廷内流行,不久广及民间,并与佛教结合,成为农村的娱乐活动。 
 5.关于“日本文学中的道教”问题,文内列举了山上亿良的和歌集《万叶集》、奈良时代的汉诗集《怀风藻》、空海的《三教指归》、成书于818年的敕撰汉诗集《文华秀丽集》、平安时代的长篇小说《源氏物语》,藤原定家(1162—1241年)用汉文写的日记《明月记》都是浸染了道教思想的作品。 
 关于中国道教对日本民间信仰的影响,杨曾文和源了圆主编的《中日文化交流史大系·宗教卷》(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 57—86页)一书中有洼德忠教授的新作《中国道教对日本民间信仰的影响》,他用简略的语言总结了这方面的研究,共七个方面: 
 1、“引言”指出,中国宗教的主流是儒、释、道。其中在中国本土形成的宗教只有儒、道二教。可是,把儒教作为宗教还有一些问题,将此除外,作为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只有道教。 
 2、“道教及其传人日本之说”,述及了“道教只有一个”、“何谓道教”、“道教传人日本说”和“道教传人否定说”四个问题。他给道教重新下了这样的定义:“道教是以中国古代万物有灵论为基础。以神仙思想为中心,吸收众多的信仰和思想,采用宗教形式的自然宗教,并且是具有浓厚的咒术宗教色彩的中国固有的宗教。” 
 3、“日本的习俗和道教”,讲述了与“指甲和头发”、“溺死者的面向”、“道教经典的传入”、“中元节”、“珍惜字纸”、“中国珍惜字纸的风习”和“厕所用纸”有关的故事。关于道教经典传人日本之事,他指出,7世纪后半,日本编纂了传人的中国书的总目录《日本国见在书目》,收有《道德经》、《抱朴子》、《神仙传》、《列仙传》、《太上灵宝经》等道教方面的著作共63种499卷。

金 仙 证 论


后 危 险 说


  自古丹书多引而不发,欲求其全诀,全火者,尤难之。学者虽从末由岂不可叹哉。故予前危险说补金仙证论及慧命书所不足之处,使苦志者得下手调药及小周天之工法也。夫篇中所谓凝神者,是凝于道心之所,道心而得人心之翕聚,则元炁聚而不散为孕药之工,即为双修性命之苗也。夫神既凝住炁穴,而炁穴之神不又有当知乎。盖觉其呼吸之往来是为炼精之风火也。且神又不可泛驰于外,息又不可断续无嘘,神息之相炼,动静之相依,不出乎范围,不执乎有无是谓化精之诀也。且又当知乎神安于阳动之所,以协乎其机莫离乎其炁,炁化之所在,即神安之所在也。篇中又曰:武火者,是采药,炼药,炼阴精之妙诀,内外呼吸之秘机,故曰阖辟其妙,在乎二炁逆用之工,故谓之采外药矣。且炼之者,是化精也。即玄关之中,意鼓息吹之玄机,谓之阖辟,即所谓鼓巽风,运坤火。又云:风轮激动产真铅。因坎中之阴精难以制伏,便使风火而化之,神炁相摩而激之。如二物之相摩而生火也。悟一子云:欲降而静之,必光激而动之,此诚言其妙诀,是指玄关中神、炁、气三物相动相激之机,且炉内神炁既以相炼不可息乎,其风不可出乎,其外不可离乎其原,神炁之二意同此相贫,如雌雄交合,当其际,二物周身之意尽归于此处。如此得法调药,何患精之不化,欲之不死,而其种不产者哉。且又曰:炼阴精者,谓人食五谷百味所化之精华名曰津液,是滋养五脏之后天,皆属渣滓昼夜滋润乎周身,而至于丹田者,则为阴精也。此精时刻作怪,搅乱心君,引动元炁之散泄,所谓炼之者,因有先觉之坏景来前,即当以后天之神火注于炉中,是为火种火引也。便使橐籥之鼓风,以风扇火,以火鼓动先天元炁之真火,二火相摩相激,阳火胜乎。阴精融透周身,何患精之不化,怪之不灭,道之不成者哉。且又曰:文火者,乃神炁相定而不动之旨也。真人云:修之首务,潜之深渊,韬明养晦而后可以善其用也。夫既曰不动,而又曰文火者,何谓也。盖神炁虽曰不动而呼吸之气又在此吹嘘绵绵不断之旨也。古曰:吹嘘曰温养,是定而嘘之意也。且火得风之所嘘,火不息冷药则融而温暖,故文武火者,调药之的旨也。夫药既调而自产者,莫当去其武而用其文,欤不知药产时,呼吸之文武火俱无所用也。故曰:定息候真铅乎。既曰不用呼吸之火而药之产,岂不散。欤盖妙在乎神炁之相就相照相顾之旨也。且当此际,药之老嫩,铅之迟早,又必叩乎秘传相会相离之机采取,安敢妄泄哉。然采取之诀,非用武火,药焉能归炉哉。夫升降之火兼文武而用之,故曰:柔而变刚,刚而变柔,刚柔乃丹道之妙旨,及乎六阳吸机之入而升,是谓武。然呼机之回而定,即属文,且以六阴呼机之退而降是谓武,然吸机之进而定即属文,故曰:时时有沐浴者,此也。盖卯酉者,去武全文,不息息中而暗息息者调养其生杀之机也。且子午妙在于升降。而又云:有沐浴者,是谓一时八刻而一日有百刻,调此四刻即属乎沐浴之法也。且归根之文火熏蒸补助乃养丹之的旨,为返照之工夫,而丹之成时,去武火用文火是谓熏蒸养丹之法也。


  嘉庆四年端阳前五日华阳著于北京仁寿寺

金 仙 证 论


禅 机 赋 第 十 三


(恐后世学禅者,不明佛之正法,反谓吾非禅道,故留此以为恁证耳)


  道者,化育天地。法者,返本还元。柄动静而同用,随有无而自然体本来之真觉,威音恍惚,持无生之妙用,极乐幽元,显优昙之家风。秋水皎月,隐惠能之法语。春雾藏烟,是故浮云散而天心现,蒙雨开而壁峰存。潭水清兮澄月澈,黑漆熔兮物形明。情寒而禅心定,意灰而性朗清。若夫黄芽白雪,当求无关之妙义,地涌天花即凿混沦之面目。会则有散,则无出为尘,人为默,有情下种乃如来之妙用,无法枯禅即遭人之顽空。水清月现达龙宫而演法,风传花信坐竭陀而受供。朗朗兮皆拱北,荡荡兮尽归东。降蚊龙于北海兮烈焰腾空,伏猛虎于南山兮洪雨普济。博虚空而作块兮刀兵奚伤,收毫芒而藏身兮鬼神莫测。展,则包罗天地。定,则入于微尘。悟之者,顿起上乘之法。迷之者,带了六道之根。禅固自参,无非一念之定静,机由师授能吸法水之鸿滋。正法眼藏尽隐祖师之秘旨,涅槃妙心微露如来之浅辞。由是能宣漏尽之法方称马阴之师,尔乃机未有时非顽空而长坐禅。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灵台极乐,通行菩提之坡。净土家乡,秘锁慧命之奥。教外有因,不明元机苦劳累。世魔娑谩守三更,强留一宿。暗通密印关锁识重智少者,则曰:不然不然。突然朗见者,乃云:如是如是。慧性灵而道眼开,头头尽是。魔王迷而法窍闭,处处皆偏。人有迷悟,佛无先达。达之者,融会天机。迷之者,执定死禅。打七跑香即禅和夙业之责,黄花翠竹乃高人得意之时,千里因缘若至,方晓禅外之规。偶逢决破铁牛血,笑杀禅机有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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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命 说 第 十 一


( 此 炼 己 立 基 之 首 务


  夫顾命者,乃是收视返听,凝神聚炁之法,岂有他术哉。古圣有言曰:命由性修,性由命立。命者,炁也。性者,神也。炁则本不离神,神则有时离炁。俞玉吾云:心虚则神凝,神凝则炁聚。欲其炁之常聚而不散者,总在炉火勿失,温养其元,使神炁如子母之相恋。左慈云;子午顾关无,元则命之蒂也。若不顾守,则火冷炁散,久而命亡矣。黄帝云:存心于内,其炁自然冲和不死,故性命二者不可须庾相离也,离则属于孤偏矣。崔公云: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混然曰:无昼无夜,念兹在兹,常惺惺地动念以行火,息念以温养火。玉蟾云:神即火,炁即药,以神驭炁而成道。即以火炼药而成丹。有药无火则水冷,而炁不生。火养锅底则水暖,而炁自腾。古云:火烧苦海泄天机,红炉白雪满空飞。雪,即炁也。故炁因火而升,火因风而灼。十二时中迥光返照,刻刻以无烟之火熏蒸,使性命同官,神炁同炉,绵绵息息,似有似无,内外混合,打成一片。黄帝曰:火者,神也。息者,风也。以风吹火久炼,形神俱妙,人能如此,何优命之不固也。夫命之元炁,乃月魄。神之灵光,乃日魂。以魂伏魄,则先天之炁自然发生。人多不测造化,盲修瞎炼性命各宿。孤阴寡阳自谓长生得道,而不知其违道甚远也。夫修炼者,方入室之时,当外除耳目,内绝思虑,真念内守,使一点元神浑浑沦沦,随其形体荣枯,听其虚灵自然。融,然乎流通,湛,然乎空寂。于此常觉常悟,冥心内照,防其昏沉,昧乎正念。参同契云: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规中指玄关一窍也。然又不可执著,以致真阳不生,其妙总在不急不怠,勿助勿忘而且。清静经云:空无所空,寂无所寂,真常应物,果如此,则神炁浑然如一,恍恍惚惚若太虚。然古云:先天一炁从太虚而来者,即此也。夫机之末发,静以俟之,之既动,以神聚之,而顾命之旨尽在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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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 药 炼 精 成 金 丹 图 第 九


金 仙 证 论


总 说 第 八


  夫金丹之道,从静而入,至动而取。若不静则神不灵,而炁亦不真于此。妄炼,即属后天与先天虚无,金丹之道不相契也。盖静者,大道之体,造化之根。唯静则可以炼,不静则识性夹杂,终与道相违矣。故幻丹走泄,而道不成就者,皆由未静而夹于识之过也。夫静者,静其性也。性能虚静,尘念不生,则真机自动。动者,非心动,是炁之动也。炁机既发动,则当以静应之。一动一静,不失机缄,是谓调药,是调交合,行乎造化,性命双熔,是谓真旨妙用矣。苟或专以静而不识动,或专以动而不复静,皆非正理也。次当明其药产老嫩,老则炁散不升,嫩则炁微不升,务在静候动旺始采,是谓当今,故曰,时至神知,以顺行之时候,即逆行之时候矣。故又曰,药炁驰外则外,则有景。前所谓调药,用之日久者,是为虚耗之躯言之耳,若壮旺之体,只于运周天之当时调之,不用日久。若调之日久,不运周天,则阳极而精满,满则又溢矣。不知法则活而诀则一,故童贞只用大周天,不必用小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亦不必调之。日久只候药产景到时,调其老嫩,凡元炁一动,伺阳之长旺,即当采封,运行周天,壮旺之体,虽不可不用小周天运而复静,动而复运,循环不已,是谓之进退行火,是谓之采取周天也。勤行不惰,道有何难哉,故曰:丹田直至泥丸顶,自在河车已百遭。又云:以虚危穴起,以虚危穴止,盖虚危穴即任督二脉之交处,立斗柄,运河车,皆由此而起止。故冲虚曰:起于是,止亦于是,且运,必假呼吸而吹之,若不以呼吸吹嘘,则神炁不能如法。似有似无,合乎自然,相依之运行。盖行以神为之主宰,不见有炁之形迹。元炁乃无形之行,随元神之运行,听呼吸之催逼,故曰:夹脊尾间空寄信。而呼吸乃采运元炁之法则,逆吹微缓谓之文火,紧重谓之武火。数息运元炁者为爻,为时,为度,为位。而周天之造化,以此为规模,非真有三百六十有余也。故曰,每时四揲所以然者,使其水火不致太过不及也。是范围元炁而成其度数,为造化之总序耳,故曰,以息数定时数也。或又问炉鼎,道路,药物,火候,曰:能此虚危,任督运用,即炉鼎,道路明。此阳动升降,即药物,火候,而道即在是也。除此皆非正理。尽属签蹄惑人矣。借签蹄获鱼兔,谓筌蹄为鱼兔,则误也。去签蹄专鱼兔,朝采暮炼,自然精化炁足,丹成景至,再行向上工夫炼炁化神,超凡入圣,出走千百亿化身,皆可由此书而上达矣。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大 药 过 关 服 食 天 机 第 六


  问曰:“《直论》中所谓‘大药过关,有五龙捧圣之秘机。’未审是何取义?个中玄妙,恭望详剖。”
  曰:“前辈先师欲明过关秘百,故借玄帝舍身得道之事以喻言之。所以喻言者,以五乃土数,真息属土,龙乃元神。元神为真意之体,真意为元神之用。体用原不相离,故云五龙捧圣即大药之喻。用意引大药过关,故云五龙捧圣也。其间有过关服食之助工,向已群言于三次口传之内矣,兹不复赘。盖以童真与夫漏精一度之人,刚过关服食之助工,自当应用。若漏精多度,则此助功不复可用。即当行过关服食之正工矣。天机示汝,汝当珍重。今且以大药初生言之:因其多经积累,始得形如火珠,此先天纯阳之炁能生后天真息之火。火药同根而生,故言药之言火,而火即在其中矣。大药发生,不附外体,只内动于炁欠。须知炁穴之下尾间界地有四道歧路:上通心位,前通阳关,后通尾间,下通谷道。尾闾三窍髓实,呼吸不通。谷道一窍,虚而且通,乃气液皆通之熟路。又,气液皆通乃平日所有之旧事,故《直论》注中有‘熟路旧事’四字,即指此言也。尾闾,谷道一实,一虚,故名下鹊桥。尾间关上夹脊三窍至玉枕三窍与夫鼻上印堂皆髓实填塞,呼吸不通。鼻下二窍虚而且通乃呼吸往来之径路。印堂、鼻窍,一实一虚,故名上鹊桥。关窍既明,则防危虑险之功尤不可不知也。盖大药将生之时,先有六根震动之景。六根既已震动,即当六根不漏以遂生机。大药既生之后,六根即宜迁入中田以化阴神。务先逆运河车而超脱之,尤当六根不漏以及其转轴,故下用木座抵住谷道,所以使身根不漏也。上用木夹牢封鼻窍,所以使鼻根不漏也。含两眼之光,勿令外视,所以使眼根不漏也。凝两耳之韵,勿令外听,所以使耳根不漏也。唇齿相合,舌抵上腭,所以使舌根不漏也。一念不生,六尘不染,所以使意根不漏也。既能六根不漏,可谓防闲之至密矣。犹未也,方大药之生于炁穴也,流动活泼,自能飞升而上腾于心位。心位不贮,自转向下,由界地而前触夫阳关。阳关已闭,自转动由界地而冲夫尾间。尾间不通,自必转动,由尾间而下奔谷道。谷道易开,大药泄出,前功废矣。此下鹊桥之危险也,即邱曹二真人走丹之处。预用木座,状如馒首,覆棉取软,坐抵谷道,其势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既为外固之有具矣。又有内固之法焉。大药冲尾间,不透自转动,而有下奔谷道之势。才见其下奔,即微微轻撮谷道以禁之,斯为内固之至严矣。内对如此固严,自能保全大药,不至下奔于谷道,只附尾间,遇阻而不动矣。斯时也,若用真意导引,则失唱随之机。纵导引频频,终难过关,故有善引之正功焉。才见其通阻不动,即一意不生,凝神不动。动而后引,不可引而使动也。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尾闾而至夹脊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念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上,自然度过夹脊而至玉枕关矣。关前三窍,髓阻不通,大药遇阻不动。惟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待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自然度过玉枕,直贯顶门。向前引下,至于印堂。印堂髓阻不通,自转动而妄行于鼻下便道之虚窍矣。若非木夹为之关锁,几何而不沦于泄也?泄则前功废矣,此上鹊桥之大危险也。故木夹之用,不可不预为防也。预防有具,则大药不致下驰于鼻窍,只附于印堂,遇阻而不动矣。唯是一意不生,凝神不动,以持其动。忽又自动冲关,即随其动机,而有两相知之微意,轻轻引下,自然度过印堂,降下十二重楼,犹如服食而入于中丹田神室之中,点化阴神,为乾坤交媾。盖通中、下二田,合而为一者也。此过关服食之正工也。昔邱祖偈云‘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鹊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漏引循环。’旨哉!此偈也。盖天罡居天之正中,一名天心。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大药凭真意之转旋而升降,犹天轮籍天心之斡运而循环,皆一理也。须知用木座抵住谷道,其势已上耸,不使大药下奔。故亦有不下奔谷道者,即不必行轻撮谷道之事,惟用过关之工而已。然过关正工,其行住之机,惟在顺其自然为要也。佛宗云:“未有常行而不住,亦未有常住而不行。’合此宗也。”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七 日 采 大 药 天 机 第 五


  问曰:“《直论》中所谓‘七日口授天机,采其大药。’未审大药何以必须采于七日也?”
  曰:“阳光三现之时,纯阳真炁已凝聚于鼎中,但隐而不出耳。必用七日采工,始见鼎中火珠成象。只内动内生,不复外驰,故名真铅内药,又名金液还丹,又名金丹大药。异名虽多,只一真阳,即七日来复之义也。”


  曰:“采大药天机,求老师详训。”
  曰:“以初采言之,其呼吸之火,自能内运。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亦不驰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此时用火,尤当人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时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怠。如是以采之,大药自生。《阴符经》所谓‘机在目’者,此也。”


  曰:“天机已明,但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尚求教益。”
  曰:“采之而所以得生之理,有四说焉。盖以交媾而后生,勾引而后生,静定而后生,息定而后生也。”


  曰:“何为交媾而后生?”
  曰:“心中无神,属无形之火。肾中元炁,属无形之水。心中无形之火神因眸光专视而得凝于上,则肾中无形之水炁自然熏蒸上腾,与元神交媾而无上下之间隔矣。无形之水火既以交媾于上,则久积纯阳之炁自然团成大药,如火珠之形发露于下矣。如天地氤氲,万物化生者然。益无形能生有形,自然之理也。古云:‘玄黄若也无交媾,怎得阳从坎下飞?’即此义也。”


  曰:“何为勾引而后生?”
  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之所至,真意至焉。真意属土,土乃中宫之黄婆,黄婆即勾引之媒妁也。黄婆勾引于上,则大药自相随而出现于下矣。古云:‘中宫胎息号黄婆’,即此义也。”


  曰:“何为静定而后生?”
  曰:“元神因眸光专视归凝土之本位而得定机,则元炁亦归凝于下之本位而得定机。神炁俱得定机,由是元炁成形,因定而生动。只动于内,生于内矣。古云:‘采真铅于不动之中’,又云‘不定而阳不生’,即此义也。”


  曰:“何为息定而后生?”
  曰:“此后天自运之火,亦得定机也。先天元种,元炁因眸光专视而得定机于上下之本位,则后天自运之火亦因神炁之定机而有所归依,自然伏定于炁根,而无上下之运行矣。真息一定,大药自生。真息不定,大药必不生也。古云:‘定息采真铅”,即此义也。此四说皆以眸光为招摄,故其生意乃尔也。昔邱祖相传一偈云:“金丹大药不难求,日现中田夜守留。水火自交无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旨哉!此偈也。须知大药生时,六根先自震动。丹田火炽,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风生,脑后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也。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则真定将定未定之时,得药六景,即次第而现。若采药至于五六日间,则真意一定,而大药已生矣。故七日之期,亦大概之言耳。佛宗云:‘天女献花。’又云:‘龙女献珠。’合此宗也。”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火 足 候 止 火 景 采 大 药 候 天 机 第 四


  问云:“《直论》中所谓‘三百周天,犹有分余象闰数。一候玄妙机,同于三百候。’义旨云何?”
  曰:“此言火足之候也。所谓三百周天者,三百妙周之限数也。欲人知火足之喉,在得玄妙机之周天满三百候之限数也。凡行小周天之火,有善于行火者焉,有不善于行火者焉。善于行火者,水源清真,采封如法,炼止合度,心不散乱,意不昏沉,以至三百息数,混合神炁,贯串始终。此一周天,乃得玄妙机之周天也。不善于行火者,或水源凡浊,或采封违法,炼止失度,因昏沉散乱,以至三百息数,断而复连,神炁不均,时离时合。此一周天,乃失玄妙机之周天也。除失玄妙机之周天不计外,独计得玄妙机之周天,要满三百候之限数,方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积于内者也。犹有缩龟不举,并阳光二现之景,皆为火足之候,止火之候。此形于外者也。故佛有‘倒却门前刹竿著’之句,又有‘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之句,皆为缩龟不举之明证也。’又有“宝胜如来放光动地’之句,亦为阳光发现之明证也。


  曰:“阳光发现之时,从何处而现?”
  曰:“两眉间号曰明堂,阳光发现之处也。阳光发现之时,恍如掣电,虚室生白是也。当炼精之时,即有阳光一现之景。斯时也,火候未全,淫根未缩。一遇阳生,即当采炼,运一周天。以至采炼多番,周而复周,静而复静,务期圆满三百妙周之限数而后已。限数既满,惟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听阳光之二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二现也。正是止火之景,止火之候也。是时三百妙周天之限数,恰恰圆满。龟缩不举之外景、次第呈验矣。此内外三事,次第而到者也。”


  曰:“三事既次第而到,彼又谬自行火,何也?”
  曰:“此时动炁虽不妄驰于肾窍,而生机却内动于炁根。故炁机发动,或一动二动,亦所有事。彼昏不知,觉其二动,以为可采,扼行采炼者有之,是以有倾危之害也。”


  曰:“欲免倾危,须究其显验所以然之理。祈老师历历言之。”
  曰:“筑基已成,精尽成炁,恰好限数圆满。限数既满,则火之已足,足征吴。摄此动炁,凝成丹药,方得淫根如龟之缩。既已龟缩,则药之已成,又足征矣。阳关已闭,无窍可通,方得淫根绝无举动。既绝不动,无精可炼,则火之当止,又足征矣、所积阳炁尽伏炁根,方得阳光二现。光既二现,则阳炁之可定于炁根,又足征矣。故阳光二现,纵有动机,亦去其火,更宜人定以培养其真阳,静听阳光之三现可也。由是于静定之中,忽见眉间又掣电光,虚室生白。此阳光三现也。真阳团聚,大药纯乾,方得阳光三现。光既三现,则炁根之内有大药可采,又足征矣。要之止火,当自阳光二现为始,至三现为终。故二现,三现,皆名止火之景,止火之候。独是阳光三现,才兼名采大药之景,采大药之候也。”


  曰:“行火至于阳光四现,遂至倾危,何也?”
  曰:“此由不依止法,妄自行火过也。不知阳光三现,大药可采。若行火至于四现,则大药之可定者必随火之不定者而溢出于外,化为后天有形之精矣。可不戒哉?佛宗云:‘如来善护宝珠,自然放光有节。’合此宗也。”

夫炁与神皆有动静。
  自此至而已耗精者之修也。止一大段,详言成仙佛之真宗,大修行之全旨。直论中之总要,合宗语录之秘机提纲,于此尽之矣。

  而静极之际正有动机。
  动之机,顿然之觉。不着世事,故言机。


  炁动即有神功,
  时至神知也,不知,便教当面错过。


  即此动机便可修仙。
  炁动而化精,行世法而耗尽以死者之必致。其人即于动而还静之为修以不死。机者,虽若动而不为动用,方可逆修而为仙。


  缘此机为生人、生仙佛之分路,
  分路者,分顺逆之行也。机动时,顺此机而行,即以生人;逆转动而静,即成仙佛。故道经云:“动者静之基。”佛祖云:“若要真不动,动上有不动。”


  入死,入生之要关。


  动机,及人之可生、可死者,盖人之求长生者紧要的。


  炁机既以属切,将欲出阳关而为后天之精者。
  陈泥丸日:“子时炁到尾闾关。”


  道藏经云:“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
  此《太上胎息气经》语也。《黄庭经》亦云:“留胎止精可长生。”


  正言此未成后天精质之先天炁,名元精者是也。
  先天炁,即元精。


  夫此炁虽动,不得神宰之,而顺亦不成精。
  如童子辈。有真阳之(上震下乾),亦不无动静,但神无妄觉,不能宰之,何曾成精?


  不得神宰之,而逆亦不返炁。
  吕祖真人云:“龙虎不交,安得黄芽!黄芽既无,安得大药。”


  修仙者于此逆修,不令其出阳关。
  钟离真人云:“勒阳关则还元炼药。”


  即因身中之炁机会以神机,
  元炁,发动之机,元神妙觉之机。


  收藏于内,
  返归于无炁之根。


  而行身中之妙运,
  采取、烹炼皆此时至妙之运用。


  以呼吸之气而留恋神炁,
  《黄庭经》云:“呼吸元炁以求仙。”


  方得神炁不离,则有小周天之气候。夫小周天云者。
  天之周围三百六十五度有零.只是一个天,无二天,何有小大之异名?以用者小其机,故名曰小。


  言取象于子、丑、寅十二时,如周一日之天也。
  一日天之行,周十二时之名。神炁配合时.气之行住亦若周十二时之候也。


  然炁有行住,必有起止。
  气之为物,不能偏于行,不免于住;不能偏于住,不免于行。
  故道一禅师亦云:“未有行而不休.未有住而不行。”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官子位也,起于是亦,止于是亦,为一周天也。如是,则行所当行.住所当住,起所当起,止所当止也。


  气行有数,忌其太多。
  数者,同于周天者。周于天,则动者亦复静矣。再多,则着于拘滞,徒为废时失事,于理无益。


  气行有时,忌其太久。
  时,即数之义。周天十二时,候非有时,亦不拘着于时,但取象于时以为节制程限耳。又,陈朝元曰:“凡炼丹,随于时阳气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或太久,或不及,皆火力不全。”


  不使之似于单播弄后天者,恐以滞其先天炁之生机元故也。生机滞,则后天呼吸无所施。


  后天炁用之不己,而先天炁不生。古云;“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档”是也。


  此修仙之至紧至秘之功,故以周天三百六十限之。
  虽曰周天,实非天也,心中妙用,略有似于天之周数。为妙用之程限者。


  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五位阳交,用九也,故共一百八十者,除卯时不同爻用。五位明爻,用六也,故共一百二十者,除酉时不同爻用。


  以卯酉行沐浴以养之,
  古圣不轻传火,故云:“沐浴不行火”。今此说云行沐浴,非异也?不行者不行其所有事,行者行其所无事。学者当知其有妙用。
  若还迟疑不决,请看钟离真人所云“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且言矣。


  运此周天,积累动炁,以完先天纯阳真炁。
  一次火候运一次周天之数,已完足一周,则真精真炁归复于命根,而愈旺其发动,生长之机,此只是真炁在根本处,自纯阳不失,非从外得有所增补积累。


  故见一动,而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
  此言凡遇有一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若有一天不炼,则真炁不长旺而速于神化。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迟其动机,为无益也。


  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
  古云,百日筑基,炼精化炁,是大概之言也,或七、八十日得炁足,或五、六十日得炁足,功勤不差者易得,年少者易得。


  此三关返二之理。已返到扑地声离胎,七窍未开,神识未动,真炁在脐之境也。
  此四句言人初出母胎是如此,及今逆修时用完百日小周天之功,方得真炁足,似如此。


  所以,庐江李虚庵真人曰:“阳关一闭,个个长生。”言得长生之基也。
  真阳曰:阳精、元炁,总为—身发生之根,皆有耗折之理,独淫欲枉折之多,而致死之迷,由败于阳关。阳关者,阳精出人之关也。出之则耗而死,入之则精自满而得长其生。始也,我主宰闭之不令出。及满足,则关自闭矣。凡有精,则求出路。无精以通,路固自闭。如儒家所谓“用之而成路,不用则茅塞之矣”之说似。故吾师祖李真人云:“修到一闭,即得长生;人人得闭,人人长生,无有异者”。吾兄冲虚云:“从此得长其生为始,使永得长生与天地齐其寿量之基也。”李师祖及我弟兄三人皆浅直切言之,凡长生必由于一闭,得一闭如此便得真长生,不能闭便不得其长生,求长生者当以此勉之、求之。昔石杏林真人求师后云:“得师诀来,便知此身可不死,知此丹必可成。”


  精既返而成炁,则无复有精矣。
  无精是炁。因静定之久,不复动而化精。淫根缩如小童子,所谓返老还为童体者是如此。故佛家《华严经》亦云“成就如来马阴藏相”是也。


  如有精,则未及证于尽返炁也。
  真阳曰:有精即是有漏之躯,全无一点精方是无漏之躯。世有一等人,虽未行淫事而不泄精,只名节欲,不名无漏,今之出家僻处,持五成以禁淫者是也。犹有可漏精者在,如玉通禅师,住虎丘四十年,持戒禁淫,竟败精于红莲妓女者之千拜。此正无案果之害也。观其死即随之,又不能了生死之案也。吉王问曰:“真无漏者,如何验之?”冲虚云:真无漏,则阴缩如小童子,绝无举动,绝无生精之理,焉有漏?始得成有修有证之漏尽通也。若人老而阴缩者,是阳炁残而萎矣。无精者是精已枯竭矣,从生身来禀赋得阳炁微弱所致,不可误以为修证。若人到衰老时求修证,必要补精到能泄精地位,而后始有长生之机。切不可误至于老来铅汞少者也。


  则亦无复有此一窍矣,如有窍,则未及证于真无漏也。
  此一窍是精所出之处也,精尽化炁,不须用此路,故无窍。若有一窍在,犹可漏精,则炁未得足者可知矣。首长沙王星垣殿下问曰:“何以知精满尽化成炁而不漏?”冲虚云:真实修炼之人,精已炼成炁者,便有止火之候自到,此是无精之灵应也,则无窍矣。此无窍,无漏方真。


  真炁亦不得死守于脐矣,若只守于脐而不得超脱过关。
  此时始有真炁过三关,得真炁者名得“金丹大药”,过三关者名曰“服食”,逆上三关名曰:“飞升”。


  不过暂有少得长其生之初基而人仙也,未能永劫长生。
  吉王太和殿下曾问曰;“得长生者皆曰一得水得,何故今言暂得、水得之不同?”冲虚子曰:一得而能决烈向上,则有上之所证而永劫长生,形神俱妙,顿超劫运矣。若言我已得到此果,更又何为?止于此,不过少得初基而已,又必烦于守护,方是八仙不死,若更行淫欲,漏却一点阳精,犹是有漏凡夫,生死不能逃者,可不勉而究之哉?


  故有迁移之法,古人所谓移护换鼎之喻者是也。施祖,
  施肩吾真人,亦吕祖之师。

天 仙 正 理 直 论 增 注


道 源 浅 说 篇



〖本曹老师平常言教之目,门下伍子发明为总纲


  伍子道原浅说发明曰:仙家修道为仙,初证则长生不死。
  伍真阳注云:人人同此生,有长其生而不死者,乃仙宗有修,有证之圣人也,与无修证、有生死之凡夫不同。所以,欲高出于人之上者,不可无修证也。修之初,炼身中之元精不离元炁,而复还化元炁,古圣之炼精化炁。炼到炁足,即为初修之证。气果足而无漏窍,便长生不死,成漏尽神通,出欲界矣。此由筑基之果成。钟离真人《传道集》谓是初学之小成是也。昔吉王太和问曰:“人言长生不死最难得者、最大之事,老师今浅明言之,但曰初证者,请再详之。”冲虚子曰:初修,炼肾中真阳之元精,谓之筑基。
  阳精炼得不漏而返成炁,渐修渐补,得元炁足,如童子之完体,方是筑基成者。基成则永无漏之果从此始,故曰初证,由此百日之得果也。后面有十月化神,九年还虚,正是大事,与天地同久,正得大果,谓之大成是也。世人不知后证之大,只止于此,便以此为大,故吕祖云:“修命不修性,如何能人圣?”以其神不通灵,故又言:“寿同天地一愚夫”是也。太和曰:“今闻教,始知天仙之道为至大。”


  极证,则统理乾坤。
  真阳曰:由色界之修证而上,历无色界之修证而超出,水与虚空同体,证天仙矣,钟离真人谓之中成,大成是也。得到天仙,即理天上之事,与天地同长久。邱真人云:“寸地尺天,皆有所辖,无空隙处”是也。昔吉王殿下问曰:“天仙,虚无之极,如何统理乾坤?”冲虚子曰:“初修时,主颠倒乾坤,主天地交泰,亦是统理之始。道成时,如太上三大天尊之主玉清、上清、太清者,玄帝为万天之主者,玄帝之北极镇天者。东华之帝、东方者,世尊在西方救世度人者,天官管天,地官管地,水官管水者,三清有九霄三十六洞之理者,有二十四治之理者,如张天师管田平治之类。尘世之下,有八十一洞天之理者,有五岳之主者。唐李靖主中岳者,汉张子房主王屋山者,许旌阳为丹台宫主者,王喜先生为蓬莱下岛主者,涓子为中岛主者,陈传为蓬莱上岛主者,钟离真人为南洲讲法师者,邵坚为匡庐山主。杨太君为天台山主,三茅真君主三元罪福事。此皆出于太清玉华仙书之说及世人传诵者。以此观之,邱真人之言亦先发明之者矣。王曰:“是。”


  古今人人羡慕而愿学者。
  世闻仙能不死,又有神通,谁不羡慕?又见紫阳云:“学仙须是学天仙,唯有金丹是的端。”谁不愿学?又《因果经》云:“佛启父王曰:‘我欲出家,为有四愿。愿不老,愿恒少壮,愿无病,愿不死。”此见仙佛同愿。


  但道理精深,人人未必能晓。
  古圣高真,借法象为喻。而法象实非真我性命,权指身心粗迹之迈于已者以示人,而实悟入于未有身、未有心元上,斯所谓精深也。后世人遂以法象而执之,如铜人身上有针灸,何以愈人身之病,所隔者远也。遂冒认身心而揣摩,如将甘蔗囫囵一吞,亦何得有其滋味,此由未能晓之故也。


  予欲为众浅说之,以发明前圣之所未发者。
  前所未发者亦多,如炼神还虚之理,如炼精止火之机,如辨采药之何为真精,如剖周天之何为大,何为小,如超脱加以五龙之捧,如常定喻乳哺之养儿,……皆是。今皆有发明精切语。


  夫所谓道者。
  道字,即人所以生死、所以修证,必然由之而不可无者不可不知者。


  是人所以得生之理,
  道之用于化生,谓之精、炁、神。化生而为人之身,故精、炁、神之化生人,即是道之化生人。


  而所以养生致死之由。
  既生有其身,由情炁神盛旺则生得所养而全天年,由道也;精炁衰竭则形枯而致死,亦由道之所致。


  修道者,是即此得生之理,保而还初,使之长其生而不死之法。
  真阳曰:按昔《太上养生胎息气经》云:“精全炁全,精泄炁泄。唯精与炁,顺保全真。”是此义也。故此书亦直说修精、炁、神,保守真元,补还具足如初。即所谓三真三全,必定神仙是也。


  得生之理者,一阴一阳为一性一命,二者全而为人也。
  真阳曰:既性命双全,方成得一个人。亦必性命双修,方成得个仙佛。未有二者不全而能成人成仙佛。必以顺之成人者,以逆成仙佛。所以知为仙佛由于为人。


  何以谓之阴阳性命?当未有天地,未有人身之先,总属虚无。如《易》所谓无极而太极时也。
  真阳曰:太极是一炁之极至处,无极是一炁之极无处。无极在太极之先。太极虽有一炁,无阴阳动静,所谓鸿蒙未判之时也。


  无中恍憾,若有一炁。
  正言鸿蒙来判而将判者。判,言分也。未分阴阳动静也。


  是名道炁,亦名先天炁。
  以恍惚将判,言先天炁必如此时此景象之炁,方是虚之极、静之笃者,为至情可炼金丹之药物。不如是,炁非先天。


  此炁久静而一,渐动而分。阳而浮为天,比如人之有性也;阴而沉为地,比如人之有命也。
  冲云:此言阴阳性命皆在动分后说的,不兼静一说。
  吉王问曰:“动分已与静为二矣。动后,又可于动言分阴阳为二乎?”
  冲云:古云一生二、二生三,见得是如此,便说如此。


  阳动极而静,阴静极而动。
  动静原是循环不已的。


  阴阳相交之气而遂生人。
  阴阳不交,则天地不能生。无炁之人必不能修无元气之仙佛。必阴阳二炁交而后生人、生仙佛也。


  则人之所得为生者,有阴阳二气之全,有立性命之理,故曰:“人生一小天地”者也。
  此结上阴阳性命之说。以下正说修行之事。


  禀此阴阳二炁顺行,随其自然之变化则生人,逆而返还修自然之理则成仙成佛。是以有三次变化而人道全。
  人道者,生身成人之道也。一次变化是父母初交,二炁合为一炁而成胎也。二次变化是胎完十月,有炁为命,有神为性而将产也。三次变化者是产后长大成人。精炁盛极,十六岁时也。谓之三变者。


  亦有三关修炼而仙道得。
  初关炼精化炁,中关炼炁化神,上关炼神化虚,谓之三关修炼而所以成仙者。


  顺行人道之三变者,言一变之关,自无炁而合为一炁也。父母二炁初合一于胞中,只是先天一炁,不名神炁。
  此时母胞胎中无呼吸元神。


  及长似形。
  胎之长似有人形。


  微有气似呼吸而未成呼吸,正神气将判、未判之时。及已成呼吸而随母呼吸,则神炁已判而未圆满之时。
  胎之十月未满。


  但已判为二,即属后天,
  此之二,非离一而为二,是一之显然似有二之理。二尚精微而未成粗迹。从此以渐长胎之时。


  斯时也,始欲立心,立肾,
  胎中渐生五脏,渐分立心肾之形。


  而欲立性立命矣。
  有心,即其有性之元;有肾,即其有命之元。


  神已固藏之于心,炁已固藏之于脐。
  神即性,是心中所有,因不离于心;炁即命,是肾中本有,固不离于肾。


  及至手足举动翻身,而口亦有啼声者,十月足矣。则神气在胎中已全,此二变之关,言一分为二也。出胎时,先天之炁仍在脐,后天之气在口鼻,而口鼻呼吸亦与脐相连贯。先天之神仍在心,发而驰逐为情欲。由是炁神虽三,总同心之动静为循环。
  此言性有动静,命亦有动静,即前所谓一分二,二亦有动静之说,如人之睡时,炁也静,性也静。及其觉时,本炁之觉,炁也动,性也动,即后所谓神炁同动者。儒亦言气一则动志者,似此。


  年至十六岁,神识全矣。精炁盛矣,到此则三变之关在焉。或有时而炁遮阳关。
  命根元炁之动于中,未有不发散驰于外者.故到阳关亦见常行之处,谓之熟境。


  则情欲之神亦到阳关。
  神有通天彻底之能,亦有知内知外之能。内外总摄于一神。内有动,神也知;外有动,神也知。驰于知外,世人多堕于世事。


  神炁相合,则顺行为生人之本。
  此炁化精时也,谓之三变者如此。修炼三关者,使精返为炁。
  即百日关中筑基之功也。《法华经》中,佛亦说百日之期。


  炁炼为神。
  即十月关中转神入定之功也。


  神还为虚。
  九年面壁之大定也。


  即是从三变返到二变,从二变返到一变,从一变转到虚无之位,是为天仙矣。
  由此虚之而又虚,虚到无极,便是天仙升迁到极尊处。


  此处合用修炼之功。
  三变者以前,是说人所以得生之理,自然须行者。自修炼三关以后,俱说使之长生不死者。说到此,是说人真修实悟之时至,必当用修炼之功,不可不知。


  正宜浅说之者。
  此下皆浅说性命之道,浅说修炼之功。

养性延命录卷下


华阳陶隐居集


  服气疗病篇第四


  《元阳经》曰:常以鼻纳气,含而漱,满舌料脣齿咽之,一日一夜得千咽,甚佳。当少饮食,多则气逆,百脉闭。百脉闭则气不行,气水行则生病。


  《玄示》曰:志者,气之帅也;气者,体之充也。善者遂其生,恶者丧其形。故行气之法,少食自节,动其形,和其气,志意专一,固守中外,上下俱闭,神週形骸调暢,四溢修守,关元满而足实,因之而众邪自出。


  彭祖曰:常闭气内息,从平旦至日中,乃跪坐拭目,摩搦身体,舐脣咽唾,服气数十,乃起行言笑。其偶有疲倦不安,便导引闭气,以攻所患,必存其身头面、九窍、五脏、四肢,至于发端,皆令所在觉其气云行体中,起于鼻口,下达十指末,则澄和真神,不须针药灸刺。凡行气欲除百病,随所在作念之。头痛念头,足痛念足,和气往攻之,从时至时,便自消矣。时气中冷可闭气以取汗,汗出週身则解矣。行气闭气,虽是治身之要,然当先达解其理趣。又宜空虚,不可饱满。若气有结滞,不得空流,或致疮节,譬如泉源不可壅遏。若食生鱼、生菜、肥肉,及喜怒忧恚不除,而以行气,令人发上气。凡欲学行气,皆当以渐。


  刘安曰:食生吐死,可以长存。谓鼻内气为生也。凡人不能服气,从朝至暮常习不息,徐而舒之,但令鼻内口吐,所谓吐故纳新也。


  《服气经》曰:道者,气也。保气则得道,得道则长存。神者,精也。保精则神明,神明则长生。精者,血脉之川流,守骨之灵神也。精去则骨枯,骨枯则死矣。是以为道务宝其精。从夜半到日中为生气,从日中后至夜半为死气,当以生气时正偃卧,瞑目握固(握固者,如婴兒捲手以四指押大母指也),闭气不息,于心中数至二百,乃口吐气出之。日增息,如此身神具,五脏安。能闭气至二百五十息,华盖明。华盖明则耳目聪明,举身无病,邪不忓人也。凡行气,以鼻内气,以口吐气,微而引之,名曰长息。内气有一,吐气有六。内气一者,谓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唏、呵、嘘、呬,皆出气也。凡人之息,一呼一吸,元有此数。欲为长息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温可呼,委曲治病,吹以去热,呼以去风,唏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滞,呬以解极。凡人极者,则多嘘呬。道家行气,多不欲嘘呬。嘘呬者长息之心也。此男女俱存法,法出于仙经。行气者,先除鼻中毛,所谓通神之路。若天恶风猛、大寒大热时,勿取气。


  《明医论》云:疾之所起,自生五劳,五劳既用,二藏先损,心肾受邪,腑脏俱病。五劳者:一曰志劳,二曰思劳,三曰心劳,四曰忧劳,五曰疲劳。五劳则生六极:一曰气极,二曰血极,三曰筋极,四曰骨极,五曰精极,六曰髓极。六极即为七伤,七伤故变为七痛,七痛为病,令人邪气多正气少,忽忽喜怒悲伤,不乐饮食,不生肌肤,颜色无泽,发白枯槁,甚者令人得大风偏枯筋缩,四肢拘急挛缩,百关隔塞,羸瘦短气,腰脚疼痛。此由早娶,用精过差,血气不足,极劳之所致也。凡病之来,不离于五脏,事须识相。若不识者,勿为之耳。心藏病者,体有冷热,呼吸二气出之;肺藏病者,胸膈胀满,嘘出之;脾藏病者,体上游风习习,身痒疼闷,唏气出之。肝藏病者,眼疼,愁忧不乐,呵气出之。已上十二种调气法,但常以鼻引气,口中吐气,当令气声逐字吹呼嘘呵唏呬吐之。若患者依此法,皆须恭敬用心为之,无有不差,此即愈病长生要术也。


  导引按摩篇第五


  《导引经》云:清旦未起,啄齿二七,闭目握固,漱满唾,三咽气。寻闭而不息,自极,极乃徐徐出气,满三止。便起,狼踞鸱顾,左右自摇曳,不息,自极复三,便起下床,握固不息,顿踵三还,上一手,下一手,亦不息,自极三。又叉手项上,左右自了戾,不息,复三。又伸两足及叉手前却,自极复三。皆当朝暮为之,能数尤善。平旦以两掌相摩令热,熨眼三过;次又以指按 [ 目四 ] (眦),令人目明。按经云:拘魂门,制魄户,名曰握固,与魂魄安门户也。此固精明目,留年还魄之法,若能终日握之,邪气百毒不得入(握固法:屈大拇指于四小指下, [ 左为提手,右为已字 ] 之,积习不止,即眼中亦不复开。一说云:令人不遭魔魅)。


  《内解》云:一曰精,二曰唾,三曰泪,四曰涕,五曰汗,六曰溺,皆所以损人也,但为损者,有轻重耳。人能终日不涕唾,随有漱满咽之,若恒含枣核咽之,令人爱气生津液,此大要也(谓取津液,非咽核也)。常每旦啄齿三十六通,能至三百弥佳,令人齿坚不痛。次则以舌漱漏满口中津液,咽之,三过止。次摩指少阳令热,以熨目,满二七止,令人目明。每旦初起,以两手掩两耳极,上下热挼之,二七止,令人耳不聋。次又啄齿漱玉泉三咽,缩鼻闭气,右手从头上引左耳二七,复以左手从头上引右耳二七止,令人延年不聋。次又引两鬓发举之一七,则总取发两手向上,极势抬上一七,令人血气通,头不白。又法摩手令热,以摩面,从上至下,去邪气,令人面上有光彩。又法摩手令热,摩身体,从上至下,名曰乾浴,令人胜风寒、时气热、头痛、百病皆除。夜欲卧时,常以两手揩摩身体,名曰乾浴,辟风邪。峻坐,以左手托头,仰,右手向上尽势托,以身并手振动三,右手托头振动亦三,除人睡闷。平旦日未出前,面向南峻坐,两手托褷,尽势振动三,令人面有光泽生。平旦起,未梳洗前,峻坐,以左手握右手于左褷上,前却尽热挼左褷三;又以右手握左手于右褷上,前却挼右褷亦三;次又两手向前,尽势推三;次又叉两手向胸前,以两肘向前,尽势三次;直引左臂,卷曲右臂,如挽一斛五斗弓势,尽力为之,右手挽弓势,亦然。次以右手托地,左手仰托天,尽势,右亦然;次卷两手,向前筑各三七;次卷左手尽势向背上,握指三,右手亦如之;疗背膊臂肘劳气。数为之,弥佳。平旦便转讫,以一长拄杖策腋,垂左脚于床前,徐峻,尽势掣左脚五七回,右亦如之,疗脚气疼闷,腰肾冷气、冷痹及膝冷,并主之。日夕三掣,弥佳。勿大饱及忍小便,掣如不用拄杖,但遣所掣,脚不着地,手扶一物亦得。晨夕梳头满一千梳,大去头风,令人发不白。梳讫,以盐花及生麻油搓头顶上,弥佳。如有神明膏搓之,甚佳。旦欲梳洗时,叩齿一百六十,随有津液便咽之。讫,以水漱口,又更以盐末揩齿,即含取微酢清浆半小合许,熟漱。取盐汤吐洗两目,讫,以冷水洗面,不得遣冷水入眼中。此法齿得坚净,目明无泪,永无軿齿。平旦洗面时漱口讫,咽一两咽冷水,令人心明净,去胸臆中热。


  谯国华佗善养性,弟子广陵吴普、彭城樊阿授术于佗。佗尝语普曰: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人身常摇动,则谷气消,血脉流通,病不生。譬犹户枢不朽是也。古之仙者,及汉时有道士君倩者,为导引之术,作猿经鵄顾,引挽腰体,动诸关节,以求难老也。吾有一术,名曰五禽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手足,以常导引。体中不快,因起作一禽之戏,遣微汗出即止,以粉涂身,即身体轻便,腹中思食。吴普行之,年九十余岁,耳目聪明,牙齿坚完,吃食如少壮也。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乍却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僻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猿戏者,攀物自悬,伸缩身体,上下一七,以脚拘物自悬,左右七,手钩却立,按头各七。鸟戏者,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右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缩伸二臂各七也。夫五禽戏法,任力为之,以汗出为度,有汗以粉涂身,消谷食益,除百病,能存行之者,必得延年。


  又有法:安坐,未食前自按摩,以两手相叉,伸臂股,导引诸脉,胜于汤药。正坐,仰天呼出,饮食醉饱之气立消。夏天为之,令人凉矣。


  御女损益篇第六


  道以精为宝,施之则生人,留之则生身。生身则求度在仙位,生人则功遂而身退。功遂而身退,则陷欲以为剧,何况妄施而废弃,损不觉多,故疲劳而命堕。天地有阴阳、阴阳人所贵,贵之合于道,但当慎无费。


  彭祖曰:上士别床,中士异被。服药千裹,不如独卧。色使日盲,声使耳聋,味使口爽。苟能节宣其道,适抑扬其通塞者,可以增寿。一日之忌,暮食无饱(夜饱食眠,损一日之寿);一月之忌,暮饮无醉(夜醉卧,损一月之寿);一岁之忌,暮须远内(一交损一岁之寿,养之不复);终身之忌,暮须护气(暮卧习闭口,开口失气,又邪从口入)。


  采女问彭祖曰:人年六十,当闭精守一,为可尔否?


  彭祖曰:不然。男不欲无女,无女则意动,意动则神劳,神劳则损寿。若念真正无可思而大佳,然而万一焉。有强郁闭之,难持易失,使人漏精尿浊,以致鬼交之病。又欲令气未感动,阳道垂弱,欲以御女者,先摇动令其强起,但徐徐接之,令得阴气,阴气推之,须臾自强,强而用之,务令迟疏。精动而正闭精,缓息瞑目,偃卧导引,身体更复,可御他女。欲一动则辄易人,易人可长生。若御—女,阴气既微,为益亦少。又,阳道法火,阴道法水。水能制火,阴亦消阳,久用不止,阴气吸阳,阳则转损,所得不补所失。促能御十二女子而复不泄者,令人老有美色。若御九十三女而不泄者,年万岁。凡精少则病,精尽则死。不可不忍,不可不慎。数交而时—泄,精气随长,不能使人虚损。若数交接则泻精,精不得长益,则行精尽矣。在家所以数数交接者,一动不泻则赢,得—泄之精减,即不能数交接。但—月辄再泻精,精气亦自然生长,但迟微不能速起,不如数交接不泻之速也(采女者,少得道,知养性,年一百七十岁,视如十五。殷王奉事之年,问道于彭祖也)。


  彭祖曰:奸淫所以使人不寿者,非是鬼神所为也。直由用意欲猥,精动欲泄,务副彼心,竭力无厌,不以相生,反相害,或惊狂消渴,或癫疾恶疮,为失精之故。但泻辄导引,以补其处。不尔,血脉髓脑日损,风湿犯之,则生疾病,由俗人不知补泻之宜故也。


  彭祖曰:凡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若孤独而思交接者,损人寿,生百病,鬼魅因之共交,失精而一当百。若欲求子,令子长命,贤明富贵,取月宿日(月宿日,直录之于后),施精大佳。


  天老曰:人生俱舍五常,形法复同,而有尊卑贵贱者,皆由父母合八星阴阳,阴阳不得其时,中也;不合宿,或得其时人,中上也;不合宿,不得其时,则为凡夫矣。合宿交会者,非生子富贵,亦利己身,大吉之兆(八星者,室、参、井、鬼、柳、张、心、斗,星宿在此星,可以合阴阳求子)。


  月二日、三日、五日、九日、二十日,此是王相生气日,交会各五倍,血气不伤,令人无病。仍以王相日,半夜后,鸡鸣前,徐徐弄玉泉,饮玉浆,戏之。若合用春甲寅、乙卯,夏丙午、丁未,秋庚申、辛酉,冬壬子、癸酉,与上件月宿日合者,尤益佳。若欲求子,待女人月经绝后一日、二日、五日,择中王相日,以气生时,夜半之后施精.有子皆男,必有寿贤明。其王相日,谓春甲乙、夏丙丁、秋庚辛、冬壬癸。凡养生,要在于爱精。若能一月再施精,一岁二十四气施精,皆得寿百二十岁。若加药饵,则可长生。所患人年少不知道,知道亦不能信行;至老乃始知道,便已晚矣,病难养也,虽晚而能自保,犹得延年益寿。若少壮而能行道者,仙可其冀矣。


  《仙经》曰:男女俱仙之道,深内勿动,精思脐中赤色大如鸡子,乃徐徐出入,精动便退。一旦一夕可数为之,令人益寿。男女各息,意共存之,唯须猛念。


  道人刘京云:春,三日一施精;夏及秋,一月再施精。冬常闭精勿施。夫天道,冬藏其阳,人能法之,故能长生。冬一施当春百。


  蒯道人言:人年六十,便当绝房内。若能接而不施精者,可御女耳。若自度不辨者,都远之为上。服药百种,不如此事可得久年也。


  《道林》云:命本者,生命之根本也,决在此道。虽服大药及呼吸导引,备修万道,而不知命之根本。根本者,如树木,但有繁枝茂叶而无根本,不得久活也。命本者,房中之事也。故圣人云:欲得长生,当由所生。房中之事,能生人,能杀人。譬如水火,知用之者,可以养生;不能用之者,立可死矣。交接尤禁醉饱,大忌,损人百倍。欲小便,忍之以交接,令人得淋病,或小便难,茎中痛,小腹强。大恚怒后交接,令人发痈疽。


  《道机》:房中禁忌,日月晦朔,上下弦望,口月蚀,大风恶雨,地动,雷电霹雳,大寒暑,春夏秋冬节变之日,送迎五日之中,不行阴阳,本命年、月、日,忌禁之尤重(阴阳交错不可合,损血气,泻正纳邪,所伤正气甚矣,戒之)。新沐头,新行疲倦,大喜怒,皆不可行房室。


  彭祖曰:消息之情,不可不知也。又须当避大寒、大热、大雨、大雪、日月蚀、地动、雷霆,此是天忌也;醉饱、喜怒、忧愁、悲哀、恐惧,此人忌也;山川神祇、社稷井灶之处,此为地忌也。既避此三忌,又有吉日,春甲乙、夏丙丁、秋庚辛、冬壬癸、四季之月戊已,皆王相之日也。宜用嘉会,令人长生,有子寿。其犯此忌,既致疾,生子亦凶夭短命。


  老子曰:还精补脑,可得不老矣。


  《子都经》曰:施泻之法,须当弱入强出(何谓弱入强出,纳玉茎于琴弦麦齿之间,及洪大便出之,弱纳之,是渭弱入强出。消息之,令满八十动,则阳数备,即为妙也)。


  老子曰:弱入强出,知生之术;强入弱出,良命乃卒。此之谓也。

杂戒忌禳灾祈善篇第三

  久视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立伤骨,久行伤筋,久坐伤肉。远思强健伤人,忧恚悲哀伤人,喜乐过差伤人,忿怒不解伤人,汲汲所愿伤人,戚戚所患伤人,寒暖失节伤人,阴阳不交伤人。凡交,须依导引诸术。若能避众伤人事,而复晓阴阳之术,则是不死之道。大乐气飞扬,大愁气不通。用精令人气力乏,多睡令人目盲,多唾令人心烦,贪美食令人泄痢。俗人但知贪于五味,不知有元气可饮。圣人知五味之毒焉,故不贪,知元气可服,故闭口不言,精气息应也。唾不咽则气海不润,气海不润则津液乏,是以服元气、饮醴泉,乃延年之本也。


  沐浴无常不吉,夫妇同浴不吉。新沐浴及醉饱、远行归还大疲倦,并不可行房室之事,生病,切慎之。丈夫勿头北向卧,令人神不安,多愁忘。勿跂井,今古大忌。若见十步地墙,勿顺墙坐卧,被风吹发癫痫疾。勿怒目久视日月,使目睛失明。凡大汗勿脱衣,不慎多患偏风半身不遂。新沐浴了,不得露头当风,不幸得大风剌风疾。触寒来勿面临火上,成痫,起风眩头痛。勿跂床悬脚,久成血卑,足重腰疼。凡脚汗勿入水,作骨痹,亦作遁疰。久忍小便,脉冷,兼成冷痹。凡食热物汗出勿荡风,发疰头痛,令人目涩饶睡。凡欲眠勿歌咏,不祥。眠起勿大语,损人气。凡飞鸟投人不可食,鸟若开口及毛下有疮,并不可食之。凡热泔洗头,冷水濯,成头风。凡人卧,头边勿安火炉,令人头重、目赤、鼻干。凡卧讫,头旁勿安灯,令人六神不安。冬日温足冻脑,春秋脑足俱冻,此乃圣人之常法也。凡新哭泣讫便食,即成气病。夜卧勿覆头,妇人勿跂灶坐,大忌。凡唾不用远,远即成肺病,令人手重、背疼、咳嗽。凡人魇,勿点灯照定,魇死暗唤之,即吉,亦不可近前及急唤。凡人卧勿开口,久成病渴,并失血色。凡旦起勿以冷水开目洗面,令人目涩、失明、饶泪。凡行途中触热,逢河勿洗面,生乌 [ 左皮右干 ] 。人睡讫忽觉,勿饮水更卧,成水痹。凡时病新汗解,勿饮冷水,损人心腹,不平复。凡空腹不可见闻臭尸气,入鼻令人成病。凡欲见死尸,皆须先饮酒及咬蒜,辟毒气。凡小兒不用令指月,两耳后生疮欲断,名月蚀疮,捣蝦 [ 左虫右麻 ] 末傅即差,并别余疮不生。凡产妇不可见狐臭,能令产妇著肿。凡人卧不用窗欂下,令人六神不安。凡卧,春夏欲得头向东,秋冬头向西,有所利益。凡丈夫,饥欲得坐小便,饱则立小便,令人无病。凡人睡,欲得屈膝侧卧,益人气力,凡卧欲得数转侧,语笑欲令至少,莫令声高大。春欲得瞑卧早起,夏秋欲得侵夜卧早起,冬欲得早卧晏起,皆有所益。虽云早起,莫在鸡鸣前,晏起莫在日出后。冬日天地闭,阳气藏,人不欲作劳出汗,发泄阳气,损人。新沐浴讫,勿当风湿语,勿以湿头卧(一作“勿当风结髻,勿以湿髻卧”),使人患头风,眩闷、发秃、面肿、齿痛、耳聋。湿衣及汗衣皆不可著久,令发疮及患风。


  老君曰:正月旦,中庭向寅地再拜,咒曰:“(某甲)年年受大道之恩,太清玄门愿还(某甲)去岁之年。男女皆三通自咒,常行此道延年(玄女有清神之法,淮南有祠灶之规,咸欲体合真灵,护生者也)。


  仙经秘要:常存念心中,有气大如鸡子,内赤外黄,辟众邪延年也。欲却众邪百鬼,常存念为炎火如斗,煌煌光明,则百邪不敢干人,可入瘟疫之中。暮卧常存作赤气在外,白气在内,以覆身,辟众邪鬼魅。


  老君曰:凡人求道,勿犯五逆六不祥,有犯者凶。大小便向西一逆,向北二逆,向日三逆,向月四逆,仰视天及星辰五逆。夜起裸形一不祥,旦起嗔恚二不祥,向灶骂詈三不祥;以足向火四不祥,夫妻昼合五不祥,怨恚师父六不祥。凡人旦起常言善事,天与之福。勿言奈何。歌啸名曰请祸,慎勿上床卧歌,凶。始卧伏床,凶。饮食伏床,凶。以匙箸击盘上,凶。司阴之神在人口左,人有阴祸,司阴白之于天,天则考人魂魄。司杀之神在人口右,人有恶言,司杀白之于司命,司命记之,罪满即杀。二神监口,惟向人求非,安可不慎言?舌者,身之兵革,善恶由之而生,故道家所忌。饮玉泉者,令人延年除百病。玉泉者,口中唾也。鸡鸣、平旦、日中、晡时(道藏本作“日晡”)、黄昏、夜半(道藏本作“夜半时”),一日一夕,凡七漱玉泉食之,每食辄满口,咽之延年。发,血之穷;齿,骨之穷;爪,筋之穷。千过梳发发不白,朝夕啄齿齿不齲,爪不数截筋不替。人常数欲照镜,谓之存形,形与神相存,此其意也。若矜容颜色自爱玩,不如勿照。凡人常以正月一日、二月二日、三月三日、四月八日、五月一日、六月二十七日、七月十一日、八月八日、九月二十一日、十月十四日、十一月十一日、十二月三十日,但常以此日取枸杞菜煮作汤沐浴,令人光泽,不病不老。月蚀宜救活人,除殃。活万人,与天同功(天不好杀,圣人则之。不好杀者,是助天地长养,故招胜福)。善梦可说,恶梦默之,则养性延年也。

《庄子》曰:真人其寝不梦。

  《慎子》云:昼无事者夜不梦。


  张道人年百数十,甚翘壮也,云:养性之道,莫久行、久坐、久卧、久听,莫强食饮,莫大醉,莫大愁忧,莫大哀思,此所谓能中和。能中和者,必久寿也。


  《仙经》曰:我命在我不在于天,但愚人不能知此,道为生命之要。所以致百病风邪者,皆由恣意极情,不知自惜,故虚损生也。譬如枯朽之木,遇风即折;将崩之岸,值水先颓。今若不能服药,但知爱精节情,亦得一二百年寿也。


  张湛《养生集叙》曰:养生大要:一曰啬神,二曰爱气,三曰养形,四曰导引,五曰言语,六曰饮食,七曰房室,八曰反俗,九曰医药,十曰禁忌。过此以往,义可略焉。


  青牛道士言:人不欲使乐,乐人不寿,但当莫强为力所不任,举重引强,掘地苦作,倦而不息,以致筋骨疲竭耳。然劳苦胜于逸乐也。能从朝至墓常有所为,使之不息乃快,但觉极当息,息复为之。此与导引无异也。夫流水不腐,户枢不朽者,以其劳动数故也。饱食不用坐与卧,欲得行步务作以散之。不尔,使人得积聚不消之疾,及手足痹蹙,面目黧皱,必损年寿也。


  皇甫隆问青牛道士青牛(道士姓封,字君达,其养性法则可施用),大略云:体欲常劳,食欲常少,劳无过极,少无过虚。去肥浓,节咸酸,减思虑,损喜怒,除驰逐,慎房室。武帝行之有效。


  彭祖曰:人受气虽不知方术,但养之得理,常寿一百二十岁。不得此者,皆伤之也。少复晓道,可得二百四十岁。复微加药物,可得四百八十岁(嵇康亦云:道养得理,上可寿千岁,下可寿百岁)。


  彭祖曰:养寿之法,但莫伤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时之和,所以适身也。重衣厚褥,体不堪苦,以致风寒之疾;厚味脯腊,醉饱厌饫,以致聚结之疾;美色妖丽,嫔妾盈房,以致虚损之祸;淫声哀音,怡心悦耳,以致荒耽之惑;驰骋游观,弋猎原野,以致荒狂之失;谋得战胜,兼弱取乱,以致骄逸之败。盖圣贤或失其理也。然养生之具,譬犹水火,不可失适,反为害耳。


  彭祖曰:人不知道,经服药损伤,血气不足,内理空疏,髓脑不实,内已先病,故为外物所犯,风寒酒色以发之耳。若本充实,岂有病乎?


  仙人曰:罪莫大于淫,祸莫大于贪,咎莫大于谗。此三者祸之车,小则危身,大则危家。若欲延年少病者,诫勿施精,施精命夭残。勿大温消骨髓,勿大寒伤肌肉,勿咳唾失肌汁,勿卒呼惊魂魄,勿久泣神悲蹙,勿恚怒,神不乐,勿念内志恍惚,能行此道,可以长生。


  食戒篇第二


  真人曰:虽常服药物,而不知养性之术,亦难以长生也。养性之道,不欲饱食便卧及终日久坐,皆损寿也。人欲小劳,但莫至疲及强所不能堪胜耳。人食毕,当行步踌躇,有所修为为快也。故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以其劳动数故也。故人不要夜食,食毕但当行中庭,如数里可佳。饱食即卧生百病,不消成积聚也。食欲少而数,不欲顿多难销。常如饱中饥、饥中饱。故养性者,先饥乃食,先渴而饮。恐觉饥乃食,食必多;盛渴乃饮,饮必过。食毕当行,行毕使人以粉摩腹数百过,大益也。


  青牛道士言:食不欲过饱,故道士先饥而食也。饮不欲过多,故道士先渴而饮也。食毕行数百步,中益也。暮食毕,行五里许乃卧,令人除病。凡食,先欲得食热食,次食温暖食,次冷食。食热暖食讫,如无冷食者,即吃冷水一两嚥,甚妙。若能恒记,即是养性之要法也。凡食,欲得先微吸取气,嚥一两嚥,乃食,主无病。


  真人言:热食伤骨,冷食伤藏,热物灼肤,冷物痛齿。食讫踟躇,长生。饱食勿大语。大饮则血脉闭,大醉则神散。春宜食辛,夏宜食酸,秋宜食苦,冬宜食咸,此皆助五藏,益血气,辟诸病。食酸咸甜苦,即不得过分食。春不食肝,夏不食心,秋不食肺,冬不食肾,四季不食脾。如能不食此五藏,犹顺天理。燕不可食,入水为蛟蛇所吞,亦不宜杀之。饱食讫即卧,成病,背痛。饮酒不欲多,多即吐,吐不佳。醉卧不可当风,亦不可用扇,皆损人。白蜜勿合李子同食,伤五内。醉不可强食,令人发痈疽生疮。醉饱交接,小者令人面 [ 左皮右干 ] 咳嗽,不幸伤绝藏脉损命。凡食欲得恒温暖,宜入易销,胜于习冷。凡食皆熟,胜于生;少胜于多。饱食走马成心痴。饮水勿忽咽之,成气病及水癖。人食酪,勿食酢,变为血痰及尿血。食热食汗出,勿洗面,令人失颜色,面如虫行。食热食讫,勿以醋浆漱口,令人口臭及血齿。马汗息及马毛入食□,亦能害人。鸡兔犬肉不可合食。烂茅屋上水滴侵者脯,名曰郁脯,食之损人。久饥不得饱食,饱食成癖病。饱食夜卧失覆,多霍乱死。时病新差,勿食生鱼,成痢不止。食生鱼,勿食乳酪,变成虫。食兔肉,勿食干姜,成霍乱。人食肉,不用取上头最肥者,必众人先目之,食者变成结气及疰疠,食皆然。空腹勿食生果,令人膈上热、骨蒸、作痈 [ 病字框,下为节字 ] 。铜器盖食,汗出落食中,食之发疮、肉疽。触寒未解,食热食,亦作刺风。饮酒热未解,勿以冷水洗面,令人面发疮。饱食勿沐发,沐发令人作头风。荞麦和猪肉食,不过三顿,成热风。干脯勿置秫米瓮中,食之闭气。干脯火烧不动,出犬始动,擘之筋缕相交者,食之患人或杀人。羊脚中有肉如珠子者,名羊悬筋,食之患癫痫。诸湿食之不见形影者,食之成疰。腹胀暴疾后不周饮酒,膈上发热。新病差不用食生枣、羊肉,生菜,损颜色,终身不复,多致死,膈上热蒸。凡食热脂饼物,不用饮冷醋浆水,善失声若咽。生葱白合蜜食害人,切忌。干脯得水自动,杀人。曝肉作脯,不肯燥,勿食。羊肝勿合椒食,伤人心。胡瓜合羊肉食之,发热。多酒食肉,名曰痴脂,忧狂无恒。食良药五谷克悦者,名曰中士,犹虑疾苦。食气保精存神,名曰上士,与天同年。

七 釜


  釜者,化也。


  关尹子曰:道本至无,以事归道者,得之一息;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周之百为。得道之尊者,可以辅世,得道之独者,可以立我。知道非时之所能拘者,能以一日为百年,能以百年为一日;知道非方之所能碍者,能以一里为百里,能以百里为一里;知道无气能运有气者,可以召风雨;知道无形能变有形者,可以易鸟兽。得道之清者,物莫能累,身轻矣,可以骑凤鹤;得道之浑者,物莫能溺,身冥矣,可以席蛟鲸。有即无,无即有。知此道者,可以制鬼神;实即虚,虚即实,知此道者,可以入金石;上即下,下即上,知此道者,可以侍星辰;古即今,今即古,知此道者,可以卜龟筮;人即我,我即人,知此道者,可以窥他人之肺肝;物即我,我即物,知此道者,可以成腹中之龙虎。知象由心变,以此观心,可以成女婴;知碗由心生,以此吸神,可以成炉冶。以此胜物,虎豹可伏;以此同物,水火可入。惟有道之士能为之,亦能能之而不为之。


  曰: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造化者,如冬起雷,夏造 。死尸能行,枯木能华,豆中摄鬼,杯中钓鱼,画门可开,土鬼可语,皆纯碗所为,故能化万物,今之情情不停,亦碗所为。而碗之为物,有合有散,我之所以行碗者,本未尝合,亦未尝散,有合者生,有散者死。彼未尝合未尝散者,无生无死,客有去来,邮常自若。


  曰:有诵祝者,有事神者,有墨字者,有变指者,皆可以役神御碗,变化万物。惟不诚之人,难于自信,而易于信物,故假此为之,苟知惟诚,有不待彼而然者。


  曰:人之一呼一吸,日行四十万里,化可谓速矣,惟圣人不存不变。


  曰:青鸾子千岁而千岁化,桃子五仕而心五化。圣人宾事去物,岂不欲建立于世哉。有形数者惧化之不可知也。


  曰:万物变迁,虽互隐见,气一而已,惟圣人知一而不化。


  曰:爪之生,发之长,荣卫之行,无顷刻止。众人皆见之于着,不能见之于微,贤人见之于微,而不能任化。圣人任化,所以无化。


  曰:室中有常见闻矣,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见闻各异,好恶随之,和竞从之,得失成之,是以圣人动止有戒。


  曰:譬如大海,变化亿万蛟鱼,水一而已。我之与物,蓊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知夫性一者,无人无我无死无生。


  曰:天下之理,是或化为非,非或化为是,恩或化为仇,仇或化为恩,是以圣人居常虑变。


  曰:人之少也,当佩乎父兄之教;人之壮也,当达乎朋友之箴;人之老也,当警乎少壮之说。万化虽移,不能厄我。


  曰:天下之理轻者易化,重者难化。譬如风云须臾变灭,金玉之性历久不渝。人之轻明者,能与造化俱化而不留,殆有未尝化者存。


  曰:二幼相好,及其壮也,相遇则不相识;二壮相好,及其老也,相遇则不相识。如雀鸽鹰鸠之化,无昔无今。


八 筹


  筹者,物也。


  关尹子曰:古之善揲蓍灼龟者,能于今中示古,古中示今,高中示下,下中示高,小中示大,大中示小,一中示多,多中示一,人中示物,物中示人,我中示彼,彼中示我。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惟其浑沦,所以为道。


  曰:水潜,故蕴为五精;火飞,故达为五臭;木茂,故华为五色;金坚,故实为五声;土和,故滋为五味。其常五,其变不可计,其物五,其杂不可计。然则万物在天地间,不可执谓之万,不可执谓之五,不可执谓之一,不可执谓之非万,不可执谓之非五,不可执谓之非一。或合之,或离之,以此必形,以此必数,以此必气,徒自劳尔。物不知我,我不知物。


  曰:即吾心中可作万物,盖心有所之,则爱从之,爱从之,则精从之。盖心有所结,先凝为水。心慕物涎出,心悲物泪出,心愧物汗出。无暂而不久,无久而不变。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相攻相克,不可胜数。婴儿 女,金楼绛宫,青蛟白虎,宝鼎红炉,皆此物,有非此物存者。


  曰:鸟兽俄呦呦,俄旬旬,俄逃逃;草木俄茁茁,俄停停,俄萧萧。天地不能留,圣人不能系。有运者存焉尔。有之在彼,无之在此,鼓不桴则不鸣,偶之在彼,奇之在此,桴不手则不击。


  曰:均一物也,众人惑其名,见物不见道,贤人析其理,见道不见物,圣人合其天,不见道不见物。一道皆道,不执之即道,执之即物。


  曰:知物之伪者,不必去物。譬如见土牛木马,虽情存牛马之名,而心忘牛马之实。


九 药


  药者,杂治也。


  关尹子曰:勿轻小事,小隙沈舟,勿轻小物,小虫毒身,勿轻小人,小人贼国。能周小事,然后能成大事,能积小物,然后能成大物,能善小人,然后能契大人。天既无可必者人,人无能必者事。惟去事离人,则我在我,惟可即可。未有当繁简可,当戒忍可,当勤惰可。


  曰:智之极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辨之极者,知辨果不足以喻物,故讷;勇之极者,知勇果不足以胜物,故怯。


  曰:天地万物,无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应;我非我,我不得不养。虽应物,未尝有物;虽养我,未尝有我。勿曰外物,然后外我,勿曰外形,然后外心。道一而已,不可序进。


  曰:谛毫末者,不见天地之大;审小音者,不闻雷霆之声。见大者亦不见小,见迩者亦不见远,闻大者亦不闻小,闻迩者亦不闻远。圣人无所见,故能无不见,无所闻,故能无不闻。


  曰:目之所见,不知其几何,或爱金,或爱玉,是执一色为目也。耳之所闻,不知其几何,或爱钟,或爱鼓,是执一声为耳也。惟圣人不慕之,不拒之,不处之。


  曰:善今者可以行古,善末者可以立本。


  曰:狡胜贼,能捕贼,勇胜虎,能捕虎。能克己,乃能成己,能胜物,乃能利物,能忘道,乃能有道。


  曰:坚,则物必毁之,刚斯折矣;刀利,则物必摧之。锐斯挫矣。威凤以难见为神,是以圣人以深为根;走麝以遗香不捕,是以圣人以约为纪。


  曰:瓶存二窍,以水实之,倒泻闭一,则水不下,盖不升则不降。井虽千仞,汲之水上,盖不降则不升。是以圣人不先物。


  曰:人之有失,虽己受害于已失之后,久之,窃议于未失之前。惟其不恃己聪明而兼人之聪明,惟其无我而兼天下之我,终身行之,可以不失。


  曰:古今之俗不同,东西南北之俗又不同,至于一家一身之善又不同,吾岂执一豫格后世哉。惟随时同俗,先机后事,捐忿塞欲,简物恕人,权其轻重,而为之自然,合神不测,契道无方。


  曰: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道交者,父子也,出于是非贤愚之外,故久德交者,则有是非贤愚矣。故或合或离,事交者合则离。


  曰:勿以拙陋,曰道之质当乐敏捷;勿以愚暗,曰道之晦当乐轻明;勿以傲易,曰道之高当乐和同;勿以汗漫,曰道之广当乐要急;勿以幽忧,曰道之寂当乐悦豫。古人之言,学之多弊,不可不救。


  曰:不可非世是己,不可卑人尊己,不可以轻忽道己,不可以讪谤德己,不可以鄙猥才己。


  曰: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穷天下之辩者不在辩而在讷;伏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


  曰:天不能冬莲春菊,是以圣人不违时,地不能洛橘汶貉,是以圣人不违俗,圣人不能使手步足握,是以圣人不违我所长,圣人不能使鱼飞鸟驰,是以圣人不违人所长。夫如是者,可动可止,可晦可明,惟不可拘,所以为道。


  曰: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行者,不为人所短,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


  曰:操之以诚,行之以简,待之以恕,应之以默,吾道不穷。


  曰:谋之于事,断之于理,作之于人,成之于天。事师于今,理师于古,事同于人,道独于己。


  曰:金玉难捐,土石易舍。学道之士,遇微言妙行,慎勿执之,是可为而不可执,若执之者,则腹心之疾,无药可疗。


  曰:人不明于急务,而从事于多务他务奇务者,穷困灾厄及之,殊不知道无不在,不可舍此就彼。


  曰:天下之理,舍亲就疏,舍本就末,舍贤就愚,舍近就远,可暂而已,久则害生。


  曰:昔之论道者,或曰凝寂,或曰邃深,或曰澄澈,或曰空同,或曰晦冥,慎勿遇此而生怖退。天下至理,竟非言意。苟知非言非意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吾说。


  曰:圣人大言金玉,小言桔梗芣卫。用之当,桔梗芣卫生之,不当,金玉毙之。


  曰: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丙言或利或害,丁言俱利俱害,必居一于此矣,喻道者不言。


  曰:事有在,事言有理,道无在,道言无理。知言无理,则言言皆道;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翳。


  曰: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


  曰: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圣人言沈沈,所以使人喑。惟聋则不闻声,惟盲则不见色,惟喑则不音言。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


  曰: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曰:言道者如言梦。夫言梦者曰如此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兽,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听者,不泥不辨。


  曰:圆尔道,方尔德,平尔行,锐尔事。

五 鉴


  鉴者,心也。


  关尹子曰:心蔽吉凶者,灵鬼摄之,心蔽男女者,淫鬼摄之;心蔽幽忧者,沈鬼摄之;心蔽放逸者,狂鬼摄之;心蔽盟诅者,奇鬼摄之;心蔽药饵者,物鬼摄之。如是之鬼,或以阴为身,或以幽为身,或以风为身,或以气为身,或以土偶为身,或以彩画为身,或以老畜为身,或以败器为身。彼以其精,此以其精,两精相搏,则神应之。为鬼所摄者,或解奇事,或解异事,或解瑞事,其人傲然。不曰鬼于躬,惟曰道于躬,久之,或死木,或死金,或死绳,或死井。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于神,役万物而执其机,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日应万物,其心寂然。


  曰:无一心,五识并驰,心不可一;无虚心,五行皆具,心不可虚;无静心,万化密移,心不可静。借能一,则二偶之;借能虚,则实满之;借能静,则动摇之。惟圣人能敛万有于一息,无有一物可役我之明彻;散一息于万有,无有一物可间吾之云为。


  曰:火千年俄可灭,识千年俄可去。


  曰:流者舟也,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运者车也,所以运之者是牛非车;思者心也,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心。不知所以然而然,惟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来无从,其往无在。其来无从,其往无在,故能与天地本原,不古不今。


  曰:知心无物,则知物无物,知物无物,则知道无物,知道无物,故不遵卓绝之行,不惊微妙之言。


  曰:物我交,心生;两木摩,火生。不可谓之在我,不可谓之在彼,不可谓之非我,不可谓之非彼,执而彼我之则愚。


  曰:无恃尔所谓利害是非,尔所谓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圣人方且不识不知,而况于尔。


  曰:夜之所梦,或长于夜。心无时生于齐者,心之所见皆齐国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晋之梁,心之所存各异心无方。


  曰:善弓者师弓不师羿,善舟者师舟不师 ,善心者师心不师圣。


  曰:是非好丑,成败盈虚,造物者运矣,皆因私识执之而有,于是以无遣之犹存,以非有非无遣之犹存,无曰莫莫尔无曰浑浑尔犹存。譬犹昔游再到,记忆宛然,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识者,变识为智。变识为智之说,汝知之乎?曰:想如思鬼,心栗思盗,心怖曰识。如认黍为稷,认玉为石者,浮游罔象,无所底止。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识。此想此识,根不在我。譬如今日,今日而已,至于来日想识殊未可卜,及至来日,纷纷想识,皆缘有生,曰想曰识。


  譬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识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胸中之天地万物亦然。知此说者,外不见物,内不见情。


  曰:物生于土,终变于土,事生于意,终变于意。知夫惟意,则俄是之,俄非之,俄善之,俄恶之。意有变,心无变,意有觉,心无觉。惟一我心,则意者,尘往来尔,事者,欻起灭尔。吾心有大常者存。曰:情生于心,心生于性。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


  曰:贤愚真伪,有识者,有不识者。彼虽有贤愚,彼虽有真伪,而谓之贤愚真伪者,系我之识。知夫皆识所成,故虽真者,亦伪之。


  曰:心感物,不生心生情,物交心,不生物生识。物尚非真;何况于识;识尚非真,何况于情。而彼妄人,于至无中,执以为有;于至变中,执以为常。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万情认之,积为万物。物来无穷,我心有际,故我之良心受制于情,我之本情受制于物。可使之去,可使之来,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固无休息。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犹如太虚于一碗中变成万物,而彼一碗不名太虚。我之一心,能变为气,能变为形,而我之心无气无形。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


  曰: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而使之然。人之病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苟知吾心能于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于有中示无,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曰厥识既昏,孰能不信。我应之曰:如捕蛇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不怖畏。故黄帝曰:‘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曰:我之思虑日变,有使之者,非我也,命也。苟知惟命,外不见我,内不见心。


  曰: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暂时回光,一时不见。


  曰: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元妙者心愈伤。


  曰:勿以我心揆彼,当以彼心揆彼。知此说者可以周事,可以行德,可以贯道,可以交人,可以忘我。


  曰:天下之理,小不制而至于大,大不制而至于不可制,故能制一情者,可以成德,能忘一情者,可以契道。


六 匕


  匕者,食也;食者,形也。


  关尹子曰:世之人,以我思异彼思彼思异我思分人我者,殊不知梦中人亦我思异彼思。彼思异我思,孰为我,孰为人。世之人,以我痛异彼痛彼痛异我痛分人我者,殊不知梦中人亦我痛异彼痛,彼痛异我痛,孰为我,孰为人。爪发不痛,手足不思,亦我也,岂可以思痛异之。世之人,以独见者为梦,同见者为觉,殊不知精之所结,亦有一人独见于昼者,神之所合,亦有两人同梦于夜者。二者皆我精神,孰为梦,孰为觉。世之人以暂见者为梦,久见者为觉,殊不知暂之所见者阴阳之碗,久之所见者亦阴阳之碗。二者皆我阴阳,孰为梦,孰为觉。


  曰:好仁者多梦松柏桃李,好义者多梦兵刀金铁,好礼者多梦簠簋笾豆,好智者多梦江湖川泽,好信者多梦山岳原野。役于五行,未有不然者,然梦中或闻某事,或思某事,梦亦随变,五行不可拘。圣人御物以心,摄心以性,则心同造化,五行亦不可拘。


  曰:汝见蛇首人身者,牛臂鱼鳞者,鬼形禽翼者,汝勿怪,此怪不及梦,梦怪不及觉,有耳有目有手有臂,怪尤矣。大言不能言,大智不能思。


  曰:有人问于我曰:‘尔何族何氏何名何字何食何衣何友何仆何琴何书何古何今?’我时默然,不对一字,或人扣之不已,我不得已而应之曰:‘尚自不见我,将何为我所?’


  曰:形可分可合,可延可隐。一夫一妇,可生二子,形可分;一夫一妇,二人成一子,形可合。食巨胜则寿,形可延;夜无月火,人不见我,形可隐。以一碗生万物,犹弃发可换,所以分形,以一碗合万物,犹破唇可补,所以合形。以神存碗,以碗存形,所以延形,合形于神,合神于无,所以隐形。汝欲知之乎,汝欲为之乎?


  曰:无有一物不可见,则无一物非吾之见;无有一物不可闻,则无一物非吾之闻。五物可以养形,无一物非吾之形;五味可以养气,无一物非吾之气。是故吾之形气,天地万物。


  曰:耕夫习牛则犷,猎夫习虎则勇,渔夫习水则沈,战夫习马则健。万物可为我,我之一身,内变蛲蛔,外烝虱蚤,瘕则龟鱼, 则鼠螘,我可为万物。


  曰:我之为我,如灰中金,而不若矿砂之金。破矿得金,淘沙得金,扬灰终身,无得金者。


  曰:一蜂至微,亦能游观乎天地;一虾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


  曰:土偶之成也,有贵有贱,有士有女。其质土,其坏土人哉。


  曰:目自观目,无色;耳自听耳,无声;舌自尝舌,无味;心自揆心,无物。众人逐于外,贤人执于内,圣人皆伪之。


  曰:我身五行之碗,而五行之碗,其性一物,借如一所,可以取水,可以取火,可以生木,可以凝金,可以变土。其性含摄,元无差殊。故羽虫盛者,毛虫不育,毛虫盛者,鳞虫不育。知五行互用者,可以忘我。


  曰:枯龟无我,能见大知;磁石无我,能见大力;钟鼓无我,能见大音;舟车无我,能见远行。故我一身,虽有智有力,有行有音,未尝有我。


  曰:蜮射影能毙我,知夫无知者亦我,则溥天之下,我无不在。


  曰:心忆者犹忘饥,心忿者犹忘寒,心养者犹忘病,心激者犹忘痛。苟吸碗以养其和,孰能饥之;存神以滋其暖,孰能寒之;养五藏以五行,则无伤也,孰能病之;归五藏于五行,则无知也,孰则痛之。


  曰:人无以无知无为者为无我。虽有知有为,不害其为无我。譬如火也,躁动不停,未尝有我。

三 极


  极者,尊圣人也。


  关尹子曰:圣人之治天下,不我贤愚,故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人之愚而愚之。不我是非,故因事之是而是之,因事之非而非之。知古今之大同,故或先古,或先今。知内外之大同,故或先内或先外。天下之物,无得以累之,故本之以谦;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故含之以虚;天下之物,无得以难之,故行之以易;天下之物,无得以窒之,故变之以权。以此中天下,可以制礼;以此和天下,可以作乐;以此公天下,可以理财;以此周天下,可以御侮;以此因天下,可以立法;以此观天下,可以制器。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而以天下治天下。天下归功于圣人,圣人任功于天下。所以尧舜禹汤之治天下,天下皆曰自然。曰:天无不覆,有生有杀,而天无爱恶。日无不照,有妍有丑,而日无厚薄。


  曰:圣人之道天命,非圣人能自道;圣人之德时符,非圣人能自德;圣人之事人为,非圣人能自事。是以圣人不有道,不有德,不有事。


  曰: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知事无我,故权之以义;知心无我,故戒之以礼;知识无我,故照之以智;知言无我,故守之以信。


  曰:圣人之道,或以仁为仁,或以义为仁,或以礼以智以信为仁。仁义礼智信,各兼五者,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


  曰:勿以行观圣人,道无迹;勿以言观圣人,道无言;勿以能观圣人,道无为;勿以貌观圣人,道无形。


  曰:行虽至卓,不离高下;言虽至公,不离是非。能虽至神,不离巧拙;貌虽至殊,不离妍丑。圣人假此,以示天下,天下冥此,乃见圣人。


  曰:圣人师蜂立君臣,师蜘蛛立网罟,师拱鼠制礼,师战蚁置兵。众人师贤人,贤人师圣人,圣人师万物。惟圣人同物,所以无我。


  曰:圣人曰道,观天地人物皆吾道,倡和之,始终之,青黄之,卵翼之,不爱道不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贤人曰物,物物不同,旦旦去之,旦旦与之,短之长之,直之方之,是为物易也。殊不知圣人鄙杂厕别分居,所以为人,不以此为己。


  曰:圣人之于众人,饮食衣服同也,屋宇舟车同也,富贵贫贱同也。众人每同圣人,圣人每同众人。彼仰其高侈其大者,其然乎,其不然乎?


  曰:鱼欲异群鱼,舍水跃岸即死;虎欲异群虎,舍山入市即擒。圣人不异众人,特物不能拘尔。


  曰:道无作,以道应世者,是事非道。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


  曰:如钟钟然,如钟鼓然,圣人之言则然。如车车然,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惟莫能名,所以退天下之言;惟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


  曰:蝍蛆食蛇,蛇食蛙,蛙食蝍蛆,互相食也。圣人之言亦然,言有无之弊,又言非有非无之弊,又言去非有非无之弊。言之如引锯然,惟善圣者不留一言。


  曰:若龙若蛟,若蛇若龟,若鱼若蛤,龙皆能之。蛟,蛟而已,不能为龙,亦不能为蛇为龟为鱼为蛤。圣人龙之,贤人蛟之。


  曰:在己无居,形物自着,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芒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尝随人。


  曰:浑乎洋乎游太初乎,时金己,时玉己,时粪己,时土己,时翔物,时逐物,时山物,时渊物,端乎权乎狂乎愚乎。


  曰: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有思心,则声迟迟然,有怨心,则声回回然,有慕心,则声裴裴然。所以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


  曰: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所以同乎人;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所以异乎人。


  曰:利害心愈明,则亲不睦;贤愚心愈明,则友不交;是非心愈明,则事不成,好丑心愈明,则物不契。是以圣人浑之。


  曰:世之愚拙者妄援,圣人之愚拙自解。殊不知圣人时愚时明,时拙时巧。


  曰:以圣师圣者,贤人;以贤师圣者,圣人。盖以圣师圣者,徇迹而忘道;以贤师圣者,反迹而合道。


  曰:贤人趋上而不见下,众人趋下而不见上,圣人通乎上下,惟其宜之,岂曰离贤人众人,别有圣人也哉。


  曰:天下之理,夫者倡,妇者随,牡者驰,牝者逐,雄者鸣,雌者应。是以圣人制言行,而贤人拘之。


  曰:圣人道虽虎变,事则鳖行,道虽丝分,事则棋布。


  曰:所谓圣人之道者,胡然孑孑尔,胡然彻彻尔,胡然堂堂尔,胡然臧臧尔。惟其能遍偶万物,而无一物能偶之,故能贵万物。


  曰: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皆在虚空中,所以变化不穷,圣人之道则然。


四 符


  符者,精神魂魄也。


  关尹子曰:水可析可合,精无人也;火因膏因薪神,无我也。故耳蔽前后皆可闻,无人,智崇无人,一奇无人,冬凋秋物无人,黑不可变,无人,北寿无人,皆精。舌即齿,牙成言,无我,礼卑无我,二偶无我,夏因春物,无我,赤可变,无我,南天无我,皆神。以精无人,故米去壳则精存,以神无我,故鬼凭物则神见。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在此者非彼,抱神者时晦明时强弱,在彼者非此。


  曰:精神,水火也。五行互生灭之,其来无首,其往无尾,则吾之精一滴无存亡尔,吾之神一欻无起灭尔,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所以与天地冥。


  曰: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惟水之为物,能藏金而息之,能滋木而荣之,所以析魂魄。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销之,能燔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则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何者死,何者生?


  曰:五行之运,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因魄有精。五行回环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然核芽相生,不知其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惟其来于我者,皆摄之以一息,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


  曰: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圣人以魂运魄者,木有余则金不足也。盖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天地者,魂狃习也。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彼我者,魄狃习也。火生土,故神生意;土生金,故意生魄。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盖无土则无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舍肝当作舍肺


  曰:鬼云为魂,鬼白为魄,于文则然。鬼者,人死所变。


  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上天。金坚故重浊,重浊者入地。轻清者,魄从魂升;重浊者,魂从魄降。有以仁升者,为木星佐,有以义升者,为金星佐,有以礼升者,为火星佐,有以智升者,为水星佐,有以信升者,为土星佐。有以不仁沉者,木贼之,不义沉者,金贼之,不礼沉者,火贼之,不智沉者,水贼之,不信沉者,土贼之。魂魄半之,则在人间,升魂为贵,降魄为贱,灵魂为贤,厉魄为愚,轻魂为明,重魄为暗,扬魂为羽,钝魄为毛,明魂为神,幽魄为鬼。其形其居,其识其好,皆以五行契之。惟五行之数,参差不一,所以万物之多,盈天地间,犹未已也。以五事归五行,以五行作五虫,可胜言哉。譬犹兆龟数蓍,至诚自契,五行应之。诚苟不至,兆之数之,无一应者。圣人假物以游世,五行不得不对。


  曰:五者具有魂。魂者识,目者精,色者神。见之者为魂,耳目口鼻心之类在此生者。爱为精,为彼生父本,观为神,为彼生母本。爱观虽异,皆同识生,彼生生本在彼生者。一为父,故受气于父,气为水。二为母,故受血于母,血为火。有父有母,彼生生矣。惟其爱之无识,如锁之交,观之无识,如灯之照。吾识不萌,吾生何有。


  曰:如桴扣鼓,鼓之形者,我之有也;鼓之声者,我之感也。桴已往矣,余声尚在,终亦不存而已矣。鼓之形如我之精,鼓之声如我之神。其余声者,犹之魂魄,知夫倏往倏来,则五行之气,我何有焉。


  曰:夫果之有核,必待水火土三者具矣,然后相生不穷。三者不具,如大旱大潦大块,皆不足以生物。夫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于其中横见有事。犹如术祝者,能于至无中见多有事。


  曰:魂者木也,木根于冬水而华于夏火。故人之魂藏于夜精,而见于昼神。合乎精,故所见我独,盖精未尝有人。合乎神,故所见人同,盖神未尝有我。


  曰: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作我而游太清。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是道也,能见精神而久生,能忘精神而超生。吸气以养精,如金生水,吸风以养神,如木生火,所以假外以延精神。漱水以养精,精之所以不穷,摩火以养神,神之所以不穷,所以假内以延精神。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吾尝言之矣。


  曰:人勤于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人勤于智者,精不外移,可以摄精。仁则阳而明,可以轻魂;义则阴而冥,可以御魄。


  曰: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彼蜣不思,彼蠕奚白?


  曰: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曰: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卧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


  曰:人之厌生死超生死者,皆是大患也。譬如化人,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妖,不名为道。


  曰:计生死者,或曰死己有,或曰死己无,或曰死己亦有亦无,或曰死己不有不无。或曰当喜者,或曰当惧者,或曰当任者,或曰当超者。愈变识情,驰骛不已。殊不知我之生死,如马之手,如牛之翼,本无有,复无无。譬如水火虽犯水火,不能烧之,不能溺之。

八 筹


  筹者,物也。


  关尹子曰:古之善揲蓍灼龟者,能于今中示古,古中示今,高中示下,下中示高,小中示大,大中示小,一中示多,多中示一,人中示物,物中示人,我中示彼,彼中示我。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惟其浑沦,所以为道。


  曰:水潜,故蕴为五精;火飞,故达为五臭;木茂,故华为五色;金坚,故实为五声;土和,故滋为五味。其常五,其变不可计,其物五,其杂不可计。然则万物在天地间,不可执谓之万,不可执谓之五,不可执谓之一,不可执谓之非万,不可执谓之非五,不可执谓之非一。或合之,或离之,以此必形,以此必数,以此必气,徒自劳尔。物不知我,我不知物。


  曰:即吾心中可作万物,盖心有所之,则爱从之,爱从之,则精从之。盖心有所结,先凝为水。心慕物涎出,心悲物泪出,心愧物汗出。无暂而不久,无久而不变。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相攻相克,不可胜数。婴儿 女,金楼绛宫,青蛟白虎,宝鼎红炉,皆此物,有非此物存者。


  曰:鸟兽俄呦呦,俄旬旬,俄逃逃;草木俄茁茁,俄停停,俄萧萧。天地不能留,圣人不能系。有运者存焉尔。有之在彼,无之在此,鼓不桴则不鸣,偶之在彼,奇之在此,桴不手则不击。


  曰:均一物也,众人惑其名,见物不见道,贤人析其理,见道不见物,圣人合其天,不见道不见物。一道皆道,不执之即道,执之即物。


  曰:知物之伪者,不必去物。譬如见土牛木马,虽情存牛马之名,而心忘牛马之实。


九 药


  药者,杂治也。


  关尹子曰:勿轻小事,小隙沈舟,勿轻小物,小虫毒身,勿轻小人,小人贼国。能周小事,然后能成大事,能积小物,然后能成大物,能善小人,然后能契大人。天既无可必者人,人无能必者事。惟去事离人,则我在我,惟可即可。未有当繁简可,当戒忍可,当勤惰可。


  曰:智之极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辨之极者,知辨果不足以喻物,故讷;勇之极者,知勇果不足以胜物,故怯。


  曰:天地万物,无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应;我非我,我不得不养。虽应物,未尝有物;虽养我,未尝有我。勿曰外物,然后外我,勿曰外形,然后外心。道一而已,不可序进。


  曰:谛毫末者,不见天地之大;审小音者,不闻雷霆之声。见大者亦不见小,见迩者亦不见远,闻大者亦不闻小,闻迩者亦不闻远。圣人无所见,故能无不见,无所闻,故能无不闻。


  曰:目之所见,不知其几何,或爱金,或爱玉,是执一色为目也。耳之所闻,不知其几何,或爱钟,或爱鼓,是执一声为耳也。惟圣人不慕之,不拒之,不处之。


  曰:善今者可以行古,善末者可以立本。


  曰:狡胜贼,能捕贼,勇胜虎,能捕虎。能克己,乃能成己,能胜物,乃能利物,能忘道,乃能有道。


  曰:坚,则物必毁之,刚斯折矣;刀利,则物必摧之。锐斯挫矣。威凤以难见为神,是以圣人以深为根;走麝以遗香不捕,是以圣人以约为纪。


  曰:瓶存二窍,以水实之,倒泻闭一,则水不下,盖不升则不降。井虽千仞,汲之水上,盖不降则不升。是以圣人不先物。


  曰:人之有失,虽己受害于已失之后,久之,窃议于未失之前。惟其不恃己聪明而兼人之聪明,惟其无我而兼天下之我,终身行之,可以不失。


  曰:古今之俗不同,东西南北之俗又不同,至于一家一身之善又不同,吾岂执一豫格后世哉。惟随时同俗,先机后事,捐忿塞欲,简物恕人,权其轻重,而为之自然,合神不测,契道无方。


  曰: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道交者,父子也,出于是非贤愚之外,故久德交者,则有是非贤愚矣。故或合或离,事交者合则离。


  曰:勿以拙陋,曰道之质当乐敏捷;勿以愚暗,曰道之晦当乐轻明;勿以傲易,曰道之高当乐和同;勿以汗漫,曰道之广当乐要急;勿以幽忧,曰道之寂当乐悦豫。古人之言,学之多弊,不可不救。


  曰:不可非世是己,不可卑人尊己,不可以轻忽道己,不可以讪谤德己,不可以鄙猥才己。


  曰: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穷天下之辩者不在辩而在讷;伏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


  曰:天不能冬莲春菊,是以圣人不违时,地不能洛橘汶貉,是以圣人不违俗,圣人不能使手步足握,是以圣人不违我所长,圣人不能使鱼飞鸟驰,是以圣人不违人所长。夫如是者,可动可止,可晦可明,惟不可拘,所以为道。


  曰: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行者,不为人所短,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


  曰:操之以诚,行之以简,待之以恕,应之以默,吾道不穷。


  曰:谋之于事,断之于理,作之于人,成之于天。事师于今,理师于古,事同于人,道独于己。


  曰:金玉难捐,土石易舍。学道之士,遇微言妙行,慎勿执之,是可为而不可执,若执之者,则腹心之疾,无药可疗。


  曰:人不明于急务,而从事于多务他务奇务者,穷困灾厄及之,殊不知道无不在,不可舍此就彼。


  曰:天下之理,舍亲就疏,舍本就末,舍贤就愚,舍近就远,可暂而已,久则害生。


  曰:昔之论道者,或曰凝寂,或曰邃深,或曰澄澈,或曰空同,或曰晦冥,慎勿遇此而生怖退。天下至理,竟非言意。苟知非言非意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吾说。


  曰:圣人大言金玉,小言桔梗芣卫。用之当,桔梗芣卫生之,不当,金玉毙之。


  曰: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丙言或利或害,丁言俱利俱害,必居一于此矣,喻道者不言。


  曰:事有在,事言有理,道无在,道言无理。知言无理,则言言皆道;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翳。


  曰: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


  曰: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圣人言沈沈,所以使人喑。惟聋则不闻声,惟盲则不见色,惟喑则不音言。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


  曰: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曰:言道者如言梦。夫言梦者曰如此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兽,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听者,不泥不辨。


  曰:圆尔道,方尔德,平尔行,锐尔事。

六 匕


  匕者,食也;食者,形也。


  关尹子曰:世之人,以我思异彼思彼思异我思分人我者,殊不知梦中人亦我思异彼思。彼思异我思,孰为我,孰为人。世之人,以我痛异彼痛彼痛异我痛分人我者,殊不知梦中人亦我痛异彼痛,彼痛异我痛,孰为我,孰为人。爪发不痛,手足不思,亦我也,岂可以思痛异之。世之人,以独见者为梦,同见者为觉,殊不知精之所结,亦有一人独见于昼者,神之所合,亦有两人同梦于夜者。二者皆我精神,孰为梦,孰为觉。世之人以暂见者为梦,久见者为觉,殊不知暂之所见者阴阳之碗,久之所见者亦阴阳之碗。二者皆我阴阳,孰为梦,孰为觉。


  曰:好仁者多梦松柏桃李,好义者多梦兵刀金铁,好礼者多梦簠簋笾豆,好智者多梦江湖川泽,好信者多梦山岳原野。役于五行,未有不然者,然梦中或闻某事,或思某事,梦亦随变,五行不可拘。圣人御物以心,摄心以性,则心同造化,五行亦不可拘。


  曰:汝见蛇首人身者,牛臂鱼鳞者,鬼形禽翼者,汝勿怪,此怪不及梦,梦怪不及觉,有耳有目有手有臂,怪尤矣。大言不能言,大智不能思。


  曰:有人问于我曰:‘尔何族何氏何名何字何食何衣何友何仆何琴何书何古何今?’我时默然,不对一字,或人扣之不已,我不得已而应之曰:‘尚自不见我,将何为我所?’


  曰:形可分可合,可延可隐。一夫一妇,可生二子,形可分;一夫一妇,二人成一子,形可合。食巨胜则寿,形可延;夜无月火,人不见我,形可隐。以一碗生万物,犹弃发可换,所以分形,以一碗合万物,犹破唇可补,所以合形。以神存碗,以碗存形,所以延形,合形于神,合神于无,所以隐形。汝欲知之乎,汝欲为之乎?


  曰:无有一物不可见,则无一物非吾之见;无有一物不可闻,则无一物非吾之闻。五物可以养形,无一物非吾之形;五味可以养气,无一物非吾之气。是故吾之形气,天地万物。


  曰:耕夫习牛则犷,猎夫习虎则勇,渔夫习水则沈,战夫习马则健。万物可为我,我之一身,内变蛲蛔,外烝虱蚤,瘕则龟鱼, 则鼠螘,我可为万物。


  曰:我之为我,如灰中金,而不若矿砂之金。破矿得金,淘沙得金,扬灰终身,无得金者。


  曰:一蜂至微,亦能游观乎天地;一虾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


  曰:土偶之成也,有贵有贱,有士有女。其质土,其坏土人哉。


  曰:目自观目,无色;耳自听耳,无声;舌自尝舌,无味;心自揆心,无物。众人逐于外,贤人执于内,圣人皆伪之。


  曰:我身五行之碗,而五行之碗,其性一物,借如一所,可以取水,可以取火,可以生木,可以凝金,可以变土。其性含摄,元无差殊。故羽虫盛者,毛虫不育,毛虫盛者,鳞虫不育。知五行互用者,可以忘我。


  曰:枯龟无我,能见大知;磁石无我,能见大力;钟鼓无我,能见大音;舟车无我,能见远行。故我一身,虽有智有力,有行有音,未尝有我。


  曰:蜮射影能毙我,知夫无知者亦我,则溥天之下,我无不在。


  曰:心忆者犹忘饥,心忿者犹忘寒,心养者犹忘病,心激者犹忘痛。苟吸碗以养其和,孰能饥之;存神以滋其暖,孰能寒之;养五藏以五行,则无伤也,孰能病之;归五藏于五行,则无知也,孰则痛之。


  曰:人无以无知无为者为无我。虽有知有为,不害其为无我。譬如火也,躁动不停,未尝有我。


七 釜


  釜者,化也。


  关尹子曰:道本至无,以事归道者,得之一息;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周之百为。得道之尊者,可以辅世,得道之独者,可以立我。知道非时之所能拘者,能以一日为百年,能以百年为一日;知道非方之所能碍者,能以一里为百里,能以百里为一里;知道无气能运有气者,可以召风雨;知道无形能变有形者,可以易鸟兽。得道之清者,物莫能累,身轻矣,可以骑凤鹤;得道之浑者,物莫能溺,身冥矣,可以席蛟鲸。有即无,无即有。知此道者,可以制鬼神;实即虚,虚即实,知此道者,可以入金石;上即下,下即上,知此道者,可以侍星辰;古即今,今即古,知此道者,可以卜龟筮;人即我,我即人,知此道者,可以窥他人之肺肝;物即我,我即物,知此道者,可以成腹中之龙虎。知象由心变,以此观心,可以成女婴;知碗由心生,以此吸神,可以成炉冶。以此胜物,虎豹可伏;以此同物,水火可入。惟有道之士能为之,亦能能之而不为之。


  曰: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造化者,如冬起雷,夏造 。死尸能行,枯木能华,豆中摄鬼,杯中钓鱼,画门可开,土鬼可语,皆纯碗所为,故能化万物,今之情情不停,亦碗所为。而碗之为物,有合有散,我之所以行碗者,本未尝合,亦未尝散,有合者生,有散者死。彼未尝合未尝散者,无生无死,客有去来,邮常自若。


  曰:有诵祝者,有事神者,有墨字者,有变指者,皆可以役神御碗,变化万物。惟不诚之人,难于自信,而易于信物,故假此为之,苟知惟诚,有不待彼而然者。


  曰:人之一呼一吸,日行四十万里,化可谓速矣,惟圣人不存不变。


  曰:青鸾子千岁而千岁化,桃子五仕而心五化。圣人宾事去物,岂不欲建立于世哉。有形数者惧化之不可知也。


  曰:万物变迁,虽互隐见,气一而已,惟圣人知一而不化。


  曰:爪之生,发之长,荣卫之行,无顷刻止。众人皆见之于着,不能见之于微,贤人见之于微,而不能任化。圣人任化,所以无化。


  曰:室中有常见闻矣,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见闻各异,好恶随之,和竞从之,得失成之,是以圣人动止有戒。


  曰:譬如大海,变化亿万蛟鱼,水一而已。我之与物,蓊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知夫性一者,无人无我无死无生。


  曰:天下之理,是或化为非,非或化为是,恩或化为仇,仇或化为恩,是以圣人居常虑变。


  曰:人之少也,当佩乎父兄之教;人之壮也,当达乎朋友之箴;人之老也,当警乎少壮之说。万化虽移,不能厄我。


  曰:天下之理轻者易化,重者难化。譬如风云须臾变灭,金玉之性历久不渝。人之轻明者,能与造化俱化而不留,殆有未尝化者存。


  曰:二幼相好,及其壮也,相遇则不相识;二壮相好,及其老也,相遇则不相识。如雀鸽鹰鸠之化,无昔无今。

五 鉴


  鉴者,心也。


  关尹子曰:心蔽吉凶者,灵鬼摄之,心蔽男女者,淫鬼摄之;心蔽幽忧者,沈鬼摄之;心蔽放逸者,狂鬼摄之;心蔽盟诅者,奇鬼摄之;心蔽药饵者,物鬼摄之。如是之鬼,或以阴为身,或以幽为身,或以风为身,或以气为身,或以土偶为身,或以彩画为身,或以老畜为身,或以败器为身。彼以其精,此以其精,两精相搏,则神应之。为鬼所摄者,或解奇事,或解异事,或解瑞事,其人傲然。不曰鬼于躬,惟曰道于躬,久之,或死木,或死金,或死绳,或死井。惟圣人能神神而不神于神,役万物而执其机,可以会之,可以散之,可以御之,日应万物,其心寂然。


  曰:无一心,五识并驰,心不可一;无虚心,五行皆具,心不可虚;无静心,万化密移,心不可静。借能一,则二偶之;借能虚,则实满之;借能静,则动摇之。惟圣人能敛万有于一息,无有一物可役我之明彻;散一息于万有,无有一物可间吾之云为。


  曰:火千年俄可灭,识千年俄可去。


  曰:流者舟也,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运者车也,所以运之者是牛非车;思者心也,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心。不知所以然而然,惟不知所以然而然,故其来无从,其往无在。其来无从,其往无在,故能与天地本原,不古不今。


  曰:知心无物,则知物无物,知物无物,则知道无物,知道无物,故不遵卓绝之行,不惊微妙之言。


  曰:物我交,心生;两木摩,火生。不可谓之在我,不可谓之在彼,不可谓之非我,不可谓之非彼,执而彼我之则愚。


  曰:无恃尔所谓利害是非,尔所谓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圣人方且不识不知,而况于尔。


  曰:夜之所梦,或长于夜。心无时生于齐者,心之所见皆齐国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晋之梁,心之所存各异心无方。


  曰:善弓者师弓不师羿,善舟者师舟不师 ,善心者师心不师圣。


  曰:是非好丑,成败盈虚,造物者运矣,皆因私识执之而有,于是以无遣之犹存,以非有非无遣之犹存,无曰莫莫尔无曰浑浑尔犹存。譬犹昔游再到,记忆宛然,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识者,变识为智。变识为智之说,汝知之乎?曰:想如思鬼,心栗思盗,心怖曰识。如认黍为稷,认玉为石者,浮游罔象,无所底止。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识。此想此识,根不在我。譬如今日,今日而已,至于来日想识殊未可卜,及至来日,纷纷想识,皆缘有生,曰想曰识。


  譬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识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胸中之天地万物亦然。知此说者,外不见物,内不见情。


  曰:物生于土,终变于土,事生于意,终变于意。知夫惟意,则俄是之,俄非之,俄善之,俄恶之。意有变,心无变,意有觉,心无觉。惟一我心,则意者,尘往来尔,事者,欻起灭尔。吾心有大常者存。曰:情生于心,心生于性。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


  曰:贤愚真伪,有识者,有不识者。彼虽有贤愚,彼虽有真伪,而谓之贤愚真伪者,系我之识。知夫皆识所成,故虽真者,亦伪之。


  曰:心感物,不生心生情,物交心,不生物生识。物尚非真;何况于识;识尚非真,何况于情。而彼妄人,于至无中,执以为有;于至变中,执以为常。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万情认之,积为万物。物来无穷,我心有际,故我之良心受制于情,我之本情受制于物。可使之去,可使之来,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固无休息。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犹如太虚于一碗中变成万物,而彼一碗不名太虚。我之一心,能变为气,能变为形,而我之心无气无形。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


  曰: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而使之然。人之病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苟知吾心能于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于有中示无,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曰厥识既昏,孰能不信。我应之曰:如捕蛇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不怖畏。故黄帝曰:‘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曰:我之思虑日变,有使之者,非我也,命也。苟知惟命,外不见我,内不见心。


  曰: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暂时回光,一时不见。


  曰: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元妙者心愈伤。


  曰:勿以我心揆彼,当以彼心揆彼。知此说者可以周事,可以行德,可以贯道,可以交人,可以忘我。


  曰:天下之理,小不制而至于大,大不制而至于不可制,故能制一情者,可以成德,能忘一情者,可以契道。

四 符


  符者,精神魂魄也。


  关尹子曰:水可析可合,精无人也;火因膏因薪神,无我也。故耳蔽前后皆可闻,无人,智崇无人,一奇无人,冬凋秋物无人,黑不可变,无人,北寿无人,皆精。舌即齿,牙成言,无我,礼卑无我,二偶无我,夏因春物,无我,赤可变,无我,南天无我,皆神。以精无人,故米去壳则精存,以神无我,故鬼凭物则神见。全精者忘是非,忘得失,在此者非彼,抱神者时晦明时强弱,在彼者非此。


  曰:精神,水火也。五行互生灭之,其来无首,其往无尾,则吾之精一滴无存亡尔,吾之神一欻无起灭尔,惟无我无人,无首无尾,所以与天地冥。


  曰: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精主水,魄主金,金生水,故精者魄藏之。神主火,魂主木,木生火,故神者魂藏之。惟水之为物,能藏金而息之,能滋木而荣之,所以析魂魄。惟火之为物,能镕金而销之,能燔木而烧之,所以冥魂魄。惟精,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人为精。神,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为神。魄,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人为魄。魂,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人为魂。惟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譬如万水可合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譬如万火可合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万物之魄,譬如金之为物,可合异金而镕之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万物之魂,譬如木之为物,可接异木而生之为一木。则天地万物,皆吾精吾神吾魄吾魂,何者死,何者生?


  曰:五行之运,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因魄有精。五行回环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然核芽相生,不知其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惟其来于我者,皆摄之以一息,则变物为我,无物非我,所谓五行者,孰能变之?


  曰:众人以魄摄魂者,金有余则木不足也;圣人以魂运魄者,木有余则金不足也。盖魄之藏魂俱之,魂之游魄因之。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见者魂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天地者,魂狃习也。梦者魄无分别析之者,分别析之曰彼我者,魄狃习也。火生土,故神生意;土生金,故意生魄。神之所动,不名神,名意;意之所动,不名意,名魄。惟圣人知我无我,知物无物,皆因思虑计之而有。是以万物之来,我皆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矣。盖无火则无土,无意则无魄矣。盖无土则无金。一者不存,五者皆废。既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魂,斯能浑天地万物以为魄。凡造化所妙皆吾魂,凡造化所有皆吾魄,则无有一物可役我者。舍肝当作舍肺


  曰:鬼云为魂,鬼白为魄,于文则然。鬼者,人死所变。


  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上天。金坚故重浊,重浊者入地。轻清者,魄从魂升;重浊者,魂从魄降。有以仁升者,为木星佐,有以义升者,为金星佐,有以礼升者,为火星佐,有以智升者,为水星佐,有以信升者,为土星佐。有以不仁沉者,木贼之,不义沉者,金贼之,不礼沉者,火贼之,不智沉者,水贼之,不信沉者,土贼之。魂魄半之,则在人间,升魂为贵,降魄为贱,灵魂为贤,厉魄为愚,轻魂为明,重魄为暗,扬魂为羽,钝魄为毛,明魂为神,幽魄为鬼。其形其居,其识其好,皆以五行契之。惟五行之数,参差不一,所以万物之多,盈天地间,犹未已也。以五事归五行,以五行作五虫,可胜言哉。譬犹兆龟数蓍,至诚自契,五行应之。诚苟不至,兆之数之,无一应者。圣人假物以游世,五行不得不对。


  曰:五者具有魂。魂者识,目者精,色者神。见之者为魂,耳目口鼻心之类在此生者。爱为精,为彼生父本,观为神,为彼生母本。爱观虽异,皆同识生,彼生生本在彼生者。一为父,故受气于父,气为水。二为母,故受血于母,血为火。有父有母,彼生生矣。惟其爱之无识,如锁之交,观之无识,如灯之照。吾识不萌,吾生何有。


  曰:如桴扣鼓,鼓之形者,我之有也;鼓之声者,我之感也。桴已往矣,余声尚在,终亦不存而已矣。鼓之形如我之精,鼓之声如我之神。其余声者,犹之魂魄,知夫倏往倏来,则五行之气,我何有焉。


  曰:夫果之有核,必待水火土三者具矣,然后相生不穷。三者不具,如大旱大潦大块,皆不足以生物。夫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本不交,惟人以根合之,故能于其中横见有事。犹如术祝者,能于至无中见多有事。


  曰:魂者木也,木根于冬水而华于夏火。故人之魂藏于夜精,而见于昼神。合乎精,故所见我独,盖精未尝有人。合乎神,故所见人同,盖神未尝有我。


  曰:知夫此身,如梦中身,随情所见者,可以飞神作我而游太清。知夫此物,如梦中物,随情所见者,可以凝精作物而驾八荒。是道也,能见精神而久生,能忘精神而超生。吸气以养精,如金生水,吸风以养神,如木生火,所以假外以延精神。漱水以养精,精之所以不穷,摩火以养神,神之所以不穷,所以假内以延精神。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吾尝言之矣。


  曰:人勤于礼者,神不外驰,可以集神;人勤于智者,精不外移,可以摄精。仁则阳而明,可以轻魂;义则阴而冥,可以御魄。


  曰: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彼蜣不思,彼蠕奚白?


  曰: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曰: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卧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


  曰:人之厌生死超生死者,皆是大患也。譬如化人,若有厌生死心,超生死心,止名为妖,不名为道。


  曰:计生死者,或曰死己有,或曰死己无,或曰死己亦有亦无,或曰死己不有不无。或曰当喜者,或曰当惧者,或曰当任者,或曰当超者。愈变识情,驰骛不已。殊不知我之生死,如马之手,如牛之翼,本无有,复无无。譬如水火虽犯水火,不能烧之,不能溺之。

阴阳精炁章第十六


  乾坤刚柔,配合相包。阳秉阴受,雌雄相须。须以造化,精炁乃舒。坎离冠首,先映垂敷。玄冥难测,不可画图。圣人揆度,参序元基。四者混沌,径入虚无。六十卦周,张布为舆。龙马就驾,明君御时。和则随从,路平不邪。邪道险阻,倾危国家。


君子居室章第十七


  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谓万乘之主,处九重之室,发号出令,顺阴阳节。藏器俟时,勿违卦月。屯以子申,蒙用寅戍。余六十卦,各自有日。聊陈两象,未能究悉。立意设刑,当仁施德,逆之者凶,顺之者吉。按历法令,至诚专密。谨候日辰,审查消息。纤芥不正,悔吝为贼。二至改度,乖错委曲。隆冬大暑,盛夏霜雪。二分纵横,不应漏刻。水旱相伐,风雨不节,蝗虫涌沸,群异旁出。天见其怪,山崩地裂。孝子用心,感动皇极。近出己口,远流殊域。或以召祸,或以至福,或造太平,或造兵革。四者之来,由乎胸臆。动静有常,奉其绳墨。四时顺宜,与炁相得。刚柔断矣,不相涉入。五行守界,不妄盈缩。易行周流,屈伸反覆。


晦朔合符章第十八


  晦朔之间,合符行中。混沌鸿蒙,牝牡相从。滋液润泽,施化流通。天地神明,不可度量。利用安身,隐形而藏。始于东北,箕斗之乡。旋而右转,呕轮吐萌。潜潭见象,发散精光。昂毕之上,震为出徵。阳炁造端,初九潜龙。阳以三立,阴以八通。三日震动,八日兑行。九二见龙,和平有明。三五德就,乾体乃成。九三夕惕,亏折神符。盛衰渐革,终还其初。巽继其统,固际操持。九四或跃,进退道危。艮主进止,不得逾时。二十三日,典守弦期。九五飞龙,天位加嘉。六五坤承,结括终始。酝养众子,世为类母。上九亢龙,战德于野,用九翩翩,为道规矩。阳数已讫,讫则复起。推情合性,转而相与。循环璇玑,升降上下。周流六爻,难可察睹。故无常位,为易宗祖。


爻变功用章第十九


  朔旦为复,阳炁始通。出入无疾,立表微刚。黄钟建子,兆乃滋彰。播施柔暖,黎蒸得常。临炉施条,开路正光。光耀渐进,日以益长。丑之大侣,结正低昂。仰以成泰,刚柔并隆。远游交接,小往大来。辐辏于银,运而趋时。渐历大壮,侠列卯门。榆荚堕落,还归本根。刑德相负,昼夜始分。夬阴以退,阳升而前。洗涤羽翮,振索宿尘。乾健盛明,广被四邻。阳终于己,中而相干。媾始纪序,履霜最先。井底寒泉,午为蕤宾。宾伏于阴,阴为主人。遁世去位,收敛其精。怀德俟时,栖迟昧冥。否塞不通,萌芽不生。阴申阳屈,没阳姓名。观其权量,察众秋情。任畜微稚,老枯复荣。荠麦牙孽,因冒以生。剥烂肢体,消减其形。化炁既竭,亡失至神。道穷则返,归乎坤元。恒顺地理,承天布宣。玄幽远眇,隔阂相连。应度育种,阴阳之元。廖廓恍惚,莫知其端。先迷失轨,后为主君。无平不陂,道之自然。变易更盛,消息相因。终坤复始,如复连环。帝王承御,千载常存。


养性立命章第二十


  将欲养性,延命却期。审思后末,当虑其先。人所秉躯,体本一无。元精云布,因炁托初。阴阳为度,魂魄所居。阳神日魂,阴神月魄。魂之与魄,互为室宅。性主处内,立置鄞鄂。情主营外,筑垣城郭。城郭完全,人物乃安。爰斯之时,情和乾坤。乾动而直,炁布精流;坤静而翕,为道舍庐。刚施而退,柔化以滋。九还七返,八归六居。男白女赤,金火相拘。则水定火,五行之初。上善若水,清而无瑕。道之形象,真一难图。变而分布,各自独居。类如鸡子,白黑相符,纵广一寸,以为始初。四肢五脏,筋骨乃俱。弥历十月,脱出其胞。骨弱可卷,肉滑若铅。


二炁感化章第二十一


  阳燧以取火,非日不生光。方诸非星月,安能得水浆?二炁玄且远,感化尚相通,何况近存身?切在于心胸。阴阳配日月,水火为效徵。


关键三宝章第二十二


  耳目口三宝,闭门无发通。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旋曲以视听,开阖皆合同,为己之枢辖,动静不竭穷。离炁内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三者既关键,缓体处空房。委志归虚无,无念以为常。证难以推移,心专不纵横,寝寐神相抱,觉悟候存亡。颜色浸以润,骨节益坚强。排却众阴邪,然后立正阳。修之不辍体,庶炁云雨行。淫淫若春泽,液液象解冰,从头流达足,究竟复上升,往来洞无极,怫怫被容中。反者道之验,弱者德之枘。耕耘宿秽污,细微得调畅。浊者清之路,昏久则昭明。


傍门无功章第二十三


  世人好小术,不审道深浅。弃正从邪径,裕速阏不通。犹盲不任杖,聋者听宫商,没水捕雉兔,登山索鱼龙,植麦裕获黍,运规以求方。竭力劳精神,终年无见功。裕知伏食法,事约而不繁。


流珠金华章第二十四


  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华,转而相因,化为白液,凝而至坚。金华先唱,有倾之间,解化为水,马齿瓓玕,阳乃往和,情性自然。迫促时阴,拘蓄禁门,慈母养育,孝子报恩,严父施令,教敕子孙。五行错王,相据以生,火性销金,金伐木荣。三五与一,天地至精,可以口诀,难以书传。子当右转,午乃车旋,卯酉界隔,主客二名。龙呼于虎,虎吸于精,两相饮食,具相贪便,遂相衔咽,咀嚼相吞。荧惑守西,太白经天,杀炁所临,何有不倾。狸犬守鼠,鸟雀畏(颤页换鸟),

上文中有言:


道不离一身,不远一身,不执一身,不私一身;德不离一心,不远一心,不执一心,不私一心也。道德者,身心之规范,金丹之根本也。先贤云:圣人传药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


对金丹大道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金丹真传最重口诀。惟有通天之志者,乃可作为载道之器而接承之。故《悟真篇》有诗云:“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明师莫强猜。只为金丹无口诀,教君何处结灵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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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李真阳老师始终慎重选择传人的真实原因吧,事实证明雨隆真人李真阳先生的担心完全是正确的,大道之行途未半而各种俗心障道之杂念早已膨胀于某些有"大志"的徒子法孙心中,各种表演堪称光怪陆离,如此心胸如何是载道之器?真如不现、灵光不闪应该深自反省己心,岂可外求甚至以名利之心求道?因此非是真人不传,实在是学员之俗心未能灭尽耳!

先祖和他人所言所得非己之真实所得,能以己身体验大道言辞吐慧迥然非凡才是真正有所得.

王沐先生早年曾受龙门律师戒,发誓要炼得“心如止水”。谁知十年动乱期间,饱受刺激,心情又波动起来。他记载当时炼功状况诗云:“年来久已废吟哦,沉默无言感慨多,自笑多年学行气,风来水面还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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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能"心如止水"甚难甚难,能够作到则大道已经了然于胸!

好贴!
4:A的身体加聚了反应,这是修仙过程很重要的一步。当人体异变基本结束时,人体内的W弦量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地步,这时需要A有意识的在身体某处凝聚W弦量(物理上的强力和弱力,核聚变和核裂变就是通过着两种力产生的)。当足够的W弦量凝聚成一个能量团后,这时W弦将会源源不断的自动靠近能量团。加大能量团的量度。————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结丹 


5.能量团在不断的壮大,它不断的影响周围的事物,由于一开始A君的W弦诞生原因是因为大脑的异变,随着能量体的变化对A君的大脑影响越来越激烈,这时摆在A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加大对能量团(金丹)的控制和影响,在这一不可逆转的过程中,能量团逐渐受到A君的改造,变为类似于大脑神经元细胞一样的信息载体(参考:《人工智能发展前沿》《超级量子计算机发展与结构》)。最终神经元中的大部分信息传递到W弦能量团,A君思想的主体由人体大脑思考该为W弦能量团思考,思考不在受到大脑的限制。————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元婴 

6:这时的A君思想载体为W弦能量团(简称:思弦体),当思弦体拥有足够的能量和对周围空间的影响后思弦体可以单独离开原生体(身体),离开原生体的思弦体将拥有决大多数人类梦想所不得的能力,如速度————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出窍-分神 

7:思弦体不断变大,犹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多。随着改变的是A君的能力也在加强。仙人的能力在这一阶段发挥的淋漓尽致(大家自己想吧)。当思弦体到了一个限制的地步,它对时间空间和物质的影响已到一个极点,再也不单单是W弦,各种能量都被思弦体所吸引疯狂的涌向思弦体(参考:《广义相对论》爱因思坦。《质量与能量的联系》《力的概念》),修仙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如果在这一过程中思弦体能保持其完整性不受各种物质能量的侵袭,并且在这一时段不断凝结自身能量和对各种能量的控制。那么恭喜A君,他的修仙道路将跨过一个里程碑————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渡劫 

8:这是修仙最后的一章,根据超弦理论与十维空间的联系,我们的空间结构是离散而不是连续的!在我们的日常经验中,空间和时间总是无限可分的,但事实却大谬不然。空间和时间都有自己的最小值:空间的最小尺度为10-33厘米,时间的最小值是10-43秒。因为当空间小到10-33厘米后,时间和空间就会融为一体,空间维度就会高达十维,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后,即使空间还能分割,那也是我们目前所不能了解的了。空间具有一个最小的、不可分割的值,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们很容易想到:我们宏观的空间结构是由一份份最小的空间包组合起来,在这一份份的空间包中间,极有可能存在着我们无法探测的空间裂缝!所谓“虫洞理论”中在空间中凿开一个洞口的设想,从理论上来说真的是可行的,这就是寻找相邻空间包之间的裂缝,然后用难以想象的高能量轰开这个裂缝,一个虫洞就出现了!可以说,小小的十维空间包以及它们之间的裂缝存在于我们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能量,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凿开一个虫洞。当思弦体渡过第七阶段,它拥有的对能量和空间的理解再加上自身的能量,足够以高能量轰开一条空间裂缝,到达一个我们三维世界所不敢想象的世界,一个包含无数空间层面的世界。------仙界 
————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大乘 

成仙,这一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包含了由古到今人类对自身的期望,古时有很多神话传说在今天看来都是可以实现的,如:嫦娥奔月,一日千里,千里传音,东海龙宫,雷公电母,几千年来人类在不断认识世界的同时也在加强对自身认识对生命的体会,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我相信终有一天人类会揭开世间一切秘密。 作者: 日夜行云  2007-9-14 10:14   回复此发言  
好了,看到这相信有很多的人对前面我所说的有些不了解,超弦理论和成仙有什么联系呢!下面我将详细的为大家说明: 

成仙一词来源与中国古老的神话传说,在道教历史上称为“金光大道”皆结丹(参考附录2 《葛仙翁太极冲玄至道心传》凝阳子。附录3《还 源 篇》[宋]石杏林)普通人学道修炼一生所希望的无非是结成金丹,凭丹得以飞升成仙或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可见金丹对修道成仙的重要行。问题又来了丹到底是什么?如何结丹,丹成后又如何飞升。 

修道过程如下:旋照,开光,避谷,结丹(灵寂),元婴,出窍-分神,渡劫,大乘。 

( 注: 这些名词本是练气名词,这里作为修道名词,盖因早期的仙侠小说的等级标准大多使用它们,而后来的仙侠小说的等级标准又各用各的,不同小说的等级不太好参照,而尘缘的又好乱,这里的标准大家自己对照下尘缘) 

上古时期人类还出在知识朦胧时期很多自然界发生的物理现象认为是神仙在发怒作法,在当时的认知中人是神造的,于是中国有了女娲造人的传说,欧洲也多出了上帝。时间流逝科学的进步在13世纪时人们逐渐认识到没有神,在欧洲有人提出了生物学这个概念,人们苦苦寻找人诞生的原因,人的思想是从那来的。战争和贸易促使科技的进步,终于在大航海时代后人们证明地球是圆的,我们是在一个星球上,改变人类文明认知的巨作《进化论》在达尔文手中诞生。到了近代我们终于知道,人是碳水化合生命,我们的思考来源于我们的大脑,每秒上千万次的神经元细胞信息传输组成我们人类的思想,神经元的组成大脑,传递信息的是神经元,而载体是神经元中的生物微电流和化学反应。这一切和我们身体里的各部分器官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类。 

修仙这一特殊的生命过程又是如何在我们的身体里诞生发展的呢? 

我们细致的看来,产生我们思考的是大脑中的神经元,神经的反应诞生了生物微电流,生物微电流可通过仪器探明(如:医学上广泛使用的脑电仪),在物理学上电子是非常细小的单位,它是构成了世界结构的一个重要部分。众所周知,物质是由原子组成,而原子由原子核和电子组成,原子核又由质子和中子组成,质子和中子又由夸克组成。那么,夸克和电子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科学家发现,夸克和电子都不可再分了,似乎是没有内部结构的点粒子,因此把它们称为基本粒子。基本粒子是一切物质的基本单元,就像英语里的“字母”一样,已知的基本粒子并不仅仅是夸克和电子两种,而是多达数百种,而且,每一种基本粒子都有它们的反粒子。我们现在把所有的基本粒子分为三大类,通常称为 “族”:轻子族,包括电子、中微子等;夸克族,包括上夸克、下夸克、粲夸克、奇异夸克、顶夸克和底夸克这六种夸克和各自的反夸克;媒介粒子族,包括光子、胶子等。根据超弦理论世界不存在粒子,只有弦在空间运动,各种不同的粒子只不过是弦的不同振动模式而已。自然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相互作用,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可以用弦的分裂和结合来解释。那么传递我们思想的神经元反应不是正在无时无刻进行粒子间的物理反应。也可说为组成粒子的弦在不停振动,根据弦理论的波粒二象性,不停振动必然在相同弦上形成共振。 

现在我们的出一个很重要的结论,如果某个人(假设为:A)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变化,过程如下: 
1:A的大脑活动加剧了,它产生的特殊弦及粒子能量体(这里假设为W弦)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的物理空间发共振————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旋照 

2:共振的结果是什么?无数的相同频率的弦会被吸引,当足够多的弦及粒子能量体在人身边凝聚必然会对人的身体结构产生辐射导致异变————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开光 

3:随着辐射的加深,A人体里的W弦量越来越多,它在辐射我们身体同时改变着身体的基本细胞结构,细胞在这一异变过程中逐步减缓衰老过程,细胞分裂漫漫停下来,当细胞不在需要巨量的化学反应带来营养,而是通过W弦带来的粒子能量进行活动时。A逐渐停止了进食来补充营养这一化学反应。————这一过程在修仙里我称为避谷 
作者: 日夜行云  2007-9-14 10:14   回复此发言  

火 候 秘 诀


  丹居鼎内,上水下火。心动属火,静属水,乃水鼎也。○静属水,动属火,乃火鼎也。


  阳在鼎下,曰水鼎。升于鼎上,则火鼎也。阳火是外炉,外炉起火,存于气穴。黄庭正在气穴之上,气穴乃内炉也。内炉有火,近鼎常烹,此绵绵若存也。火长进于下,则不可坐。至于子午二时,午进火,于进水。阳生,不以心忧,接之以意,斡归于右,转降于左,存入    ,反是则进火。


  或曰:“敢问九转之功。”


  曰;“三月火候乃九转。”


  “第一转:


  初自胁边左右,存为火道。自阳宫起,自右边,到肩横过正中凝住,却自左边送下。逐绵绵若存,宜静不宜动,宜徐不宜急。曰,扇火急则伤丹。此每日子时之功也。


  “第二转:


  自肋边进一寸二分,目前法。此丑时之用功也。


  “第三转:


  白肋边进五分,用法如前法。此寅时之用功也。


  “沐浴:


  卯时火起,取丹计四寸,有缕二条,止为火道。脉透鼎中,故火起不用目,不用心,以意斡之右转。取横与鼎齐,正缕地也。遂大静火,遂为水而归于鼎。丹逐沐浴,绵绵若存。


  “第四转:


  进一寸,用法如前。此辰时之用也。


  “第五转:


  进五分,用法如前。此巳时之用功也。


  “第六转抽添:


  进五分,火自下与午时心火顶火俱旺,故阳生,小抑之,抽也。再生,则火微矣。直上于左而横过,恰值心。遂逢心火而共降于右,若下火不抽。上逢心火。


  “第七转:


  过五分,用如前法。此未时之用功也。


  “第八转:


  行左降右,取丹方一寸。未时之火道,皆是阴之道也。火力过而衰,值申道,亦阴道。无他,心上道,阳道也。心下道,阴道也。二时火皆从阴过,至酉而始。金旺。故静以待之,火为金


  液而归于鼎,丹遂沐浴。卯沐浴乃益汞,酉沐浴乃益铅。


  “第九转:


  取金丹五分而已,顷刻用而即定以待。


  “第十转;


  用巽风起火,行运火之法,见火候之图。”


后 跋


  托秋毫之末,大宇宙之总者,神也。运一元之母,成万物之形者,气也。本灵源之液,润八荒之津者,精也。三元混而回生转杀,一极立而返本还元者,天君之妙也。天君者,心之谓矣。玉清金笥宝篆金宝内炼丹决之书,此青华君之神文、《悟真篇》之扃钥、张紫阳剖玄露妙之心传。诵之者,得之于心,忘其心,得之于神,忘其神,得之于太虚。诚三光之领、五气之纲。能死能生,能无能有。含赤子之德,宰万化之宜。先天先地之妙,于是存焉。是妙也,志不迁于物    ,形不老于人间。超生死无干之地,了鬼神莫知之机。斯文之要哉!故跋。

心经颂


蕴谛根尘空色,都无一法堪言。颠倒之见已尽,寂静之体攸然。


无罪福颂


  终日行,不曾行。终日坐,何曾坐。修善不成功德,作恶原无罪过。时人若未明心,莫执此言乱作。死后须见阎王,难免镬汤碓磨。


圆通颂


见了真空空不空,圆明何处不圆通。根尘心法都无物,妙用方知与物同。


随他颂


万物纵横在目前,随他动静任他权。圆明定慧终无染,似水出莲莲自乾。


宝月颂


一轮明月当虚空,万国清光无障碍。收之不聚拨不开,前之不进后不退。


彼非远兮此非进,表非外兮里非内。同中有异异中同,问你傀儡会不会。


采珠歌


  贫子衣中珠,本自圆明好。不会自寻求,却数他人宝。数他宝,终无益,只是教君空费力。争如认得自家珍,价值黄金千万亿。此宝珠,光最大,遍照三千大千界。从来不解少分毫,刚被浮云为障碍。自从认得此摩尼,泡体空花谁更爱。佛珠还与我珠同,我性即归佛性海。珠非珠,海非海,坦然心量包法界。任你嚣尘满眼前,定慧圆明常自在。不是空,不是色,内外皎然无壅塞。六通神明妙无穷,自利利他宁解极。见即了,万事毕,绝学无为度终日。泊兮如未兆婴儿,动止随缘无固必。不断妄,不修真,真妄之心总属尘。从来万法皆无相,无相之中有法身。法身即是天真佛,亦非人兮亦非物。浩然充塞天地间,只是希夷并恍惚。垢不染,光自明,无法不从心里生。心若不生法自灭,即知罪福本无形。无佛修,无法说,丈夫智见自然别。出言便作狮子鸣,不似野子论生灭。


禅定指迷歌


  如来禅性如水,体静风波自止。兴居湛然常清,不独坐时方是。今人静坐取证,不道全在见性。性与见里若明,见向性中自定。定成慧用无穷,是名诸佛神通。几欲究其体用,但见十方虚空。空中了无一物,亦无希夷恍惚。希恍既不可寻,寻之却成乖失。只此乖失两字,不可执为凭据。本心尚且虚空,岂有得失能豫。但将万法遣除,遣令净尽无余。豁然圆明自现,便与诸佛无殊。色身为我桎梏,且凭和光混俗。举动一切无心,争甚是非荣辱。生身只是寄居,逆旅主号毘卢。毘卢不来不去,乃知生灭无余。或问毘卢何似,只为有相不是。眼前业业尘尘,尘业非同非异。见此尘尘业业,个个释迦迦叶。异则万籁皆鸣,同则一风都摄。若要认得摩尼,莫道得法方知。有病用他药疗,病差药更何施。心迷即假法照,心悟法更不要。又如昏镜得磨,痕垢自然灭了。本为诸法皆妄,故令离尽诸相。诸相离了何如,是名至真无上。若要庄严佛土,平等行慈救苦。菩提本愿虽深,切莫相中有取。此为福慧双圆,当来授记居先。断常纤尘有染,却与诸佛无缘。翻念凡夫迷执,尽被尘爱染习。只为贪着情多,常生胎卵化湿。学道须教猛烈,无情心刚似铁。直饶儿女妻妾,又与他人何别。常守一颗圆光,不见可欲思量。万法一时无着,说甚地狱天堂。然后我命在我,空中无升无堕。出没诸佛土中,不离菩提本坐。观音三十二应,我亦当从中证。化现不可思议,尽出逍遥之性。我是无心禅客,凡事不会拣择。昔时一个黑牛,今日浑身是白。有时自歌自笑,旁人道我神少。争知被褐之形,内怀无价之宝。更若见我谈空,恰似浑沦吞枣。此法惟佛能知,凡愚岂解相表。兼有修禅上人,只学斗口合唇。夸我问答敏急,却原不识主人。盖是寻枝摘叶,不解穷究本根。得根枝叶自茂,无根枝叶难存。更逞己握灵珠,转於人我难除。与我灵源妙觉,远隔千里之殊。此辈可伤可笑,空说积年学道。心高不肯问人,枉使一生虚老。乃是愚迷钝根,邪见业重为因。若向此生不悟,后世争免沉沦。


读雪窦禅师祖英集歌


  漕溪一水分千派,照古澄今无滞碍。近来学者不穷源,妄指蹄洼为大海。雪窦老师达真趣,大震雷音椎法鼓。狮王哮吼出窟来,百兽千邪皆恐惧。或歌诗,或语句,叮咛指引迷人路。言辞磊落意尚深,撃玉敲金响千古。争奈迷人逐境留,却作言相寻名数。真如宝相本无言,无下无高无有边。非色非空非二体,十方尘刹一轮圆。正定何曾分语默,取不得兮舍不得。但於诸相不留心,即是如来真执则。为除妄想将真对,妄若不生真亦晦。能知真妄两俱非,方得真心无碍。无碍兮能自在,一悟顿消历劫罪。不施功力证菩提,从此永离生死海。吾师近而言语畅,留在世间为榜样。昨宵被我唤将来,把鼻孔穿放杖上。问他第一义何如,却道有言皆是谤。


戒定慧解


  夫戒定慧者,乃法中之妙用也。佛祖虽尝有言,而未达者有所执。今略而言之,庶资开悟。然其心境两忘,一念不动曰戒;觉性圆明,内外莹彻曰定;随缘应物,妙用无穷曰慧。此三者相须而成,互为体用。三者未尝斯须相离也。犹如日假光而能照,光假照以能明。非光则不能照,非照则不能明。原其戒定慧者,本乎一性;光照明者,本乎一日;一尚非一,三复何三?三一俱忘,湛然清净。


西江月(十二首)


  妄相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源自性佛齐修,迷悟岂拘前后。悟即刹那成佛,迷兮万劫沦流。若

附 录


读《周易参同契》


  大丹妙用法乾坤,乾坤运兮五行分;五行顺兮常道有生有灭,五行逆兮丹体常灵常存。一自虚无质兆,两仪因一开根,四象不离二体,八卦互为子孙。万象生乎变动,吉凶悔吝兹分。百姓日用不知,圣人能究本源。顾易道妙尽乾坤之理,遂托象于斯文。否泰交,则阴阳或升或降;屯蒙作,则动静在朝在昏。坎离为男女水火,震兑乃龙虎魄魂。守中则黄裳元吉,遇亢则无位无尊。既未慎万物之终始,復姤昭二气之归奔。月亏盈,应精神之衰旺;日出没,合荣卫之寒温。本立言以明象,既得象以忘言。犹设象以指意,悟真意则象捐。达者惟简惟易,迷者愈惑愈繁。故之修真之士,读《参同契》者不在乎泥象执文。


赠白龙洞刘道人歌


  玉走金飞两曜忙,始闻花发又秋霜。徒夸篯寿千来岁,也似云中一电光。一电光,何太速,百年都来三万日,其间寒暑互煎熬,不觉童颜暗中失。纵有儿孙满眼前,却成恩爱转牵缠。及乎精竭身枯朽,谁解教君暂驻延。暂驻延,既无计,不免将身归逝水。但看古往圣贤人,几个解留身在世?身在世,也有方,只为时人没度量。竞向山中寻草木,伏铅制汞点丹阳。点丹阳,事迥别,须向坎中求赤血。捉来离位制阴精,配合调和有时节。时节正,用媒人,金公姹女结亲姻,金公偏好骑白虎,姹女常驾赤龙身,虎来静坐秋山里,龙向潭中奋身起。两兽相逢战一场,波浪奔腾如鼎沸。黄婆丁老助威灵,撼动乾坤走神鬼。须臾战罢云雨收,种个玄珠在泥底,从此根芽渐长成,随时灌溉抱真精。十月脱胎吞入口,不觉凡身已有灵。此个事,世间稀,不是等闲人得知。夙世若无仙骨分,容易如何得遇之。得遇之,宜便炼,都缘光景急如箭。要取鱼时须结罾,莫只临川空叹羡。闻君知药已多年,何不收心炼汞铅。莫教烛被风吹灭,六道轮回莫怨天。近来世上人多诈,尽著布衣称道者。问他金木是何般,噤口不言如害哑。却云伏气与休粮,别有门庭道路长。君不见,破迷歌里说,太一含真法最良,莫怪言辞多狂劣,只教时人难鉴别,惟君心与我心同,方敢倾怀向君说。


石桥歌


  吾家本住石桥北,山镇水关森古木,桥下涧水彻昆仑,山下饮泉香馥郁。吾居山内实堪夸,遍地均栽不榭花。山北穴中藏猛虎,出窟哮吼生风霞。山南潭底藏蛟龙,腾云降雨山濛濛。二兽相逢斗一场,元珠隐伏是祯祥。景堪羡,吾暗喜,自斟自酌熏熏醉。醉弹一曲无弦琴,琴里声声教仔细。可煞醉后没人知,昏昏默默恰如痴。仰观造化工夫妙,日还西出月东归。天是地,地是天,反覆阴阳合自然。识得五行颠倒处,指日升霞归洞天。黄金屋,白玉掾,玉女金童日侍前。南辰北斗分明布,森罗万象现无边。无昼夜,要绵绵,聚散抽添火候全。若问金丹端的处,寻师指破水中铅。木生火,金生水,水火须分前后队。要辨浮沉识主宾,铅银砂汞方交会。有刚柔,莫逸意,知足常足归本位。万神齐贺太平年,恁时国富民欢喜。此个事,好推理,同道之人知此义。后来一辈学修真,只说存养并行气。在眼前,甚容易,得服之人妙难比。先且去病更延年,用火烹煎变阳体。学道人,去思己,休问旁门小法制。只知目下哄得人,不觉自身暗憔悴。劝后学,须猛鸷,莫徒抛家住他地。妙道不离自家身,岂在千山并万水。莫因循,自贪鄙,火急寻师觅元旨。在生若不学修行,未知来生甚胎里。既有心,要终始,人生大事惟生死,皇天若负道心人,令我三途为下鬼。


悟 真 性 宗


绝句四首


如来妙体遍河沙,万象森罗无碍遮。会的圆通真法眼,始知三界是吾家。


视之不可见其形,及至呼之又却应。莫道此声如谷响,若还无谷有何声?


一物含闻见觉知,盖诸尘境显其机。灵常一物尚非有,四者凭何作所依。


不移一步到西天,端坐诸方在眼前。项后有光犹是幻,云生足下未为仙。


性地颂


佛性非同异,千灯共一光。增之宁解益,减着且无伤。


取舍俱无过,焚漂总不妨。见闻知觉法,无一可猜量。


生灭颂


求生本自无生,畏灭何曾暂灭。眼见不如耳见,口说争似鼻说。


三界惟心颂


三界惟心妙理,万物非此非彼。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我己。


见物便见心颂


见物便见心,无物心不现。十方通塞中,真心无不遍。


若生知识解,却成颠倒见。睹境能无心,始见菩提面。


齐物颂


我不异人,人心自异。人有亲疏,我无彼此。


水陆飞行,等观一体。贵践尊卑,手足同己。


我尚非我,何尝有你。彼此俱无,众泡归水。


即心是佛颂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妄物。若知无佛复无心,始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含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动不静不来往。无异无同无有无,难取难舍难听望。内外圆明到处通,一佛国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个同。知之须会无心法,不染不滞为净业。善恶千般无所为,即是南无及迦叶。


无心颂


  堪笑我心,如顽如鄙。兀兀腾腾,任物安委。不解修行,亦不造罪。不曾利人,亦不私己。不持戒律,不徇忌讳。不知礼乐,不行仁义。人间所能,百无一会。饥来吃饭,渴来饮水。困则打睡,觉则行履。热则单衣,寒则盖被。无思无虑,何忧何喜。不悔不谋,无念无意。凡生荣辱,逆旅而已。林木栖鸟,亦可为比。来且不禁,去亦不止。不避不求,无赞无毁。不厌丑恶,不羡善美。不趋静室,不远闹市。不说人非,不夸己是。不厚尊崇,不薄贱稚。亲爱冤雠,大小内外。哀乐得丧,钦侮险易。心无两视,坦然一揆。不为福先,不为祸始。感而后应,迫则复起。不畏锋刃,焉怕虎儿。随物称呼,岂拘名字。眼不就色,声不入耳。凡有所相,皆属妄伪。男女形声,悉非定体。体相无心,不染不滞。自在逍遥,物莫能累。妙觉光圆,映彻表里。包裹六极,无有遐迩。光兮非光,如月在水。取舍既难,复何比拟。了此妙用,迥然超彼。或问所宗,此而已矣。

卷 之 下


西江月十二首


(西江月,西者,金之方。江者,水之体。月者,药之用。一十二首以周岁律)


其一


内药还同外药,内通外亦须通。丹头和合类相同,温养两般作用。


内有天然真火,炉中赫赫长红。外炉增减要勤功,妙绝无过真种。


其二


此药至神至圣,忧君分薄难消。调和铅汞不终朝,早睹玄珠形兆。


志士若能修炼,何妨在市居朝。工夫容易药非遥,说破令人失笑。


其三


白虎首经至宝,华池神水真金。故知上善利源深,不比寻常药品。


若要修成九转,先须炼己持心。依时采取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


其四


七返朱砂返本,九还金液还真。休将寅子数坤申,但看五行成准。


本是水银一味,周流历遍诸辰。阴阳数足自通神,出入不离玄牝。


其五


牛女情缘道合,龟蛇类秉天然。蟾乌遇朔合蝉娟,二气相资运转。


总是乾坤妙用,谁人达此真诠。阴阳否隔即成愆,怎得天长地远。


其六


若要真铅留汞,亲中不离家臣。木金间隔会无因,须用媒人勾引。


木性爱金顺义,金情恋木慈仁。相吞相咽却相亲,始觉男儿有孕。


其七


二八谁家姹女,龙三何处郎君。自称木液与金精,遇土方成三姓。


更假丁公锻炼,夫妻始结欢情。河车不敢暂留停,运入昆仑峰顶。


其八


天地才经否泰,朝昏好识屯蒙。辐来凑毂永朝宗,妙在抽添运用。


得一万般事毕,休分南北西东。损之又损慎前功,命宝不宜轻弄。


其九


冬至一阳来复,三旬增一阳爻。月中复卦朔晨超,望罢乾终兆。


日又别为寒暑,阳生复起中宵。午后罢一阴朝,炼药须知昏晓。


其十


不辨五行四象,那分砂汞铅银。修丹火侯未曾闻,早便称呼大隐。


靡肯自思己错,更将错路教人。误他永劫在迷津,似恁欺心怎忍。


十一


雄里内含雌质,真阴却抱阳精。两般和合药方成,点化魂灵魄圣。


信道金丹一粒,蛇吞立变龙形。鸡餐乃亦化鸾鹏,飞入真阳圣境。


十二


德行修逾八百,阴功积满三千。均齐物我与亲冤,始合神仙本愿。


虎兄刀兵不害,无常火宅难牵。宝符降后去朝天,稳驾鸾舆凤辇。


又一首


(以象闰月)


丹是色身至宝,炼成变化无穷。更能性上究真宗,决了无生妙用。


不待他生后世,现前获佛神通。自从龙女着斯功,尔后谁能继踵。


绝句五首


(以象五行)


其一


饶君了悟真如性,未免抛身却人身。何以更兼修大药,顿超无漏作真人。


其二


投胎夺舍及移居,旧住名为因果徒。若会降龙并伏虎,真金起屋几时枯。


其三


鉴形闭息思神法,初学艰难后坦途。倏忽纵能游万国,奈何屋破却移居。


其四


释氏教人修极乐,只缘极乐是金方。大都色相惟兹实,余二非真谩度量。


其五


俗语常言合至道,宜向其中细寻讨。能于日用颠倒求,大地尘沙尽成宝。

五一


休施巧伪为功力,认取他家不死方。壶内旋添延命酒,鼎中收取返魂浆。


五二


雪山一味好醐醍,倾入东阳造化炉。若过昆仑西北去,张骞始得见麻姑。


五三


坎电烹轰金水方,火发昆仑阴与阳。二物若还和合了,自然丹熟遍身香。


五四


要知炼养还丹法,自向家园下种栽。不假吹嘘并著力,自然果熟结灵胎。


五五


未炼还丹须急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困辱。


五六


否泰才经万物盈,屯蒙受封秉生成。此中得意须忘象,若究群爻谩役情。


五七


卦中设法本仪形,得象忘言意自明。举世迷人惟泥象,却行卦气望飞升。


五八


天地盈虚自有时,审能消息始知机。由来庚甲申明令,杀尽三尸道可期。


五九


四象会时玄体就,五行全处紫光明。脱胎入口通神圣,无限神龙尽失惊。


六十


药逢气类方成象,道在虚无合自然。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六一


大道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若非积行施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


六二


了了心猿方寸机,三千功行与天齐。自然有鼎烹龙虎,何必担家恋子妻。


六三


始于有作人难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识无为为要妙,谁知有作是根基。


六四


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分方即方。晦显逆从人莫测,教人怎得见行藏。


五言四韵一首


(以象太乙之奇)


女子著青衣,郎君披素练。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


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变。一霎火焰飞,真人自出现。

十六


用铅不得用凡铅,用了真铅也弃捐。此是用铅真妙诀,用铅不用是诚言。


十七


竹破须将竹补宜,抱鸡当用卵为之。万般非类徒劳力,争似真铅含圣机。


十八


末炼还丹莫隐山,山中前后尽非铅。此般至宝家家有,自是时人识不全。


十九


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教守取满堂金。


二十


日居离位反为女,坎配蟾宫却是男。不会此中颠倒意,休将管见事高谈。


二一


震龙汞出自离乡,兑虎金生在坎方。二物总因儿产母,五行全要入中央。


二二


离坎若还无戌己,虽含四象不成丹。只缘彼此怀真土,遂使金丹有返还。


二三


火生于木本藏锋,不会钻研莫强攻。祸发必因斯害己,要须制伏觅金公。


二四


金公本是东家子,送在西邻寄体生。认得唤来归舍养,配将姹女结亲情。


二五


姹女游行各有方,前行须短后须长。归来却入黄婆舍,嫁个金公作老郎。


二六


取将坎位中心实,点化离宫腹内阴。从此变成乾健体,潜藏飞跃总由心。


二七


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鸟兔药来烹。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舟不解生。


二八


安炉立鼎法乾坤,锻炼精华制魄魂;聚散氤氲成变化,敢将玄妙等闲论。


二九


咽津纳气是人行,有药方能造化生。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


三十


纵识朱砂及黑铅,不知火侯也如闲。大都全藉修持力,毫发差迟不作丹。


三一


黑中有白为丹母,雄里藏雌是圣胎。太乙在炉宜慎守,三田聚宝应三台。


三二


恍惚之中寻有象,冥杳之内觅真精。有无由此交相入,未见如何想得成。


三三


长男乍饮西方酒,少女初开北地花。若使青娥相见后,一时关锁在黄家。


三四


华岳山头雄虎啸,扶桑海底牝龙吟,黄婆自解相媒合,遣作夫妻共一心。


三五


西山白虎正猖狂,东海青龙不可当。两手捉来令死斗,化成一片紫金霜。


三六


赤龙黑虎各西东,四象交加戌己中。复垢自兹能运用,金丹谁道不成功。


三七


月才天际半轮明,早有龙吟虎啸声。便好用功修二八,一时辰内管丹成。


三八


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听。若言九载三年者,总是推延款日程。


三九


敲竹唤龟吞玉芝,鼓琴招凤饮刀圭。近来透体金光现,不与凡人话此规。


四十


偃月炉中玉蕊生,朱砂鼎内水银平。只因火力调和后,种得黄芽渐长成。


四一


休泥丹灶费工夫,炼药须寻偃月炉。自有天然真火侯,何须柴炭及吹嘘。


四二


前弦之后后弦前,药味平平气象全。来得归来炉内煅,煅成温养似烹鲜。


四三


兔鸡之月及其时,刑德临门药象之。到此金丹宜沐浴,若还加火必倾危。


四四


欧冶亲传铸剑方,莫邪金水配柔刚。炼成便会知人意,万里诛妖一电光。


四五


调和铅汞要成丹,大小无伤两国全。若问真铅何处是,蟾光终日照西川。


四六


八月十五玩蟾辉,正是金精壮盛时,若到一阳来起复,便堪进火莫延迟。


四七


一阳才动作丹时,铅鼎温温照幌帷。受气之初容易识,抽添运火却防危。


四八


日月三旬一遇逢,以时易日法神功。守城野战知凶吉,增得灵砂满鼎红。


四九


玄珠有象逐阳生,阳极阴消渐剥形。十月霜飞丹始熟,此时神鬼亦须惊。


五十


瑶池饮罢月澄辉,跨个金龙访紫微。从此众仙相识后,海田陵谷任迁移。

卷 之 上


七言四韵一十六首


(以表二八一斤之数)


其一


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百岁光阴石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


只贪名利求荣显,不觉形容暗悴枯。试问堆金等山岳,无常买得不来无。


其二


人生虽有百年期,夭寿穷通莫预知。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己眠尸。


妻财抛下非君有,罪业将行难自欺。大药不求争得遇,遇之不炼是愚痴。


其三


学仙须是学天仙,惟有金舟最的端。二物会时情性合,五行全处虎龙蟠。


本因戌己为媒娉,遂使夫妻镇合欢。只候功成朝玉阙,九霞光里驾祥蓥。


其四


三五一都三个字,古今明者实然稀。东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四共之。


戌己自居生数五,三家相见结婴儿。婴儿是一含真炁,十月胎圆入圣基。


其五


草木阴阳亦两齐,若还缺一不芳菲。初开绿叶阳先倡,次发红花阴后随。


常道只斯为日用,真源返覆有谁知。报言学道诸君子,不识阴阳莫乱为。


其六


阳里阴精质不刚,独修一物转赢尪。劳形按引皆非道,服气餐霞总是狂。


举世漫求铅汞伏,何时得见虎龙降。劝君穷取生身处,返本还源是药王。


其七


人人本有长生药,自是迷徒枉摆抛。甘露降时天地合,黄芽生处坎离交。


井蛙应谓无龙窟,篱鹊争知有凤巢。丹熟自然金满屋,何须寻草学烧茅。


其八


休炼三黄及四神,若寻众草便非真。阴阳得类归交感,二八相当自合亲。


潭底日红阴怪灭。山头月白药苗新。时人要识真铅汞,不是凡砂及水银。


其九


此法真中妙更真,都缘我独异于人。自知颠倒由离坎,谁识浮沉定主宾。


金鼎欲留朱里汞,玉池先下水中银。神功运火非终旦,现出深潭月一轮。


其十


要知产药川源处,月在西南是本乡。铅遇癸生须急采,金逢望远不堪尝。


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厮配当。药重二斤须二八,调停火候托阴阳。


十一


虎跃龙腾风浪粗,中央正位产玄珠。果生枝上终期熟,子在胞中岂有殊。


南北宗源翻卦象,晨昏火候合天枢。须知大隐居廛市,何必深山守静孤。


十二


不识玄中颠倒颠,争知火里好栽莲。牵将白虎归家养,产个明珠似月圆。


谩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群阴剥尽丹成熟,跳出樊笼寿万年。


十三


黄芽白雪不难寻,达者须凭德行深。四象五行全藉土,三元八卦岂离壬。


炼成灵宝大难识,消尽阴魔鬼莫侵。欲向人间留秘诀,未逢一个是知音。


十四


好把真铅着意寻,莫教容易度光阴。但将地魄擒朱汞,自有天魂制水金。


可谓道高龙虎伏,堪言德重鬼神钦。已知寿永齐天地,烦恼无由更上心。


十五


不识真铅正祖宗,万般作用枉施功。休妻谩遣阴阳隔,绝粒徒

蟾 光 论


  太虚廖廓,皓月灿然。雪浪翻腾,金蟆吐耀。人见月之所以明,而曰金格盛,则月明焉。孰知金之所以生者,自月而产也。人见金之产于月,而不知月之明,本出于日也。


  月者喻元性也。水,喻坎官也。金蟆者,喻一点真阳之窍也。元性喻月,性之用也。


  性之初见如星大,园陀陀、光烁烁,未足以见性。但气质之性稍息,而无性略见。如云开则月见,顷合则亦然耳。至于不时时存之,则可没,与见未见时无以也。


  故金丹之士,才见此物分明,便是元气产矣。遂以而用之,譬之见贼便捉,毋使再逸。然以之收于鼎器之中,而一点元气之真,终不可得出矣。


  以丹田为目,以心动中元性为月,目光自返照月。盖交会之后,宝体乃生金也。


  月受日气,故初三生一阳者。丹既居鼎。觉一点灵光,自心常照而无昼夜。一阳生,于月之八日,而二阳产矣。二阳者,丹之金气少旺,而元性又少现。自二阳生,于    望,而三阳纯矣。三阳纯者,是所谓元性尽现,即前谓无形之中也。一阳纯生时,但觉吾身有一物,或明或隐。二阳生时,则遍体生明矣。三阳生者,则光不在内、不在外,但觉此身如在虚空。亦无身,亦无虚空,亦无日,亦无月,常能如此则禅定也。但丹士若生于有,而不能采真空,而以无为用也。


  既至于此,而金丹且半,何也?且元神见矣,而未归丹于鼎,混精气而为一,所以为半矣。更说他后一半底道理。月既望矣,十六而一阴生。一阴者,性归于命之始也。自一阴生,至于月之二十三而二阴产矣。二阴者,乃性归于命三之二也。自二阴生于月之三十日,而三阴全矣,三阴乃性尽归于命也。性之全体见,绵绵若存之时,则性反乎命内矣。方其始也,以命而取性,性全矣。又以性安命,此是性命天机括处。所谓性命双修者,此之谓也。


  天机至密,无尽泄矣,到此际则金丹之全世。始于火候,凡一日用度,则一日养之。百日之功,而婴儿产矣,故吾以月为之喻,取其交会相照之理也。月明实本于金,金之性实出于月。百炼愈坚,万劫不坏。盖金,日也。月性也。火,日气。金入火而复于元性之真,可以炼成至宝,号为金液还丹。故修丹者,始焉取金。为金生水,交合之理显,而籍土以成之。故城廓基址,元始非托真金药,而固济提防之。炼成纯金,故曰金丹。


炉 鼎 图 论


  鼎之为器,非金非铁。炉之为具,非玉非石。黄庭为鼎,气穴为炉。黄庭正在气穴上,缕络相连,是为炉鼎。阴阳为炭,以烹以炼。


  夫黄庭之在身上,交会之顷,乃元气立之际。此时正开,而丹落于其中,逐固之。所谓水银实葫芦里,闭塞其口,置深水者也。水银,铅汞也。葫芦,黄庭也.深水者,水犹气也。闭塞黄庭,隐藏丹母,而置于气会之地,达者审之,得其趣也。虎啸风生,龙吟云起。蟋蟀吟秋,蜉蝣显阴。万气归鼎,而封固愈密,烹炼愈坚,此炉鼎之所以有也。


  万卷丹经要旨,图画立象,本使人得象忘言。后之学者,皆泥象寻真,各求诡论。岂知夫至道不繁,枢纽阴阳而已矣。如以天一生水云云之数而言者,此亦不过明水火之流行耳。如以四时八节而言者,此亦不过喻天地、阴阳消长耳。秘其母而言其子,故知之者鲜矣。


  用成今所以著为此书者,皆弃枝叶,而言本根。本根有而枝叶自芳。盖古人不欲言,而余言之。道中君子,宜体此意,毋以小道观焉。依此而行,神仙可立跻也。


  或问,炉鼎之体明类,炉鼎之用,亦愿闻焉。天地间百卉、草木,万类散殊。冬至之后,阳动于下。则枯水重荣,百草萌芽。蛰虫奋发,万类熙怡。造化岂有心而生万物?万物亦何心而望造化?盖一气之动,万类感而然耳。天何心哉?物何心哉?至于百卉,花开结实之际,正药物循环之时。落叶凋芳之际,正药物归根复命之时。可喻古人警药物产、降而成丹,莫有出于此者。但不可泥于无心,使其自浮自沉。亦不可泥于有心,而驱驰逐火。但绵绵若存,知其无,守其有。知其白,守其黑。静中行火候,定里结还丹。赠之以中。


神 室 图 论


  神堂者,元神所居之室,鄞鄂是也。人知立鄞鄂之造化,显然彰露矣。仰不知有室而无主人,何取其为室哉?然主人虽无,


  而主人之胎,亦在乎一室之中矣。如怀孕然,十月之间,母呼亦呼,母吸亦吸,但气未足耳。气足而形完,一点灵光人于其中,则攸然而生。啼哭锵然,纯乎其人矣。此乃鄞鄂成,而神归于室之时也。神归其室,则所谓得其一,万事毕矣。


  盖交媾之后,神光垂,而烛乎玄珠矣。精华升,而产于玄珠矣。真铅则元气矣。精、气、神亦先有胚胎在其中矣。火足气充,则元精、元气、元神尽合而为一,故婴儿产矣。婴儿岂自产焉?火烁尽群阴,而胎始脱,到此方是产婴儿。


  吾尝谓古人画炼丹之图象⊙,○固鄞鄂也,此一点安,逐不知安一点于中之道。暂结终散,猛火空烧,而离坎逸矣。夫此一点产于外,而顺于后天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皆从此。常人为之,志士反焉。逆之而产于内,则长生久视之道存矣。


  岂非归根复命乎?命复归根之由,深根固蒂也。深根固蒂之道,自澄心、遣欲。澄心之理,屏视去听。如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此便是真实道理。但德教欲行于世、用于时,故以礼为之防。


  所为安心者,喜、怒、哀、乐各等耳。忠、恕、慈、顺、恤、恭、敬、谨,则为真心。修丹之士,则以真心亦为妄心。混然返其初,而原其始。却就无妄心中,生一真心。奋天地有为,而终则至于无为也。若释氏之所谓真心,则又异焉。放下六情,了无一念。性地廓然,真元自见。一见之倾,来往自在。盖静之极,至于极之极,故见太极。则须用一言半句之间,如死一场,再生相似。然后可以造化至机,而为不生不死之根本,岂易窥其门户耶?


火 候 图 论


  《易》之为书,三百八十四交。火之为数,三百八十四铢。故舍乾坤以为鼎器,坎离为药物。


  之外,初一、用屯、蒙。初二、用需、讼。初三、用师、比。初四、用小畜、履。初五、用泰、否。初六、用同人、大有。初七、用谦、豫。初八、用随、蛊。而金计半斤。初九、用临、观。初十、用噬嗑、賁。十一、用剥、复。十二、用无妄、大畜。十三、用颐、大过。十四、用咸、恒。十五、用遁、大壮。十六、用晋、明夷。十七、用家人、睽。十八、用蹇、解。十九、用损、益。二十、用夬、垢。二十一、用萃、升。二十二、用困、井。二十三、用革、鼎。而水半斤。二十四、用震、艮。二十五、用渐、归妹。二十六、用丰、旅。二十七、用巽、兑。二十八、用涣、节。二十九、用中孚、小过。三十、用既济、未济。顷刻而周,周而复始。自日月运行,一寒一暑。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倒造化,翻乾坤。窃宇宙,盗阴阳。达天地之至道,始可与言此也。


  或问乾、坤、坎、离之体。


  曰:“周天火候之时,坎离交矣。坎离交,则乾坤交会矣。夫天道下降,地气上升,乃乾坤之用也。坎者,乾交坤也。离者,坤交乾也。其他卦象,不过设体耳。亦不可泥象寻爻,而火候之法始见。”


  又曰;“似子言之,不过范围天地,运行日月而已。而炉鼎图又列八卦于鼎中,火侯图又升五位于泥丸,布平桥于卯酉,何也?”


  “天机固不容泄言,既至此,隐之何为?且河出图,洛出书。天尚自泄,况千人乎?”


  客曰:“止。余闻泄天机而殃及九祖。”


  “独不闻度一人,而福及九祖乎?吾以吾之丹法,尽底无隐,而传于有缘之士。苟有信士,一人为仙,某岂无功乎?”


  客曰:“子之用心,非某能知及之。”


  曰:“是炉也,是鼎也,乃进火,进水之理耳。水、火无过一气耳。气之升也,吾以心接之,即火也。气之降也,吾以静待之,即水也。此绵绵若存之时,子午进用之功也。斯时也,方是偃月炉具之时。夫性见则气生,气生则金生,金生则气多,气多则金愈旺。此二者交相为用也。金旺于中,烛破浮云。露出一勾真性,如月之明,乃偃月炉也。存养之义,则金气盛而全尽,烛见一轮明月,乃全性也。既见全性,又返金性,则吾身皆真性、命为之主。此用火之时也,盖二者未融为一,而用火炼之,炼作纯金也。包含性命,通体皆阳。浮沉自在,爱日恋月,好游顶门,时至道成。奋厉而脱,霹雳一声,身非我有。吁嘻!人人可以如此而成功。人而自弃之,若是可哀也哉!余见总篇,方其九转既周,沐浴已竟。火力终焉,一星不灭。故动    ,一风以吹之。巽风者,鼎下之片缕耳。阖则为乾,辟则为巽,阖则为嘘,辟则为吸。何以能开辟?亦无非一意使之然。”


  或曰:“巽,西方之位。以子所言,巽乃中宫。毋乃反乎?”


  曰;“西方者,巽之用也。中宫者,巽之体也。吾自心生一意,而降于巽位,其象始辟,则吾言实兼体用而训也。继之以乾。乾:金。而火乃金精,故遇而炎火张设。须坎以抑之,抑之而不能止,则有反攻于下之患。故止以良,而又嘘以巽。巽上一画属阳,止火非阳不行。故遇震而稍焰,遇离而复炎。又止以坤。坤,水也。火从水起,如遇其兑。兑,又西方之卦也。故自尾闾,徐徐升上,而至泥丸。顶为天门,为正午之地。午属火,遂加煌。又接之以心。心,火也。接者,神也,乃神火也。又加煌。至卯酉,若直下则刑德临门,危其大哉!故一立而各为二道。今日之卯酉,昔日之坤、艮也。火,气也。气降而复升之理,故归于肾府,化为真水而用之。盖文火性柔而难化,遇卯木必克土。遂以火克木,则土不受克矣。武火性强而易化,降自酉。酉属金,金生水,归于鼎。”


  曰:“何谓文,何谓武?”


  曰:“文火自三关上至于天矣,武火是午宫与心火也。大凡火侯,只此一场,大有危险。丹士宜一战而胜,则天下定矣。平日周天火候,切不可以为则也。然此亦不可执著,彼亦不可执著。”


庆云开尽现鸿蒙,仿佛空中见祖宗。


风定七星还在水,依稀残韵上飘空。

捉 丹 法


  “金丹居内,亦有走失者乎?”


  曰:“有”


  “有可捉之道乎?”


  曰:“有。然而非丹之走失也,门户不坚,而被其出也。幻丹则有走失,金丹安有此患?”


  日:“金丹之出,何以知之?”


  日:“丹在鼎中,备五行之正气,吾身五行之气迫炉,则相感而动。一旦觉气升鼎外,而内无相感,乃丹不存也。急须放下,一场大静,并所谓炉鼎,丹之在不在,俱付之无何有。或一日,或一夜,始觉其在何处。或在心,或在肝,或在牌与肾。身中百窍,皆可藏之。知其在彼处,遂绵绵若存而守之,勿使之再去他处。又一日之久,始以意采之,则直降于阳宫。又就阳官,如采取之时。用意,遂从旧迳直升阳于鼎矣。造化玄微,至此谁曰不然?苟有云云者,吾之师也。”


神 水 华 池 说


  神水者,即木液之谓也。华池者,脐中气穴之下,两肾中间一窍。绝肖黄庭,谷气就此而生精,医家所谓精穴者是也。斯窍也,少壮之士,阳盛气融,则神水华池,不过浇灌炉鼎、洗涤脾胃,周流润泽气穴而已。元气衰微,精元枯竭者,皆藉此以为丹本。元气既衰,非元气之衰也,乃气质之气断丧已甚。邪欲之性,念念不已,先天既不得见,后天亦不足为用,嬴矹之根,殆起于此。华池之窍,乃生精而降于肾者也。气壮则精多,精多则华盛,用之如有余。气凋之士,精元槁矣。谷气所临,不过产一等欷欷之水,流归肾府耳。然我既静矣,元气本无增减,但华池无矣。大药三品,而欠其一。


  故阳生之际,未值采之时,以意斡归尾闾,自夹脊直透至泥丸。故就精穴用精,自然随气而升至午宫,遇众阳融之则精始可用。然后降至于心,就心取汞,依然下至黄庭。即落乎其中。却用一意封固,即绵绵若存以养之。二者就其中自相吞啖而丹始成。


  近有浙西一派,虽少壮之士,亦用此法而结丹。但道在迩,求诸远耳。然各执其是而已。


百 窍 说


  人之一身,毛窍八万四千,气宫三百八十四。毛窍散属气宫.脐中气穴又为三百八十四宫之主,降于阳宫,皆为精。心为中田,顶为上田。舌下为玄膺,目中有银海,额之中,眉之间,口鼻之衡,耳目之畔,咽喉左侧,腰胁中皆窍也。余所谓丹之出者,若此窍皆可藏也。岂曰人身止有一二窍也。此一二窍,众之枢纽也,岂曰止乎斯而已矣。此其体也,用,别著说于后。


采 取 图 论


  采者,求真阳于肾府,取者,取真汞于心田。可以采则采,采之必得其用。非其时而来之,则龙不降,虎不升。惟见血气奔驰,冲冲来往,迷者以为交媾矣。抑不知离坎阴中之真阳,阳中之真阴,自兀然耳。至于气脉为一念所止,则气疾人脉络之中,离坎之内,反有伤于铅汞。虽曰养气。要之于终,实所以丧元气也。失元气之在人,至静始见,是先天之气也。后天之气,时刻循环。但人汨于欲而不知详審耳。至于略定之际,心无他用,则方知其气之上下,遂错采以为先天,致返加害。所以近世之学道者,常有奇疾,盖为此也。夫人之疾病,但气脉为梗耳。气本自调,而若役之、使之,升则伤牌、胃、肺、肝、耳、目、口、鼻,降则如决水、如长堤,锐然而下趋,沛乎其不可御也。至真之物,其能存乎?


  余悯此等言丹之士,故画采取图为第一。虽直泄天机,但人有志于金丹,而反戕其性命,余救之以正理,太上好生,必不我罪。故此篇尽以刀圭、玄黄、婴儿、姹女、……诸般譬设,尽扫而退三舍,使贤者见之而参同,愚者见之泮然水释。分分朗朗,如宝鉴之察形,洞见毫发矣。


  金丹之士,先修明德,以尽人事。然后持前心论,则大药产而图形见矣。


  采取之法生于心。心者,万化纲维、枢纽,必须志之,而始觅之。忘老,妄心也,觅者,真心也。但于忘中生一觅意,即真心也。恍恍之中,始见真心。


  真心既见,就此真心生一真意,加以反光内照,庶百窍备陈,元精吐华矣,要在乎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到这境界,并真心俱忘而弃之也。我以无而待已,则真息绵绵。真息绵绵之时,后天之气以定。后天隐则先天之气见,故阳生焉。


  阳生者,先天之气自气穴中流出,而至于肾中○,如喷泡然。盖两肾中间,有一缕透气穴,乃父母交媾之后,始生脉络也。故先天之气游之,既觉如斯,则一身百脉,尽若春生。春意融而渐长,此时先天之体始立,先天立而后天愈退藏矣,然后可以微动采取之意。


  意者,以目垂观于心,却以心放下送入阳宫。徐收而又纵,则阳起矣。(余见一阳论)○采之之意,生于心,心生于目。故老子曰,吾尝观心,得道亦至灵。夫真息既定,内光乃神光,此心乃真心。真心生意,神光烛心。故常为之说曰,目机心,心生意.意采铅。若阳生未融盛,而遽采之,则一念住,采意既萌,后天复起。故曰,了命实关于性地。


  性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既无著相,则虚妄除而真理显矣。真理方明而一念生,岂非复为虚妄之相乎?故伺阳长而始采,则勃然而升。先天气盛,而后天伏不暇矣。采之升也,实有异焉。醺然而上,至于脐而稍上,徐止脐之上,则息方凝。名曰:铅。铅,金也。金生水,故汞产于心。云从龙,风从虎之理兆矣。风平而雨降,自然铅汞相投,相吞相啖。金生水,水生木,水又生火。木爱金而金恋水,乃交会之道也。夫金克木,反有爱恋之意焉,盖金木之本性耳。吾以本然之性,亦不过譬喻耳。○乃先天也。五行在何处?但不如是,则不能达其理。采取之道既明,交会之理复露。


  再有叮嘱:采取不可太缓,太缓则老而不可用,而后天之气杂矣。学人以交会图参看,则思过半矣。


  诗曰:醺醺和气酿春风,一点阳生恍惚中。无自有生无胜有,色从空里色还空。升于脐上铅情见,产自心源汞性通。定里见真真里定,坎离交会两蒙蒙。木为龙芍金为虎,坎户生男引离女。要知造化有根源,不离真火生于子。


交 会 图 论


  恍兮恍兮中有象,杳兮冥兮中有物。古先哲常特此以警学者。盖恍惚杳冥,定之象也。惟定可以炼丹,不定而阳不生。阳生之后,不定而丹不结。故才以意采铅,而遽止其意。止有时,而升有刻。盖始生无过一气耳,升于脐则为铅,故止斯意而无用矣。铅自能引汞,汞自能寻铅。恍惚杳冥之中,交媾之理毕矣。


  我得师之口诀并泄之,宜秘宜秘。默而视之,念勿出声。若有知道之士,宿有善缘,逢此玄机至宝之道,凡遇口诀,记而勿书,书而勿见,则某实戴其德。余从师一十年,凡有所得,尽底陈露,愿与同志之士共宝之。此乃《玉清金笥东极青华长生度世上品内炼金丹宝诀》,玄律至严,某不识避忌,就撰为此书。前三句,表奉天庭。继得报应,始敢吐露下笔。下笔之时,心惴惴然而汗落于纸,涕泣交零,但愿志士得之,幸勿相累。同成胜果,共征仙阶。


  吁!知我者,为我心优。不知我者,为我何求。幸心心相照,某不胜祷告之至。诸仙幸鉴!


采 取 交 会 口 诀


  忘里觅,觅里忘,忘中见,见中忘,阳生矣。忘中采,采中忘,忘里升,升里见,见里变,铅成矣。定中起,意中升,忘中用铅引汞矣。铅合汞于内,精会神于外,交会矣。铅汞精神合而为一,却将一念使之,落黄庭归鼎矣。


  口诀中口诀:打合铅汞,须用一意。动采一阳,须用以静而生定。


  或问:“孰为交媾?”曰:“采取图心下一窍,乃交会之地。不可以有形求,不可以无形取。但铅升之际,阳气上为∪。夫自气穴降,为一阳官○,我采以意○。汞降之际,会气降为∩。盖汞铅生,铅升于脐上,为精光所烛,故曰铅。铅犹表也,汞犹影也。表动影随,故汞降亦如之。阳铅之升,不可谓之纯阳。中含精光为铅,盖亦属阴。阴汞之降,不可谓之纯阴。心生汞,心为神舍。汞遇神光而后可用,盖亦属阳。阳中有明,阴中有阳。二气交感,凝结不散,遂成玄珠○如黍米。”


  或问:“铅乃一阳,一阳乃先天一气耳。汞,何物为之?”曰:“铅与汞皆先天之物,铅乃先天气,汞乃先天灵。此气乃命之母,此灵乃性之子。可以曰铅汞、可以曰性命。诸得道之宗师,谁肯直泄至此?”


  又问曰:“心下一窍,何窍也?”混沌神房者,此也,乃精光、目光之气。幻而为之,精光华腾为∪,目光垂为    。精虽元精,然无日用之精,则元精不见。又如不信,譬如有水,则潮与白气,未闻白气兴于地也。水乃精也,白气乃华也。神虽元神,然日用之神而不役,然后元神见。譬之皓月当天,云收而光始下烛。清净即无云也,垂光即照临也。精虽属阴,而精华属阳。目光属阳而照于内,则亦属阴。光华相遇而成一窍,以气感气,使二物会于其中。⊙物之成也,有精气焉,有元气焉。工夫周足,遂为真人。盖生生之意,寓于此矣。所以能灵两神者,此也。”


  或曰:“然则交会之后,安得此珠落于黄庭、归于鼎内?”曰:“二物聚时情性合,五行全矣。虎归于山,龙归于渊,目光还而精气复。此⊙落于黄庭,归于鼎内,会    关捩了么?恍恍惚惚,万孔生春,⊙秘、秘、秘。此数言,非正经原有,乃学者有所得之谓也。”


  或问;“阳生于上,遽止其意,安保不复降?”曰:“大哉问!黄庭之下,有一丹室之门户也。意生则上,故阳升,意止则一,故阳则不可得而降矣。炉鼎则在乎一之内,正属士。故○备五行之正气,成天地之全形也。


  或问炉鼎之法。曰:“黄庭之在人身如此,至一阳上升如此,珠落于其中之候    如此,即护鼎也,黄庭同属土也。至于中之中,盖属土中之土也。故落于其中,而成鼎器。五行各厚其基,何谓厚其基?夫母求子,子恋母,丹之法也,皆取其本然之性。既归于鼎而各归之,如子之恋母。故静坐之中,神光下垂,则归于鼎。精华上升,亦如之。至于行住坐卧,如龙养球,如鸡抱卵,而气各归之。一身之脉络皆为之,务在乎勿忘而勿助长耳。学道之士,然乎,其不然乎?在某之丹法,若是而已矣。”


  诗曰:何劳姹女与婴儿,透彻分明说与伊。身里乾仰颠倒处,壶中日月运行时。要知一者为阳用,须识一中作气机。天使紫阳来说尽,后来何必更寻师。


直 泄 天 机 图


  到这田地,知这道理。且莫欢喜,咄!未知如何想。


  宝剑沉埋古狱边,虹光夜夜上冲天。虎龙战罢三田静,何处求他汞与铅。


  嘎嘎嘎,嘻嘻嘻,且休认鹿为马,一个玄珠在泥底。牛女桥边路不通,河车远去杳无踪。凭谁问得真消息,吹彻重失籍巽风。


直 泄 天 机 图 论


  金丹之图既成,虑天机之犹秘,且论五行之颠倒,述水火之流行,明药材之进退,体日月之循环,余前所著三篇之文尽矣。今虑夫学者未明,故为此书。


  此书者,直地天机,动见毫发;化顽石而成金,点瓦砾而成玉。不啻过也!


  夫两目为役神之舍,顾瞻视听,神常不得离之。两耳为送神之地,盖百里之音闻于耳,而神随之而去。两鼻为劳神之位,随感而辩薰莸。辩之者谁?神也。使耳、目、口、鼻皆如眉,则神岂不安而全之?夫如是,则不为后天也。亦不劳修炼也。大抵忘于目,则神归于鼎,而烛于内。盖绵绵若存之时,目垂而下顾也。忘于耳,则神归于鼎,而闻于内。盖绵绵若存之时,耳内听于下也。忘于鼻,则神归于鼎,而吸于内。盖真息既定之时,气归元海之理。合而言之,俱忘而俱归于鼎,而合于内矣。


  口诀:鸡能抱卵心常听。


  或问金丹之道。耳、目、口、鼻固亦得闻之矣,心固不言可知也。肝、胆、脾、胃、肺、肾,无用之物也。还亦无用之中,而有功者也?予答之曰,此固已到而后加其理,但余誓以无隐,夫何隐之有?吾初从师,亦叩矣,师赠我以诗曰:


  五湖风景阔漫漫,鹭立沙滩宇宙宽。


  画出枉劳君指点,异时游到尽堪看。


  余初未达此理,后到此田地,始信师言之不我欺也。


  今以师不言之旨并言之:


  夫五行之用,不可缺一。故绵绵若存之顷,脾气与胃气相接,而归于心缕。肝气与胆气相接,从大小肠接于肾缕。肺气伏心气,而通于鼻。是气也,肾脾定之余,元气周流,自东而西,自南而北之气也。而南乃气之会也,气合而归于此。却自夹脊,直透上、中丹田,而降于肾腑。两肾中间,有治命桥一带。故寒山子曰:“上有牺神窟,横安治命桥”者,此也。气降至于此,阳气盛而上冲,与此气相接于一,则固围于鼎器之外。日用之,则日增经营之力。故鄞鄂之成,肇于此也。忽然有一物,超然而出,不内不外,金丹之事,不言可知矣。一半玄之,又玄一半者,何也?曰,金丹之上,到此则一半矣。○超然而出者,乃玄关一窍也。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有形之中也,○无形之中也。先就有形之中,寻无形之中,乃因命而见性也。就无形之中,寻有形之中,乃因性而见命也。先性故难,生命则有下手处。譬之万里虽远,有路可通。先性则如水中捉月,然及其成功,一也。先性者,或有胜焉。彼以性制命,我以命制性,故也未容轻议。用力到者至,知其然也。未见,不必存之以有,恐至著相。


  或又曰:“子画图中多有窍,何也?”曰:“斯窍也,非采取交会图之窍也。盖一阴一阳之谓道,往来不可穷。用之,则充塞于一身之中,是此物之作用。不用,则归藏于心田之一,了无形像。然则何物耳?○○,意之主耳。左属阳,右属阴。到这里,方是返太极处。曰,返太易者,自太极。返太极者,自太和。致太和者,自阴阳始。故曰,阴阳和而风雨时,嘉禾生者。譬之若此。大衍五十,天数一,地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阳奇阴偶。天数二十五,地数三十,合而为五十有五。大衍之数五十,去五以象五行者,后之鼎内外    是也。又就其中克一,象太极之不动,其用四十有九。又就其中克一,以为鄞鄂,其用四十有八。学人行炉鼎用火之法,以四卦为主,以六十卦为用,存乾坤坎离也。又以大衍图求其象,则循环之理明矣,周天之法泄矣。如或未明,更请看炉鼎图论云。”

上述的顺序有问题,李老师在《真元养生法》一书中写出的顺序是:坎离交宫:乾元周宫:双环周野(双龙入海):真水周流:顺轮周宫:黄河置足;通天彻地,龙虎交宫;昆仑燃顶;不知道楼主上述内容是哪里转来的。
我想这也要看缘分如何吧,经常有学友在北京见到李老师,因为李老师经常会去培训中心视察教学情况。但是据我所知,李老师已经不太亲自授课了,这主要是因为20多年的全国性的广传教学已经基本结束了,李老师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和心血,应该休息一下了,更何况他还需要很多宝贵的时间去整理和出版相关学术著作,他的学生也足以担当教学的大任了,因此李老师只要对教学进行督察和指导就可以保证教学的良好效果了。
函谷著书 
 
周敬王二年(公元前518年),老聃守丧期满返周。周敬王四年(公元前5l6年),周王室发生内乱,王子朝率兵攻下刘公之邑。周敬王受迫。当时晋国强盛,出兵救援周敬王。王子朝势孤,与旧僚携周王室典籍逃亡楚国。老聃蒙受失职之责,受牵连而辞旧职。于是离宫归隐,骑一青牛,欲出函谷关,西游秦国。 

离开周王朝洛邑不远,但见四野一片荒凉。断垣颓壁,井栏摧折,阡陌错断,田园荒芜,枯草瑟瑟。田野里不见耕种之马,大道上却战马奔驰不息,有的马还拖着大肚子艰难地尾追其后。目睹此景,老聃心如刀绞,内心想道:“夫兵者,不祥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适可而止,恬淡为上。胜而不必自美,自美者乃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兵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凶年。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则戎马生于郊。戎马生于郊,则国乱家破矣。” 

话说函谷关守关官员关尹,少时即好观天文、爱读古籍,修养深厚。一日夜晚,独立楼观之上凝视星空,忽见东方紫云聚集,其长三万里,形如飞龙,由东向西滚滚而来,自语道:“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西行经此地。青牛缓缓载老翁,藏形匿迹混元气。”关尹早闻老聃大名,心想莫非是老子将来?于是派人清扫道路四十里,夹道焚香,以迎圣人。 

七月十二日午后,夕阳西斜,光华东射。关尹正欲下关查看,忽见关下稀落行人中有一老者,倒骑青牛而来。老者白发如雪,其眉垂鬓,其耳垂肩,其须垂膝,红颜素袍,简朴洁净。关尹仰天而叹道:“我生有幸。得见圣人!”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跪于青牛前拜道:“关尹叩见圣人 ” 

老子见叩拜之人方脸、厚唇、浓眉、端鼻,威严而不冷酷,柔慈而无媚态,早知非一般常人,故意试探道:“关令大人叩拜贫贱老翁,非常之礼也!老夫不敢承当,不知有何见教?”关尹道:“老丈,圣人也!务求留宿关舍以指修行之途。”老子道:“老夫有何神圣之处,受你如此厚爱?惭愧惭愧,羞杀老夫矣?”关尹道:“关尹不才;好观天文略知变化。见紫气东来,知有圣人西行,见紫气浩荡,滚滚如龙,其长三万里。知来者至圣至尊,非通常之圣也;见紫气之首白云缭绕,知圣人白发,是老翁之状;见紫气之前有青牛星相牵,知圣人乘青牛而来也。” 

老子听罢,哈哈大笑:“过奖、过奖!老夫亦早闻你大名,特来拜会。”关尹闻言大喜,叩头不迭。之后,关尹引老子至官舍,请老子上坐,焚香而行弟子之礼,恳求道:“先生乃当今大圣人也!圣人者,不以一己之智窃为己有,必以天下人智为己任也。今汝将隐居而不仁,求教者必难寻矣!何不将汝之圣智著为书?关尹虽浅陋,愿代先生传于后世,流芳千古,造福万代。” 

老聃允诺,以王朝兴衰成败、百姓安危祸福为鉴,溯其源,著上、下两篇,共五千言。上篇起首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人称《道经》。下篇起首为“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故人称为《德经》,合 称《道德经》。《道经》言宇宙本根,含天地变化之机,蕴阴阳变幻之妙;下篇《德经》,言处世之方,含人事进退之术,蕴长生久视之道。关尹得之,如获至宝,终日默诵,如饥似渴。 
教授孔丘 
 
老聃居周日久,学问日深,声名日响。春秋时称学识渊博者为“子”,以示尊敬,因此,人们皆称老聃为“老子”。 

公元前538年的一天,孔子对弟子南宫敬叔说:“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礼乐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宫敬叔欣然同意,随即报请鲁君。鲁君准行。遣一车二马一童一御,由南宫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非常高兴,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访大夫苌弘。苌弘善乐,授孔丘乐律、乐理;引孔丘观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庙会礼仪,使孔丘感叹不已,获益不浅。逗留数日。孔丘向老子辞行。老聃送至馆舍之外,赠言道:“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於死,在於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於身,在於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孔丘顿首道:“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行至黄河之滨,见河水滔滔,浊浪翻滚,其势如万马奔腾,其声如虎吼雷鸣。孔丘伫立岸边,不觉叹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闻孔丘此语,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间,乃与天地一体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壮、老之变化,犹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於自然,死於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於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功名存於心,则焦虑之情生;利欲留於心,则烦恼之情增。”孔丘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矣 ” 

老子道:“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何劳人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则违人之本性远矣!犹如人击鼓寻求逃跑之人,击之愈响,则人逃跑得愈远矣!”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黄河,对孔丘说:“汝何不学水之大德欤?”孔丘曰:“水有何德?”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孔丘闻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顿开茅塞也:众人处上,水独处下;众人处易,水独处险;众人处洁,水独处秽。所处尽人之所恶,夫谁与之争乎?此所以为上善也。”老子点头说:“汝可教也!汝可切记: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几於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不利,避高趋下,未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守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下,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坚强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昼夜,盈科后进,善待时也。故圣者随时而行,贤者应事而变;智者无为而治,达者顺天而生。汝此去后,应去骄气于言表,除志欲于容貌。否则,人未至而声已闻,体未至而风已动,张张扬扬,如虎行于大街,谁敢用你?”孔丘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而入弟子之心脾,弟子受益匪浅,终生难忘。弟子将遵奉不怠,以谢先生之恩。”说完,告别老子,与南宫敬叔上车,依依不舍地向鲁国驶去。 

回到鲁国,众弟子问道:“先生拜访老子,可得见乎?”孔子道:“见之!”弟子问。“老子何样?”孔子道:“鸟,我知它能飞;鱼,吾知它能游;兽,我知它能走。走者可用网缚之,游者可用钩钓之,飞者可用箭取之,至于龙,吾不知其何以?龙乘风云而上九天也!吾所见老子也,其犹龙乎?学识渊深而莫测,志趣高邈而难知;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变化。老聃,真吾师也!”
入 周 求 学 
 
商老先生教授三年,来向老夫人辞行道:“老夫识浅,聃儿思敏,三年而老夫之学授?? 

今来辞行,非老夫教授无终也,非聃儿学之不勤也。实乃老夫之学有尽。聃儿求之无穷,以有尽供无穷,不亦困乎?聃儿,志远图宏之童也;相邑,偏僻闭塞之地也。若欲剔璞而为玉,需入周都而求深造。 

周都,典籍如海,贤士如云,天下之圣地也,非入其内而难以成大器。“老夫人闻听此言,心中犯难:一乃聃儿年方十三,宋都尚且难返,去周都岂不如登九天?二乃老氏只留此根,怎放心他孤身独行?正犹豫不知怎么回答,不料先生已猜知其为难处,忙说:“以实相告,老夫师兄为周太学博士,学识渊博,心胸旷达,爱才敬贤,以树人为生,以助贤为乐,以荐贤为任。家养神童数位,皆由民间选来。不要衣食供给,待之如亲生子女。 

博士闻老夫言,知聃儿好学善思,聪慧超常,久愿一见。近日有家仆数人路经此地,特致书老夫,意欲带聃儿去周。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务望珍惜!”老夫人听后,不禁悲喜交集。喜先生保荐,使聃儿有缘入周,登龙门有路;悲母子分别,何日能见?思至此,好似聃儿已在千里之外,不觉心酸难抑,潸然泪下。老聃扑人母亲怀中,泣言道:“母亲勿须伤心,聃儿决不负老师厚望,待我业成功就,定然早日来接母亲!”说罢,母子二人相抱而泣。 

哭之良久,母子二人转而为喜,拜谢先生举荐之恩。三天后,全家与商老先生送老聃至五里之外。老聃一一跪拜,上马随博士家仆西行而去。老夫人遥望聃儿身影远去,方才郁郁入车,闷闷返回。” 

老聃入周,拜见博士,入太学,天文、地理、人伦,无所不学,《诗》《书》《易》《历》《礼》《乐》无所不览,文物、典章、史书无所不习,三年而大有长进。博士又荐其入守藏室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书,汗牛充栋,无所不有。老聃处其中,如蛟龙游入大海,海阔凭龙跃;如雄鹰展翅蓝天,天高任鸟飞。老聃如饥似渴,博览泛观,渐臻佳境,通礼乐之源,明道德之旨,三年后又迁任守藏室史,名闻遐迩,声播海内。
大教王者。大有三种。一体大。二相大。三用大。初体大中又四。一无量无边诸法差别不增不减体大(乃至)数三种大义各具四大都有十二大。此十二大皆是生灭门法门。约真如门又具三大义。如是二门大义能含一切教法。故曰大教(乃至)能摄大教王者此经是。所摄大教五者二门大乘教王是。即是应化身所说大乘教王一乘经王是(云云)法花开题云。重圆性海超风水之谈。双如一心非言心境(云云)又云。所谓妙法者且有六重浅深。一染净本觉妙法。二清净本觉妙法。三一法界定本觉妙法。四三自本觉妙法。五一如本觉妙法。六不二本觉妙法。就此六重且分显密妙法者。初五显妙法。后一密妙法又前五中初四显。后一秘。又四本觉中更有显秘。初显后秘如次可知今所说经者染净本觉之妙法也。何以得知。他受用应化佛随机所说故(云云)金刚顶经开题演天台大意云水照椎轮摧辕染净之岳(文)大日经开题云。法界净心超十地以绝绝。一如本觉孕三身而离离。况复曼荼性佛圆圆之又圆。闫我真言本有之又本。风水之龙不得动其波澜。业转之雾不能蔽其赫日(云云)又引最胜业遍十义释大毗卢遮那大义。性灵集第六云。双圆大我超如如于一居。五部曼荼韫智智乎诸识(云云)同第七云。金刚四法身胎藏三秘密憩空性而軷祖。秣重如脂辖。一道无为初入门。三自本觉声不及(云云)又云。五居足疲秣。十虑心灭休游(云云)三昧耶戒序云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比丘比丘尼清信男女等欲入此乘修行者先发四种心。一信心。二大悲心。三胜义心。四大菩提心。初信心者(乃至)此有十种。一澄净义(乃至)十爱乐义。能成就慈悲心故(云云。以释论所说信十义为真言行者三昧耶戒信心。云云。)小粟栖常晓和尚请来录云。右释摩诃衍论者横释显教竖括密(文)藏龙猛开铁塔洒法雨于南天。高祖出和国耀威光于日域。彼内证之妙云遍覆五天之空。此大日之外用广照马台之国俱为增金轮圣王之福同为镇国安民之秘术者乎。是以成尊僧都纂要云。昔为威光菩萨住日宫防阿修罗王难。今为遍照金刚居日域增金轮圣王福(云云)大师传引青龙寺和尚教诫词云。早归乡国以奉国家。流布天下增苍生福。然则四海泰万人乐。是则报佛恩报师恩。为国忠也。于家者孝也(云云)性灵集第五请归朝启云。此法也则佛之心也。国镇也。攘氛招祉之摩尼脱凡入圣之^6□径兼此明珠答之天命(云云)同第四请御修法表云。大唐开元已来。一人三公亲授灌顶诵持观念。近安四海远求菩提城中城外亦建镇国念诵道场(云云)御手印缘起云。以大同二年归本国。奉为四朝修法五十个度。亦于神泉苑池祈雨御修法灵验其明。真言道崇从尔弥起也。若存灌顶流者自我身始。秘密真言此时而立。夫师资相传嫡嫡继来者(乃至)于吾身相传八代也(乃至)去弘仁十四年正月十九日。以东寺永给预于少僧。敕使藤原良房公卿也。
佛法无边,智慧空明,大道无垠,玄妙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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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 尽 图 论


  张子一日坐于幽室,形忘气化。倏然两耳风生,始如秋蝉鸣隔岸之翠柳,终焉若闻九天之箫。韶韵恍然,有一人立于旁,耳、目、口、鼻与张子无异。指张子而骂曰;“吾自太易以来,为子所役,略不瞬宁,何罪于汝?”


  张子不觉失笑而无声,默谓之曰:“来,吾与尔言。汝言固是,但尔为我苦邪?我为尔苦邪?姑坐以叙。”


  曰:“我先以来,本无事。与子同居之后,寤寐亦相持。移像累劫,而不自如。置我沙漠、风霜之地,既令我归东,又令我归西。种种相魔。自顷以来始蒙慧以室庐,养以调息。美则美矣,但晚也。”


  张曰:“非吾之过也,乃六欲之贼使之然也。子微而隐,彼显而彰。否知有彼,而不知有此。譬之瞽者坐舟,但知舟之日去千里,而不知撑者实劳也。使不欲舟行,则撑者暇矣。”


  似张者欣然曰:“几失君!吾有百炼之坚刀,可同剿此贼,而去其根后,同入规中时,然后行,独步金阙。”


  张子曰:“唯唯。”


  见黄光四进,五色焕然。观者听其言曰:“去贼之道不宜急,急则反受其敌。”


  始然力不胜,其祸乃可必。纵放任余心,守之常将息。或作狡诈形,视之常无尔。一战定三清,万魔俱屏迹。


总 论 金 丹 之 要


  夫人之身,大而则可以取象天地,包容万汇,变化莫测,灵通玄妙。百姓日用而不知,故金丹之道鲜矣。


  夫金丹之道,贵乎药物。药物在乎精、气、神。神,始用神光,精,始用精华,气即用元气。精非气不盈,神非气不充。精因气融,气凭精用。气因神见,神凭气用。


  且以吾身之天地言之,自太极既分,两仪判矣。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立,而天、地、人之道备矣。天以动为体,地以静为体。天地之气,往来不息,而日月行乎其中。盖父母媾形育我之后,始生脉络也。自形完之后,始生缕络。反若元性之虚无,谷道筋条,殆似草茅之郁茂。此乃之先天气,为先天之道,此金宝之至言也。


  宜守之以中,则庶乎道路通畅。盖人受天地之中气以生,所谓命也。得天地之中气以生,遂可为人。我以身为天地,亦宜执其中,而为造化之枢纽。中者,有三中:心中意、脐中鼎,肾中炉。三中之至切者,心中意。脐中鼎次之,肾中炉又次之。此三者,自金丹之始至终,不可须臾离也。


  大凡金丹之道,学者寻五行。其末矣,当知夫交会之际,恍惚杳冥,痒生毛窍。金之本情也。逸像和畅,肢体柔顺,本之本性也。铅本火体而金情,汞本水体而木性。无他,水火者,铝汞之体也。金木者,铅汞之用也。铅汞凝结,光华会合者,意也,意属土。五行既全于鼎器之中,物以类聚。五行又坏列于鼎器之外,内外相感而丹始成。形状黍米相似,非青、非黄、非黑、非白,不可得而名状也。到此际,又绵绵若存,清净无为,自然现出百般妙用景象。肾水合精水,目玄膺流下,谓之华池、神水。虚无之中,白雪生而黄芽长。只绵绵若存之顷,亦悉归于鼎器之内。是大药不离精、气、神,要认始用药材。


  又精、气、神之所产也,非便用精气神也。今有一等旁门,自作自是,而精、气、神受役之不暇,奚能产药也?


  精、气、神三者,孰为重?


  曰,神为重。金丹之道,始然以神而用精、气也。故曰:神


  为重。神者,性之别名也。至静之余,元气方产之际,神亦欲出,急用定以待之。不然,是散而无体之体也。苟夸出入,必为大道,则难不可为?夫神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师言曰,神之妙用无方而有限。若得其道,可以出入,切不可纵为良深。盖收于内则可,岂宜纵于外也?夫神出而依林木以成形,阴未尽也。将出之际,多异景。日光烨然,从目出也。鼻气或吸,从鼻出也。耳闻清音,从耳出也。独不可从口出入者,何也?夫口,五脏之气所会也。神弃精气而窃出,避气盛之地也。神、气、精常相恋,神一出,二者无依焉。故神之出也,有害无益。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丹士逆之为用,顺而为火。


  夫火循环,九转中九转。九转初生,旺于第一转。伺气尽,又    第二转。余亦如之。至于九转周足,遂迫于鼎。故用前进火工夫,谓之真阳而战群阴。请明言之:


  人一身皆属阴,惟有一点阳耳。我以一点之阳,自远之近,转之又转。战退群阴,则阳道日长,阴道日消。故《易》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至于阴尽阳纯,而丹始能升于泥丸。决然奋厉,真人于斯而始见矣。金丹之道如此而已。更有言不尽底。”


  丹之初成也,交会之际,未免借阴阳二以成之,后则渐以阳火炼成纯阳之体。故自强不息,乾道也。丹成矣,故凝神以成躯而成仙。丹之初成也,籍五行以成其用,后则渐以真金养成纯金之体,故通体之光金色也。金变日色,故光。金象日,性故刚。故曰金丹,又曰金仙。


  幻体虽假合之物,修丹之士须籍以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守 中 第 七


  问云:“《直论》中谓‘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何谓必将此炁合神为炼也?”
  曰:“既采得金丹大药,逆运河车入于神室之中矣。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倾,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则阳炁自能勤勤发生,与真息相运于神室,而元神得其培养以相炼也。”


  曰:“何谓将此炁炼而化神也?”
  曰:“大药得火炁相运于神室,既能点化神中之阴,阴神赖以降伏,而念虑不起。又能培补神中之阳,阳神愈益阳明,而昏睡全无。不谓之炼炁化神,不可也。”


  曰:“《直论》注中既言‘伏炁于丹田炁穴中而结胎’,其后正文又言‘大药转归黄庭结胎之所。’盖炁穴属下田,黄庭属中田,何以言结胎之所有二田之别也?”
  曰:“初行大周天之火,元神虽居于中田,却连合下田。二炁以为妙用,必元神寂照于中下二田,相与浑融,化成一虚空之大境,使二炁助神结胎,故二田皆是落处。若拘守于一田,则神有滞碍,而失大圆镜之智用矣,乌乎可?”


  曰:“《直论》中所谓守中之理,敢请详训。”
  曰:“中也者,非中间之中,乃虚空之谓中也。守也者,非拘守之谓守,乃致虚之谓守也。守中也者,不著意于二田,亦不纵意于二田。即所谓元神寂照二田,成一虚境是也。故能葆中之体者,‘一念不生,寂然不动。直守到食脉两绝,昏睡全无,亦须臾不离于寂也。能尽中之用者,灵光不昧,迥脱尘根。直守到二炁俱无,念无生灭,亦须臾不离于照也。从来作用不分,寂照同用。所以全十月养胎之要务者,盖如此。”


  曰:“《直论》中言胎,又言胎息,又言真胎息,请—一言之。”
  曰;“十月之关,有元神之寂照,以为二炁之主持,故云胎。有二炁之运行,以为元神之助养,故云胎息。忘二炁运行,助养之迹,而胎神终归大定,故云真胎息也。”


  曰:“大周天火候请详言之。”
  曰:“自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能运转于已通之正路,服食于二田之虚境,以培养夫元神。故其一升一降,循环不已,亦自然而然者也。可见此时之火,自不用意引之火。火既不用意引,又岂可着意于火而凝滞夫元神之大定也哉?惟是不见有火相,方合不有不无之文火,为大周天之火候也。然非元神寂照于二田之虚境,又宁得二炁之勤勤发生,运养不绝有如斯也?”


  曰:“十月关中,历月自有景验,愿闻其详。”
  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炁因元神之寂照,以至服自已尽,而皆归定灭。元神因元炁培育,以致阳明不寐而得证真空。二炁俱停、食性已绝、独存一寂照之元神,以为胎仙之主矣。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间,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候足纯阳,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六通之验。六通者,漏尽通,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境通也。前炼精时已有漏尽一通,至此方有后五通之验。盖天眼通,则能见天上之事。天耳通,则能闻天上之言。宿命通,则能晓前世之因。他心通,则能知未来之事。唯神境一通,乃识神用事。若不能保扶心君,即为识神所转,却自喜其能修,能证,而欢喜魔已久于心矣。由是喜言人间之祸福,喜言未来之事机,祸不旋踵而至矣。惟是慧而不用,则能转识成智,始得证胎圆之果也。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正所以发明十月养胎,只在绵寂照之功而已全也。’


  曰:“《直论》注中谓卯酉子午是休浴之位,故初关活子时有沐浴之用。何以中关十月亦有沐浴之用,并防危虑险之机?乞师详示。”
  曰:“五行各有长生之位,如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墓绝,胎养也。寅中已亥为长生之位。火长生在寅,沐浴在卯,死在酉。水土长生在申,沐浴在酉,死在卯。金长生在巳,沐浴在午,死在子。木长生在亥,休浴在子,死在午。故卯酉子午之位是沐浴之位,亦是死而不动之位也。当知洗心涤虑为沐浴之首务,二炁不动为沐浴之正工;又当知真炁熏蒸,亦是沐浴之义也。防危虑险者,防其不洗心涤虑也。不洗心涤虑,则难得真炁熏蒸以臻二炁不动之效。故沐浴之义之用亦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全《直论》注中有欲知沫浴之义,可自查语录以考其全机者此也。抽谓一年沐浴防危险者,亦此也。”


  曰:“慧而不用,始证胎圆。胎圆确证,尚冀详明。”
  曰:“数月以前,二炁俱无,食脉两绝,已有明征吴。是以无论在十月关内,十月关外,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毫散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散乱俱无之诣,方为纯阳果满之胎神,而已入于神仙之域矣。佛宗云:‘初禅念住,二禅息住,三禅脉住,四禅灭尽定。”合此宗也。”

二 柱


  柱者,建天地也。


  关尹子曰:若碗若盂,若瓶若壶,若瓮若盎,皆能建天地。兆龟数蓍,破瓦文石,皆能告吉凶。是知天地万物成理,一物包焉,物物皆包之,各不相借。以我之精,合彼之精。两精相搏,而神应之。一雌一雄,卵生;一牡一牝,胎生。形者,彼之精;理者,彼之神;爱者,我之精;观者,我之神。爱为水,观为火。爱执而观因之为木,观存而爱摄之为金。先想乎一元之气具乎一物执。爱之以合彼之形,冥观之以合彼之理,则象存焉。一运之象,周乎太空,自中而升为天,自中而降为地。无有升而不降,无有降而不升。升者为火,降者为水。欲升而不能升者为木,欲降而不能降者为金。木之为物,钻之得火,绞之得水。金之为物,击之得火,镕之得水。金木者,水火之交也。水为精为天,火为神为地,木为魂为人,金为魄为物。


  运而不已者为时,包而有在者为方,惟土终始之,有解之者,有示之者。


  曰:天下之人盖不可以亿兆计,人人之梦各异,夜夜之梦各异。有天有地,有人有物,皆思成之,盖不可以尘计,安知今之天地非有思者乎。


  曰:心应枣,肝应榆。我通天地,将阴梦水,将晴梦火。天地通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纯纯各归。


  曰:天地虽大,有色有形,有数有方。吾有非色非形非数非方,而天天地地者存。


  曰:死胎中者,死卵中者,亦人亦物,天地虽大,彼固不知计。天地者,皆我区识。譬如手不触刃,刃不伤人。


  曰:梦中鉴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欲去梦天地者寝不寐,欲去鉴天地者形不照,欲去水天地者盎不汲。彼之有无,在此不在彼。是以圣人不去天地去识。


  曰:天非自天,有为天者;地非自地,有为地者。譬如屋宇舟车,待人而成,彼不自成。知彼有待,知此无待。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


  曰:有时者气,彼非气者,未尝有昼夜。有方者形,彼非形者,未尝有南北。何谓非气?气之所自生者如摇箑得风。彼未摇时,非风之气;彼已摇时,即名为气。何谓非形?形之所自生者,如钻木得火。彼未钻时,非火之形;彼已钻时,即名为形。


  曰:寒暑温凉之变,如瓦石之类,置之火即热,置之水即寒,呵之即温,吸之即凉。特因外物有去有来,而彼瓦石实无去来。譬如水中之影,有去有来。所谓水者,实无去来。


  曰:衣摇空得风,气呵物得水,水注水即鸣,石击石即光。知此说者,风雨雷电皆可为之。盖风雨雷电皆缘气而生,而气缘心生。犹如内想大火,久之觉热,内想大水,久之觉寒。知此说者,天地之德皆可同之。


  曰:五云之变,可以卜当年之丰歉;八风之朝,可以卜当时之吉凶。是知休咎灾祥,一气之运耳。浑人我,同天地,而彼私智认而己之。


  曰:天地寓,万物寓,我寓,道寓,苟离于寓,道亦不立。


三 极


  极者,尊圣人也。


  关尹子曰:圣人之治天下,不我贤愚,故因人之贤而贤之,因人之愚而愚之。不我是非,故因事之是而是之,因事之非而非之。知古今之大同,故或先古,或先今。知内外之大同,故或先内或先外。天下之物,无得以累之,故本之以谦;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故含之以虚;天下之物,无得以难之,故行之以易;天下之物,无得以窒之,故变之以权。以此中天下,可以制礼;以此和天下,可以作乐;以此公天下,可以理财;以此周天下,可以御侮;以此因天下,可以立法;以此观天下,可以制器。圣人不以一己治天下,而以天下治天下。天下归功于圣人,圣人任功于天下。所以尧舜禹汤之治天下,天下皆曰自然。曰:天无不覆,有生有杀,而天无爱恶。日无不照,有妍有丑,而日无厚薄。


  曰:圣人之道天命,非圣人能自道;圣人之德时符,非圣人能自德;圣人之事人为,非圣人能自事。是以圣人不有道,不有德,不有事。


  曰: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知事无我,故权之以义;知心无我,故戒之以礼;知识无我,故照之以智;知言无我,故守之以信。


  曰:圣人之道,或以仁为仁,或以义为仁,或以礼以智以信为仁。仁义礼智信,各兼五者,圣人一之不胶,天下名之不得。


  曰:勿以行观圣人,道无迹;勿以言观圣人,道无言;勿以能观圣人,道无为;勿以貌观圣人,道无形。


  曰:行虽至卓,不离高下;言虽至公,不离是非。能虽至神,不离巧拙;貌虽至殊,不离妍丑。圣人假此,以示天下,天下冥此,乃见圣人。


  曰:圣人师蜂立君臣,师蜘蛛立网罟,师拱鼠制礼,师战蚁置兵。众人师贤人,贤人师圣人,圣人师万物。惟圣人同物,所以无我。


  曰:圣人曰道,观天地人物皆吾道,倡和之,始终之,青黄之,卵翼之,不爱道不弃物,不尊君子,不贱小人。贤人曰物,物物不同,旦旦去之,旦旦与之,短之长之,直之方之,是为物易也。殊不知圣人鄙杂厕别分居,所以为人,不以此为己。


  曰:圣人之于众人,饮食衣服同也,屋宇舟车同也,富贵贫贱同也。众人每同圣人,圣人每同众人。彼仰其高侈其大者,其然乎,其不然乎?


  曰:鱼欲异群鱼,舍水跃岸即死;虎欲异群虎,舍山入市即擒。圣人不异众人,特物不能拘尔。


  曰:道无作,以道应世者,是事非道。道无方,以道寓物者,是物非道。圣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


  曰:如钟钟然,如钟鼓然,圣人之言则然。如车车然,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惟莫能名,所以退天下之言;惟莫能知,所以夺天下之智。


  曰:蝍蛆食蛇,蛇食蛙,蛙食蝍蛆,互相食也。圣人之言亦然,言有无之弊,又言非有非无之弊,又言去非有非无之弊。言之如引锯然,惟善圣者不留一言。


  曰:若龙若蛟,若蛇若龟,若鱼若蛤,龙皆能之。蛟,蛟而已,不能为龙,亦不能为蛇为龟为鱼为蛤。圣人龙之,贤人蛟之。


  曰:在己无居,形物自着,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芒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尝随人。


  曰:浑乎洋乎游太初乎,时金己,时玉己,时粪己,时土己,时翔物,时逐物,时山物,时渊物,端乎权乎狂乎愚乎。


  曰:人之善琴者,有悲心,则声凄凄然,有思心,则声迟迟然,有怨心,则声回回然,有慕心,则声裴裴然。所以悲思怨慕者,非手非竹非丝非桐。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人之有道者,莫不中道。


  曰: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所以同乎人;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者,所以异乎人。


  曰:利害心愈明,则亲不睦;贤愚心愈明,则友不交;是非心愈明,则事不成,好丑心愈明,则物不契。是以圣人浑之。


  曰:世之愚拙者妄援,圣人之愚拙自解。殊不知圣人时愚时明,时拙时巧。


  曰:以圣师圣者,贤人;以贤师圣者,圣人。盖以圣师圣者,徇迹而忘道;以贤师圣者,反迹而合道。


  曰:贤人趋上而不见下,众人趋下而不见上,圣人通乎上下,惟其宜之,岂曰离贤人众人,别有圣人也哉。


  曰:天下之理,夫者倡,妇者随,牡者驰,牝者逐,雄者鸣,雌者应。是以圣人制言行,而贤人拘之。


  曰:圣人道虽虎变,事则鳖行,道虽丝分,事则棋布。


  曰:所谓圣人之道者,胡然孑孑尔,胡然彻彻尔,胡然堂堂尔,胡然臧臧尔。惟其能遍偶万物,而无一物能偶之,故能贵万物。


  曰:云之卷舒,禽之飞翔,皆在虚空中,所以变化不穷,圣人之道则然。

老子降生 
 
公元前576年夏六月,宋国国君共公去世,右师华元执掌国政。以左师鱼石为首的桓氏宗族久有谋政之心,无奈共公在位,不得其手。今见共公去世,欲乘机起事。由于谋事不密,走漏风声,被以华元为首的戴氏宗族逐出宋国。此后,即任向戎为左师、老佐为司马、乐裔为司寇;立新君,这就是宋平公。 

鱼石率桓氏宗族一行二百余人逃往楚国,客居楚国三年。公元前573年夏六月,楚国起兵伐宋,攻克宋国的彭城(今江苏徐州),封鱼石、鱼府守城,并留下三百乘战车协助镇守。 

宋平王为此召朝臣议事,问道:“敌强我弱,楚兵侵占彭城,是我心腹!如坐视不理,后患无穷!谁愿为我拔此要塞?”话音刚落,班中走出一人道:“愚臣愿往!”平王一看,只见此人身高丈二,浓眉大眼,阔腮宽肩,威武雄健,原来是司马老佐。华元表示忧虑,对平王说:“鱼石狡诈,鱼府凶残,彭城盘踞着楚国战车三百、守卒三千,力量很强。司马虽艺高胆大、刚健勇猛,恐难必胜。”老佐据理说道:“鱼石,蛀书之虫也;鱼府,缚鸡之犬也。有何惧哉!老佐愿携家小以围彭城,城不克臣不归!”平王允诺。遣老佐为上将军,率二万人马去收复彭城。 

话说宋国围住彭城,日夜攻打。老佐英勇威武,身先士卒,使得宋军士气大振,不到半月,彭城守军便危在旦夕。一日,鱼石、鱼府在城上督战,见宋军人多如蚁,个个奋勇,架梯登城,人人争先;又见一员大将银盔银甲、金戈白马,驰骋于疆场之上,调兵遣将。一楚将问道:“这位宋将是谁?”鱼石答道:“是新任司马、围兵主将老佐。”楚将纷纷议论说:“攻城主将,不在军后观敌了阵,却突于军前左驰右骋,怎能不鼓舞士气!如此看来,彭城太危险了!”但鱼石是个有心计的人,他又对部下说:“事将成而败,事将败而成,历史上有不少例子,怎知我军必败?老佐英勇雄武,身先士卒,这是他成功之本;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这又是他失败之根。又怎知他的军队必胜?”楚将问:“左师好像成竹在胸,有什么好计策?”鱼石回答说:“两军相对,帅在前还是在后,要见机行事。现在宋兵攻城,主将突出在前,冒着箭矢而驰骋,这是兵家的大忌呀!我有一条小计,如果照计行事,宋军成败,还很难说。” 

原来鱼石是让部下放暗箭,射杀老佐,老佐正在军前督战,忽然飞来一箭,入胸五寸。不幸坠马身亡。宋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四散逃窜。 

老佐眷属正处宋营军帐中,有侍女、十数家将、数十侍卫。忽闻老佐阵亡,又见溃军如潮涌来,众家将急忙驾车,保老夫人奔逃。且战且逃,至傍晚,追兵虽已不见,但老夫人身旁仅剩下两名侍女、一位驾车家将了。家将不敢稍停,披星戴月,摸黑前行,慌不择路,沿西南方向奔去。第二日天明时分,来到一个偏僻村庄,向村民问去宋都之路,均摇头说不知。家将只知应向西行,岂知早已偏南。一行四人绕小道,行程七日,仍不见宋都,却来到了陈国相邑(今河南鹿邑东)。正行之时,老夫人突觉腹中疼痛。原来老夫人已有七月身孕,老佐为践君前诺言,以必胜之心携眷出征。此时兵败,老夫人又有丧夫之悲,亡命他国,心中焦虑,身体疲劳,以至腹中胎动,疼痛难忍。侍女惊慌无措,家将忙停车于路旁,奔至村中寻一老妇前来。不过几刻时光,只听篷车之内响起“哇哇”哭声,一个早产男婴出世,这便是老佐之子——老子。老子降生,体弱而头大,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因其双耳长大,故起名为“聃”;因其出生于庚寅虎年(公元前571),亲邻们又呼之曰小狸儿,即“小老虎”之意。因江淮间人们把“猫”唤作“狸儿”,音同“李耳”。久而久之,老聃小名“狸儿”便成为大名“李耳”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接生老妇见母子可怜,让一行五口住进自己家中。老丈以开药店为生,陈姓,人称陈老爹,所以都称老妇为陈妈妈。陈妈妈膝下无儿无女,为人厚道热情,让出三间西厢房,留老夫人一家居住。老夫人在危难之际,遇此善良之人,心中感激不尽;虽说战乱中颠沛流离,毕竟出于大户人家,随身携带细软尚够度日。加之家将常帮陈老爹营生,二位侍女料理家务,老幼五口,日子过得也还滋润。从此,宋国战将老佐的妻儿便在陈国住了下来。

慧 命 经


自 序


  华阳洪都之乡人也,幼而好佛,因入梵宇有悟,常怀方外想,见僧辄喜。一旦闻长者言,昔五祖三更时私授六祖道,侧听欢然,憬如梦觉,始知修炼家必赖师传,乃寻求不已。足迹遍荆楚间,迄无所遇,后乃投皖水之双莲寺落发,愈加咨访。凡三教之师,靡不参究,竟无悉慧命之旨者。因自叹曰,人身难得,遂此虚度乎?忽发一念,于每夕二鼓,五体投地盟誓虔叩上苍,务求必得。阅及半载,幸遇合伍冲虚师,传余秘旨,豁然通悟,乃知慧命之道,即我所本有之灵物。嗣至匡庐,又遇壶云老师,窃聆论绪,知为非常人。勤恳听受,继以哀吁,师乃大发鸿慈,开悟微密,中边奥窍,罔不周彻。及余临行师嘱曰,佛教双修,今已断灭,子当续其命脉,以度有缘。余隐迹江左,与二三道侣,焚修切究,因碧蟾了然琼玉真元苦修,已成舍利,默契师传,故纂集是书,命曰慧命经,画图立相,开古佛之秘密,泄师祖之元机,洵接引后学之梯筏也。余见世之求道者,多宗语录,而语录中有实语者,有妄语者,彼下学不知如来慧命之道,误入套语禅,终为下愚,转受语录之害。余通阅诸经,与师传印证,有楞严华严坛经乃实语也。禅师语录,和尚语录,乃妄语也。夫修炼之道,非实语不足证真诠,非实语不足以辟虚妄。虚妄胜则魔障生,虽有智贤,无所从入。千百年来,慧命之道,深秘单传,率难窥觉,今以浅率之言,将佛宝流传,和盘托出,俾世之学者,睹此慧命经,即若亲口相传,只须励志精勤,不必他山求助,则佛果可以立证,此余若心求师悟道之本愿也。


  乾隆甲寅夏,湖口传卢柳华阳,序于皖城忠洁庵中。

然后阳之复生者。

  外举肾。


  竟将以前未化之精拱而射之。


  泄矣。


  则其药之无所产。


  既无真种,则不能行周天之火也。


  不思己之精不返,谓师之诀不真。


  自生退。


  何不悟之甚也。


  此以上尽言调药之法也。


  且药产薰炉之际。


  真炁在丹田内自交欢融暖鼓动矣。


  危险大矣哉。


  此处不知正念相就相翕之法,必失其交会之机也。


  彼愚昧。


  因自昏沉不生正觉之故耳。


  不早自提点。


  夫既调药,早早提点药产之景来。


  贫著其乐。


  此乐者与凡乐火别。若不知此处交合之法,则失其炁之交机,空费炁之欢翕。譬如凡妇之活子时来者,其炁暖融,正在无止无底之际,欲想交合而失其丈夫,岂不成孤伶乎。此是失其生机故耳。


  内失其照。


  此即上文神不去交炁之意。


  已交特别之时。


  既知此处神炁之交合是谓真种,古仙谓之天然交。又当明此处采药之候,若不知此候者,是名有候无火,丧失止在半息之间,岂不危乎。


  若不即生复觉者。


  此教人即速用灵念采之。


  则昧卻采工矣。


  上文言用灵念采之,此又言采工,实有异也,盖念止能宰其炁,不能摄其炁皈炉,故以神用呼吸采其炁也。


  所产之真种。


  即真炁也。


  不能自皈炉。


  炉即下丹田是也。


  洋洋乎。


  正在恍荡之际。


  竟自泄去累积之工,空无所有,岂不悲乎。


  一场空劳,皆因心之不专,用工时,意之不诚,此以上言药产之危险。


  若乎升降之机,又在乎斗柄。


  盖升降者,进退也。斗柄者,丹田之意也。


  神息之力也。


  夫神是扶炁同行同住之主,息是逼炁退炁之机,机不可少主,主不可少机,主机又不可少意,三物并用,方为真玄妙之修土,如缺其一,则有危险。


  炁之行而息不逼。


  有炁无息,炁不随路而引。


  乃导引旁门。


  如今运气之外道。


  非阖辟之道也。


  盖阖辟者,乃大道最妙之天机,必得真师传之,方得其精微。


  息之应而度不合。


  有息无数息之混行,丹不结。


  乃无之外道。


  如今运后天气之旁门。


  非周天之数也。


  周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苟不暗合此度,任你运行元炁,万万不能成丹。


  不但炁之不结。


  炁散于别络。


  亦费药之空生。


  可惜当面错过。


  则周天之危险即藏其内矣。


  此以上尽言周天之危险。


  夫药之归炉。


  盖炉者,下丹田,亦谓中宫。


  若文火之失熏蒸。


  时刻之吹嘘。


  则阴气又存之。


  阴气者,因丹田火不到之过耳。


  诸般怪现,皆由此之故耳。


  诸般怪现如阴人鬼神,即当用武风嘘之,以武火炼之,不然阴气胜阳炁,埋藏则有危险之病矣。


  且平常无事,若失其蔓蒸。


  时刻用息嘘之。


  误食香辣。


  丹之成时,忌香辣,乃散炁之危险。


  劳其身心。


  身心有劳,则炉火不勤,有危险之病出。


  昧其动静。


  盖动静者,非心意之动也,乃丹田之炁动。若不知动而收,静而黛,则丹有危险矣。


  丹则异生。


  不知不觉。


  或时迫炉而出。


  盖炉者,丹田也。丹之已成,全在神光之护持,呼吸之熏蒸。若一时失检点,顷刻炁从丹田纷出,或走于身前,或走于身后,诸窍皆可藏之。不得其诀者,无能复归其炉,即谓之走丹。或问曰:以何诀收之。答曰:以静定而待之,且看丹之从何路出去,而藏于何所。已知其的处,再用微呼吸吹于丹田,用意从的处从原路引而皈炉,或一引,或数引,谓之收丹之法也。


  或时火生。


  火生者,因饮食有动火之物,或热水浴身,此二者,引动丹火不得其法,亦是走丹之危险。或问曰:何法能救之。答曰:存想一黑云悬于目前,以神引入于丹田,其火则自退矣。


  或时见水生,或阴人现象。


  夫水生阴人者,即阴气也。因呼吸之火断续,故有此景来。或问曰:用何法救之。答曰:急用呼吸之意以武而吹之,不见此坏景,丹复光明,方为美事。


  若不得其法救之,丧失在顷刻之间,夫炁之满而丹成,其危险者,在当止不止,不当止而止之诀焉。


  法在以前风火经中。


  若夫火之园足又勤勤于熏蒸。


  即呼吸之逆吹嘘也。


  相护于性命。


  即以神返照也。


  或有意放则汞散铅冷。


  又是阴气来矣。


  丹之怪异,不又重生乎。


  如上阴气之变化一般。


  非师之诀不真,乃已之失照,然丹已成者,急于超脱,若贪著尘俗,待以半月,一时不觉丹之迫炉汞飞铅走,哀哉!空空已乎。余愿同志者,将此危险审而查之,细而悟之,精而行之,则永保无失矣。


  此以前有十五段,内有三十五条细数难以表明,看别经方知全旨,细看熟玩,然后用工时方免危险之病。

金 仙 证 论


危 险 说


( 此 言 下 手 调 药 及 小 周 天 事 也


  华阳曰:学道者,外道纷纷及其成功未有一人,何也?不得性命之真传,分门立户,俱是妄为。且今之悟性者,不识先天之性,落于后天之识性。今之修命者,不识先天之命,落于后天之渣滓,是故无所成也。


  盖不知其中性命之修持。


  离中之灵,曰性。坎中之炁,曰命。奈何灵之进出无时,炁之生而外耗,性命不能自合矣。故祖师教人,以离性去制坎命,当其际敛收微细之灵。念入手动炁之所,用巽风吹,发其中之火煅炼,此后天之性命合而为一,则先天之性命自然发现矣,故曰修持也。


  危险之防虑。


  防之者,防其阳生。不自灵觉归炉之后,恐精之末化,阴气来后,不会煅炼,或神光失照,或呼吸失嘘,或药产不知,或升降昏沉散乱,或丹成而不知景,或温养失宜,或不探大药等法是也。故古人谓:百日防危险诚哉是言也。


  以错修错炼之妄为也。


  盖不知金丹之诀,总是妄为。所以古人云:任他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或者闻其性命之门户。


  夫门户者,乾坤也。乃先天之源,内含乎四象,故参同契云:乾坤为门户,坎离为药物,即此意也。


  正理不明,根源不透。


  正理根源即住命也。愚昧夙根,于道无缘。或于邪师,向外求道,皆非己之根源也。


  入于旁门。


  无数门户总不知自己之性命,故皇经云:三万六千种道,以释来者之心之谓也。


  执于一边。


  且如今之修性者,不修己之命,则淫根不断,常自下漏,与凡夫一般,真可惜矣。又有学习吞津液以弄运后天者,不知玄关之消息,阎辟之机旋,虽若知修持,亦可惜矣。


  虽曰归道,奈性命不合,神炁不交。


  且性命神炁一也,不会交合,则无真种子矣。


  纵自修为。


  不识性命之交合,犹自以苦身心,如隔靴搔痒,有何益乎。


  真元暗耗。


  盖阳炁生时,不知采取归炉,炁焉有不耗于外乎。


  终归于无所成也。


  到头总是空劳矣。


  或有夙缘相逢,言语相投,知乎调法。


  夫调法者,是活子时所来之际,用风火之工也。其中有文武,不知逐节,亦无所用矣。


  未能彻乎精微。


  且精微者难言也。能自行持玄关之精炁神三者,以此不相离,不相执,知乎轻重,转弯抹角之用法者,则妙诀得矣。


  炼己之生浮。


  心不纯熟。


  行动之沉睡。


  不自灵觉。


  及至阳生时。


  活子时来。


  迷而不自觉灵。


  当面错过。


  炁薰形起。


  玄关炁之融暖,则外肾举矣。


  昧却采工。


  因睡之过耳。


  炁之极动,变而外施。


  元炁融极之时,不采则自欲出关,变为后天矣。


  既无主则无所留。


  主者,神也。留者,息也。采工全赖神与呼吸之能也。炁既无神息之工,安能自住哉。


  拱关一旦泄去。


  出阳关矣。


  安有药之可调可炼乎。


  心之不诚,意之不专返,谓炁之不住,乃愚夫矣。


  且既知乎灵觉之调法。


  灵者,神也。觉者,知也。法者,以神用呼吸摄元炁皈炉烹炼之工也。


  而又无所成,何也。


  夫丹法有文武,若以混用,则亦无所成。


  盖不知其中丹法之逐节火候之次第。


  逐节次第,必要得真传授,方敢无疑自用。如阳未生之时,存之以神,用之以息,长教绵绵不断,息息归根,乃文火之工。即古所谓炉中火种也。及其阳生,以武火采之,是用神用息而重之,即古曰勒之之谓也。且皈炉之法者,亦是神息之相守,相住,文火之谓也。若夫炉中之锻炼者,即动之以意,鼓之以风,乃武火之工也。即古所谓化精成炁矣。至炼后而温养者,文火也。不得真传,则不知此中之妙也。


  是以盲修瞎炼。


  且学道之粗心人,闻师一言,便以此为自得,不虚心求于精切,及至修时,工法已错乱。


  不知调药者。


  乃起手之法也。


  武火采之。


  武火者,用息摄炁之法也。且炁之生而下行,不自逆而上行,欲逆而归乎其源者,非息之招摄,无能还乎其炉矣。故曰:降中升,升中降,即谓之阖辟之机。又曰:往来不穷。所以五祖师云:阖辟不明,不能采药皈炉,即此之谓也。


  武火炼之。


  武火者,即上文阖辟之机也。紫霞问曰:炼法之中而又有阖辟,何谓也。曰:阖辟者,即采药,炼药及周天之秘机,乃仙佛之密言,不得此中之妙,则丹无能成矣,故古所云:大有大阖辟,小有小阖辟,即此谓也。阖辟者,乃鼓风化精之具,故曰:鼓巽风,运坤火。又太上云: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即此之谓也。


  文火养之。


  文火者,吹嘘之养也。紫霞问曰:吹嘘岂不是阖辟乎。曰:尔所见错矣。吹嘘乃后天之气也。阖辟即先后二炁之机也。又问曰:昔朱子调一呼一吸谓之阖辟,乃后天之说也。非大道精微,至妙至妙之玄机也。请问曰:至妙可得闻乎?曰:阖辟者,乃大道二炁相动相应玄关中之消息也。有四个往来,故曰:往来不穷。若以一呼一吸两个往来为阖辟者,则有穷焉,非真玄关也。又问曰:吹嘘与阖辟何所分别?法曰:吹嘘者.神炁不动之义也。阖辟者,神气俱动之意也。夫阖辟之神炁,又在乎动与不动之间耳,若出乎玄关之外动者,非炼药之阖辟,神炁亦不能相交相合,孕为真种。如凡夫欲生子,雌雄在外鼓舞,岂不愚乎。


  忘火以待其自生之故耳。


  夫文火温养之后,浑然静之,使阳之再生也。


  且既明其逐节,晓其炼法,何以张脉偾兴。


  此乃以前用风火不到处,阴气阴精发生,为走泄之坏景,速用武火煅炼,炼到无此景象,方保无事。


  无意之欲起。


  此亦是阴精在丹田内作怪,使心君妄动,搅乱主人之故耳。即当用阖辟之法,鼓动炉内真火化此阴精,是谓秘密天机,救命宝法也。故虚静天师入火镜云:欲心一起,速用武火煅炼是也。


  种种阴魔阴怪来搅。


  魔怪者,或现鬼神,龙虎等类是也。


  或沉寐时外阳不举竟自泄之,又何故也。


  此亦炼时,用风火少之故耳。若勇猛之士信得已及风火用之,已到工夫不息,则断无此事矣。


  此乃火候用不到处,尽是阴气变幻,不识此时用武火,鼓巽风煅去阴气之法也。


  如还遇有坏景之来,即再用武火炼一次,永保无事矣。


  且夫真修之所为者,外若痴若愚,内安然逍遥。


  故曰:大智默默,无向之乡。


  最忌身之劳碌。


  古人云:欲静其心,先静其身,诚然也。


  心之外驰。


  古人云:神一出便收回,谓炼也。


  苟不勤慎则炉火断而不续,失其文火。


  盖文火者,存之其神,用之其息,绵绵息息,皈根之法也。平常既失此法,焉能留其炁哉。


  炁既无主而无所钩。


  主者,神也。钩者,息也。


  不落下而变为后天者,未之有也。


  夫炁既无神息之工,则自然变而为有形精,故凡人无欲念而亦走泄者,无此火炼之故也。


  此皆因当其际不知有武火为救护命宝之法也。


  益当劳碌,外驰之时,凡有所劳,必当速以炼之,故曰:忙里偷闲调外药,即此谓也。


  盖其精泄去,其炁亦泄之。


  精炁本一也,故阴符经云:真炁即在阴精之内。


  安得不谓危险哉。


  一场空劳。


  夫采取明乎二炁。


  夫此采取者,即是调外药之采取外药也。二炁者,先后二炁也。先天之炁以得后天之气招摄,方能皈炉,故守虚真人云:先天气不能自皈炉,以后天之炁采之,即此谓也。


  阴蹻知乎道路。


  阴蹻者,乃摄精之路也。正在谷道前,膀胱后,上通乎丹田是采药,药之的路,故张紫阳八脉经云:阴蹻一脉,诸圣秘之,高人藏之,乃仙佛采药之所。又马天君解大洞经云:一阳初动之时,运一点真汞于脐下以迎之,即此泄尽矣。学者不可不察焉。


  是为勒阳关之法也。


  夫阳关者,即上文道路之口是也。


  若夫皈炉之后,不知回风混合。


  盖回风者,回旋其呼吸之气,以逆吹之。


  锻炼之法者。


  煅炼者,即上文回风之法也。能自回风,则炉内神炁亦能自混合为一者矣。故我冲虚祖师云:神虽宰炁,未知其炁可宰否,以回风混合之。又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日工灵。即此谓也。


  其元精与阴精。


  元精者,即元炁也。动为元精。阴精者,饮食之精也。此精最作怪,必般神炁二火合为一火在炉内鼓动巽风炼化此精。故数云先生云:用丹由自然之呼吸炼之,苟不得此诀,则精不化。


  依旧藏而不化。


  在丹田内。


  阳之暂伏,顿然又生。名虽调药,实不知炉中调法。


  法即前文炉内鼓巽风也。

金 仙 证 论


决 疑 第 十 八


  僧豁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愚暗,蒙老师传授火化断淫之法,行四个月得景。海中火发,对斗明星。又蒙传授法轮常转之密语,行持五十日,淫根自断,永无生机。反照北海,犹如化银之光,其光浩荡射目,自知成舍利子矣。弟子昔在打七一门,不见成道,反人人吐血,是何故也?


  答曰:自如来开化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六代,并无此门,乃僧高峰门人诬捏坑害后人。况高峰所习是闭息之傍门,何见得也。高峰自曰:忍气急,即杀人。云吐血,因跑香。忍气伤其脏腑,坐打香板,伤其脊络。就是卢医扁鹊莫能救之。


  问之二,曰:参禅问话头,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如来有所问试者,是看学人,性道明与未明,明则教外别传慧命,不得慧命,无所成也。


  问之三,曰:专念经念佛,不见成道,何也?


  答曰:经络径也,佛名字也。譬喻考试官欲取第一名,求圣人唱四书可进否?六祖云:东方人造孽,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孽,念佛往生何方?


  问之四,曰:我释教参禅人,灰心长坐,不起欲念,凡有走漏,不能成坚固之体,是何故也?


  答曰:为人至十六岁,关窍开。既开,无有不走漏之理。况且念经伤其中气,枯坐,心肾又不能交会,走漏格外多矣。所以近代出家人反得疟症,水枯,吐血,枯目皆谓此也。坚固,实有火化之法。譬喻,铛水在上,灶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变化为炁矣。如来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实有真传也。


  问之五,曰:今之参禅人而不问走泄之事,自信修道可得成道否?


  答曰:天上未有走泄身子之佛祖,走泄一回,与凡夫交媾一回其理一也。故无所成矣。


  问之六,曰:佛是何法起手?


  答曰:佛以对斗明星起手,对,即中华返现是也。斗,即北斗丹田是也。明星,即丹田元炁发晃是也。不对斗明星,万万不能成道。释教下手一著最秘,吾今全露,尔当默思默思。


  问之七,曰:今之释教传法得者,以为出头。自称为大和尚,可是真法否?


  答曰:得者,如梦得金。称者,如戏台上汉高祖、楚霸王,何曾有实也。自达摩六祖以口传心授,故五祖云:密附本音。今之所传纸上,传某僧某僧,之名为传法,志者观之,嘎嘎一笑而已。


  王会然七问


  问之一,曰:弟子蒙老师传授,下手工夫修炼两月,得药产之景。又蒙传授周天之口诀,行运三月,外肾不举,丹田常自温暖,自知丹成矣,不知别门亦有可成之理否?


  答曰:不得神炁交合,产出真种,万物所成或有行之专者,无非卻病。所谓万般差别法,总与金丹事不同。


  问之二,曰:有一先生自言得药产之景,能以升降;又长坐数十年,凡有走漏不结丹,何也?


  答曰:虽得药产,不知火候。虽是升降,不知阖辟度数强运,故不结也。


  问之三,曰:有一位言,教人凝神入炁穴,阳生之时,后升前降,不结何也?


  答曰:不知起手之法,无药先行,升降水火煮空档,故此不结也。


  问之四,曰:有一位言,阳生之时,以舌抵住齿,往上提之,吞津降下,不结何也?


  答曰:此阳乃微阳,非药产之阳,升降无用。况又不知道路,乱提,起邪火,必得吐血之症。吞,乃有形之物落于肠,出二便,有何益也。


  问之五,曰:有一假道人,教人阳生时,用息采之,一息采,一息封,谓之二候,左边上,右边下,一息一转,谓之一周天,不结何也?


  答曰:此一非傍门,乃未得诀者。自诬造作,此言论哄愚夫耳。真人云:凡流不知道运行由五脏而循环,非周天也。故此不结矣。


  问之六,曰:专凝神在炁穴,能出阴神,不结丹,何也?


  答曰:不知阳生用呼吸之法,故不结也。


  问之七,曰:不打七亦吐血,得疾病,何也?


  答曰;误信盲师之过耳。冲虚祖师云:外道邪法,行气必至有病。何以为病,升提太迟,重则提为邪火,其病头晕,病目赤肿医障,病咳嗽,痰火吐血,病痛疮等症。若降下而迟,重则逼沉精气贯入肾子,为疼痛偏坠病,腹胀水蛊胀病等症,上下两病皆致人透死。


  了然五问


  问之一,曰:弟子傍门外道不必问吴,愿闻正道之火候。有钟离云;乾用九,坤用六,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法不是。


  问之二,曰:冲虚谓子行三十六,午行二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诀不是。


  问之三,曰:真人谓阳爻一百八十,阴爻一百二十,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事不是。


  问之四,曰:许旌阳谓阳用二百一十六,阴用一百四十四,可是此理也?


  答曰:而名是火不是。


  问之五,曰:其四非也:


  答曰:道,最重在口传,不得真传,四皆非矣。如果得真师,其四俱真,不但四真,千真万圣俱合此火之玄妙,而三教成道者,亦此火之玄妙。

李道纯曰:炼精其先,以气摄精。

  精生之时,原是下流。若欲归源,必须用气摄之,则无走泄之患矣。然又当知精生之所。冲虚云:用后天之呼吸寻真人呼吸之处,即此之谓也夫。


  无名子曰:精调炁候。


  调者,是精生时,以用调法,不然,则易走泄矣。古人云:精气之为物也。运行则常退守,则灾。四时不运,万物何以生。日月不映,万物何以明。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不测道之根本,乃云固精,为长生,此言为大谬也。若闭精可以常存,则布囊可以贮水。盖炁候者是候炁之生时,即所为采取之谓也。


  冲虚子曰:调定其机。


  机者,是精生动机。若不调,则炁必泄。而药物不生矣。


  又曰:药若不先调,则老嫩无分别。


  老嫩是采取之时若不失调者,则何时而能采取乎。能知调者,自有老嫩之景到。


  李虚庵曰:忙里偷闭调外药。


  药即吾身之元炁。炁虽藏炁穴,生则化元精,向外下流,若任外流,将何物而为药乎。故调此气返还于气穴,久则天机自活动矣。


  钟离云:勒阳关。即此也。


  冲虚子曰:调到真觉,则得真炁。


  觉者,乃是时至神知,故其本灵之心体不能昧,谓之觉。若能如法调药,则自有造化之机发见于外,可不劳而自知也。


  楞严经曰:愿立道场,先取雪山大力白牛。


  道场者,修佛道之起手也。欲成佛道者,先当取雪山大力白牛。若无此牛,任汝修八万劫,终不能出榜严之五阴。盖雪山者,喻五阴俱空,既已空矣,则一阳生于五阴之下,元门谓之阳生,释家谓之情来,又谓之真如,又谓之那偏事,皆是喻事之生也。太初古佛云:一阳发现,只是明心千百,譬喻只教人晓此一事耳。大力者,喻法象。释家谓之明心,又谓之有物,皆喻牛之徽也。光明古佛云:日天开朗是为见性千万种。譬喻无非教人明此牛耳。若谓实有此牛者,即非我如来达摩六祖之嫡传,则是外道,非释家之子也。岂不谬哉。


  涅槃经曰:雪山有大力白牛,食肥腻草粪皆醒醐。


  雪山喻炁之生处,白牛即是喻炁。醒醐喻炁之升降也。故六祖云:吾有一物,上举天,下举地,若独修心中之识性,不兼修性海之真性,饶你八万劫,终不能成六通、契如来之真性。心经解万:谁知更有过于此者,宽则包藏法界,窄则不应纤毫,显则八荒九夷,无所不至,隐则纤芥微尘,无所不察。又云:乃人之本源。


  楼云先生曰:人吃五谷化为阴精,不曾煅炼此物,在里面作怪。只用丹田自然呼吸之气,吹动其中真火,水在上,火在下,水得火自然化而为炁,其炁上腾,熏蒸传透一身之关窍,流通百脉,烧得里头神嚎鬼哭,将阴精炼尽,阴魔消散矣。又觅元子曰:阴精者,五谷饮食之精,苟非巽风坤火猛烹极炼,此精必在身中思想淫欲,搅乱君心,务要凝神调息,使橐籥鼓风,而风吹火烹,炼阴精而为炁,其气混入一身之炁,此炁再合先天之炁,然后先天之气再从窍内发出而为药。


  此二真人之明言,不必赘解。


  朱元育曰:晦朔中间,日月并会北方虚危之地,天入地中,月包日内,斯时,日月停轮,复返混沌,自相交媾,久之渐渐凝聚,震之一阳乃出而受符矣。


  晦乃月尽无光,以比人身中阴静之时。朔乃次月初一,比人身中阳动之时,日月并会者,即神炁同宫之法。北方虚危者,炁穴也。天入地中者,比神入炁之义。月包日内即是神摄炁也。一阳出者,乃药产之时,即是采取之候。受符者,是起周天之火符,符又是运息数之别名耳。


  此上数者,金仙证论之妙诀,风火化精之秘机,具在斯与。而其调药之法,亦不外是矣。


  此总结上文,风火同用之旨,调药之法。古圣所言不肯明露,故人难悟大道。余浅说解明,以晓后学,庶不入于傍门而成正觉。世之好金丹者,果潜心此经,自修自证,即成大道,岂不乐哉。


  予故曰:自始还虚而待元精生,以神火而化,以息风而吹,以静而浑,以动而应,以虚而养,则调药之法得矣。


  以上言调药之法,以下言真种所生之真时,即药生也。


  不闻邵康节之言乎,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迥旋。


  恍惚者,浑然一团,外不见其身,内不见其心,恍恍惚惚初变化者,即此恍惚之间,忽然不觉融融和和,如沐如浴,回旋者,真炁旋动,正是元关透露而阴中阳生矣。


  尹真人曰:俄倾痒生毫窍,肢体如绵,心觉恍惚。


  此乃药产之法象,不可惊怪。一起惊疑之念,则神驰炁散矣。务须思虑顿息,以虚待之,不可妄起刻漏之武火,亦不可迷失真候,静听气之动静,则元窍之阳自旺生矣。


  紫阳真人曰:药物生元窍。


  药物者,即真炁也。亦名真种子。元窍者,乃元妙之机关,即炁发之所,下通阳关,上通灵台,后通督脉,前通任脉。


  六祖坛经曰:因地果还生。


  地者,道曰丹田。释名净土,又名优陀那,又名苦海。巧喻异名,无非果生之处。果还生者,因以前能明有情来下种之机。到此,方有果生,果即菩提子也,又曰舍利子。


  太初古佛曰:分明动静应无相,不觉龙宫吼一声。


  无相者,道曰虚无,释曰真空。此原无相,因静定而生龙宫者,即上文因地是也。吼一声者,即上文果生也。故世尊谓见明星而悟道,能知此一声之机,则洞水可流西江,可吸海水可灌顶矣。


  元学正宗曰:弹指巽豁开。


  弹指者,顿然而觉,然不可起太明,觉须恍惚而待之。若起明觉之念,则后天之气随念而起,包裹先天之炁,先天既被后天所裹,则其所发之炁不得融盛,亦不能采取矣。


  混然子曰: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发。


  时至者,乃药产之时也。籁鸣者,则元关之机动也。火者炁也。脐下者,丹田也。古人云:时至神知者,此也。学者苟不知此时之机,则当面错过矣。


  冲虚真人曰:觉而不觉,复觉真元。


  觉者,知也。不觉者,浑也。阳炁才萌,似有可知,故曰,觉也。阳炁来旺,不宜急进火,故此言复觉真元,元者,即真炁也。


  又曰:则用起火之候以采之。


  此下言起火采药归炉也。起火者,后天呼吸之气。先天之炁生时,仍行熟路。故用起火之法,采炁归炉,然呼吸之火,本自存形而用之、必如无形,若着有形用之,则长邪火。果能有有而若无无中得有之妙,二炁用之如法,则药自归炉矣。


  又曰:采药归炉。


  药者,真炁也。炁之生时则往外顺出。故用神炁采之归炉。真炁既得神气之力,自然随神而归炉矣。


  又曰:封固停息以伏神炁。


  此二句言入中宜之沐浴,即是运周天子时之头。故子时有沐浴之候,即此也。封固者,温养之义。停息者,亦非闭息,是不行其鼓嘘之法,将神炁俱伏于炁穴,随后火逼金行,有行动之机者,则周天武火自此而运起。浑然问曰,我闻直论,言药已归炉,未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此处既有沐浴,岂不断否?余曰,不行,非是闭塞呼吸之气,全然不行,乃是不行橐籥鼓嘘之机。盖呼吸之气,原有温柔之息,在此吹嘘,何得断行火之机,虽暂伏微妙之理,而真机无有随后不动之情,岂不闻之合宗乎。采封是子时前也,其即此矣。


  玉鼎真人曰:入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


  此下皆言子时起火炼药。行小周天之火前,论起火采药是子时之前也。此乃周天子时,当令之事故。达摩云:二候采牟尼。然则药生,即为药生之子时,而亦为活子时,行周天谓之行周天子时,不必认做一时。盖鼎者,炁穴也。真炁既归鼎内,必要刻漏之火以炼之。若无刻漏之火,则黄芽不生。


  上阳子曰:外火虽动而行内符,闭息不应枉费神功。


  外火即元炁也。内符乃呼吸之炁。元炁由呼吸而采归炉,亦由呼吸而炼之,则炉中之药方成变化。仙翁云:火销金而神炁不败。若药已归炉,呼吸之气半途而迥,不应先天之炁,则药已耗散,及再行周天之火与前不相续,亦不能成丹也。


  守阳真人曰:起火炼药。


  起火是起周天之火,行十二位也。非真有位,借火为位,又谓十二时,非真有时,借火为时。


  混然子曰:火逼金行,当起火之初受炁宜柔。


  火者,呼吸之气也。金者,元炁也。盖金不能自升,必假火以逼之,使朝于乾宫。然炉中真炁初起火之时,药物未旋,不可即行武火,须以柔温之火通之。金有旋机,则火当长矣。若药未甚动,炁伏而缓,先起武火,则内之炁亦不顺随大路,堕于蹊径,欲归正路,不亦难乎,故曰:宜柔也。


  又曰:采时须以徘徊之意引火逼金。


  徘徊,是往来活动之意。引火者,即神呼气之法。逼者,催也。上文只言呼吸以用元炁。尚未显明用元神。人知用二炁,不知神为二炁之主帅。盖采药炼药,全赖炁穴之神权驭,二炁徘徊,则金自行矣。前文云:神呼炁,气归窍内,吹吾身中无孔笛是此也。


  又曰:运动坤之火,沉潜于下。


  坤者,炉也。火者,元炁也。运动坤火之时,往下而行,以通督脉而进。若别行异路是不能上乾鼎,则药即耗散矣。浑然问曰:我闻玉蟾翁言,神即火,炁即药,以火炼药而成丹,今何又言炁是火,而前文又言,化谷精以呼吸为火,三事俱T火,不明孰是。


  华阳云:此视学者得师不得师耳,真参实悟者,一见了然于心,若心下不实,焉得明乎。非是丹经惑耳,乃耳认错丹经。诵几句古言孰语,以为自己聪明,误也。凡云是起火,引火,火逼,行火,止火,皆为呼吸气之火也。凡云凝火,入火,降火,以火,移火,离火,心火皆属神之火也。凡云运火,取火,提火,坎火,坤火,水中火,炉中火皆先天炁之火也。凡呼吸之火能化饮食之谷精而助元精,凡神火能化元精而助元炁,凡元炁之火能化呼吸而助元神,元神之火又能化形而还虚助道成始成终,皆承火之力以登大罗之金灿。所谓火者,有逐节事条,岂可孰一哉。


  混然子曰:鼓吾之橐籥,采药之时,加武火之功,以性斡运于内,以命施化于外。


  古人或以内呼吸为橐籥,或以外呼吸为橐籥,内外兼说则何是何非也。余特指其是以示之橐籥者,消息也。若无消息,安有橐籥。古云:一阖一辟谓之变,知变通无穹矣。橐籥者,何似牛车水运行一般,同消息而不同路,若同路,则不名橐籥矣。又如风箱一般,同箱而不同风,若同风,则不能运转矣。以风箱之内暗藏子箱,向炉之风是子箱之风,非风箱之风,实从无中生出。水车之水与子箱之风即喻先天之炁也。牛车与匠手抽动之风即喻后天之气也。子箱者,元关也。消息者,即两搭界之滚轴也。即喻先后二炁之机。子箱之风,若无抽动之风,则亦不能自吹嘘矣。水车之车,若无牛车,则水车之水不能自运矣。至车与箱若无牛与匠,则水与风又无从而吹运之矣。盖武火者是药物曾已行动,故必橐籥之息火以应刻漏之度数,若徒用文火,则药物亦不行也。而真炁竟耗散矣。内者,中宫也。炼药行符,务要性主立于中官而为斡运辐辏之主宰,则水火方能随外之道路而升降,又外必借命之元炁施化,则脉络方能开舒畅快,内外融通,自然命听于性,性持于命矣。:


  邱祖师曰:采二炁升降之际,若不以意守中宫,药物如何运得转。


  二炁者,先天后天二炁也。先天之炁不得后天之炁,则不能招摄转运。后天之气不得先天之炁,则亦无处施功。冲虚云:炁则不能无先后之二用。中宫者,炁穴也。药物者,元炁也。升降之际,中宫若无主宰,则药物不转矣。然全在中宫之真意使真炁之运动矣。故禅师云:北斗望南看是也。


  混然子曰:内伏天罡斡运,外用斗柄推迁。


  冲虚云:斗柄外移而天心不离常处,若以内忧天罡而外不推斗柄,则真炁不升降。若外推斗柄而内不伏天罡,则真种不结。后禅机赋云:弹主斗柄,见明星而团旋。


  许旌阳老祖曰:冲开斗牛要循环。


  斗牛者,虚危穴也。斗牛既开,用升降之法以运之。冲虚子曰:行所当行。又白玉蟾云:起于虚危穴,以虚危宿在坎官子位也。盖虚危者,即任督二脉之起止处,亦名河车路。俞玉吾云:于此时,鼓之以橐籥,假之以猛火,则真铝出坎,而河车不敢停留,运入昆仑峰顶是也。


  金丹赋曰:子时河车耸,驾火销金而神炁不败。


  子时是运周天之子时,驾动河车采药上升。混然子云:铅遇癸生之时,便当鼓动巽风扇开炉鞴,运动坤火沉潜于下;抽出坎中之阳去补离中之阴,成乾位之象,复还坤位。


  纯阳祖师曰:凭君子后午前看,一脉天津在脊端。


  子后是阴符,午前是阳火。一脉者,即行周天之道路。凡行火时,神炁必由此路而运。肖紫虚云:几回笑指昆山上,夹脊分明有路通。俞玉吾云:元海阳和动,寒泉炁脉通。此子午当行之道。若神炁泛然于道外,不成路矣。或神不知其炁,或炁不能随神,空空煅炼,则金丹不成矣。守阳云:有两相知之,微意是也。


  又曰:寒泉沥沥,气绵绵上透昆仑,还紫府浮沉升降入中宫。


  园通禅师云:群阴剥尽,一阳复生。欲见天地之心,须识承阴之法。寒者,坤也。泉者,坎水也。皆喻肾中之水。肾水果得以前所论之工法,到此自有沥沥波涛之象,乃真阳所产之时也。气绵绵者,续而不断之义。道光禅师云:一爻看过一爻生。昆仑即乾也。乾为首,紫府即丹田也。丹田为坤,升即上昆仑,降即下紫府,中宫即丹田也。祖师教人行火须上至乾鼎,下至坤炉。


  广成子曰:人之反复呼吸彻于蒂,一吸则天气下降,一呼则地气上升,我之真炁相接也。


  吸降呼升者,即先天后天二炁之机也。然后天炁吸则先天炁升焉,升是升于乾而为采取也。后天气呼则先天炁降焉,降是降于坤而为烹炼也。若以口鼻一呼一吸为升降者,则去先天之炁远矣。


  觅元子曰:乾坤阖辟,阴阳运行之机,一吸则自下而上子升,一呼则自上而下午降,此一息之升降也。


  此皆言先天后天二炁消息之机也。乾者首也为天,故位居上。坤者腹也为地,故位居下。阖辟者,乃内外呼吸之元机。盖外面之气降里面之炁则过我而升,外面之升里面之炁则过我而降,此乃周天之秘机,凡夫岂能知之。故仙翁云:若教愚辈皆成道,天下神仙似水流。浑然问曰:老师所言有两重之呼吸,但升者,其意要主宰中宫,以为斗柄转心之主。又见此处其神要随先天之气升降。又闻后天之气在息上升降。如老师言,三处都有动静知觉之意,不知其神其意重在何处,又不知其神其意如何分别用度。我闻之丹经曰:引则神炁同行,住则神炁同住,今此分别神意其不相合T何也?华阳云:子之不明者,非经之不明,是子之执着偏见。云何为机也,譬如,世人安消息以制物件之法,如若投机,一叩即应,无处而不动乎。但有先天之炁者,则我之经络自能通应。而又有后天之气鼓午,安有上下中间不应之理乎。可见先天,后天,上下,中间皆主乎其机也。若是无其机,焉得应之。故太初古佛云:一片东兮一片西,两头动处几人知,出有入无真造化,神气相交透祖机。云譬喻乡人织布,其意一发,手足头目俱已发动。发者,是谁动者,其神意在何处。若能明此理,则临时而不误造化之机缄矣。故前玉吾解阴符经云:恒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俱应。又云:其法潜神于内,驭呼吸之往来,上至泥丸,下至命门,使五行颠倒,运于其中,此即周天内外机动而已是也。又冲虚云:以意在中宫、以神驭炁,其炁自尾间,夹脊上昆仑,腹下丹田,周流运转不绝,又何必有疑哉。因问曰:闻江西道人王山而亦能升降,因何以几十载不结丹成大药。答云:此人乃后天之意气,非先天之神炁也。


  冲虚子曰,当吸机之阖,我则转而至乾,以升为进,当呼机之辟,我则转而至坤,以降为退。


  吸机之阖固是下,然而内里之机要上,上者,自下而升至于乾,为进阳火,为采取。呼机之辟固是上,然而内里之机要下,下者,自下而降至于坤,为退阴符,为烹炼。此即内外阖辟之机也。


  肖紫虚曰:乾坤橐籥鼓有数。


  此以下皆言周天之息数。上文说升降法,而其中卦爻之数尚未表明。若不用其数,则丹道又不成矣。朝元子云:劝君穹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盖乾坤者,乃天地之定位。橐籥者,即鼓风之消息。奈何真炁不能自返复于乾坤,微赖橐籥之法以吹运之。盖乾坤即橐籥之体,坎离乃橐籥之用,所以乾呼返吸至于坤,坤吸返呼至于乾。乾坤者,乃坎离之体内。呼吸者,即坎离之用。人若能明乎,内呼吸则橐籥自鼓而乾坤自运矣。数者,乃阴阳升降之度数,假呼吸之息数而定卦天之揲数。


  薛道光禅师曰:火候抽添思绝尘,一爻看过一爻生。


  抽添即真炁上升下降之旨也。绝尘者,凡临机时,幻化顿息,则真我不离于炁。爻过爻生者,喻绵绵不断之意。守阳云:随机默运入元元,呼吸分明了却仙。


  陈泥九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元机药不成。


  天上有十二支之辰位,炼丹亦有十二时之火候,故六阳用进,六阴用退。程者,每时有一定之度数。若言不用息数之刻漏,则是傍门外道矣。而非金丹也。纵能强制升降,亦不能结大药。既不用周天之度数,又将以何物而为周天乎。以明明之刻漏而不悟,则是愚之甚也。


  钟离祖师曰:生成有数。


  有数即乾用九而坤用六也。


  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


  周天即往来返复之义。微微数者,不著于相,顺随而引火候之机,是周天程限之数无差也。


  陈泥九曰:乙阳复卦子时生,午后一阴生于媾,三十六又二十四。


  冲虚子曰:子至巳六时为阳,阳合乾,故用乾爻,乾策。乾爻用九,而四揲之为三十六,故阳火亦用九,同于四揲。又注云:子丑寅以次皆用四揲之三十六。又云:午至亥六时为阴,阴合坤,故用坤爻,坤策。坤爻用六,而四揲之为二十四,故阴火亦用六同于四揲。又注云:午未申以次皆用四揲之二十四。又云:阳时乾策二百一十六,除卯阳沐浴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阴时坤策一百四十四,除酉阴沐浴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盖三百数者。实非三百息,皆譬喻辞也。


  守阳真人曰: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阳爻六时用九,除卯时不用,只得一百八十。阴爻六时用六,除酉时不用,只得一百二十。冲虚子曰: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内。调息每至于六时之中可以沐浴,即此也。


  悟真注疏曰:子进阳火,息火谓之沐浴。午退阴符,停符谓之沐浴。


  息火停符者,停住有作,而行自然之妙运,非是停住先天而不行,是停住后天之武火。故履道云:十二时中母令间断。俞玉吾云:天道无一息不运,丹道无一息间断。故卯酉时,不行之中而默运吹嘘。则子午亦然。又重阳云:子午冲和连卯酉,春冬秋夏相携。冲虚子云:世称沐浴不行火,且道吹嘘寄向谁,要将四正融抽补,想得金丹一粒归。又陆子野注悟真篇云:卯酉不进火,但以真炁蒸蒸也,而为沐浴,万古不移。


  曹还阳真人曰:十二时中,时时皆有阳火阴符,凡进则曰进阳火,凡遇则曰退阴符。亦以阳用者,曰火。以阴用者,曰符。


  十二时者,即吾身中运周天之时也。子巳六阳时进阳火,午亥六阴时退阴符。进则为升也,退则为降也。故进则曰进阳火,退则曰退阴符。时时皆有阳火阴符者,不在沐浴时而亦有沐浴,故阳用者曰火,阴用者,曰符。浑然问曰:但闻六阳时中沐浴,六阴时中沐浴,此理可明,但不知六阳时中时时有阴符,六阴时中时时有阳火,此理深微,愿求教训。华阳曰:凡行周天之时,其后天之气有迥转之机,故在此迥转处,内藏阴符阳火之秘机,既有六阳六阴之限数,焉得一息而运至于天哉,纵运,亦不成周天之度,不合刻漏之法则矣。浑然又问曰:弟子尚愚迷,不识阳火阴符之精微,敢再求指教。华阳云:凡运火之时,后天气进,则谓之阳火,后天气退,则谓之阴符。凡阳火阴符沐浴归根者,皆是借后天呼吸之气以为周天度数之法,则若无其呼吸,则不成阴符阳火沐浴归根矣。邱祖师云:运行周迥,自有经路,不得中气斡旋,则不转。又冲虚云:火候谁云不可传,随机默运入元元,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又问曰:昔日达摩言:二候采牟尼,何为二候。云:药生而往外,以用息采归沪为一候,药既归炉,封固又名一候。又问曰:何为四候。云:升降沐浴即为四候。又问曰:何为之闰余。云:即归根还于下丹田之处,故亦有温养沐浴之位也。


  冲虚子曰:凡一动则一炼而周,使机之动而复动者,则炼而复炼,周而复周。


  此即言凡有炁之动者,必须炼之,则小周天之火容易止。如若不炼,则火不能速止,而大药亦不能发生矣。古云:运罢河车君再睡,来朝依旧接天根。古皖山合封问曰:余自学道今已八旬,阳还自动,是何故也。答曰:阳既举是未得火炼之过耳。封曰:余得七悟师所传,运于周身四肢,运六回阳,六回阴,左运三百六十,有运二百四十,岂不是火工。华阳曰:既是火工,八十因何阳还举,此非金丹,乃小法。是七悟师当初止汝之念耳。如此空运有何益也。合封曰:金丹之道若何为哉。华阳曰:金丹之道从阳生时,凝神入炁穴,鼓起橐籥之巽风,息息向炉中吹嘘,犹如铁匠手中抽动一般,风生则火焰,火焰则精化,精化则炁自生矣。采此生炁,升降往返谓之周天也。


  又曰: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


  百日是炼精之名目,但凡有二候之机来者,则百日可期。少而勤者,成之速。若中年,年迈而又不勤者,未可定其日期。凡有精漏者,则未成混尽通之道。如精不漏者,则精尽还成炁,不死长生之果得矣。太邑海会寺方文僧龙江问曰:以此自保守,可得楞严经漏尽通成否。华阳云:保守只名断淫心,淫身而已,知用火化则淫根方断,漏尽通自成,则不漏矣。然淫根者,即外肾也。若有举动,即有生死矣。


  正阳祖师曰:果然百日防危险。


  防危险者,防时至药生而神不及知觉,则错过矣,或不明起火之法,或昏睡而神不灵,此乃失于炁矣,或当进火而不进火,当退符而不退符,当沐浴而不沐浴,当止火而不止火,当归根而不归根,则失于造化之机,故曰防危险。


  肖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寐之昏迷。


  差失者,皆因学人心不诚而意不专,若灵台洁净,火候明白,有何失乎。古人往往走丹者,皆因理未明而心不专,故有差失之患。梦寐昏迷者,凡学道之士,宜乎先养神,神纯自然灵觉。神若不纯,睡则生尘妄之心,故有梦寐走失之患矣。


  石杏林曰:定里见丹成。


  丹之所成者,是炁已曾圆满,外肾不举,丹光上涌,故有所见也。


  正阳祖师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


  丹熟是有止火之候到,故谓之熟。既知熟矣,当用采大药之法,则小周天之工法无所用矣。若再用小周天,丹不伤乎。


  肖紫虚曰: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


  凡炼丹,若不知止足,必倾危之患也。昔日白玉蟾六十四岁下工,已到止火之候未及采药则已倾危矣。又邱真人到止火之候未防其险,则夜自走失。又曹还阳真人会亲,偶见此止火之景,未及采取,亦以走失元阳矣。故崔公云:受炁吉,防成凶,火候足,莫伤丹。所以紫阳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此皆言小周天造化,火到丹熟止火之候也。


  止者,不行升降也。然虽不行升降,时刻不可须臾离火,常常温火熏蒸,离则亦自走矣。


  冲虚真人曰:有止火之景。


  此乃止火之时采大药之候也。须求真师口授方能出炉,若无真传,不知采取之法,不知采取之时,故景不得矣。得真传,知采法,景到又不可不知也。若傍门认取眼光静坐,慧光千百种光,则错之甚矣。若前此不知坎离交媾之法,丹田则无药,而外肾亦不能如马阴藏之形。纵有外光发现,此非丹田之苗也。盖属想妄而发矣。若真能成马阴藏形者,自有异常之景,故纯阳祖师云:曲江上,月华滢净。又翠虚篇云:西南路上月华明,大药还从此处生。俞玉吞云:西南属坤,坤为腹,药生于丹田之时,阳炁上达,丽于目而有光,故自目至脐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也。


  守阳真人曰:且待其景到之多而止,大药必得矣。又曰:初炼精时得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乃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今而后当如之。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若待景至四而止失之迟。不速不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而点化阳神。凡有真修仙,真千辛万苦,万万般可怜炼成金丹,岂可轻忽,致今倾危哉。


  自古圣真不泄止火之真候,亦不泄采大药之真景,真候真景独赖冲虚,守虚二真人泄万古不泄之天机,今则尽泄矣。但后学无有不沾二真人之恩,此乃明言直论,不必重加注足。后学因缘,若至财侣双备,速早下工求取大药,炼炁化神。参明三至则大药可得。神可化而仙成矣。如或不透,再觅冲虚真人之秘文,参合宗之九章,则大周天之造化,其情无不明白矣。此以上尽属调药炼精化炁成金丹之造化,而逐节工法之口诀尽备于此矣。但经中所言,后天呼吸之气者,必须师传,方敢自用。非是著于口鼻,亦非闭气于丹田。著此二者,俱属于傍门非金丹也。凡借后天之息以为吹嘘逼运者,是炁穴之内。有生机之动者,因此而调息,既调炁穴内之真息,而后天之息则自然而至,于炁穴相兼相连以同动矣。然古人或以单言后天之息,则先天之息无。有不得其机而妄用后天或单言先天之息,则后天之息无。有不借其机而能用先天,故先后原有兼连之消息。凡调息之时,其神专重于先天之炁,内以熔化,行住起止不过借后天之息以为熔化。行住起止之权先天之炁。既有生机,若不得后天则先天亦不能自熔化行住起止矣。凡四方有学道之同志者,果知造化之机,不问先天与后天,若临时能用消息二字者,则先天后天有不待辨而能自明矣。


  此以上皆言炼精化炁成金丹之元功,风火同用之妙旨,尽在斯欤。余不敢谓此集为自论之妙道,然皆会萃先圣之真传,即后来万劫高真用风用火之根本,使见之者,即了悟契,合仙佛之真旨,成己成人仙佛之果证矣。

金 仙 证 论


风 火 经 第 六


尽 言 小 周 天 )


  华阳集说风火经。


  风者,乃炼丹之妙法,即升降之消息。古人喻为巽风,或喻为橐籥。是即往来之呼吸也,火者,炼丹之主,化精化炁之具。风火有同用之机,大丹有修炼之法。古圣不肯全露或有同言之隐,而人不能彻悟,视之如故。事然言之详者,又违天诫。风火同用之机,乃上天之秘诀,金丹至要之法。凡人德薄,未遇真传,岂知有同用之机哉。前圣高真,科禁秘之,不肯并论轻泄,愚亦不敢臆说,故集诸圣之隐语奥言,而为此说,每句之下,逐一解明,以招后学,见之者,详究此解,印证本文,即知风火同用,次第不离之机也矣。


  曰仙佛成道是本性元神,不得元精漏尽,不能了道还至虚无,而超劫运。


  本性元神其名虽二,源流则一。佛谓之性,仙谓之神。元精漏尽乃修命之别名,即先天一炁是也。仙修谓之炼精化炁,又谓之炼形。佛修谓之漏尽成。又谓之慧命。不得此道,则不能超劫运。纵然修得灰灰相,无非五通之灵鬼耳,焉能契如来之妙道乎,故如来大佛方等大集经云:修习五通,既修习已垂得漏尽而不取证,何以故愍众生。故舍漏尽通乃至行于凡夫地中。又楞严经世尊谓阿难云:第一漏尽难成,即此也。


  元精漏尽不得风火,则不能变化而成道。


  元精漏尽虽有生机,不得风火则不化为炁。


  混然子云:人呼吸之气为风,如炉鞲之抽动,风生于管护,火自炎。久久心息相依,丹田如常温暖。今之禅僧不知风火,漏尽无成,常自下流。余有俗堂弟,字道宽,法名源明,久住金山,曰禅教。原不问此事,似过浸准,只悟自性,不必究他。余曰,既有走漏,则与凡夫淫媾似也。首楞严经云:淫身,淫心,淫根不断,如蒸砂石,欲成其饭,经百千万劫,只名熟砂,必落魔道,轮转三途,终不能出,禅教何得不问也。但如来风火之法,佛佛相印。若能自用,则三种淫事一炼自断。世尊云:火化以后,收取舍利。又云,微风吹动,则其中自有深旨,非亲传焉得知之。


  故曰修炼全凭风火耳。


  广成子云:息者,风也。


  白玉蟾云:火者,神也。


  往古圣真,禁而不露。


  上天所禁,秘之不传于无德,实传于有德,超乎劫运,出乎大宝,岂传于无德者哉!


  中古圣真,略言其始,而人不究其始,往往搜寻其中,徒劳精力。


  始者,微阳初动,古圣隐而不露。乃金丹造化之根,人若能明乎其始,何事不成。故虽近代亦有得道高真,惜学者不知下手。重言其始,人犹不究其始,每每妄自采取耳。不知搜寻既实,虽药有不采,而自采之景到矣,故学者不可徒劳无成焉。


  不知中宫周天之说,或显于周天练法,而隐于采取中宫。


  中宫即炼丹之所,天心居焉。人若晓中宫之消息,则丹自成矣。盖中者,非中外之中,即元关消息之中也。此中包罗乾坤运行,日月真种由此而升降,由此而运炉鼎,由此而立橐籥,由此而转药物,由此而化坎离,由此而合斗柄,由此而建是也。世人或知中宫,不知周天,则炁亦暂聚而暂散矣。安得成丹乎。


  冲虚子云:药已归炉,末即行火,则真炁断而不续,亦不成大药。


  或显于采取中宫,而隐于周天炼法。


  周天即升降也。时至药产,阳炁从地升平天。天者,在人为首,位居上。阴符注云:上涌潮元,通灵阳宫,复降下,通于巽坤。坤者,在人为腹,位居下。混然子云:从子至已,流戊土。从督脉进阳火,自午至亥,以己土从任脉退阴符。世人或知周天,不知中宫,妄自行火,则与水火煮空档,何以异乎。


  冲虚子云:药未归炉,而先行火,药竟外耗,而非为我有者!其斯之谓矣。


  或显于火而秘于风。


  炼丹全凭风,以扇火风者,息也。回巽风,曰母气,曰橐籥,皆我之呼吸也。


  或显于风而秘于火。


  炼丹全凭火,以炼精。火者,神也。曰汞,曰日,日乌,曰龙,皆我之真意也。


  或有言之简而论之详者,皆宜—一体玩,不可浅视也。使徒执其偏见,取宗于妄人之口,何其诬耶。


  简者深言神气之机,详者细言神气同用之理。初学未得真传,非由忽其简而即略其详,是终不得夫丹道之秘矣。况又宗于邪说,致生疑惑,其不至于暗昧者,少矣。


  余曰,觅法寻师问正传若无真诀难成仙。


  凡求师者。当察其真伪。若言不用风火,即是假道。虽

问曰。今以此论定深秘论兼具是显略义。且有十种疑问。

一者思起信论依百亿百本显经造之。所依经已显露。能依论何可秘密所释论是浅略。能释书宁可深秘耶。

二者于大般若金刚若仁王最胜等显经如释深秘义。此论亦尔。于显论非释秘密义乎。

三者偏以二门但显二法。曾不谈果分不二。岂可云密论耶。

四者载官符以为真言所学难定密论。有部律载之。是又可真言戒乎。

五者法门缘起建立次第非六大四曼能生所生义者耶。

六者大师解释先以浅略为本兼释深秘见。何以深秘为本意可云耶。

七者以菩提心论难判密藏肝心论。于释论者无其义者耶。

八者非居权实中间兼显密两际之论藏耶。

九者大师解释不同。二门·三门·唯密·唯显。义门多途。此依非真实密论所释如此不定者耶。

十者一部十轴释文虽多端而一所不说三密修行五点次第速疾顿成旨。依何由可定密论乎。

答曰。任龙树造论之宗旨依大师解释之意趣当会通之矣。

答第一问云。于百亿百本经有浅略有深秘。浅略者自所流传之显乘七宗所依契经也。深秘者如来内证之境界自家佛乘之法门也。以有如是显露秘密两边故内演深义外说浅略。依之马鸣龙树以诸经深秘为面以显略权门为里造本末二论。传显法将不知深义。偏开浅略门弘密。高祖依知内证深授秘密宝也。

答第二问云。今此论者非如以花严法花释普贤·观音内证以大般若金刚般若为文殊金刚波罗蜜三摩。般若十六空判为十六大菩萨。如先段陈论已密上更开会显论非为密论者。也但于诸经浅略深秘料简多端。且如法花为胎藏浅略者释此经本地常心妙法莲花最深秘处。又以题号九字为八叶九尊种子。约三部四曼作三门分别。或又以本迹二门释两部。以宝塔二佛显深义等。彼皆于显经有与夺表里等多义。此于密论正演深义兼含浅略。是故异余经例也。

答第三问云。已云重如月殿恒说三密自乐。真如门岂非说密乎。又判三十七尊内证。三十三法皆真言也。又云双圆性海常谈四曼自性。或表不二云即是自性法身是名秘密藏等。是非说果分乎。

答第四问云。弘仁承和官符并真言所学录同定二部十一卷真言所学论。依此论。或判住心浅深。或明内证至极。于有部戒本者曾无此义门。何可为例难哉。律通诸部故八宗同依学。是以性灵集第二云(惠果和尚碑文。)始则四分秉法。后则三密灌顶(乃至)毗尼密藏吞合余力。修多论藏牢笼胸臆。四分秉法三密加持(文)弘仁四年御遗诫云。语诸弟子等。发心远涉非足不能。趣向佛道非戒宁到。必显密二 戒坚固受持无犯(乃至)奉行此等戒精修本尊三摩地。速越三妄执证三菩提圆满二利拔济四恩。胃地萨埵岂异人乎(乃至)承和元年御遗诫云。内外训戒一如显密二教。莫违越(云云)此为令学律持戒。更以有部律非释秘密。故不可成准难者也。

答第五问云。说摄大体性五大明三十二种法门。此岂非六大四曼行相乎。是以声字义中云密五大者五字五佛及海会诸尊。即身义中云上达法身下及六道虽粗细有隔大小有差然犹不出六大。始自性海之源终至邪定长流。随缘生起次第与即身义意有何异乎。加之思摄大体性五大。者前重根本摩诃衍者中央^5□字空大也。大日也。法界体性智也。后重八法中一心二法不二者东方^5□字风大也。阿□也。大圆镜智也。体大二法不二者南方^5□字火大也。宝生也平等性智也。相大二法不二者西方^6□字水大也。弥陀也。妙观察智也。用大二法不二者北方*字地大也。释迦也成所作智也。或以东方一心为^5□字。以南方体大为^5□字。以西方相大为^5□字。以北方用大为^5□字。又就离教离机有重重分别。或于显教中约因果判之。或显密相对明离不离。或于密教中因果相望论有言无言。或以中台为离言。以八叶为有言。或约自证化他。或就定边慧边分别之。乃至约三部三点等深义皆悉六大缘起四曼建立次也。

答第六问云。大师解释以深秘为本意事文证如先段述。浅略且不违自所流传义。符顺常途释之。全非浅略为本意也。
敕书在别。即为真言密教庭既毕。师师相传为道场者也。岂可非门徒者猥杂哉后世弟子虽不见吾颜。有心之者必知恩德之由(乃至)护继密教寿命可令开龙花三庭谋也。入定之后往生兜率他天可待弥勒慈尊御前(乃至)亦且未下之间见云官可察信否。努努力力勿为后疏。是寺少僧私所建立。然而进官为御愿庭者也(云云)又云。托此胜地聊建伽蓝名金刚峰寺住此修道。四上时念观花藏于心海念实相于此山。以崇神威以饶国皇福(云云)又云。今思上奉导国家下为诸修行者芟夷荒薮聊建立修禅一院(云云)望请蒙赐彼此早答国恩者(云云)性灵集云。酬四恩之广德兴三宝之妙道。此吾愿也(云云。御遣诫同之。)嵯峨天皇三昧耶戒文演灌顶功德之中云。天下乐天皇之化乐万民歌圣帝之长运(云云)秘藏宝钥释海内无为宫中垂拱(文)之文云。圣君出世四海无为。贤臣辅机一人垂拱南天之余风高扇德花为开。大日之金轮久转圣运是长。然今诸宗举旗所乘争蹄。吾宗唯为大日之所立。自乘独为神通之宝辂。如花严天台者于震旦始兴。如法相三论者虽自西天起。俱是菩萨论师所立。未及释尊建立。况于大日乎。今此真言宗者金刚顶圣位经说。真言陀罗尼宗者一切如来秘奥之教。自觉圣智修证法门(文)大日直立宗名。法身亲说其义。依之教名最上乘教。机定轮王种姓。是以性灵集云第二(青龙寺碑文。)云。常告门徒曰。人之贵者不过国王。法之最者不如密藏。策牛羊而趣道久而始到。驾神通以跋涉不劳而到。诸乘与密藏岂得同日而论乎。佛法心髓要妙斯在乎(乃至)非冒地难得。遇此法之不易也(云云)法甚深不可得而称者乎。然则龙树洒觉王秘密之甘露远利沙界中州之乡。大师傅龙宫如意之宝玉。奉祈圣皇护持之趣。密教是为除灾之秘方。此论殊为宝雨之妙术。于时德治三年戊五六两月之间。谈释论于龟山之凤阙。入御解于龙树之宝册。又御制龙树菩萨铭文云。妙云法雨于今湿。千部论中二部论。离教离机何必铁。身心塔户永传真。以显内证为论宗。以示秘密为正意。深秘大意盖以如此矣。

问。引末师释以为润色殊有其由绪乎。答。仁和寺二品亲王为助当论浅略义门。请来疏钞于高丽副置此论令学彼书。以此为由。而通玄钞殊广括前后释文句。深得论宗显义理。仍以彼钞令加讲之。彼请来记云。正二位行权中纳言兼太宰帅藤原朝臣季中依仁和寺禅定二品亲王仰。遣使高丽国请来。即长治二年(乙酉)五月中旬。从太宰差使奉请之(云云)凡此论者以百亿经为通依。以百本经为别依。发僧那造本论。受阿世耶作末论。师资俱久成如来二论岂非先佛所说乎。二圣又示迹深位。末本悉极性海源底乎。而间依起信作释三十余家。引文为依不遑毛举。高丽录下卷列起信末书以此论载最初。次第布列之。玄奘三藏渡天之时译汉本起信成梵本(见贞元录第十一卷。)就释论撰末书。引文述义是又多。高丽录下卷云。释摩诃衍论通玄钞四卷。通玄科三卷。大科一卷。已上志福通赞疏十卷。通赞科三卷。大科一卷。已上守臻。赞玄疏五卷。赞玄科三卷。大科一卷。已上法悟(文)无际大师普观又述记六卷科文二卷广释文义。惠远起信疏让委释于当论。如子璇智镜等者引今论明其义。光仁天皇御宇戒明和尚请来此论。平城嵯峨淳和仁明御宇三地大圣特崇此典。忝哉教主释尊远载显教流传于摩耶之文。贵哉变化法身悬记密教流传于道王之偈。远寻根本者大光妙云所说经近思悬记者本师释迦伽他说。本迹俱不思议二论亦幽玄。是以一乘三乘之教文悉摄五分中。七宗五藏义理皆尽两重法。浅略大意又以如此矣。


释摩诃衍论卷第一。龙树菩萨造。


二别释题目者。有浅略深秘二意。于浅深中亦有二义。一属文领纲二深义毛目。就文领纲亦有二义。一释摩诃衍之论故名释摩诃衍论。以释本论所明浅深二大乘末论故。初后二字属于末论。中间三字属本论也。二释摩诃衍论之论故名释摩诃衍论。此释演深浅二义理本论故。以初一字属于末论。后之一字属本论也。钞云。初之一字正属龙论(乃至)后之一字通于二论。疏云。释字目末论(乃至)论字通本末(云云)记准永泰疏以十种义释题五字。繁故略之。二演义中释者。钞云。且初释者则是销^6□散畅之义。谓开解演畅大乘法上差别名义。能起信故。而能消亡分散众生之疑惑之心故(云云)疏云。释者解说为义。解门解法就俗说真使幽关妙义豁然。令秘藏宏宗炳着。择学人之疑瞙有类金□。断含识之邪心无殊宝剑(文)记云。释者有三义。一谓释者解也。即销散义。谓今论文破邪立正除遣积疑如□烁炎炉坚顽销散故。二谓释者说也。即疏通义。谓由此论演义疏文。发明奥旨若水泮长川凝积流通故。三谓释者成也。即安立义谓今论文体标义释。略标广释如良工建厦善巧安立故文。摩诃衍者。花严经音义上云(惠苑)摩诃衍(具云摩诃衍那。言摩诃者此云大。也衍那者云乘也文。)起信论疏云(法藏。大者当体为因。包含为义乘者就喻为称。运载为功法喻合举故云大乘(云云)香象元晓疏并别记惠远太贤三师等释繁故略之。只引深浅两释演大乘义。大日经疏第一释胜上大乘句经文云。略有七义故名大乘。一者以法大故。谓诸佛广大甚深秘密之藏毗卢遮那遍一切处大人所乘。二者发心大故。谓一向志求平等大慧起无尽悲愿誓当普授法界众生。三者信解大故。谓初见心明道时具足无量功德。能遍至恒沙佛刹。以大事因缘成就众生。四者以性大故。谓自性清净心金刚宝藏无有缺减。一切众生等共有之。五者依止大故。谓如是妙乘即法界众生大依止处。犹如百川趣海卉木依地而生。六者以时大故。谓寿量长远出过三时。师子奋迅秘密神通之用未曾有休息。七者以智大故。谓诸法无边故等虚空心自然妙慧亦复无边穷实相原底。譬如函盖相称。以如是七因缘故于诸大乘法门犹如醍醐淳味第一。故云最胜大乘也。乘名进趣句名止息之处。故云大乘句也(文)香象别记云。大乘有七义故名为大乘。一道上故。论云于二乘为上故名大乘。二能至大处故。论云。诸佛最大是大乘能至故名大。三大人所乘故。论云。诸佛大人乘是乘故。四能辨大事故。论云。能灭众生大苦与大利益事故。名为大。五大士所乘。亦名大乘。论云。观音等诸大菩萨之所乘故名为大。六尽法源底故。论云。能尽一切诸法底故名为大。七摄法周备故。论云。如般若中佛说。摩诃衍义无量无边。以是因缘故名为大。又释大乘有三义。一辨名有四。一约法有三(乃至)二约行有七(乃至)三约人法有七(乃至)四直辨大。即当法为因包含为义。又辨乘义寄喻为名运载为功。体能合举故云大乘。又论云。乘大性故名为大乘。解云。此即真性该周故云大。即所乘也。妙智乘之故云乘。即能乘也。依主释也。论云。亦乘又大名为大乘。此即当体。智运转故名乘性广博故名大。此持业释(云云)总释大乘名字。下别明所释不同。于此有二。一大师所释。二诸师异解。大师所释又有多义。约二门分别以真如门法为密大乘(此摄不二。)以生灭门法为显大乘。三门分别时以不二性海为密大乘。以三十二种为显大乘。如取三十七尊内证释两部不二法门者。两重门法总体不二。同自家宝藏共神通宝辂。然则从六大能生体大至四曼三密相用。自两部不二极位至诸尊各各三昧。皆悉含摄今摩诃衍。虽有深浅不同大乘名字通因果门法矣。诸师异解有三。一慈行钞云。斯则正属今论所释二种所入之法。兼余十五则。唯所入十六空并不二大乘。兼正合之总一十七(云云)又云。此论前后门法对辨并无一字明文显说能入之门名摩诃衍。若尔者门应非大乘耶。答。若就常教及通相义可名大乘(云云)今据当论既分门法不名大乘(云云。此任十论所释配当次第正属本论所释后重二法。兼释其余十五摩诃衍。门不可名大乘也。)二通法疏云。准取不二两重所入共十七种独名大乘。余十六门不名大乘。其十六门若从所入根本立名亦名大乘。显明运载诚在门中。推穷胜能皆从法作。故知克性但取十七(云云。此无取舍兼正。以十七名摩诃衍也。)三无际记云。名题标立为论宗。故即目不二摩诃衍法。以是众乘通所依故。亦该能依三十二种总别法故(云云。此师意先取释总体不二。亦通三十二不分门法。皆名大乘。但虽云释不二非如自宗释果分。释三十二即归总体云释不二也。)论者。起信疏云。论者所谓宾主相谈目之为论。香象疏云。谓假立宾主往复折微议量正理。故名为论(文)元晓疏云。所言论者建立决了可轨文言判说甚深法相道理。依决判义名之为论(文)记云。论有二义。教诫学徒决择性相。故以为论(文)

问曰。今以此论定深秘论兼具是显略义。且有十种疑问。


一者思起信论依百亿百本显经造之。所依经已显露。能依论何可秘密所释论是浅略。能释书宁可深秘耶。


二者于大般若金刚若仁王最胜等显经如释深秘义。此论亦尔。于显论非释秘密义乎。


三者偏以二门但显二法。曾不谈果分不二。岂可云密论耶。


四者载官符以为真言所学难定密论。有部律载之。是又可真言戒乎。


五者法门缘起建立次第非六大四曼能生所生义者耶。


六者大师解释先以浅略为本兼释深秘见。何以深秘为本意可云耶。


七者以菩提心论难判密藏肝心论。于释论者无其义者耶。


八者非居权实中间兼显密两际之论藏耶。


九者大师解释不同。二门·三门·唯密·唯显。义门多途。此依非真实密论所释如此不定者耶。


十者一部十轴释文虽多端而一所不说三密修行五点次第速疾顿成旨。依何由可定密论乎。


答曰。任龙树造论之宗旨依大师解释之意趣当会通之矣。


答第一问云。于百亿百本经有浅略有深秘。浅略者自所流传之显乘七宗所依契经也。深秘者如来内证之境界自家佛乘之法门也。以有如是显露秘密两边故内演深义外说浅略。依之马鸣龙树以诸经深秘为面以显略权门为里造本末二论。传显法将不知深义。偏开浅略门弘密。高祖依知内证深授秘密宝也。


答第二问云。今此论者非如以花严法花释普贤·观音内证以大般若金刚般若为文殊金刚波罗蜜三摩。般若十六空判为十六大菩萨。如先段陈论已密上更开会显论非为密论者。也但于诸经浅略深秘料简多端。且如法花为胎藏浅略者释此经本地常心妙法莲花最深秘处。又以题号九字为八叶九尊种子。约三部四曼作三门分别。或又以本迹二门释两部。以宝塔二佛显深义等。彼皆于显经有与夺表里等多义。此于密论正演深义兼含浅略。是故异余经例也。


答第三问云。已云重如月殿恒说三密自乐。真如门岂非说密乎。又判三十七尊内证。三十三法皆真言也。又云双圆性海常谈四曼自性。或表不二云即是自性法身是名秘密藏等。是非说果分乎。


答第四问云。弘仁承和官符并真言所学录同定二部十一卷真言所学论。依此论。或判住心浅深。或明内证至极。于有部戒本者曾无此义门。何可为例难哉。律通诸部故八宗同依学。是以性灵集第二云(惠果和尚碑文。)始则四分秉法。后则三密灌顶(乃至)毗尼密藏吞合余力。修多论藏牢笼胸臆。四分秉法三密加持(文)弘仁四年御遗诫云。语诸弟子等。发心远涉非足不能。趣向佛道非戒宁到。必显密二 戒坚固受持无犯(乃至)奉行此等戒精修本尊三摩地。速越三妄执证三菩提圆满二利拔济四恩。胃地萨埵岂异人乎(乃至)承和元年御遗诫云。内外训戒一如显密二教。莫违越(云云)此为令学律持戒。更以有部律非释秘密。故不可成准难者也。


答第五问云。说摄大体性五大明三十二种法门。此岂非六大四曼行相乎。是以声字义中云密五大者五字五佛及海会诸尊。即身义中云上达法身下及六道虽粗细有隔大小有差然犹不出六大。始自性海之源终至邪定长流。随缘生起次第与即身义意有何异乎。加之思摄大体性五大。者前重根本摩诃衍者中央^5□字空大也。大日也。法界体性智也。后重八法中一心二法不二者东方^5□字风大也。阿□也。大圆镜智也。体大二法不二者南方^5□字火大也。宝生也平等性智也。相大二法不二者西方^6□字水大也。弥陀也。妙观察智也。用大二法不二者北方*字地大也。释迦也成所作智也。或以东方一心为^5□字。以南方体大为^5□字。以西方相大为^5□字。以北方用大为^5□字。又就离教离机有重重分别。或于显教中约因果判之。或显密相对明离不离。或于密教中因果相望论有言无言。或以中台为离言。以八叶为有言。或约自证化他。或就定边慧边分别之。乃至约三部三点等深义皆悉六大缘起四曼建立次也。


答第六问云。大师解释以深秘为本意事文证如先段述。浅略且不违自所流传义。符顺常途释之。全非浅略为本意也。


答第七问云。此论虽与菩提心论一处不释之。二教论所所御喻释并依五重问答。判住心浅深等释文。是非释密藏肝心论之意乎。


答第八问云。大师所所解释并常晓和尚录等为秘密论。文证是明。而居权与实之中间兼显与密之两际者。是则居中途兼上下岂可有如斯立教乎。唯任高租所判偏可定密论也。


御解云。大师解释意以内证秘密为论宗。而兼常途显乘义论也。非如于余显经释深秘义般若十六空为十六大菩萨。于密论含显义。云释文云义理皆以有其谓者欤。花严果性不可说天台百非洞遣四句皆亡。三论绝待法相废诠谈旨皆归今论不二。是以二教论余教绝离与当论性海不可说言悬会。因分可说者显教分齐。果性不可说者密藏本分(云云) 又居权实中间兼显密两际之义。所存未分明。但显密虽异。思立教次第。显与密外更无有中间教。天台花严约四教五教次第明浅深。真言密教立十住心不同判胜劣。都无有不属一边中间教。是以只任论宗旨依大师大师所判而见真言深秘论。更无疑者也(云云)先段所载御制铭文旁以契合者也。睿虑悬通二圣之深旨。所述恐契上皇之御解矣。


答第九问云。于一法中有重重浅深篇篇解释弥纶疏家大师所释其例多之。何始可及疑难乎。如大日经山林多花果悦意诸清泉等并择地造坛义者。浅略深秘重重分别。疏家释文分明也。加之大日经疏云。如真言中有质多字。浅释只名为心。若作深秘释(云云)若如是说心乃名妙极之语也(云云)金刚顶经开题云。复次金刚者具显秘二义(云云)同经一本开题云。此经一一言名成立中含无量显密之教义(文)凡字相字义分别。之时以字相为显。以字义为密或于密中以字相为浅略。以字义为深秘。或约四重秘释判浅深。或以十六玄门明胜劣。如是义门不可胜计。此等岂依义门多途可云非秘密乎。颇以不可及会通者欤。


答第十问云。心悬不二之明镜。或观门法之义理。口诵诸真言身住静室。手印安一所等。是非三密行相乎。或观一心流转作四相故。或念三界虚伪唯心所作。或行唯是一心故名真如。终证二门所入同不二性海。全同疏家释云自心发菩提即身具万行见心正等觉证心大涅槃发起心方便严净心佛国从因至果皆以无所住故曰入真言门住心品也。是则五点次第也。如门云顿入门机云清净解脱者。此等又非速疾顿成义乎。加之显乘犹以云一一字字一一句句尽摄一切无量所诠。甚深论藏何文不说深义。何句不含秘密哉。如七五不生八六寂灭九相空无

慧 命 经


化 身 图 第 六


金 仙 证 论


鼎 器 直 论 第 五


  华阳曰:仙道以神炁二者熏蒸,封固,喻之曰炉鼎。如炼外丹者,以铅汞烧炼之炉鼎也。悟之,则在一身迷之堕入别途,故世因炉鼎之喻而惑者,众矣。且有一等妄人,见炉鼎之喻,因诳人曰,以女人为鼎,以淫媾为药,取男淫精,女淫水败血为服食,补身接命,殊不知诳人自诳,返堕弃其万劫不可得之人身。


  此言采战,女鼎闺丹之邪术。尽是用女人为炉鼎,信者必丧性命,堕于异类,万劫而不可复者矣。


  又有愚夫,泥其迹象,专喜烧铅炼汞。世莫不由鼎器者,误也。


  福薄愚夫不知身中本有真铅真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服食,误信方土,反失其人身,皆由炉鼎误也。


  夫欲明炉鼎者,在夫神炁之机变。


  神炁升为鼎,起止为炉。古云:鼎鼎原无鼎。


  当其始也。


  元精初生。


  精生外驰,以神入精中,则呼吸之气随神之号令,摄回中宫混合神炁。


  中宫即丹田,混合即绵绵息息归根之意。


  神则为火,而炁为炉。


  以神炁言者,神在炁中,炁则为炉,神则为火也。


  欲令此炁而藏伏者,惟神之禁止。炁则为药,而神为炉。


  以炁神言者,炁在神内,神禁止其炁。神在炁外,神则为炉,而炁则为药也。


  即古人所谓炁穴为炉是也。


  以形言者指丹田为炉,神炁归藏于此,此即调药之炉也。


  乃其采药运周天者,当从炁穴坤炉而起火,升乾首以为鼎,降坤腹以为炉。


  乾在上为鼎,坤在下为炉。


  即古人所谓乾坤为鼎器者是也。


  以形言者,首腹为炉鼎,即周天之炉鼎也。


  见神炁之起伏。


  起是升,伏是降。


  而鼎器在,是也。


  有神炁即有炉鼎,无神气即无炉鼎。


  然古人将神炁二者借喻鼎器,或以丹田为炉,而以气穴为鼎者。


  丹田,气穴一也。


  或以坤为炉而以乾为鼎也。


  坤即腹,乾即首。


  一鼎器之名目纷纷引喻,故后人无以认真。全若不推明直论,将何处炼精。


  即调药也。


  炼药。


  即周天也。


  为给金丹也,此古圣皆不轻露。


  丹田为调药之炉鼎,古来不肯明露。


  今予阐明,正合吕祖所谓真炉鼎,真橐籥,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矣。冲虚子不云乎,鼎鼎原无鼎,若不明火药次第之妙,用执著身体摸索而为鼎器者,则妄也。非仙道金丹神炁自然之鼎器也。

金 仙 证 论


小 周 天 药 物 直 论 第 四


  华阳曰:仙道元精喻药物,药物喻金丹,金丹喻大道,何喻之多也。


  神从炁化,炁从精生。欲望成其道者,先当保其精,精满然后气生,以此生气是名药物,药物炼之不动便名金丹,服此金丹出神千百亿化身。天地坏时,这个不坏,故喻名大道矣。


  道藏经曰:精者妙物,真人长生根。


  黄庭经云:留胎止精,可以长生。


  圣圣真真,莫不由此元精以阐名药物也。


  正阳真人云:除了铅汞两味药,都是哄弄愚夫。


  夫药物既根于元精,而又曰元炁者何也。


  静为元炁,动为元精。


  且此炁从禀受隐藏于炁穴。


  炁穴即丹田也。


  及其年壮炁动。


  人至十五、六,丹田炁自动。


  卻有向外拱关变化之机者。


  炁动自有暖融之信,至于阳关不知修炼,因此,之融信则神转变而为情,而亦至于阳关,此炁则化淫精而出。


  即取此变化之机,回光返照,凝神入炁穴,则炁亦随神还矣。


  古云:回光返照要知去处。


  七悟禅师云:凝神收入于此窍之中,则气随神往,自然归于此窍矣。


  故谓之勒阳关,调外药及至调到药产神知。


  药产有二景,时至神知为内景,药炁外驰外别有景。


  斯谓之小药,又谓之真种子。


  行大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大药,此处行小周天初采药时,谓之小药或谓之其种子。古人未言小药,而曹伍二真人始发小药之名。后人即可以用药不误,药产之真时,因得此名则易明矣。


  因其有顺逆之变化者,故曰元精元炁也。


  顺为无精,逆为元炁。


  若不曰元精,则人不知调外药。


  元精从外摄归炉内,谓之调外药。


  以混采混炼于周天。


  无药先行火,水火煮空档。


  不知既无其药,且落于空亡,将以何者为小药哉。


  不知前此调药之工,则无药产之景到。


  然古人但言调药,而不言调法。


  法即绵绵不断之旨。


  七悟云:一阳初动,凝神入炁穴,息息归根。


  不言调所。


  所即炁之融动处。


  又不言调时。


  时即外物动之时也。


  一调药之虚名,在于耳目之外,未得师者,茫然无所下手,故我今直论之,曰,既知调药吴,则元精不外耗。


  以前尽言调药化精之法,以下皆说小周天之事。


  而药炁自有未机焉。


  古云:神明自来。


  此古圣不肯轻言,直论予明而显之,曰,未有知机而不采者,未有未调药而先采者,如此或缺焉,是不得药之真故也。


  未得真传,则不能得此药。


  且欲得药之真者,惟赖神之静虚,炁则生矣。


  混然子云:时至炁化,机动籁鸣,火从脐下而发。


  冲虚谓之,动而觉。


  动者炁也,觉者神也。


  以此不惧不惊。


  或者乍见此景而不禁惊讶,则心动而神散。欲望成丹,不亦远矣乎。


  待而后起。


  阳未融盛,不可急于采取。


  冲虚谓之复觉。


  此即在后风火经见得明白。


  此时即药炁之辨机,不令其顺而逆之。


  顺是出炉,逆是归炉。


  斯谓之采药。


  守阳真人谓之归炉。


  鼎中既有药炁。


  此鼎即丹田也。


  则有周天之火候。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薰炼金丹亦似此理。


  起刻漏之息火以烹炼之。


  刻漏即是呼吸,炼金丹法全在呼吸之气,以定爻数。


  古人谓之升降也。


  升谓之进,降谓之退。


  然采得此药来。


  由周天之法如意。


  斯固谓之金丹。


  丹,是炁得火之炼法如意,谓之丹矣。


  即可以行大周天之法。


  是采大药之秘机。


  则小周天之造化从此毕矣,余愿同志者休误入于邪师,以淫精之邪药认为真药,则非药也。


 

金 仙 证 论


炼 己 直 论 第 三


  华阳曰:昔日吕祖云七返还丹,在人先须炼巳待时。


  己,即我心之念耳。若欲成还丹者,必须炼己为先。已若不纯,焉得精还为炁,炁还神也。盖七乃火之成数,先以火入水中,谓之返也。后以炁升火位,谓之还也。待者候也。若欲有心待之,则属于拘滞而真阳反不生。若欲无心而待之,则落于顽空,错过真机,此则有无两失矣。然则若何为哉,且有还于无,而无内灵似于有,故离骚远游篇云:毋滑而魂兮,彼将自然。一炁孔神兮,于中夜存。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


  盖己者,即本来之虚灵,动者为意、静者为性,妙用则为神也。


  四者未发之前,浑然如太虚,有何名目。因机萌而言,故有意性之喻。


  金丹,神虽有归一,则有双发之旨。


  凡炼丹时,先则无为,寂然不动,浑然空空荡荡,不见有无之念,待其机之动时则发意采取,运周天时又立念,主斗杓干旅二炁,橐籥之消息,而神又随真炁循环。


  先若不炼已还虚。


  还虚者,是纯乎以静,静乎以化,杳无朕兆。还乎鸿蒙,复乎无极,万象空空,此即本来之性体是也。


  则临时熟境难忘。


  时即药产之时,先若己不纯,采药炼药之际,则有分花之念,神不能主张,炁则散也。


  神驰炁散。


  神不宰气,安有不散也。


  安能夺得造化之机。


  夺者,取也。造化者,阳生也。


  还我神室。


  此神室,即下丹田也。凡神室,却有三釜炼精之造化,即以下丹田为主,故神气起,由此归藏,亦由此是之,谓神室,即神气所居之室也。


  而为金丹生发之末耶!


  由前活子时用之得法,然后方有气发生,而为炼丹之本。


  故古人炼己者,寂淡直捷,纯一不二。


  不存有无之念,故可以谓纯一。


  以静而浑。


  正是鸿蒙无极之时。


  以虚而灵。


  十二时中不昧曰灵。


  常飘飘乎。


  不著一点形迹。


  随处随缘而安止。


  四相俱忘,安然独立自在。


  不究其所在。


  是过去,心则无了。


  不求其未至。


  未来心不萌。


  不喜其现在。


  现在心不存。


  醒醒寂寂。


  照而寂。


  寂寂醒醒。


  寂而照。


  形体者不拘不滞。


  不被身之所劳。


  虚灵者不有不无。


  活活泼泼。


  不生他疑。


  明心见性。


  了彻一心。


  通天彻地杲日当空。


  直入于无为之化境。


  威音之前,无极之先。


  此乃智者,上根之炼法也。


  此以上皆言顿法,还虚之炼法者也。


  若夫中下之流则未然。


  未炼修己之人曰中下,非世曰中下,盖修道本无中下。


  当木炼之先。


  已未炼之先也。


  每被识神所权。


  凡思虑有心,总是识神用事也。


  不觉任造化之机而顺化。


  世人每遇身中炁机之生时,不知修炼而行世法则生人矣。亦有不交媾者,此炁而亦耗散。何故炁既发动,不得其法,留归本处,焉有不顺化者耶。


  欲炼精者不得其精住。


  炼精是坎离交媾以前之法,名曰调药。若不知调法,精则不能住矣。


  欲炼炁者,不得其炁来。


  炼炁者是小周天之法,不得炁来是炼精不住,故此无炁之发生也。


  古云,不合虚无,不得仙,盖谓此也。


  能到虚无,方可炼丹。如不到虚无,丹则不成也。


  故用渐法而炼矣。


  由浅而深。


  且谓炼者断欲离爱,不起邪念。逢大魔而不乱者曰炼。


  欲爱是妻子富贵师弟等事,断而不留为练已。有力邪见者是眼偶见奇异,或见光,或见光中现神物,或平日所未见者,今始见之为外魔。于此信之,即为魔之所诱,曰天魔,曰邪魔,曰妖魔。眼不见或心见者为阴魔。见而喜悦为好,贪见则著魔矣。心不见或耳见者,耳闻魔言,或言福,或言祸,喜闻则著魔矣。见而自不见,闻而自不闻,知而自不知,依于正念,魔与我不相干也,不乱者,水火刀兵劫杀打骂,凡诸魔来,皆不可妄生惧乱之心也。


  未遇苦行,勤求励志,久而不退者曰炼。


  未得诀者,当立真志而求师。天地之间,富贵以及妻子是有定分。若大道则不然,可以苦志而得。古云,有志者,事竟成。古来多少不该成道者而竟成之,非生来有分也。


  虚心利人,不执文字恭迎而哀恳者曰炼。


  世之学道不得其真传者,皆因己之假学问障于他人之真学问,故不得其道矣。若能虚心恳切执弟子礼,行弟子之事,岂有不得者乎。


  眼虽见色而内不受纳者曰炼,耳是闻声而内不受音者曰炼,神虽感交而内不起思者曰炼。


  此三者真炼法。


  见物内醒而不迷者曰炼。


  即六祖所谓见物心速起。


  日用平常如而先练巳纯熟。


  己纯后可炼丹。重阳云:湛然不动,昏昏默默,无丝毫念想,此由炼已纯熟而得。康节云:思虑本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


  则调药而得其所调。


  即前炼精之法。


  辨真时即得其真时。


  即药产之时,用采药之法。


  运周天始终如法升降。


  周天是往复之机,升降是进退之工,由己纯,则无昏沉散乱矣。


  己有不得其先炼者,则施法之际,被旧习所弄错乱节序,故不得终其候也。


  错乱节序者,因己未熟,或知采封,不知运行,或知升,不知降,或知升降,不知沐浴,或知先天气,不知后天气,或气行神不行,或知周天不知归根沐浴。


  世之好金丹者,云有不练已而能成道者,谬矣!


  西王母云:声色不止神不清,思虑不止心不宁,心不宁兮神不灵,神不灵兮道不成。


  炼己者在于勤,若不勤则道遥也。


  已在时刻勤炼,如若放荡,丹则有走失之患矣。


  昔日吕祖被正阳翁十试正念而不疑。


  吕祖任他魔来,不生疑心,独立正念后,六十四岁随正阳翁修道,卒能成道。


  又邱祖受百难于重阳,苦志而不懈。


  邱祖初至重阳会下,重阳谓邱饮稀粥,邱自知福为小,苦行七年,累遭魔难.当过二番死魔,二次飞石打折三根助骨又险死摸折,三番臂膊恁般魔难,苦志而不动心,自能决烈精修。


  费长房静坐偶视大石坠顶,不惊不动,此得炼己定心之显案也。


  昔世尊坐于菩提树下,魔主波甸领百万魔众以兵戈恐佛而不动,以魔女淫事诱佛而不动坐。坐至坚刚牢固,自言我终不起离于此坐。


  并书以告同志。

金 仙 证 论


正 道 浅 说 第 二


( 尽 言 小 周 天 )


  华阳曰:仙道炼元精为丹。


  凡炼丹下手之仙机即炼肾中之元精,精满则炁自发生。复炼此发生之炁,收回补其真炁,补到炁足,生机不动是谓丹也。则人之根窍无漏精之路便成人仙矣。


  服食刚出神显化,世闻无不善而愿求者。


  服食者是得前小周天如法修炼,以采大药运过三关,故曰服食炼炁化神,出神显化世间,无不喜矣。


  奈何天机秘密,学者未必穷其根源,故多在中途而废矣。


  天机者即吾身中之生机。古人云,阳炁生,今人曰活子时。真仙上圣秘之深密不书于竹帛,学者无所觅处,空自磨炼,岂不在中途而废。


  所以予今浅说,使学者概而证之。夫精为万物之美即养身立命之至宝。


  万物最美曰精,人有其精则生人,无其精则死。所以精者即性命之根源。阴符经云:精是炁之母,神是炁之子。古云,留得阳精,神仙现成,岂不宝哉!


  如精已败者,以精补精保而还初,所谓得生之由。


  中年,年迈之人,因精已耗散。故必用补精之法助之。钟离真人云,晚年修持先论救护。


  未败者,即以此而超脱养胎化神,则亦易为易修易成之果也。


  未败者是童贞,本存阳精足炁,免得补精筑基之功,从此下手采大药不过七日,静功十月之期即可以出神为神仙乐事,故此易为易修易成是也。


  若以神顺此精由自然之造化则人道全。


  世人每遇精生,不知修炼,顺此造化,男女交合,即为生人之道,由炁顺化。


  若以神逆此精修自然之造化则仙道成。


  真人知此精生之造化,以神留精逆归炁穴,用火锻炼精化为炁,脱胎神,化仙佛,从此而得由精逆化也。


  故精者乃是人死人生之关锁。


  精乃凡圣根由,故名关锁。精耗必死,保而炼之即生,此理之至也。


  其名虽然称之曰精,其里本自无形,因静中动而言之曰元精矣。


  此精当未动之先,里本虚无,有何精可名。因人静极,阳气从静而发动,故名之曰元精矣。


  当其未动之前,浑然空寂,视之不见,听之无声,亦非精也,亦非物也。无可名而名,故名之曰先天易,曰无极时也。


  此正鸿蒙未判之时,玄门名曰先天,释氏名曰威音,易曰无极。总属虚无,是无气之谓也。


  斯时,刚神寂机息,万物归根,此正谓之虚极静笃。


  此正上文鸿蒙是也。浑然一团,不见天地人我之相,如万物逢冬归根,阳炁潜藏,故曰机息。然则机虽息,而生炁之机即在息机之中矣。


  静中恍惚,偶有融会之妙意。


  此言炁机将萌,未动之时也。


  便可名而有其名,故名之曰道,易曰太极时也。


  此正上文炁机将萌是也。


  因此机一萌曰元炁也。炁既以萌而又旋动萌元精矣。


  元炁元精分而言之,其机则是一也。


  修仙作佛之造化,即从此而入手。若夫尘念兼起,必化淫精,顺阳关而出。


  凡修丹者,即在此时用工,则神炁自然相投合而为一。若炼已未熟,逢此炁机,淫念顿起,真炁必化后天有形之精,顺阳关而泄矣。


  修士正当此时正念为主,以神驭炁,起呼吸之气留恋元精,可谓还原之道矣。


  既以神驭炁,必加呼吸之气收回元精,其精自然逆回于炁根矣。


  真精既得还原,敢其神气混合,两不相离,使二物熔化合而为一也。


  元精不能自镕在元神,镕之绵绵若存,使性情相洽。神气合而为一者也。


  如易所谓天地氤氲万物化生。


  天地之气不交,万物无所生。焉金丹之道不交,真种何所觅乎。崇正篇云:两般灵物天然合,些子神机这里来。


  然后先天真一之炁仍旧从窍中发出。


  窍即丹田炁穴也。所以混然子云,火从脐下发即此。


  而为金丹之主宰。


  主宰者依此炁为主也。


  所以古云未有不变媾而可能成造化者也。


  此即尹真人之旨。造化者,即采取运周天之造化。先若无交媾之法,何得有药产之机发现也。交媾即调药之法。檐漪真人云:人身中只有一个元炁,只要回光返照,将此炁收敛,沉到极处,久之,其中自有造化。


  夫既知此炁之生机,即可行火补炁而炼丹。


  生机者,即药产之时也。古人云:药产神知,即此也。行火,行周天阴符阳火之法,即升降往来,复还丹田之所。真炁得此动炁之所补,故谓之炼丹也。


  故有辨时采取周天之候。


  辨时者,即言药之老嫩。古人常表药老炁散,不能结丹。药嫩炁力微,亦不结丹。然则何时不老不嫩,上阳子云:若人采先天炁之时,以暖炁为之信。又伍子云:如浴之方起,而暖炁融融,然此不辨,辨在其中矣。


  周天法者,是言子午卯酉之法。子午为进退,卯酉为沐浴,然子午亦有沐浴。


  古云时至神知,正言此药产之先天炁者是也。


  药产神有所知,即上文暖信之谓也。若不知采取,则当面错过矣。


  修士宜当此时须用凝神合炁之法。


  以敛聚微细之元神入于炁中。


  收付于本宫,则是为我所有之妙药矣。


  本宫即丹田也。


  药炁既承受以归炉。


  炉即丹田也。


  须当徘徊于子午。


  午属于顶,子属于腹。


  运动身中之璇玑,又必须假呼吸之气而吹嘘之,方得乾坤于玄关,合而为一,循环之沟管矣。


  璇玑者,即黄赤之消息,天道日月之循环。由黄赤而行丹道,神炁之循环,依任督而运。七悟祖师云:采取以升降,从督脉上升泥丸,从任脉下降丹田者。盖真阳之炁,不能自循环于乾坤。须假呼吸之气,吹动元关橐籥之消息,逼逐真阳,通任督,达乾坤,合玄关,而为天地。吾身造化之一大总窍矣。紫阳云: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是也。


  故神炁承呼吸之能,才得相依同行,而不外游矣。


  神行则炁行,神住则炁住,而为相依矣。且神炁又当承呼吸之能,方得随脉络而不外游矣。然呼吸皆神炁之权柄也。


  且气之行住,又怕有太过不及之弊,故必依周天之限法,夫周天法者。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有零,故以法数而限定之也。


  言十二时如一日一周也,故冲虚子云:子行三十六,积得阳爻一百八十数,午行二十四,合得阴爻一百二十数。


  阳爻自子至巳为阳,阴爻自午至亥为阴。阳爻用九积数一百八十,阴爻用六积数一百二十,共成三百六十数。


  外兼卯酉之法,中途行沐浴,完成周天。


  卯在六阳之中,酉在六阴之中,凡行沐浴之法必在中途。而熏蒸周天原有三百六十有零。前行三百,未满造化之积数,此行沐浴无数之火,合成全机。


  所以古云:气有行住起止多少之限法。


  行住起止四法即达摩云:四候有妙用。又云:一时用六候,则采封之法兼于其内,行者行于黄赤,住于生杀,起于虚,止于危,是为一周天也。


  白玉蟾云:起于虚危大,以虚危穴宿在坎宫子位也。


  学者不可不察也,夫既得周天之妙用,积累动炁。


  动炁即丹田之生机。


  时来时炼,补完真炁。


  凡丹田有动之炁,即要炼之,以完一周天。如若不炼一周天,则本根之炁不得满足而亦不能成大药。冲虚子云:又不可一周完而不歇,虽无大害,亦近其动机,为无益也。


  则精窍不漏,便可谓之长生矣。


  李真人云:阳关一闭,个个长生。


  如有精窍漏者,则未及证不死之果。


  有精漏,则是有死之凡夫。无精漏,则是不死之真人。世亦有一等不漏精之躯未经火法,久之亦漏非真人,熏蒸不漏。又有老者,弱者,而阴缩者,自无精矣,是精已枯竭,休误认为修证。


  必加精修以元精尽返成真炁。


  无精则阳不举,内里有真实,丹成矣。


  则亦无其窍。


  无精则阳关之窍自闭矣。


  而外形亦无萌动之机。


  窍闭则阳不举,方是丹成。若有微萌之意,未证有成,必加火以意炼。


  则是名为大药成矣,便可作大周天之工法也。


  以上尽言小周天。

金 仙 证 论


江右株林桥传庐柳华阳撰并注


序 炼 丹 第 一


( 尽 言 小 周 天 )


  华阳曰:欲修大道者,理无别诀,无非神炁而已。


  神乃心中之元神,炁即肾中之元炁。炼精之时,则炁原在乎精中。精炁本是一物,所以曹祖师云,大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凡学道之士,能识神炁之道,即是阴阳,性命之道也。故曰,无别决,神炁而已矣!


  先须穷其造化,究其清浊。


  造化者,乃吾身之生机,人由此机而生形,仙佛由此机而成道。学者能先穷此造化之机,则有下手处矣。清者是无天地人我之象,浑浑沦沦,恍如太虚。斯时一派先天机之未发,虚而待之,静极自动,是为清也。浊者因有存想思虑见闻,知觉而后机动,即为浊也,岂可不究哉。


  则精生,方可探摄。


  精生者,元炁之动是谓精生。探者,探其炁之妙处,必须以我之正念,敛收微细之神,诚志专意,探入其炁之动所,招摄已生之精,归于本穴,用火烹炼。


  次察其呼吸,明其节序。


  呼吸者,异风也。其用则有次序。转变之法,非可一概论也。如精生之时,则当用摄精之呼吸。如药生之时,则当用采药之呼吸。药既归炉,则当用封固之呼吸。如起火之时,则用起火呼吸。沐浴之时,则用沐浴之呼吸。金丹始终全仗呼吸,故曰节序。


  则神凝,方自恋吸。


  神既凝入炁穴,则神自恋炁。神炁相合,则炁自然恋神矣。


  然后可施可受而精可化。


  施者,后天气也。而为母气。受者,先天炁也,而为子炁。子


  炁既受母炁,则精自化炁矣!倘不明母气之真消息,则子炁散于外境,其精焉得化而为炁乎。


  余见世人亦知阳生而炼精不住,金丹不成者,皆因不知其自然而然以混采混炼之过也。


  凡世之学道者,知阳生固多矣。而所以化精成金丹者,何少也。由不知其风火之法,药产有时,封固有炉,周天有度,混采混炼耳。


  且观古书之所作喻,名炉鼎道路,则人被炉鼎道路之所惑。


  古书所喻炉鼎者,是炼精炼炁之所。方士借此为言,曰女鼎,曰烧炼。初学未得真传,信而惑矣。纵有真志,岂不误哉!而道路者,即采取升降任督之脉络也。俞玉吾云:任督二脉呼吸往来之黄道也。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至毛际,循环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也。督脉者,起于下极之脑并绕脊里上风府入脑顶。二脉通则百脉俱通矣,采取由此而运周天,由此而转,能识此炉鼎道路,则金丹无不成矣。


  喻名铅汞药物,则人又被铅汞药物之所误。


  古人修丹,以神炁比喻铅汞,以真精比喻药物,使人易悟。愚夫闻之,言铅汞便以凡铅凡汞烧炼为药物,妄图点化服食,求富贵长生,反到丧身破家,愚之甚也。


  故假道愈显,而真道愈晦。世因喻而惑人诳人者众也。


  群书喻名虽多,究其根源之所在,无出乎心肾之神气而已。妄人见喻借喻为盲,而诳人曰,药之先天气不在自身,在女鼎。初学浅见不能分别真伪,信方士迷弄不识金丹,真诀不明,大道根源岂不更惑乎。


  由此观之,智者得师而明,患者被师而误。皆因不悟群书简易之妙而竟失于正理矣。


  智人能识真假,除妄归正,参悟大道。访寻明师以求印证秘密之真诀。愚夫不然,喜旁门之小法,暗图为人之师,纵有仙书真决,而曰吾不用看经,真诀在吾心内,惑众乱真。后学以为至言,皆因心地不明,少读群书,未有不失正理者也。


  故予正欲详而直论天仙道者,原乎先天之神炁。


  神乃元神,炁即元炁。何以谓之先天,当虚极恍惚之时是也。既知恍惚是谁,恍惚此即先天之神也。恍惚之时,不觉忽然真机自动,阳物勃然而举,此即先天之炁也。若此时即能下手修炼,何患不仙也。


  炼精者,则炁在乎其中。


  精由炁化,炁由精满。炼精者,即是炼炁。故曰,炁在其中矣。


  炼形者则神在于其内。


  炼神即是炼精,古云:形化而后炁生,神凝而后水融。神炁合一,故神在其内矣。


  炼时必明其火,用火必兼其风。


  火者神也。精生之时,必以神而驭精则精归源,既知归矣又当久久以呼吸熏蒸,则精方能化为炁。


  存乎其诚,人乎其窍,合乎自然。


  凝神之时,外除耳目,内绝思虑,专志一心凝入炁穴。又要合自然之动静,不可强制放纵。


  若能如此依时而炼,则药物自然生矣。


  依时者是阳动之时。依时而炼,凡有动时遂即炼之,既炼己、则药物自然生矣。


  生,竞游其熟路者有之,若不起火归炉,难免走失之患也。


  熟路者,即阳关也。乃昔日精炁所游之路。古人有走泄者,皆由此也。起火者,是药物归炉之工法。药生若不采归炉,则药物顺熟路而泄矣。


  然药物既归炉,又当速起火逼行其周夭。


  古云:火逼金行颠倒转着,即此也。行是阴符阳火之法,若不行周天之火,则炁不聚丹不结矣。


  尚不明火候之精微,虽有药而药亦不能成丹。


  火候是一总名,其中有次第节序。而各有其候,如精生有调药之候,药产有采取之喉,归炉有封固之候,起火有运行之候,沐浴有停息之候,火足有止火之候,此乃小周天之秘机。如若不尽精微,虽有药不得火之法度,则焉能成丹世,可不历历以明之哉!


  不知橐籥之消息。


  橐籥者即往来之呼吸,古人喻之曰巽风。升降由此风而运,不得此风则辐轴不如法,凡小周天,始终全凭橐籥之风以为金丹之权柄。


  不明升降之法度。


  升降是运行周天之法,既行周天则有度数,往往学道之人不知升降度数,所以丹不结矣。


  不识沐浴之候。


  沐浴者乃卯酉生杀之位也。故停息为沐浴之候也。


  不晓归根之所。


  归根者乃还气穴归其本位之所。


  如此空炼,何得成其道也。


  兀坐顽空。不明大道要诀,虽修无益矣!


  大凡临机之时,必须畅明其神,勇猛其志。


  此机时者,即采取薰炼之时也,切忌昏迷散乱。欲修丹者,当自精进勇猛。非他人所能助者也。


  立定天心之主宰。


  天心名曰中黄,居于天之正中,一名天罡,一名斗杓,在天为天心,在人为真意中宫,若失真意,犹如臣失君主矣。


  徘徊辐辏之运转。


  辐辏者,即徘徊往来之意。犹如车轴使爪之运转一般。太上云:三十轴共一毂。


  内鼓橐籥之消息,外依斗柄之循环。


  橐籥即呼吸也,周天火候凭橐籥之息以定周天之度数。朝元子云:劝君穷取周天数,莫使蹉跎复卦催。斗柄循环即活泼运转之机耳。


  如此神炁相依而行,相依而住,则周天之造化,无不合宜矣。


  凡行火之时,炁依神而行,神依炁而住。火候当行,则神炁亦当行。火候当住,则神炁亦当位。火候当止,则神炁亦当止。如此而炼,则金丹无不成矣。


  时乾隆庚戌春传庐柳华阳序予皖城之洁王古庙中


 

金 丹 要 诀


采 金 歌


  世人争谈水中金,谁识先天真水银。无形无影不可见,深藏北海离红尘。千年万年空想像,却有同类情相亲。木火二物至其乡,两手相携出画堂。口吐金浆成玉果,金浆灌顶玉果长。玉果不用银,用银药不灵。用银假妙非其妙,木火之气能赋形。道人依法做,莫便轻说破。一池两池样,一炉两炉火。黄白文武分其中,就中火化金渐融。光陀陀,池池同,急将木火为祖宗。一次花生药一进,四斤黑铅俱炼尽。金花浮沉从此走,清浮为真浊者去。请君再炼作疑猜,休疑猜,用何物,全仗金铅尅制来。金铅又人此池煎,此际才分先后天。池中景象虽巧妙,识破不值半文钱。在意会,发付癸水何处去。此义便是炼丹决,更要与君说详细。说详细,君细听,金铅又入此池煎。此际又有追金药,不离前翻那一著。那一著,用心投,先投庚方第一筹。认着池中金花蕊,捉住金蟾在此举。投药采取有分两,自少渐多不用讲。金蟾宛似月,庚方初上光犹缺。池中景象亦同然,投药若多阴气缠。到上弦,丁方消息妙难言。池中亦是半轮月,红云半捧天边悬。认明池中真景象,那时追蹑君莫放。君莫放,细细数,甲方采取时,圆月照秋波,黄金渐产中央土。开出金莲花朵朵,又见朱雀北海飞,御出西方金佛祖。金佛祖,有神通,坐处炎炎万火红,倏成一块黄金色。四象五行合为一,青汞朝朝为尔乾。一养一炼经七七,煅作一块真水银。请君转手铸神室。铸神室,养珠疏变化无穷也不休。玉笋金蚕从此现,得些便是大丹头。大丹头,且收住,转制抽添分嫡庶。配养须依宗派行,莫个中间差节候。神仙妙用真水银,大要使金反生土。土产金苗与玉芝,分明指出异天路。


  此歌予祖师所传,后人讹传为范文正,范不能辨也。字句更多差谬,直解者绝少。


  以上侍歌文词,别论义实,探玄,明眼人自能领会。备录于此,以见余师承之有自,前言之不谬也。拙作有二章,并书末简,用助解颐。


金 丹 配 合 歌


  玉炉锻炼真金水,玄白生神从此始。银铅法象两弦平,二十四气分宾主。青天声落五彩霞,华池逐旋生黄芽。须知无质渐有质,有无变化成丹砂。池池作用归一辙,水火防闲无走失。丹砂脱胎现黄金,产非凡土真难得。三关过度清浊分,却教根木如行云。七十二候徐调运,年终月满犹殷勤。刚逢四九三十六,采得半斤真气足。都来一味乾水银,先作肉兮后作骨。至道分明须再传,抽添沐浴元中元。生熟转制要细辨,九还七运当求全。得了仙家真妙决,山翁夜夜弄明月。厘毫可化千黄金,补却人间无限缺。


火 候 词


  戊土金精号月华,采之无法口休夸。鼓动乾坤真橐龠,掀翻离坎走雷车。五星旗下蟾生电,开合红光满面砂。天魂投入庚方月,覆而翻云烟雾遮。声似蝉鸣寻不见,丁方采取半轮霞。层层楼阁中秋节,忙把金马浪裹爬。水火熏蒸腾紫雾,就中涵养萌黄芽。落霞映水笼秋月,滴露浮烟浥翠花。急退丁公张地纲,灰头上面莫教差。

金 丹 要 诀


庶 母 乳 哺 说


  婴儿初离母腹,形骸略备,必须乳母乳哺三年,方得神全气足,长大生子。乳母者,庶母也。非生身之母也。盖银铅为五金,砂汞属八石,五金不可为八石之父母。死八石,还须以八石为母。汞死为银,乃化形于别类,故名庶母。此庶母当先用枯铅煎炼数次,每次要金花到,方得体刚。然后投以死砂,久久交炼,砂方实死。将砂前试,有十分足,方好。若少一分,未足为妙。必须一线煎十分,方合养砂节制。秋日中天云,节节不离乎阴阳,务气清而老死。代代必求乎耄耋,须气足而神全。渔庄录云,生母羸瘦少精神,却寻乳母投西邻。又云,养砂乾汞任施为,再寻乳母归西宅。黄白鉴形云,炼汞硬又硬,养砂青更青。砂青与汞硬,配母便成银.又云,死砂死汞,元无优劣,配母便可成宝。又云,已土乾汞,不必强求成宝。汞死便是真银,若要见宝济贫,必须乳母乳而复乳,成色自足。又云,砂为真母,银为庶母。庶母者,五金之类,与砂汞不相人。若认此谓真母,竟以之死砂死汞,则惑矣。先死汞,必求真母。待汞死后,籍以伏气可也。不得其旨者,或谓必用凡母,或调不用凡母。不用凡母者,不用以死砂。必用凡母者,必用以乳哺。均乖谬矣。以上诸经,皆谓先以真母死砂,后用庶母,足其神气,方能成宝。词甚明显。世之丹客,每以生砂生汞与凡银养炼,何能超脱而成圣胎也乎。


  以上自养矽至庶母乳哺,虽分五节,其实一串。工夫成实后,造作阴阳两池,将宝独炼九九转。每日一转。每九转后,养火九日,至一百八十二日便成黄白丹头,可以点化五金。养火时,一转归阴池。第二转便归阳池。阴居其五,阳居其四便了。与三元大丹作用相似。但黄白丹兼用形,三元丹全用气。黄白丹锻炼之功居多,三元丹薰蒸之法为主,是则稍异耳。述洞天秘典诗,以释前五节之义。一娘生九子,此理实还虚。养过砂应弱,还逢母有余。涸河群水注,孤干众花舒。九转工夫毕,黄金粪土如。砂汞阴霾重,休教见母银。自须先制伏,始觉倍精神。得诀调金鼎,移时握大钩。独窥浑沌窍,千载有何人。铅汞贵吞吐,不吐丹不成。朱砂饱母德,良体夺兄精。岂有侵凌意,无非眷恋情。凡银若相混,火火即同倾。丹炉谁作主,金丹是根宗。能补婴儿气,兼华赤子容。多来休浪费,留取要缄封。莫作飞尘看,凭将御六龙。金铅妙枯朽,活宝宜静观。气味滋银液,精光灿金阑。善调震龙伏,更使离汞乾。生象犹未灭,澈底难成丹。

金 丹 要 诀


补 母 说


  死砂真母,既抱子出,其体必弱。若不补益母气,则败矣。安能连生数子乎。即勉举数子,其子亦必弱,又难以转制矣。此时若无汞银母,即用凡银母。以枯铅久炼,待金花大到,取出去铅,将银母入罐内化清,候金花到,即投养遇过子的母砂入内熔化清,他日飞去青烟尽,再以极老枯铅盖面,炼一日,候冷定敲出,取母砂如前捣细备用。养子后,苟知此补法,则一母可生百子矣。玄灵备要云,生母体羸令子瘦,婴儿气壮赖娘肥。青城丈人云,母气弱,子先受损。子体亏,孙更难求。洞天秘典云,母弱岂能生圣嗣,硫灵方可作丹畦。以上语意,皆补母之说,但隐而不露耳。


强 母 足 子 法


  其所养缶之砂,取出烧试。若无足烧,未可便住火。犹之六七月堕落之胎,性命岂能坚固。始苟用原母养之,则母气先弱,必不能孕壮子。须用补过气之母,重复再养,不拘日期,不论遍数,然后坚老足烧,而胎人方得形骸完全,斯时才可以离母。玄灵备要云,弱母岂能孕壮子,米入土内不生苗。黄白直指云,幼儿离母重添母,弱母抱儿可换娘。承志录云,欲脱先将土缶开,开取一粒火中栽。频频烧试无烟色,铁鼎中分一子服。洞天秘典云,朱砂出土绝纤尘,气结银胎尚嫩新。又要将砂烧试看,无烟方可见慈亲。以上语意,皆要强母足于。


过 母 说


  将母砂亡仍前同庶母交炼数次,补足其气。从此撇去凡母不用,但以枯铅煎之成宝,待金花到,住。如此连煎数次,则母刚健不亏,任从生子,名为过母。此处丹经概不说明,但云过渡,或云过度,后人不得其旨,胡猜乱做,致成梦境。盖砂本属火,砂死成铅,名曰神水。是火入水乡,故谓过渡,渡者,水路也。水银治者为木汞,木为青龙。化为白金,金为白虎。青龙在东方房六度,白虎在西方昂七度,是木入金乡,故名过度。古云,水银不过度,神仙迷了路。此乃步步向前之路。若不知此法,但用世上凡银乳哺,是不分圣凡,何能得造化之柄。夫用凡银,乃仙翁起手不得已之计耳。既得汞银,便当以各转之汞银为母。庶使祖孙父子,九代之宗派,秩然有序。古又云,生而不灵死而灵,初而不灵久而灵。是以愈炼愈灵,得臻神化之域。皆此母超脱之功也。葛仙翁云“你死我死,先天在此。你灵找灵,乘化入神。”两阳子云,超上一胎,脱下一程。石函记云,白金原是水银治,返本还原水银制。又云,洁白见宝,可造黄举。金火歌云,四斤黑铅随,八两汞银配。以上诸经,皆言破汞成银作母之旨。如母尚且无,子安得有。学者于此,可恍然矣。

金 丹 要 诀


筑 基 说


  构屋者以治地为筑基。炼丹者以死砂为筑基。地基不坚而构造,必有倾颓之患。丹基未固而求成,必至前功尽弃。世人亦有知其说者,但略才下手,便误认清真,妄论虚无,徒纷然搬弄孤铅寡汞。不知大道全在和合四象,攒簇五行,追二气于黄道,构三姓于元官,以炼成一粒黍米之珠。倘基地尚虚,则诸般不全。一粒之珠,何自而生。悟真篇云,不辨五行四象,那分殊汞铅银。烧丹火候未曾闻,早便夸张神品。不肯自思己错,更将错路教人。误他永劫在迷津,似恁欺心安忍。噫,说到此,真可恨可悲。夫初下手,制银铅砂汞,乃头截工夫。清真应无等字,乃后截练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旨,不可误认在先。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者也。且阴汞易于飞腾,苟不坚凝,何以造丹乎。犹人之性命不牢,死期殊促,何以修仙。故外丹筑基死汞,与内丹筑基接命,原无差别。伯阳子云,清真二字,含蓄无限妙义,非俗子之所云云也。盖丹接至三转,才望清真。接至九转,才见清真。然则丹道岂止于九转而已哉。石函记云.白雪九年重入转。其妙义可知。今用死砂以作丹基,乃到头之法。渔庄录云,因初起难得真铅,故用银铅之气以死朱砂,朱砂既死,亦名真铅。是谓弄假成真,亦是真也。又云,砂汞成银丹立基,生生化化任栽接,接至清真不受煎,自然点化无休歇。法藏云,大丹只是头难倒,倒得头来是水流。黄白鉴形云,但倒得头儿,明得超脱,何愁不臻圣域。观诸经言,瞭如指掌。又须知砂汞见宝,一毫不可转费。盖大丹起手,既著许多工夫。砂汞成宝,又将煎宝费之。犹农家指望秋成,先自食其种子可乎。故以砂死汞,汞死,然后以砂煎宝,以汞死砂。砂死,然后以汞作道粮,救贫厄。待接至二三胎后,自然点点化化,成宝愈易。俗论谓砂盗母而不效,子死砂而不灵。不知砂盗进母气,则砂内之明汞方出外面。又将阳母伏砂外之天硫,砂方实死。此内外用母之要诀,一并拈出。先师混其义曰脱天硫,厥旨奥哉。呜呼,人能细心体此行之,丹基坚固不难矣。夫丹基一固,万化在手,丹果难成乎哉。


死 砂 接 生 砂 真 诀


  先以凡银与枯铅煎炼去铅,然后将九煎十煎的天硫死砂与银多多煎炼,方为纯粹。然后去银,将死砂放入铁臼,用力捣细,以绢罗筛过,研成粉面,用白芨糊丸如黄豆大,使生熟易于分别,子母庶不混乱,以便拣出再制。凡砂须要响焙极乾,方入罐。每死砂四两,配生砂一两为准。生熟同拌匀,入铁鼎内封密,或阳城罐内封固。罐内火候,难以捉摸,不如铁鼎之为优也。养火一七,取出烧试。有十分烧,方好。如无九分十分,再养之,务必得十分烧,方住。大抵火候从微而至著。配砂只以多接少为妙。无论斤两养砂,只要实死为度,莫计日期。先师曰,计日乃入门之诀,良工岂屈指而谈。青城丈人云,只要药灵,多期何害。黄白破愚云,砂为真母,节节次次,各个归祖。祖非祖气之谓,即母砂工也。渔庄录云,死八石,还以八石为母。洞天秘典云,砂若不先从真土养过,径去见母,则有飞走之患。故苟以凡银养砂,必不能死。以其非真母也。

金 丹 要 诀


金 丹 大 旨


  夫金丹之术,乃修真之要路,成仙之梯航。然有至理存乎其间。苟不先明斯理 ,  往往误入迷途 ,  多至白首无成 ,  反怨仙经荒谬。所以丹道不明于世久矣。予得祖师指授,幸成正果。岂敢矜为独得,不思济度后人。况坛中二三子皆夙有仙缘,诚心求道。故特剖尽疑团,直陈丹术之详。俾心目了然,知所遵循。请言夫道。道即一世。一即先天也。先天即太极也。儒者谓之太极,释家谓之圆觉,道家谓之金丹,皆此一也。故未有天地,先有太极。太极乃夫地之祖气,万物之母气。自太极而生天地,清气为天,浊形为地。气,阳也。不得谓之纯阳焉,而阳中有阴矣。形,阴也。不得谓之纯阴焉,而阴中有阳矣。何也?盖太极,纯体也。而天地,破体也。由纯体而生破体。今欲反本还无,必借破体而返纯体。陈希夷云,破体炼之,纯体乃成。此正炼后天而还先天旨也。内外二端之理,不出乎此矣。试以天道言之,天阳也,而倾于西北。西北金水之乡,是天有木火而少金水矣。地,阴也,而缺于东南。东南木火之位,是地有金水而少木火矣。若孤阳寡阴,不成会合,何能生万物哉。必也乾坤交媾,四象具而五行全。天地降而地气升,方能有万物。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醇。氤氲之气,即先天也,又以人道言之。当父母交媾之初,即犹天地氤氲之气也。倘男精先至,而女血后包,则成女。女血先至,而男精后包,则成男。故男则外阳内阴,有似离卦。外阳为木,内阴为火,是木火同宫而无金水矣。女则外阴内阳,有似坎卦。外阴为水,内阳为金,是金水同宫而无木火矣。苟鳏夫寡妇,不成配偶,安能生育哉。必也艮兑相合,坎离相交,震巽相符。使四象具而五行全,男化精而女孕育。互相施化,复还太极之体,方能生人形。易曰,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媾精之气,即先天之气也。此皆以后天而远先天之义。乃顺则成人之道,而逆则成仙之旨,即于兹可悟。来世人见不及此,以讹传讹。但以一身之阴阳,乱配乱合。妄将后天渣滓之物,百般搬弄。谓可成仙作圣,致成千古梦话。呜呼,何不思之甚耶。正阳子云,涕唾精津气血液。七般灵物总皆阴。又云,一身四大皆属阴。不知何物是阳精。盖一有我身,便属后天,况身中之物乎?又或者认此识神为先天,谓其灵明活动无形之气。殊不知父母未生以前,何当有此识神?识神乃形中之气,非先天之气也。必先有命,而识神生焉。倘男女不媾精,则识神从何而生。苟此身不坚牢,则识神依何而立。而世人但存心想肾,从事于水火抽添,出神入定,辄望拨宅飞升。故吾师有“出神入定虚花语,徒费工夫万万年”之语。紫阳翁有“存心想肾总徒劳”之句,此皆错误认先天之谬。夫既曰先天,则天地尚且未有,而我身中何得有先天哉。虽然无先天不成后天。故曰人人各有一太极。苟无后天,何以返先天。故曰返本还元是药王。然则金丹下手功夫,终奈何?紫阳翁曰,劝君穷取生身处,返本还元是药王。又云穷取生身受气初,莫怪天机俱洩尽。至哉言乎。其真洩尽天机者乎。明乎此,而内外二丹之理,一以贯之矣。请更以外丹之道言之。昔玄元至祖,万化由心,以内事为法。而炼金液神丹,识得天地间有朱砂焉。外砂赤,象火。内汞青,为木。外阳内阴,故象离卦,水火同宫,亦犹天之倾西北。且木火之性,易于动摇,百炼不沉,象天地之清轻也。有矿石焉。外铅黑,象水。内银白,象金。外阴内阳,象坎卦。金水同宫,亦犹地之缺东南。且金水之性,至静至澄,百煎不浮,象地形之重浊也。是铅也,有金水而无木火矣。汞也,有木火而无金水矣。倘孤铅寡汞,不相配合,何以成丹哉。必也铅汞合体,水火相济,金木交并。使四象具而五行全。铅施精而汞受胎。互相既济,复还太极之体,方得丹成。经云,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妙合之气,即先天也。此亦是后天而返先天,逆则成丹之旨也。夫此金液神丹,小则成宝济世,大则服食飞升。石函记云:“中有灵砂鼎,乾成水银粉。点汞作黄金,何啻千万铤。济世不为多,未足为神圣。服食作金仙,白日升青天。超出三界外,不被五行牵。”岂诬妄哉。呜呼,内丹者,守雌抱一,以有为无,凝成一点纯阳之体。外丹者,七运九还,自无而有,结成一点纯阳之气,二丹合,而为神仙,为天仙,为大罗金仙,夫复何疑。然经又云,外丹不成,内丹不结。故嗣是先以外丹详切言之,俾知实际工夫。篇中或有疑义,不必妄参,味后言自明。莫谓余言鹘突,仍一未剖疑团也。

仙 佛 合 宗 语 录


末 后 还 虚 第 九


  曰云:“《直论》中有‘上关炼神,九年面壁’之名,末后还虚,未审炼神义旨。求师详示。”
  曰:“炼神也者,无神可凝之谓也。缘守中乳哺时,尚有寂照之神。此后神不自神,复归无极,体证虚空。虽历亿劫,只以完其恒性,岂特九年而已哉?九年云者,不过欲使初证神仙者,知还虚实证天仙之先务也,故于九年之中,不见有大道之可修也,亦不见有仙佛之可证也。于焉心与俱化,法与俱忘,寂之无所寂也,照之无所照也,又何神之可云乎?故强名以立法,为末后还虚云耳。佛宗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合此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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